第14章：辦公室

上課時間玩手機，不算稀奇，不敢說每一個人都做過，但絕對佔到百分之九十九。

但小學一年級，就敢上課玩手機的，郭芙蓉還是第一回見。

原本，她是暴怒的，可，看著手機屏幕顯示畫面，內心卻是一陣錯愕。

二年級語文……電子課本？

不是玩遊戲、看動畫？

郭芙蓉滿是驚奇，看著長生像看奇葩。「上課時間，你都在自學二年級知識？」

長生讀懂郭芙蓉表達含義，不好意思開口，只能滿臉尷尬含糊點頭。

看著長生十一二歲臉蛋，郭芙蓉大概明白一些。「一年級知識點，你都掌握了？」

「咳咳……是的老師！」長生點頭，見郭芙蓉挺好說話，心裡，考慮著怎麼拿回手機。

長生怎麼想，郭芙蓉不知道。「既然都掌握了，那將二年級上學期九九乘法表背一遍！」

九九乘法表？

說實話，這個真能倒背如流。

但，被一群五六歲小屁孩盯著，就算隔著一條街，長生都覺著尷尬。

搖了搖頭，長生果斷轉移話題。「郭老師，不能因為我耽擱大家時間，現在耽擱一分，就是浪費同學們一個小時！」

這話……應該由我來說吧？

郭芙蓉被噎住，可看著長生一臉正經，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黑著臉一瞪。「下課後，跟我回辦公室！」

「呼……」

看著郭芙蓉重回講台，長生趕緊坐下，至於身旁女孩，打死也不敢再惹了。

打，打不得。

罵，罵不得。

撩，撩不得。

幾乎無解，兼無敵般存在。

長生大寫服氣，老老實實將課本擺正，做出『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姿態。

然而，長生躲了，小女孩卻通過剛剛對話，明白是誤會長生。

孩童時期，總是天真無邪，不會計較面子得失。

沒有大人的糾結、猶豫，女孩輕輕扯了扯長生衣袖，怯生生開口。「對……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學習，以為你在玩遊戲！」

突如其來的道歉，令長生微微一愣，但很快反應，洒然搖了搖頭。「不用道歉，這事兒確實不對，上課玩手機，本來就對老師不尊敬！」

直到這時，長生才認真看清女孩。

女孩年齡太小，不大好形容，只能說美人胚子，肌膚白膩、粉嫩，白裡透紅，如同精緻的洋娃娃。

可愛到極點，屬於很好的養成對象。

但遺憾，長生並不是蘿莉控，禮貌幾句后，便懶得再搭理，連名字都不曾了解。

至少，得有十六歲……

看著講台郭芙蓉，長生腦海，忍不住浮現賈府新婚之夜，那身著紅妝，明媚如仙佳人。

秦可卿……

長生眉頭微皺，想到那對禽獸父子，內心，隱隱有些憂慮。

紅樓原著，秦可卿三年後，大約端午前後死亡，但依照賈珍肆無忌憚性格，鬼知道他什麼時候發情？

已經與秦可卿綁在一起，容不得長生不關心。「不能等三年，最多一年半，或者一年……」

叮鈴鈴！

刺耳下課鈴，將長生思緒全部打斷，郭芙蓉一聲下課，教室頓時嘈雜無比。

嘩啦、嘩啦。

書包拉鏈此起彼伏，坐在第一排王博很有義氣，專程擠到長生座位前。「長生，我等你，待會一起回家！」

顯然，郭芙蓉聲音不大，但全班都聽見。

將數學書丟進抽屜，長生沒背書包，拍拍屁股直接起身。「不用了，你先回去吧，第一天，別讓你媽擔心！」

「那……好吧！」王博猶豫片刻，最終沒有堅持，跟長生揮手再見。

跟在郭芙蓉身後，長生苦中作樂，饒有興緻想著。「開學第一天被揪進辦公室，倒也算人生第一次！」

不片刻，辦公室到了，沒什麼特別，就是印象里那種，空氣里充斥淡淡紙墨氣息。

由於是最後一節課，老師們離開的差不多，剩下的三三兩兩，也正在準備離開。

看到郭芙蓉帶著長生進來，有些老師不由好奇。「郭老師，這學期你不是帶一年級，這是怎麼？」

「噢，入學時間晚唄，這一片常見的很！」郭芙蓉隨口答應，坐下后就開始整理桌面，也沒搭理長生。

長生有點納悶，但也不好多問，直到其餘老師逐一離開，他才隱隱領悟。

得，這是在照顧他呢！

要是進門時立馬處理，其他老師該怎麼看長生？

開學第一天，就敢在課堂上玩手機，那等混熟了，還不得將教室拆了。

當然，現在的長生不用在意，但換成普通學生，一旦在老師印象里變成差生，後果絕對不會輕鬆。

僅這一點，不管郭芙蓉教學能力如何，絕對稱得上良師。

想到這兒，長生誠懇致意。「謝謝老師！」

郭芙蓉先是一愣，但隨即反應過來，忍不住看著長生驚奇。「夠機靈的啊？

嘖嘖，這種事，很多大人都懵懵懂懂！」

被誇獎，長生有些不好意思，靦腆一笑。

不料，郭芙蓉前腳剛誇完，後腳，立馬瞪了眼長生。「好了，收起你的小機靈，現在，談談上課玩手機問題！」

「絕對不會有下次！」長生毫不猶豫開口，舉手做發誓狀，表情堅定無比。

郭芙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用圓珠筆敲了敲桌面。「你還想有下次？」

呃……

長生有些懵，腦袋當機，努力思考片刻，依舊覺得好像沒說錯。

郭芙蓉不管這些，大手一揮，始終保持自己節奏。「下次，肯定是不能再有的。

先說這次，就算一年級課程已經全部掌握，那也不能在數學課看語文書！」

「老師，我錯了，保證改！」長生秉承少說少錯原則，堅決不再說『下次』。

郭芙蓉滿意點頭，一通說教后，終於扯上重點，驗證長生學習進度問題。

也就是，背誦九九乘法表。

「老師，我真的已經掌握了！」

見郭芙蓉舊事重提，長生無奈，只能掰著手指道。「九九乘法表太長，我用別的代替吧。

十一乘十一等於一百二十一、十二乘十二等於一百四十四，九十九乘九十九等於九千八百零一！」

隨便報了三組乘法算式，長生雙手一攤。「老師，現在不用再考了吧？

或者，再來幾組除法啥的？」

要不是怕嚇到郭芙蓉，以及擔心兩個世界差異，長生真想將腦子裡存貨統統丟出去。

反正，針對小學一二年紀，乘除法已經很夠用，不說別的，單看郭芙蓉表情，已經足以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