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 你欠我一個人情
程虎帶著喬安齡和祁隆淵快步在山林中穿行。程虎對翠雲山的山路非常熟悉,就算在深夜,行進的速度也非常快。
喬安齡從懷中取出夜明珠。
夜明珠瑩白的光芒如皎潔月光,就算旁邊的護衛點著火把照明,也難掩夜明珠的光芒。
這顆夜明珠曾經引著喬安齡找到過寧儀韻,他希望它能帶著他找到第二次。
走了一會兒,程虎停下腳步,在一棵老樹下,打開了一個陷阱的蓋子。
「這陷阱那麼隱蔽,難怪我的人都找不到,」祁隆淵嘟囔了一句,他伸手指了一下陷阱的位置,「裡面有人嗎?」
「沒有。」喬安齡在程虎打開陷阱蓋子的一瞬,就探頭看過去,此時聽到祁隆淵問他,失望的回答。
祁隆淵拍了下他的肩膀:「這位程虎兄弟想必設置了很多陷阱,我們接著找。」
「恩,」喬安齡應道。
「走,下一個,」程虎顧不得把陷阱鋪好,起身道。
「好,」喬安齡道,「程虎大哥,請帶路。」
幾人翻了十來個陷阱之後,走到一片草地前。
程虎突然眼前一亮:「這陷阱動過了。」
喬安齡上前一步:「程虎大哥可確定?」
「也有可能是野獸掉進去了,」祁隆淵道,「我是怕你失望。」
喬安齡彷彿沒有聽到祁隆淵說的話:「程虎大哥請打開陷阱看看。」
「好,」程虎應了一聲,蹲下身子,打開了陷阱。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安齡……」陷阱里傳出了極輕的聲音。
喬安齡一頓立刻跳下了陷阱。
「安齡。」
「是我。」
喬安齡把站在陷阱里的女子擁入懷裡。
「安齡,你勒疼我了,」寧儀韻輕聲道。
「是我的不是,是我的不是,我輕著些。」
喬安齡把自己的懷抱放鬆了一些,把頭埋到寧儀韻的肩膀,痛紅的瑞鳳眼中,閃過點點淚光。
待眼中淚意去了之後,喬安齡抬起頭雙手捧起寧儀韻的臉,一個吻輕輕落在她的唇上,輾轉反側一番,探了進去。
溫濕而熟悉的感覺襲來,喬安齡才覺得自己快碎裂的靈魂重新整合到了一起。
程虎看到兩人當著眾人的面相擁親吻,立刻轉過身去:「老子啥都沒看到。」
在場的護衛和兵卒都默默偏轉過頭。
祁隆淵垂下眸,心中去泛起几絲羨慕。人道只羨鴛鴦不羨仙,他現在有些體會了。
喬安齡的吻綿長深入,極盡溫柔,帶著深深的愛意,和失而復得的慶幸。
「你受委屈了,」喬安齡拉住寧儀韻的手,五指緊扣。
寧儀韻看到喬安齡,本來堅定而平穩的心,突然真的委屈起來。
她想抱著喬安齡委委屈屈大哭一場,好好撒一撒嬌,但是看到周圍一圈人,便覺得怪不好意思,她可沒有喬安齡臉皮厚。
「安齡,我們走吧。」
程虎和祁隆淵把喬安齡和寧儀韻拉出了陷阱。
在回去的路上,寧儀韻告訴了喬安齡,她在隆升街上被人打暈劫持上了翠雲山。在山路上,她認出了程虎布置的陷阱。被抓到茅草屋之後,她趁看守的兩個人不注意,偷偷的溜了出來,按照記憶,找到這個她在半路上認出來的陷阱。
她故意觸動機關,掉落機關,等陷阱的蓋子蓋起來,她就坐在陷阱里,等著第二天程虎檢查陷阱的時候,發現她,這樣她就可以脫險了。
喬安齡也把自己的經歷告訴了寧儀韻。
「逼宮?」寧儀韻驚訝道,「盧修遠幫著小王爺逼宮?」
喬安齡點了下頭,轉頭看向祁隆淵。
祁隆淵別過頭,迴避這個問題。
寧儀韻也朝祁隆淵看,訝異道:「若是我記得沒錯,祁將軍現在應當是禁軍將軍了。」
「是,」祁隆淵應道。
「皇上在宮中有難,祁將軍還能這般穩如泰山?」寧儀韻娥眉一挑,「沒想到為大楚鎮守邊關的祁大將軍,竟然會在皇上有難的時候,袖手旁觀,讓皇上任人宰割?」
祁隆淵咽了口唾沫,頓了一頓終於說道:「喬夫人,我想你應當知道我和盧修遠的關係。我做不到與盧修遠正面衝突。」
「祁將軍說的不對,祁將軍救了我,便是給盧修遠的大事使絆子,你已經和他有衝突了。
祁將軍,你壞了盧修遠的大事,你以為他還會像從前一樣看待你,對待你。」
祁隆淵搖頭:「已經不可能了。」
「那祁將軍還顧及你和盧修遠的關係做什麼?」寧儀韻追問。
「祁某一直以來,想做一個忠義之人,」祁隆淵頓了一下,「可惜……若是忠義不能兩全……」
「義?」寧儀韻打斷祁隆淵的話,「祁將軍的義指什麼,和盧修遠的關係,盧修遠對你的恩情?」
「呵呵,」寧儀韻輕笑兩聲。
「你笑什麼?」祁隆淵轉過頭,星目帶著不解。
「沒想到堂堂的大將軍眼界那麼小,」寧儀韻笑道,「你只看到了你和盧修遠之間的小義,卻沒有看到你對大楚百姓的義,對全軍上下的義。
你是百姓心中敬仰的大英雄,是全軍上下引以為傲的主心骨,宮中出了大的變故,你竟然領著幾萬禁軍,在京城城外按兵不動,你可對得起京城百姓,對得起全軍上下?
祁將軍心裡的義,只有小義沒有大義嗎?」
祁隆淵沉默了一會兒,眼眸中泛起亮點,心中不解和鬱結頓時渾然開朗。
他勾了勾唇,低頭湊近寧儀韻:「喬夫人啊,你家中可有姐妹?」
看到喬安齡投來不悅的目光,祁隆淵哈哈大笑起來:「哈哈,說的好,倒是祁某著相了,祁某身為禁軍大將,皇宮出了大事,我卻龜縮起來……怕是要遺臭萬年。」
「好,」祁隆淵沉聲道,「我這就調兵進城。」
「祁將軍一路走好,我們就不送了,」喬安齡幽幽道,「內人有一個姐妹,是她的嫡姐,是盧修遠一個孫子的妾室。若是祁將軍喜歡就去要過來,相信一定能要到。」
祁隆淵嗤了一聲,轉身,邊走邊說:「定安侯莫要忘了,這次你欠我一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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