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易主（4）

地球眾人參觀休閑娛樂中心舞蹈館和球類場館，既看得仔細，又和南門樂福人寒暄閑聊，在這裡就花了一天的時間。中午，地球眾人和休閑娛樂的樂老伯等樂福人以及五位嚮導、服務員一起用了方便快餐。下午，在和樂老伯等樂福人分手時，樂老伯留下了聯繫電話，千叮嚀萬囑咐，請地球眾人一定要到他家裡敘談敘談。地球眾人愉快地接受了樂老伯的邀請。

次日，五位嚮導帶領地球眾人繼續參觀休閑娛樂中心。眾人乘車剛到，就聽見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從附近傳來。只見不遠的草坪上，有很多童顏鶴髮的南門樂福人在專心地進行娛樂活動。五位導遊小姐把地球眾人帶了過去，到了樂福人活動的草坪，猴里秀大聲說：

「各位前輩，你們好！打擾各位前輩，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十位客人是來至遙遠地球的尊貴客人！」

全體樂福人都停下比賽，望著地球人熱情地鼓掌起來：「歡迎！歡迎！熱烈歡迎地球客人！」

地球人們鼓掌答禮道：「幸會！幸會！幸會尊敬的各位南門前輩！」

游齊宇向南門樂福人躬身笑著說：「打擾各位南門前輩的雅興了，你們繼續比賽吧，讓我們給你們加油鼓勁加油，向你們學習！」

一位童顏鶴髮的南門老人笑著說：「不礙事，地球客人不必多禮！我們是閑著沒事幹，聚在一起娛樂娛樂，既活動活動筋骨，又打發了日子。歡迎地球客人多多指導！」

「向南門前輩學習！」地球眾人齊聲道。

「地球客人們太客氣了！那就敬請地球客人隨便走走看看，我們繼續我們的活動。」年長的南門樂福人笑道。

南門樂福人又開始了他們的娛樂比賽活動。地球人們跟隨著五位嚮導，四處觀看樂福人的娛樂比賽。

猴里秀一邊走一邊笑著介紹說：「樂福人的比賽活動，叫娛樂比賽名副其實，他們雖然不以爭名次為目的，完全是為了娛樂，是為了鍛煉身體，但是比賽確是是非常認真的。每一項比賽都由機器人當裁判，機器人裁判工作一絲不苟，不但是計量準確，而且對絲毫的違規也是不放過的。」

有十多個樂福人正在綠練習金雞獨立。他們面帶微笑，眼帘微合凝神，眼隨手勢，時而兩手平舉，時而合掌，時而兩手划弧。樂福人的手法和地球人的太極拳手勢非常相同，只是他們的腳原地不動。劉西平向一位樂福人深施一禮笑著問道：

「尊敬的南門前輩，保持這一姿勢不變，您最長能堅持幾個小時？」

老者笑道：「我們的單腿獨立，可以換腳，可以做手勢。現在我可以保持單腿獨立三個多小時。時間太久，腿腳會發麻不聽使喚。」

劉西平好奇地繼續問道：「你們得了前幾名，發獎品嗎?」

老者笑道：「我們南門樂福人要什麼，生肖人就給什麼，什麼也不缺。我們都把參加娛樂比賽看成是娛樂，是鍛煉身體。說得更現實一點是打發日子，不是為了得名次，更不是為了得獎品。得了前一、二名，說明自己的身體好，能長壽。參加娛樂比賽的全體人員，排隊一齊向優勝者鞠躬祝賀就結束了。」

劉西平心想，是呀！樂福人要什麼有什麼，要獎品來幹什麼？因而笑道：「那樣真好！得了一二名，您一定是感到很高興了？」

老者笑道：「那是當然。能領先，說明自己的功夫好，身體棒。那種高興勁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反正我是感到太自豪了！」

萬宇秋看著紅光滿面的南門老者，誇獎說：「南門前輩的身體真棒！」

老者高興地說：「我們南門樂福人個個身體都很棒。有的喜歡跳繩，有的喜歡跑喜歡跳，有的喜歡靜中求動，各有各的愛好，各有各的長處。那邊那個穿藍色風衣踢毽子的福老頭，今年一百五十八歲了，他還能踢一萬個毽子不歇腳呢！我今年一百三十八歲了，我感覺身體也還可以。」

