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德魯伊 布瑟恩

雷霆崖是個很神奇的地方，它有點像是一個天空之城，幾個凸起於大地之上的圓柱形山體被許多纜橋連接在一起，牛頭人就住在這些山頂上。

布瑟恩--草風喜歡坐在雷霆崖上發獃，這裡可以遠望西部群山，而過了那些山脈就是凄涼之地，牛頭人祖居的地方，當然現在那裡已經荒廢，半人馬在凄涼之地橫行，還有少數的暗夜精靈居住在那裡，布瑟恩到過塞納里奧荒野，只有德魯伊們有興趣去的地方，就在凄涼之地的中間。

布瑟恩喜歡被風吹過的感覺，莫高雷的風是常年不斷的，因為山體太高的緣故，即使地面上沒有一絲風，在山頂上依然微風習習。布瑟恩喜歡風吹過自己的牛毛的感覺，那感覺就像他的老祖母安格爾在輕輕**他。

布瑟恩小的時候，牛頭人還是個游牧民族，他們在草原上放牧，打獵。

小牛犢子布瑟恩喜歡趴在帳篷里聽老祖母安格爾的故事，安格爾是他們這個小部落裡面最年長的人，她眼睛已經瞎了很多年，不過頭腦還很清晰。

她喜歡給幾個小牛犢子講牛頭人的傳說，講大地母親，太陽神和月亮神的故事，會講月神愛上大白鹿的故事，她會**那些小犢子的牛毛，布瑟恩聽了老祖母講了無數遍，聽得都會背了，但依然樂此不疲。有時候安格爾哪裡講錯了，布瑟恩還會插嘴給她糾正，然後繼續聽那些古老的故事。

每當布瑟恩想起老祖母，心裡就會感覺很溫暖。牛頭人天性是愛好和平重視家庭的，他們空有巨大駭人的身體，卻常常被一些好戰的小部落欺負。他們信奉大地母親和自然之靈，於是他們中有些成了德魯伊，不過德魯伊們更多的還是暗夜精靈。

布瑟恩還記得自己是個少年的時候，牛頭人很多都已經定居到了莫高雷，他們不堪半人馬的騷擾。不過還是有很多不願意離開故鄉的牛頭人居住在凄涼之地的老家，布瑟恩一家就住在那裡。

半人馬掃蕩了他們的村子，雄壯威武的成年牛頭人都在跟半人馬作戰，包括了布瑟恩的父母。牛頭人比半人馬高大，但他們抵不過半人馬的數量，那些人頭馬身的怪物非常的殘暴嗜血，布瑟恩和幾個小牛犢子聽到外面的喊殺聲，他想出去幫忙，但他的父母叮囑過不讓他出去，布瑟恩緊張的聽著外面的聲音。

有人跑過來了，幾個小牛犢子躲到了瞎眼的安格爾老祖母身後。

布瑟恩緊張的拿起一隻長矛，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使用它。帳篷的帘子被打開了，布瑟恩的母親跑了進來『布瑟恩，你快帶著他們往北邊跑，半人馬來的太多了』。

布瑟恩看到他的母親身上有幾道淺淺的傷口，有些血跡滲出牛毛，但更多的是敵人的鮮血。

『那你和爸爸呢？』布瑟恩問道。

『我們還能抵擋他們一會兒，你快和這幾個小犢子們往北跑，北面有暗夜精靈，他們不會傷害你們幾個小孩』布瑟恩的母親焦急的說『我和你父親稍後去找你們，快！！』

布瑟恩點了點頭，他的母親轉身又跑了回去。

『從這裡走，孩子們』安格爾老祖母說道，她摸出一把匕首，然後把身後的帳篷劃開了一道口子。

幾個小孩跑了出去，『你和我們一起嗎？老祖母，』布瑟恩問道。

『我不習慣別的地方，你們去吧孩子們，』安格爾又坐到了地上『大地母親護佑著你們』。

布瑟恩明白她不願拖累他們，他含淚轉身，然後拿著長矛帶著幾個小孩往北面跑了，

喊殺聲漸漸遠了，布瑟恩和幾個小牛犢一起往北跑，他們跑不動了就坐到地上等他們的父母，沒有人追來，沒有半人馬，也沒有牛頭人，布瑟恩想回去看看。

終於有人來了，布瑟恩看到了一些牛頭人跑了過來，布瑟恩站了起來，那些牛頭人慢慢近了，有他的父母和另外一些牛頭人，但沒有安格爾老祖母。

布瑟恩還發現他們後面還有一些半人馬正在追著他們，牛頭人身體高大，但跑的並不快，他們太重了，而半人馬跑得飛快，不過那些追擊的半人馬並不太多，他們的目的似乎只是要把牛頭人從領地上趕走。

