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如果這都不算愛
「月華！永恆冰葬！」
江月夜緩緩抽出雪舞，直指那柄巨大的明月刀，那一點冰藍火焰便在刀尖旋繞。
整個明月島連同海上的空氣輕輕震顫了一下，這一方空間的寒潮，漩渦一般朝著那一點冰藍聚集，最終形成了一個籠罩了千米範圍的寒潮龍捲。
李飛愕然，這什麼招數，竟能引起天地異象。
溫度從極寒變為酷熱，轉變得如此直接，那一點冰藍竟能將所有寒氣生生從空氣中抽走了。
這還只是一個開始，緊隨其後的是整座島嶼的冰層，就看到那厚厚的冰層化作星星點點的冰屑，前赴後繼地湧入了龍捲，化作一個直衝天際的冰雪巨型龍捲，緩緩旋轉著。
李飛沒有貿然走進去，因為從裡面傳出了江月夜的聲音。
「永恆冰葬，一旦開始便無法逆轉，所有進入的東西都會被凍結在永恆冰塊中，不死不滅，永遠囚禁，包括靈魂。在最後一刻，我會將雪舞拋出來，望你能善待她。」
跟著傳出來的還有石懷仁的聲音，先是討饒，再是漫罵，最後是苦苦哀求，然後就徹底沒有動靜了，或者是認命了，或者是……
「艹蛋，又來一個托刀的，小爺要的是你的人，趕緊給小爺停下來！」
李飛站在外面奮力大喊著，心裡著急壞了，螻蟻尚且偷生，這麼個大活人怎麼能說同歸於盡就同歸於盡的。
「來不及了，感謝你所做的一切，能最後見到雪舞，我已經很滿足了。」
江月夜的聲音中絲毫沒有悲傷，依舊是那暢快的解脫，雖然還是帶著一絲惋惜，惋惜不能與雪舞再多處些時候。
冰雪龍捲越發凝實，從最初只是冰雪風暴，到現在已經如同一個由直徑近千米由白雪鑄成的巨柱。
藍月，一輪冰藍圓月出現在上空，月華如雨，籠罩了整個雪柱。
雪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朝著冰柱轉化，正如江月夜所說，一切都無法逆轉了。
忽然從裡面傳出來一聲驚呼，一個人影倒飛出來。
一頭蒼藍長發在半空快速變回雪白，白色漢服迎風鼓盪，「雪舞，你……」
李飛眼疾手快，一把將倒飛出來的江月夜接在懷裡，只看到他滿臉儘是淚花，比美女還美的臉上掛滿了震驚和悲痛。
「月夜，好好活著，你不該在這裡止步。」輕柔的女聲帶著濃濃的愛意，帶著滿滿的幸福，和那淡淡的不舍。
李飛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惋惜，江月夜出來了，在最後一刻，雪舞選擇犧牲自己保全那個深愛著的人。
禁忌招式還在繼續，從巨柱中心衝出一道藍光直達冰藍圓月，緊接著就是一股籠罩了整個巨柱的藍芒從空中照射下來，巨柱終於停止了旋轉，一塊巨大的冰柱出現在之前的位置。
透過冰柱，可以清晰地看到巨大的明月刀，和保持著掙扎姿勢的石懷仁。至於妖刀雪舞靜靜的懸在那裡，不再是之前的藍色，而是恢復成了一把線條柔美的銀色長刃。
「雪舞！」江月夜從李飛懷中一躍而下，跑到冰柱前，顫抖的手**著冰柱，淚目凝視著那把妖刀。
「哎……」李飛心裡難受，鼻子酸酸的，雖然一個人愛上一把刀很奇怪，但是他能感受到那股濃濃的愛意，那遠遠超出尋常男女之愛的情愫。
兩人在面對生死抉擇是，都將生的機會留給了對方，如果這都不算愛的話……
「老大！」企鵝也趴在冰柱上，狠狠地敲著，看著那半空的人影，哭得跟個孩子似的。
按照不正經系統的一貫揍性，直徑千米的冰柱可以算是一個主體，而期間任何東西都可以被抽取。
妖刀雪舞、石懷仁、還有那柄明月刀。
李飛在思量著，理論上來說，讓帝釋天最多死三次就能將妖刀雪舞取出來，但是他總覺得那把明月刀的強大，遠遠超出了他的理解。
之前他就問過什麼鬼，所謂的靈魂儲物空間是不是所有按規則被抽到的東西都能被儲存進去。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其一，完整的生命無法被儲存，只會被拉扯到寄主附近。
其二，被儲存物品具備完整的靈智，且力量超出靈魂儲物空間的極限，就有一定概率掙脫空間，回到現實世界。
所以，現在問題就來了，如果第一次將妖刀雪舞抽出來，自然是皆大歡喜。但如果第一次抽出的是石懷仁，那能不能制服他就成了關鍵問題。如果第一次出來的是明月刀，那這把刀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就變得很重要。
李飛整理了一下說辭，向江月夜簡單講述了一下帝釋天現在的能力，接著有提出了一個問題。
「所以，我有辦法將雪舞弄出來，但是也有可能將明月刀或者石懷仁弄出來，我現在需要知道明月刀的真實威力。」
江月夜一臉匪夷所思，但想到之前與李飛的默契，選擇了相信他的話，「明月刀流傳自遠古，此刀以上古凶獸白烏的精魄煉製而成，有靈智，十分兇殘，若是任其自由，必然會給這個世界帶來災難。
至於石懷仁倒不是什麼大問題，雖然我現在修為大幅度退化，但是他同樣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可以搞得定。
如果會有三分之一的可能性將明月刀放出來的話，實在太危險了。至於雪舞，我之餘生皆會在此陪她，還是等以後你若能踏入仙門，再來嘗試吧。」
李飛眉頭緊皺，先不說江月夜已經是他內定的夥伴，便純粹只是為了他與雪舞之間的愛情，就這麼放任的話，也實在於心不忍。
但是話又說回來，萬一將明月刀放出來，卻又不能將其制服，那後果之嚴重，也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如果有一種辦法可以在明月刀出世的那一刻就將其制服，那就好了。
預想中的大戰並沒有爆發，明月島也沒有被毀滅，雪舞的犧牲為這片島嶼帶來了久違的安寧。
四周很靜，不同於初次等島是的那種死寂，而僅僅是安靜而已。
帝釋天頹廢地坐在地上，獃獃地看著石懷仁，那個在他心裡近似於無敵的存在，如今就那麼呆在永恆冰層中，一動不動，只是不知道裡面冷不冷，同樣不知道未來還有沒有機會能走出來。
李飛陪著江月夜坐在冰柱前，這一坐就是大半天。
江月夜平時話並不多，此時更是沉默得跟塊千年寒冰一般，渾身散發著我心已死的潛台詞。
「如果能在明月刀一出現就將其困住的話，所有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李飛苦苦思索著，忽然眼睛一亮，「七寶玲瓏塔！哈哈哈，江月夜看來你註定是要跟我一起走的了，我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