一個身穿紅色運動衣的南門老者單腿獨立，不小心他的腳在地上踮了一下，身著藍色衣服的機器人裁判立即跑了過來，對他舉手行了一個禮說：

「真對不起！喜老伯，您的腳觸地違規了，您是重新計算時間呢還是算是換了一次腿了。」

喜老伯繼續單腿獨立，平靜地說：「算我一次換腿好了。」

萬宇秋好奇地問：「尊敬的裁判小姐，一次單腿獨立比賽可以換幾次腳？」裁判笑著說：「他們的比賽是靜中求動，比賽的時間比較長。為了達到比賽和鍛煉身體的雙重目的，要求是比較寬鬆的。允許參加比賽者可以換二次腳，即每隻腳可以換兩次。但是，一腳著地，另一隻腳應立即抬起。」

地球眾人都為老伯鼓掌道：「喜老伯，加油！」「喜老伯，加油！」

喜老伯容光煥發繼續單腿獨立，時而兩手下垂，如天鵝亭亭玉立，時而兩手伸展，如地球黃山的千年迎客松。

地球眾人繼續前行，前面是二十幾個樂福人在玩競走直線的遊戲。只見他們五人一組，在畫定了的一條直線上急走。有的樂福人，一邊走還一邊用手做著各種姿勢。幾個機器人裁判也跟著走，認真地察看他們的腳下。他們的遊戲的走法和規則，有如地球上人們的競走一樣。每走一步，腳後跟都要著地，腳後跟不著地，即是違規。突然一個機器人裁判小聲地說：

「對不起！壽星老伯，你的腳沒有踩著直線，你違規了。」

鬚髮皆白的老壽星笑著說：「不好意思，我的腳一偏就踩到一邊了，你就按規定扣分吧。」

「那就對不起你老了，按規定你應該扣五分了。」漂亮的機器人女裁判十分抱歉地道。

話音剛落，另一個漂亮的女裁判又笑著說道：「壽星太婆，你的右腳後跟沒有著地，你違規了。」

「怎麼？我隨時提醒自己，腳後跟要著地，是怎麼還是把後跟抬起來了？」滿頭銀絲的太婆有點不相信地說。

「樂太婆，請監控錄像嘛！」漂亮的裁判笑嘻嘻地說。

樂太婆看了看錄像，非常懊悔地說：「真不好意思，你扣分吧。」

「對不起了！樂太婆你也應該扣五分了。」漂亮的裁判還是笑嘻嘻地說。

「你們看到了，比賽是夠嚴格的了吧！」羊中花銀鈴的聲音響了起來。

地球眾人都笑著稱讚道：「裁判們太認真了！樂福人的比賽太認真了！」

大家邊說邊笑繼續前行，前面不遠又有一些比鄰人在踢毽子。穿藍色色風衣的老者正在踢毽子，在他的四周圍了一大圈人。他踢毽子技術，是很高的。只見他時而將毽子踢過頭頂，時而將毽子從胯下踢過；時而雙腳離地騰空，讓毽子高高飛起；時而單腳著地，單腳連續踢毽子；時而他的腳連跳兩下，再接飛來的毽子。踢得快速時，只見見他的人影晃動，毽子翻飛，看不清他的真身。直把地球眾人看得眼花繚亂，嘖嘖稱讚。從他身旁的計數器上看，他在剛才歡迎地球客人之後又跳了五千五百多個了。其他的樂福人，有的繼續著踢毽子，有的也停下來觀看老者踢毽子。他們還不斷地呼喊著：

「好！好！福老伯，再來幾個新花樣！」

只見福老伯不斷變換花樣，越跳越起勁。他面色紅潤，面不改色，氣不喘。

大家又說又笑，一邊走一邊讚歎著南門樂福人老壽星們的好功夫。眾人不覺又來到了一個綠水環繞的大花園。花園亭台水榭，玉砌雕欄，花木森森，涼爽幽靜，流水潺潺。花園裡百花斗妍，彩蝶飛舞，景色怡人。在那曲徑通幽之處，三三兩兩的樂福人正在自娛自樂，有的在練氣功，有的在納涼；有的玩水流星，有的打拳；有的舞劍，有的玩陀螺；有的抖空竹，有的在舞扇；有的在練頂功，頂花瓶，頂長桿；有的練雙手接物，接三個彩色球，接三個草帽，接五個彩環；有的轉呼拉圈，用的舞劍；各式各樣，五花八門，十分熱鬧。

