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手欠

李昶原瞬間不敢接話了。

安喬有些迷糊，小聲問：「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孫碧媛忙說：「奶奶沒找你，奶奶這是……哦，去小默家路上！對了，奶奶聽你說也要去找小默？李秘書，先去小默那，稍後再送二小姐回家！」

「好的，董事長。」李昶原直接將車子掉了頭。

安喬小小的兩條眉毛皺了起來，竟然有種被押上刑場的感覺。

不過話是自己說出來了，她此刻也不好說不去了，反正遲早是要面對的，這樣一想，也就坦然了。

最重要的，是沈默的奶奶看著挺慈祥的，和她奶奶總是高高在上，對她冷言冷語的樣子完全不一樣，沈默的奶奶，是安喬心中一直想要的奶奶。

……

此刻，300多方的平層公寓里。

衛陽廝殺得很狠，連翻吃到了沈默十幾枚棋子。

沈默將一枚白玉棋子捏在指尖，微微蹙眉道：「你遲到，我早退，彼此彼此，何必大動干戈。」

「靠！」衛陽一拍桌子，「你以為我生氣這個？」

沈默垂目落下棋子，淡淡說：「在意別人編排你跟我在一起了，還來找我下什麼棋？」

衛陽幾乎是把黑子拍在了棋盤上，咬牙切齒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不再做警方的心理側寫師？為什麼懷瑾會跟你分手？為什麼他們傳你是個同你卻從來不反駁？」

沈默拿棋子的手略微遲疑了下，但很快，他極快落下一子：「贏我一局，我回答你一個問題。」

「靠！」衛陽憤然道，「我從來沒贏過你，所以你才敢賭吧？」

「不然？」

「這局，只要我不輸，你就回答我所有的問題！」衛陽的目光堅定。

沈默的眼底有一抹流光閃過，他沉默一秒，啟唇說：「好。」

……

安喬跟著老太太孫碧媛站在了9層公寓門口。

很快，沈默來開了門：「奶奶？」

越過孫碧媛看見後面的安喬，他更吃驚了。

「沈總。」安喬有些緊張打了招呼。

孫碧媛忙說：「別站在門口說話，喬喬，來。」

安喬被老太太拉著進門，這棟高級公寓一層就一戶，大戶型的平層公寓，進門就覺得敞亮無比。

玄關，兩雙男人的皮鞋整齊擺放著。

鞋櫃里沒有女式拖鞋，安喬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子。

今天有體育課，因為剛下過雨，她的鞋子有些臟。

「奶奶，我的鞋子臟。」她小聲地說。

「沒事，小默會打掃的。」孫碧媛顯然不在意，直接拉著她就進去了。

沈默蹙眉轉身跟進：「您怎麼跟安小姐在一起？」

孫碧媛頭也不回：「奶奶來看你，可怎麼著？遇到了同樣來找你的喬喬，所以就一起來了！」她說著，看見了坐在客廳的衛陽，「喲，小陽又來下棋啊？」

衛陽尷尬一笑：「奶奶好。」

他起身的時候似乎不慎碰到了棋盤，只聽嘩啦一聲，上面的棋子亂成了一團。

「啊？」衛陽回頭看了眼，隨即看向沈默，「不好意思啊，手欠。不過，說好了，我的問題，你一個不落得回答我。」

「什麼問題？」孫碧媛八卦地問。

衛陽神秘一笑，上前摟了摟老太太，說：「奶奶，您也很想知道的問題。」

沈默往前一步，才要說話，卻聽衛陽搶先說：「哎，別耍賴，我只說只要我不輸你就得回答。不輸的定義可不一定是平局，也包括沒法下完的……殘局。」

安喬下意識側臉看向邊上的男人。

他的臉色有些沉，明顯不太高興，垂下的雙手有些筋骨分明……

安喬想，不管衛陽的問題是什麼，沈默明顯不想回答。

太好了，她也有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沈總這局本來是要贏的嗎？」正在所有人都期待沈默的回答時，安喬突然來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