一個半人馬趕上了牛頭人的隊伍，布瑟恩看到他的父親回身掃出了長戟，半人馬的兩條前腿被齊膝斬斷，那半人馬嘶鳴了一聲翻倒在地，但另一個半人馬用弓箭射中了布瑟恩的父親。他的母親擲出了長矛，那半人馬被長矛刺穿。他的母親拉起他父親往這邊跑過來，牛頭人且戰且退，布瑟恩拿著長矛跑了過去，一個半人馬向他沖了過來，布瑟恩學著他母親的樣子投擲出長矛，但他射偏了。

布瑟恩被牛頭人砍傷了肩膀，他被短刀砍的皮開肉綻，痛得哞哞直叫，他的父親砍翻了那個半人馬，布瑟恩注意到那些退過來的牛頭人身上都帶著傷口，但也有很多牛頭人沒有回來。

布瑟恩疼得直咧嘴，他是第一次作戰，就受了傷。

牛頭人還是抵不過半人馬的攻擊，布瑟恩看到他們的戰鬥險象環生，他的父母都已經慢慢的力不從心了，布瑟恩跑過去撿起了一把半人馬的短刀然後向他們沖了過去，但幾頭巨大的狗熊突然飛快地從他身邊穿過，衝進了戰線，布瑟恩發現那些巨熊們幾乎刀槍不入，一小會兒的時間，這一股追擊的半人馬就被打散了。

一個巨熊站起身來，布瑟恩看到她是一個暗夜精靈，布瑟恩見過一個暗夜精靈，也是女的，但他不知道她們能變成熊。

布瑟恩聽老祖母說過，他們和暗夜精靈之間幾乎沒有來往，但都在和半人馬作戰。

那個穿著樹皮一樣盔甲的女精靈把雙手托到了肩膀兩側，口中念念有詞，然後把手託過頭頂，布瑟恩驚奇的看到，天空中突然下起了毛毛細雨，牛頭人的血跡被細雨沖刷乾淨，而且布瑟恩看到自己的傷口正在慢慢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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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放開心中的雜念，孩子』法珊德拉耐心的講解著。

布瑟恩對那個救了他們的暗夜精靈們非常尊敬，他被帶到了月光林地，慢慢學會了暗夜精靈的語言，布瑟恩還發現不止他一個牛頭人在這裡修行，儘管他們比起暗夜精靈們很少很少。

但布瑟恩還是很難忘記他們的遭遇，他總是會想起安格爾老祖母，他一直學不會德魯伊之道，他想向那些半人馬報仇。

『如果你心有雜念，自然之靈是不會回應你的』法珊德拉引導者小牛犢子的思想『忘記那些仇恨和憤怒，從聆聽大自然的聲音開始』

布瑟恩甩了甩牛耳朵，然後閉上眼睛認真聽著，似乎有微微的風聲，還有鳥兒鳴叫的聲音，好像還有水聲，然後沒有別的了。布瑟恩其實想聽到別的聲音，比如花草樹木的聲音，或者飛禽走獸的交談，但他都沒有聽到，他豎起牛耳朵賣力的聽著，還是沒有。

『不要著急，克服急躁也是一種修行』法珊德拉在一邊說道，『牛頭人跟暗夜精靈一樣，和塞納留斯以及自然之靈淵源很深，你們信奉的大地母親會幫助你的，但是不要急躁，如果大地母親認可你了，就會回應你』。

布瑟恩想起了老祖母的故事，牛頭人的先祖在荒野上追逐遠古半神白鹿瑪洛恩，白鹿奮力的逃脫，但它的角掛到了月亮上，而月神喜歡大白鹿，於是就說服它當自己的配偶，要不然就不放它下去，白鹿答應了月神的要求，他們的兒子就是塞納留斯，塞納留斯和牛頭人交好，而暗夜精靈的德魯伊最開始就師從於半神塞納留斯。

『但是我怎麼知道大地母親回應了我呢？』布瑟恩問道。

『她回應你了，你就能感覺到。』

布瑟恩認真的體會著，一天又一天..........

布瑟恩從小牛犢子變成了一個健壯的年輕牛頭人。

..........

終於有一天，布瑟恩聽到了小草發芽的聲音，還有樹木生長的聲音，他欣喜的發現，大自然跟他們原來所認識的不一樣，它們是有生命的，包括那些花草樹木，布瑟恩能聽到那些草木之間的細語，儘管他聽不懂它們在說什麼。

布瑟恩欣喜若狂，他跑去把這些體會告訴了法珊德拉。

法珊德拉告訴他『那就是大地母親的聲音，她回應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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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瑟恩是個年輕的德魯伊，一個少見的牛頭人德魯伊，他可以借用大自然的力量，飛禽走獸，花鳥蟲魚，自然界的萬物都是他的武器，他喜歡變成一頭巨熊，他記得那些巨熊一樣的德魯伊在危難中救過他們，那場景他終生難忘。

他也同樣記得他的老祖母安格爾，他經常會想起老祖母給他們講的故事，老祖母會一邊講故事一邊**他背上的牛毛，就像莫高雷的風吹過他牛毛的感覺。

他還會經常想起凄涼之地的老家和那些半人馬，但不是因為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