「熱烈歡迎地球人光臨我們南門星！」好客的樂福人看到地球人，一邊笑著和地球人打招呼，一邊練著他們的功夫，可見他們的功夫是練的何等嫻熟！

十幾個樂福人演練拳路，吸引了地球人們的目光。他們拳法套路變化很多，時而弓步，時而馬步；時而雲手，時而踢腳；時而野馬分鬃，時而雙手抱佛；時而獨立打虎，時而雙風貫耳。一會兒轉身擺蓮，一會兒飛雲趕月；一會兒金雞獨立，一會兒白鶴展翅；一招一式，招招有力，式式精妙。手勢遒勁，步法穩健。他們的拳法中，動作緩慢有力，招式綿里藏針，柔中帶剛，非常象中國的太極拳。

眾人繼續前行，看到有十多個樂福人在比賽。只見有幾個樂福人在單腳跳行，有幾個樂福人在雙手倒立走路，幾個機器人裁判認真地跟著察看和計時。

突然一陣喝彩聲傳了過來，大家順著聲音望去，發現綠樹環繞的中間有一個大水池，水池中有幾十個樂福人正在游泳。水池邊有很多人在喝彩，只見在水中游泳的樂福人，時而劈波斬浪，時而潛游水底。「好！好！」地球眾人也跟著樂福人一起喝彩叫好。樂福人看到地球人的到來非常高興，他們立即鼓掌高呼：

「熱烈歡迎地球客人！」正在水中游泳的樂福人也在水面向地球人鼓掌高喊「歡迎！歡迎！」

看了一陣樂福人的游泳，眾地球人跟著導遊信步前行。看到樂福人娛樂玩耍得那麼投入那麼起勁，張小惠笑道：

「樂福人吃喝拉撒都要機器人伺候，可娛樂玩耍卻那麼賣力，真不可思議。」

「生命在於運動！這是所有樂福人知道的道理。所以他們運動性的娛樂，是他們生活的主要內容。平時他們也要看書看報，看電視新聞和電視娛樂片，也僅僅是作為消遣和娛樂。」

「科學技術方面的書籍，他們喜歡看嗎？」劉西平問道。

「他們很少看，因為他們一是看了沒有用處，二是他們自己本身就具有某方面知識的博士水平。」聽到劉西平的問話，馬成梅嬌聲答道。看到地球眾人好奇的眼神，馬成梅繼續道：

「樂福人一生下來，就是由社會撫養。更確切的說，樂福人從卵子由母體中取出來起，到卵子的受精，受精卵的培育，胎兒的成長，直到從人造子宮的分娩，再到後來的養育，都是由南門社會承擔。當然，實際上是我們生肖人把一切都包攬了。我們指派機器人養育員和機器人保姆把他們撫養長大。樂福人小的時候就是吃飯，玩耍，遊戲，長身體。直到把新生小兒養育到十五歲，待他們的身體各個方面都發育成熟時，就在他的大腦皮質下，植人一個某類知識的記憶存儲晶元，他就具有那類知識的頭腦了。」

看的地球客人不解的眼神，羊中花笑著說：「樂福人現在已經退出了社會生產和服務領域，一切社會生產和社會服務全部員由我們生肖人承擔了。樂福人一降生，撫養和教育也由社會全部包攬了，也即是由我們生肖人完全包攬了。樂福人一降生，就由機器人來養育，長大后就是娛樂休閑。他們什麼事也不需要做，坐享清福。給他們的大腦植入晶元，也只是裝裝門面，有了閑聊的資本，確實也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你們生肖人也為樂福人當服務員嗎？」夢娜突然好奇地問。

「樂福人使用的服務員，現在全部是機器人。原先他們中的很多人是曾經使用過生肖人作服務員，後來他們嫌生肖人長相不雅，就只願意使用機器人作服務員。我們生肖人呢也樂得輕鬆，就為他們專門設計生產最漂亮的機器人，給他們作服務員。」牛士美笑著答道。

「你們生肖人對樂福人這麼好，樂福人不愁吃不愁穿，要什麼有什麼。樂福人不但天天休閑娛樂，而且還有漂亮服務員伺候著。他們哪裡還有心思去關心社會生產嘛！」還是夢娜笑著說。

生肖人嚮導和生肖人服務員都開心地笑了。地球眾人確沒有笑，他們沉思著。地球眾人心想，夢娜平時不說話，她一開口說話，居然有一定深度。是生肖人把樂福人給奉承懶了，讓樂福人自動退出了南門社會舞台。

地球眾人又隨嚮導參觀了樂福人的射擊比賽和划艇比賽，樂福人的射擊技術非常高超，幾乎彈無虛發，發發命中把心。樂福人的划艇比賽也非常精彩，鑼鼓宣天，划艇飛奔如箭。地球眾人到棋牌館參觀，在各個棋牌廳都遠遠地看了看。只見各個廳都坐滿了人，每一個樂福人面前都站著一個漂亮的服務員。打牌下棋以年紀較輕的樂福人居多，他們人人專心棋牌，頭也沒有抬。地球眾人心想：年輕人不知病滋味，靠吃老本透支體力生活；人老了疾病漸多，知道來日不多，才知道健康的重要，亡羊補牢加緊鍛煉。這種情形，各個星球的人類都一樣啊！

參觀了棋牌館，時候已晚，地球眾人就在嚮導和服務員們的陪同下返回賓館。當晚，游齊宇用電話和樂老伯聯繫上了。游齊宇詢問說：

「樂老伯，你好！我們明天想來登門拜訪，不知你老人家方便嗎？」

「太好了！非常方便，我天天閑著呢。非常歡迎你們！我明天早上八點來接你們。」樂老伯笑著說。

「不用，賓館的車也方便，我們自己來就行了。」游齊宇應道。

「我來接，反正我叫車也方便。再說那些生肖人服務員，不一定知道我住在什麼別墅。就這麼定了。」

「謝謝樂老伯了！樂老伯晚安！」

「客人們晚安！」

是晚，服務員伺候地球眾人在賓館歇息，不再記敘。

次日，地球眾人吃過早餐來到大廳，樂老伯以及五位嚮導都早已在大廳等候。看到地球眾人到來，樂老伯立即上前拉著地球眾人的手笑著說：

「歡迎客人到我們那裡一敘。我帶了車來，能坐得下。」

「我們還是坐大車，嚮導們也準備好了。」游齊宇笑著說。

「那好，我就在前面帶路。」樂老伯笑著說。

眾人說著來到大門外停車場上車，樂老伯坐的車在前面帶路，向樂老伯所住的別墅區開去。他的住地不遠，很快就到了。但見一幢幢兩層別墅隱藏在萬綠從中，幢幢別墅隱被百花環繞和簇擁著,環境十分幽靜美麗。別墅修建得小巧玲瓏，外表裝飾得很漂亮。樂老伯帶領眾人來到他所住的一幢別墅前，只見一個白髮老太太和幾個樂福人站在大門口迎接。他們十分高興地不斷拍著手說：

「熱烈歡迎地球客人來作客。歡迎！歡迎！」

地球眾人一齊笑答道：「尊敬的大娘好！老伯們好！我們打擾了。」

「服務員！快給客人們設座，泡茶。」樂老伯等人把眾人讓進屋裡，微笑道。

兩位家庭服務員立即應道：「熱烈歡迎地球客人！請客人們到客廳坐。」

「謝謝！我們先不忙坐。我們先隨便看看，再坐下聊天。」游齊宇微笑道。

「那好，我們就帶客人隨便看看。」樂老伯說著就帶領眾人向他的幾個房間里走。

但見別墅里設有一個大客廳，一個廚房，一個餐廳，一個休閑廳，兩間卧室，一個小游泳池，一個衛生間，到處窗明几淨沒有一絲灰塵。所有房間設備都很簡單，大客廳里設有幾排沙發，幾個茶几。

「看來樂老伯非常好客，常常有很多人到你這裡聊天。」劉西平笑著說。

「那是，只要我們不出去娛樂，我們這裡就是門庭若市。」樂老伯笑眯眯自豪地說。

每一間卧室里只設有一張床，一個衣櫥，一張書桌。在休閑廳里有兩台電腦，在餐廳里設有一張餐桌，四把椅子。在所有的房間里都沒有見到電視和空調器。電視是設在牆壁上，不注意一點也看不出來。房間的溫度調節，是利用太陽能自動調節室內溫度，不再使用用空調電器。這些和地球上一樣，也是很平常的事。參觀了房內設施，樂老伯把眾人讓到客廳，服務員們早已將茶準備好了。

樂老伯坐下陪著眾人坐下，他一邊喝茶一邊振振有辭道：

「往事越千年，樂福悠閑，生肖代位溫順間。明媚春光依舊是，換了人寰。貴客來天外，喜笑心田，盛事史典記宏篇。吃喝玩樂南門界，知向誰邊？」

地球眾人拍手稱讚道：「樂老伯出口成詩，真是好文采！」

樂老伯微微一笑說：「老夫獻醜，客人們過獎了！」說罷立即斂色，心情凝重地開始了話題。

他說：「在三千多年以前，南門人類社會已發展到相當高級的階段。南門人類社會早已告別了戰爭，實現了生產的機械化。科學技術高度發達，生命科學發展的分子水平。經濟的高度發展，南門世界國界淡化，成為了太平世界。

南門生物科學技術發展很快，實現了生物克隆，基因重組，進行了人體器官克隆移置，物種改造等重大科技項目。科學家們培育了很多轉基因動物和轉基因農作物，克隆出了各種各樣動物，還出現了一些轉基因的奇形怪狀的動物。這些奇形怪狀的動物，後來被禁止繁殖傳代了。

在南洋洲南洋島上有兩個生物科學家，一個名叫貫士齊，另一個叫常嶴經。他們在基因重組方面貢獻突出，為提高家禽家畜的品質作出了重大貢獻。但是，他們一時心血來潮，不顧政府的禁令，悄悄地做了人類基因和其它動物基因進行重組實驗。

實驗的結果，竟然超出人們的想象，全部獲得了成功。居然培育出了面目象動物，身驅象人的猴人、牛人、馬人、豬人、羊人的胚胎。經過幾個月的胚胎培育，幾十個猴人、牛人、馬人、豬人、羊人降生了。這些動物人食量大，發育很快，不但個頭長得快，而且滿月後就能走路。由於南門人以前也時興過以生肖動物作為人的屬相，他們就把這些動物人統稱為生肖人。

先前的生肖人把生肖人的誕生，歸功於常嶴經和貫士齊兩位南門社會的千古罪人，把他們二人一直當作祖先供奉著。為他們修建了廟宇，塑造了真身，一千多年天天香火不斷。只是到了後來的生肖人，覺得常嶴經和貫士齊雖然有功於生肖人，他們也有罪過，是他們把生肖人弄成了不雅觀的模樣。於是就把他們的廟宇給撤了，現在已沒有他們的廟宇了。

不瞞你們說，這些生肖人還各有各的長處：猴人比較瘦小，善於攀緣，但其智商最高；牛人的體力最好，特別能吃苦；馬人的體力也很好，還善於奔跑；豬人的食量很大，也頗能吃苦；羊人最為溫順聽話。生肖人發展很快，短短的十幾年，就有三百多人。南洋島實驗小組不得不向外界報道，以求社會的幫助。對生肖人如何處理呢，還確實難壞了南門世界。南洋洲政府最後只得劃出一塊地方，讓生肖人在那塊土地上繁衍生息。

南洋洲政府決定成立生肖人區，把南洋島及其周圍划給生肖人居住，把原在那裡居住的南門人全部遷出，原有的學校、醫院小工廠和農場由生肖人使用。讓生肖人自己生產糧食，蔬菜水果，自食其力，自己養活自己。南洋洲政府規定不準生肖人外出到內地，違者將被終生監禁。作為對實驗者的一種處罰，南洋洲政府還決定，原來生肖人實驗小組的人員一律就地作為生肖人區的管理者和教育工作者，永久地留下來；允許南洋島實驗小組實驗人員，在一年之內可以到外地旅遊或探親兩次。原實驗小組人員的多數人，雖然很有意見，也只好認命了。

由於生肖人非常勤奮，力氣又好，糧食、蔬菜、水果年年豐收，自給有餘。南洋島生肖人還新修了寬闊的道路，綠化了空地，修建了幾個生產日用品的小工廠。又過了十多年，生肖人人口也發展到五千多人。

根據南洋島生肖人的快速發展，南洋洲政府決定將約有八萬平方公里南洋島及附近地區的南門人完全遷出，把原有的工廠、農場、城鎮、醫院和學校原封不動地留給生肖人使用。南洋洲政府成立了南洋洲生肖人管理局，專門負責管理生肖人區的工農業生產，物資計劃、調運和分配，管理生肖人的教育、就業和社會治安。南洋洲政府在內地用高薪招聘了很多職員、教師以及各行各業的技師能工巧匠，到生肖人區輪流工作。

委派了兩位部級官員東大歡和文木村分別擔任生肖人管理局的民眾黨主任和管理局局長。東大歡和文木村工作勤奮務實，原則性強，德高望重。東大歡和文木村到生肖人管理局上任后，制定了穩定，服務，友好，發展的方針。即是穩定管理隊伍，穩定生肖人心，忠實為生肖人服務，和生肖人建立友好關係，促進生肖人區的發展。

經過十多年的努力和發展，生肖人區的工農業生產，教育科研都有了很大的發展。生肖人人數已達到八千多人，所有的生肖人，人人受教育，從幼兒到大學實行幼兒園、小學、中學、大學一貫制。生肖人區已有了生肖人自己的教師，醫生，工程師，生肖人育種專家。生肖人區人人安居樂業，到處是一派興旺景象。為了控制生肖人的人口，他們及時提出了計劃生育政策，實行一對生肖人夫婦只生育一次，做到少生和優生。生肖人也沒有出現流入內地的情況。由於東大歡和文木村以身作則，管理到位，保證了生肖人區的人口較長時期穩定在八千人以內。東大歡和文木村在生肖人區卓有成效的管理工作，既得到了生肖人和管理隊伍的一致擁護，也得到了南門世界的好評。為此，南洋洲政府在南門洲大力宣傳表彰了生肖人區管理局，專門頒發了獎狀和獎金。

南門的新聞媒體報道了南洋生肖人區管理局的經驗，引起了南門人興趣和好奇。借著參觀學習生肖人管理局的經驗，各地大批人員紛紛不斷涌人生肖人區參觀考察。為了滿足人們的願望，南洋洲不得不把停止營運了很久的公路交通重新恢復，並在隔離地帶修建了大量的賓館等生活實施，以方便人們學習參觀。生肖人更是大興土木，修建了很多食堂賓館和娛樂設施。一段時間，南洋島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熱鬧異常。外部世界的南門人的大量湧入，既讓很多生肖人了解了南門外部世界的很多新鮮的人和事，也讓生肖人增長了見識，增加了對外部世界的嚮往。就這樣，本來禁固得很好的潘多拉盒，漸漸就被打開了。」

樂老伯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

「南門社會犯下了第一個大錯，沒有及時制止人類和動物進行基因重組實驗。緊接著又犯下第二個大錯，用錯了人，致使對生肖人的管理失去了控制。」他繼續了講述：

卻說東大歡和文木村管理生肖人區井井有條，生肖人區得到了很大的發展。但是他倆都逐漸到了政府退休年齡，按照南洋洲政府的規定，到了退休年齡是要退休的。東大歡和文木村在榮譽和一片讚揚聲面前，工作仍然是兢兢業業。生肖人都集體上書南洋洲政府，要求東大歡和文木村繼續擔任生肖人區的領導工作。管理局的職工也向南洋洲政府反映，要求東大歡和文木村多工作幾年。南洋洲政府破格決定，讓東大歡和文木村在管理局多留任了三年。但是，歲月不饒人，東大歡和文木村時感力不從心，經常帶著疲敝的身體工作，又著實讓生肖人和管理職工心疼。為了不影響今後的工作，東大歡和文木村主動向南洋洲政府寫了報告，要求儘快另選配管理局民眾黨主任和局長。他們自己也在下屬管理官員中，開始選拔接班人的工作。在一次管理局職工大會上，東大歡和文木村專門講了選好管理局接班人的問題，希望管理局全體職工要努力推薦各方面優秀的人才。在下屬處級官員中，有五位處長呼聲最高。一個是教育處的朱田厚，二是職員處的東方燦，三是管理處的方銀北，四是工業處的西守成，五是就業處的必從高。

生肖人區地處邊遠，又成天和生肖人打交道，一年中也只有很短暫的到內地探親旅遊的時間，很多內地人員是不願長期在這裡工作的。但是，生肖人區天高皇帝遠，如果管理者缺乏民主作風，那基本上就是管理局的頭頭說了算。因而能當上生肖人區管理局的頭頭，也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事。職員處的的東方燦，年齡較大，他心想即使能上去，自認為也幹不了多少年，因此沒有把提升的事放在心上。教育處的朱田厚，學歷較高，年齡也不算大，本來很有競爭能力。他天生口齒不伶俐，更無心思吹捧伺候領導，猜摸領導的心思。對於提升的事，他完全順其自然。唯有管理處的方銀北，工業處的西守成，就業處的必從高，三人都覺得自己條件好，最有希望獲提升。他們以鄰為壑，採取拉攏收買，封官許願的方式明爭暗鬥，邀功爭寵。東大歡和文木村二人很能幹精明，可是他們也有弱點，最愛聽點奉承話。方銀北、西守成、必從高三人中，尤以方銀北最受兩位領導寵幸。

方銀北何許人也？方銀北大學畢業后，沒有在城市裡找到工作，就在家鄉一個邊遠的農村當了農場工人。看到農場前途不大，又到外面的工廠當過工人，在市場上打過短工。生活雖是潦倒，他卻在生活中學會很多處世經驗。什麼厚黑學，韜光養晦，他都諳熟。南洋洲政府招聘員工到生肖人管理局工作，他本著試一試碰碰運氣的心理也報了名，果然就被南洋洲政府錄用了。方銀北很有心計，他十分明白，要在生肖人管理局出人頭地，光把眼睛朝上看是不行的。他很懂得得到上司賞識的極端重要性，對上司要做到惟命是從。得到上司的賞識，升遷就有百分之九十的希望。要不然，即使你文章高北斗，上司不點頭也等於白搭。他也懂得群眾輿論的重要性，因為在當時的南門社會，還是比較講究民主，經常強調要聽取大多數職工的意見。當時經常提到的一個口號是：不幹群眾不贊成的事，不用群眾不喜歡的人。再武斷的上司，也不會為一個下屬去冒大風險與群眾作對。方銀北自從來到生肖人管理局，為了給領導和職工一個好印象，謙虛謹慎，工作積極肯干。方銀北上對上司恭敬，下接交一般職工群眾，一時在領導和群眾的口碑都甚好。

當時，生肖人管理局的基層管理職員的任用，實行職工推薦和上司選拔相結合。在生肖人管理局進行職工推薦和上司選拔時，方銀北就順利當上了生肖人管理局的中層管理職員。在社會上學得的處世經驗，方銀北在生肖人管理局應用遊刃有餘。初上台的方銀北十分清楚，要在上司和職工中樹立良好的現象是至關重要的。方銀北是最善於表現的。在有上司在場，他干起事來非常使勁自然不用說，只要有職工在場，他也很賣力。為了表現，他可以去掃馬路。在掃路時，他會四處張望，看是否有人看見沒有。有人在過路或者在看時，他會揮汗如雨。方銀北善於溜須拍馬，他會專門挑選上司喜歡的話說，挑選上司喜歡的事做。如果自己想到了一件好的事情或者好管理方案，他不會自作主張，先斬後奏，把好事做了等著接受上司的表揚。他會先給上司彙報，說自己考慮了一個方案，但還不成熟，恭請上司指示。

後來，方銀北在給他的心腹傳授經驗時就透露了其中的奧妙。按照他自己的話講，要做一件與眾不同的好事，事前一定要給領導請示。這樣做的好處，一是表現自己尊重上司，討得了上司的歡心；二是表明自己虛心，不擅自作主；三是表現自己能幹，天天在關心工作，做好工作；四是表明自己思路開闊點子多。事情要是做好了，一定得要花工夫總結好。總結里既要把自己的成績寫夠，更要首先歸功於上司領導得好，這樣給上司臉上貼了金，上司臉上有光，自己在上司心目中也就有了位置。即使事情不成功，把工作做砸了，因為是請示上司了的，也有上司扛著。上司不會來深究責任，職工群眾也不會提意見追責任，即使追查，到了上司那裡，也會嘎然而止。你們看簡單一個事前請示，他就有那麼多的彎彎腸子。由於方銀北經常到東大歡和文木村那裡請示工作，既增進了與上司的感情，又能得到了上司的了解和尚識。方銀北的運氣也還真不賴，他曾向東大歡和文木村請示彙報過好幾件事，比如加強生肖人的行為規範管理，職員組織制度管理，都獲得了成功，而且還受到南洋洲政府的表彰。東大歡和文木村在職員職工大會上，多次公開表揚方銀北，稱讚他有頭腦，有幹勁，有開拓精神。很快方銀北就確立了在東大歡和文木村的心目中地位，成了他們心目中生肖人管理局接班人的頭號人選。

在推舉接班人時，為了體現民主，生肖人管理局就認真地按程序進行職工推薦和民主評議。方銀北和朱田厚，在職工推薦榜上有名。方銀北在兩位上司心目中有位，職工推薦有名，他如願地被作為生肖人管理局民眾黨主任候選人，上報到南洋洲政府。南洋洲政府批准了方銀北作為生肖人管理局民眾黨主任，朱田厚任生肖人管理局局長。雖然民眾黨主任和局長是平級，可在民眾黨執政的當時，民眾黨主任握有比局長更大的權力。那時侯，生肖人管理局實行民眾黨領導下的局長負責制。即是說，重大事情要通過民眾黨黨組會議集體討論決定，然後由局長頒布實施。

很快南洋洲政府批准東大歡和文木村退休，方銀北和朱田厚就上任分別當上了生肖人管理局的民眾黨主任和局長。上任的前一天，方銀北和朱田厚二人當作東大歡和文木村兩位前上司的面表了態。方銀北說：

「朱田厚局長的年齡比我長，學歷高知識面廣，資歷深經驗多，我一定要好好向朱田厚局長學習。我們要精誠團結，在管理局民眾黨黨組的領導下，把生肖人管理局的工作做好，讓洲政府放心。」

朱田厚看到方銀北的虛心表態，也誠懇地說：「方銀北主任年富力強，有頭腦，有開拓精神，我要多向主任學習。我要在管理局民眾黨黨黨組的集體領導下做好本職工作，把生肖人管理局的工作做好。」

方銀北聽到朱田厚的話中，要在黨組的集體領導下，覺得是他故意強調集體二字，貶低自己的地位。方銀北心中有點不快，面現不悅。礙於面子，加之東大歡和文木村兩位老上司在場，他還是笑嘻嘻地和朱田厚握手。生性正直的朱田厚覺得自己是按照上級強調集體領導精神講話，心裡很是坦蕩，對方銀北的表情變化，一點也沒有察覺。

剛剛上任，方銀北覺得自己立足未穩：一是方銀自己對領導工作還有一個熟悉過程；二是生肖人管理局的職員和職工隊伍還需要重新調整，建立擁護自己便於指揮的職員職工隊伍；三是對擁護局長朱田厚的人還不少，分化瓦解需要時間。現在還不能為所欲為，暫時只能穩住，隱而不發。

朱田厚為人正直，在生肖人管理局工作時間較長，在職員和職工中，有一定影響力。但是，他自參加工作之後，幾乎就長期在一個地方工作，缺乏社會上多個崗位的歷練。對社會上拉幫結派勾心鬥角的事可以說一竅不通。他信奉忍讓，難得糊塗，常把「小不忍則亂大謀」的話掛在嘴上。他還有一個弱點就是決斷性不強，前怕狼后怕虎，常常想不出點子，拿不定主意。他當了局長后，更是生怕出一點差錯。按照民眾黨黨的執政原則，民眾黨黨組本來只規定了重大事項要經過黨組會議討論通過，但是他經常把本應該由他作主就成的不很大的事情，拿到局辦公會議或者黨組會議上討論，由會議決定。朱田厚這樣做，方銀北非常高興。方銀北多次在會議上，稱讚朱田厚尊重黨組，有民主風範。方銀北清楚，無論拿到那一個會議上討論，都會變成由我方銀北說了算數。方銀北心裡明白，拿到黨組會議上討論，就不用說了，方銀北自己是民眾黨主任，是黨組會議的主持者；放在局長辦公會議上討論，因為朱田厚拿不出主意，自己頭腦好用點子多，也會是自己說了算。

朱田厚主動要把管理局事務拿到會議上討論，方銀北十分高興。但是他還覺得自己權力不大，在行政方面自己還沒能掌握到實權。在過了幾個月後，方銀北看到自己羽翼漸豐，開始動手了。本來生肖人管理局局長具有完全行政權力，人事安排，財務審批，都是局長行使的職權。方銀北利用朱田厚善於委曲求全，有決斷性不強的弱點，首先打著集體領導的旗號，把重大事項的決斷權收到黨組。

在黨組會議上，方銀北發言說：「為了加強生肖人管理局的集體領導，我覺得有必要建立重大事項的審批制度。下面請各位黨組成員發言。」

方銀北早已和其他成員通氣打了招呼，只有朱田厚一人不知。方銀北一手提拔的親信，管理處處長番召長首先發言：

「方主任的提議非常正確及時，建立重大事項的審批制度很有必要。這是防止個人專權，避免失誤的好措施。我建議不光是重大事項，一般稍大的事項也要經過黨組集體審批。」

對番召長的發言，方銀北微笑著直點頭。誇獎道：「番召長處長把建立制度提到了預防個人專權和避免失誤的高度，很有新意。不過，暫時不能任意擴大審批範圍。」

另外兩個成員也先後發言，表示支持建立必要的制度，只等朱田厚表態了。朱田厚以為重大事項的審批交給黨組，自己也是黨組副主任，有什麼不好呢？自己個人還可少承擔責任，於是便說：

「建立重大事項的審批制度很於必要，這是加強集體領導的重要一環。這確實能避免個人失誤，使我少犯錯誤。我贊成建立重大事項的審批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