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粉色的流氓兔

第三十章 粉色的流氓兔

李飛虛弱地睜開眼睛,離他十幾米外,一張寬大柔軟的沙發上,一隻通體粉色毛茸茸的兔子敲著個二郎腿,捏著一根胡蘿蔔在啃得起勁。

在其一側,一名壯實高大的兔子,提著一籃子胡蘿蔔,恭敬伺候著。

「兔子?」李飛疑惑地呢喃了一句。

那頭壯實兔子瞥了李飛一眼,躬身對那粉兔子說道,「小姐,他醒了。」

李飛想說用力將鐵鏈崩斷,卻始終使不出力氣,環顧四周,看著像還是在酒樓內,而且層數不低,窗外儘是藍天白雲。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記憶最後停止在啃完那跟肋排后,『也就是說,我被人下藥了,難道是猴王的人下的手,那也不應該啊,不是說水天大酒樓跟猴王不對付嗎,怎麼會替他做事。」

在他盤算的時候,那隻粉兔子挪了挪身子,側躺在沙發上,依舊在啃著那根胡蘿蔔。

李飛看到她的打扮差點沒樂出來,大邊框紅色墨鏡,粉色長耳朵上鑲了四五個金環,脖子上還掛著一粗一細兩條金鏈子,拿胡蘿蔔的那隻爪子上也帶了數個金手鐲,這一個非主流流氓兔的造型。

粉兔子瞧見李飛似笑非笑的樣子,推了推墨鏡,不開心了,「老幺,這小子是不是在笑啊,我想看他哭。」

被叫做老幺的健壯兔子一聲不吭,走到李飛身旁,一把抓起他的頭髮,另一隻爪子對著他的小腹就是一拳。

「哇……」

李飛噴出一口酸水,腹部好像被幾噸重的沖錘衝擊了一般,眼淚鼻涕齊齊流了下來,歇斯底里地喊道:「艹,你們誰啊?」

粉兔子揮了揮手,老幺將沙發推到李飛前幾米的地方,她費了老大勁才坐了起來,把吃剩的胡蘿蔔往他臉上一丟,「呦呦,這一臉委屈的,我還真信了你是無辜的了。老幺,給他個栗子讓他醒醒。」

老幺彎曲了一個手指頭對著李飛腦殼一彈。

「啊!~~」

李飛一聲慘叫,渾身冷汗直冒,就像是一根鋼釘扎進了腦子,眼淚嘩嘩如流水,根本止不住,怒吼道:「你們到底想幹嘛?現在放開我,有事大家坐下來說,不然,別怪我下手狠!」

「呦呦,我嚇死啦,好怕怕啊。」粉兔子拍了拍毛茸茸的胸口,做樣子往後縮了縮,笨拙地從籃子里扒拉了一根胡蘿蔔,津津有味地啃了起來。

「咔!嚓嚓嚓……」

李飛生氣了,居然敢被無視了,暗中運氣,『以為鎖住手腳就能制住小爺啦,哼,氣龍控制住那個大的,氣虎把那個小的叼起來!』

就在他牽引氣海的時候,一股撕裂般的痛楚從氣海傳來,哪裡有什麼龍虎氣,就連氣海都感應不到了,牽引無果卻產生了反噬,喉口一甜,鮮血順著嘴角滴落。

粉兔子咯咯咯差點沒笑岔氣,用胡蘿蔔指著李飛,「呦呦,笑死寶寶了,你剛剛是想用元氣攻擊我嗎,來啊,再來幾次你的丹田可就保不住了。」

老幺輕輕咳嗽了一聲,小聲提醒道,「是氣海,他練的是一種鍊氣的法門。」

李飛嚇到了,真正被嚇到了,這還是第一個直接點破自己修行的人,而且現在根本感應不到氣海,連妖丹和巨靈神力都感應不到,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極度虛弱的廢物一般。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們對我做了什麼?我不記的得罪過你們,你們有什麼目的?」

粉兔子呦呦了兩聲,翻過身想從沙發上爬下來,短短的後腿探了好幾次,最後雙手一個沒扒住一屁股摔在地上。

她也不惱,慢慢悠悠爬起來,拍了拍屁股,走到李飛跟前,抬頭看著他的膝蓋,對著他的腳猛地一踢,「說,猴王派你來到底做什麼壞事?」

老幺嘆了口氣,將粉兔子抱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僅三尺來長的粉兔子這才能以俯視的角度看著李飛的臉,見他沒反應,一把將吃剩的胡蘿蔔又扔到他臉上,「說話,你啞巴啦,再不老實坦白,我就,我就,我就殺了你。」

李飛一聽樂了,巴不得了,立馬叫囂道:「來啊,誰怕誰啊,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

粉兔子一聽也來火了,雙爪叉腰,「你以為我不敢,我告訴你,我殺人從不眨眼睛!」

「來啊,往這裡砍,小爺眨一下眼睛算你有本事。」李飛側過脖子,往前探了探。

「老幺,給我拿把刀來,不給他放點血,他不知道本小姐這一身毛到底是怎麼紅的!」粉兔子一把摘掉墨鏡,兩顆緋色眼珠瞪得滾圓,粉色長耳朵都氣得抖了起來。

老幺又嘆了口氣,無奈的看了看自家小姐,轉過臉威脅道:「喂,小子,少在這逞能,我們雖不會殺你,但你小腹貼了噬靈符,從你昏迷到現在已經有了兩個小時,再有幾個小時,符文就會自動侵入你的體內,到時你這輩子都煉不了氣了。所以,老老實實回答,猴王到底派你來做什麼?」

李飛被唬住了,死並不可怕,甚至對他來說還是件好事,但如果這噬靈符是真的話,那實在太恐怖了,哪怕以後再重生,系統也只會恢復到死前的狀態,不能練功的人生,那不就完啦。

「算你們狠,可我真不是猴王派來的。」他無力地辯駁著,忽然想到那幾人應該來找自己了,卻沒有被吊在這裡,難道,想到這裡,他立馬吼道,「我朋友呢,你們要是敢對他們怎樣,我就……」

「趕走了,三個屁民和一個有些道行的蛇妖,難道他們是同夥?」粉兔子坐在了老幺肩膀上,翹著二郎腿,揮手取了根香煙出來,老幺用爪子一擦,就這火星,香煙被點著了。

李飛鬆了口氣,還好他們沒事,調整了一下情緒,好聲好氣道:「我再說一次,我叫李飛,是臨海鎮人,這次進城是參加廚藝大比的,你出去一打聽就知道了。」

粉兔子對著李飛噴了口煙霧,流里流氣地問道,「呦呦,那我問你,昨天你為什麼鬼鬼祟祟混在遊客堆里觀察水天,還輕薄於小公主?」

「哈?你是……」李飛瞬間就想到了那個被自己撞了的小美女,話說到一半就被彈來的煙頭打斷了。

「我是小公主的保鏢,小公主說了,你有問題。」粉兔子激動起來,又掏了根煙,吸了幾口這才平息來下,「而且,你剛才居然想見小王妃,還說你不是猴王派來的!」

李飛想哭了,覺得自己很冤枉,比竇娥還冤,「大姐,麻煩你跟小公主說,昨天真的是個意外,至於我想見小王妃,是因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她,關於猴王,呸,是關於整個花果山王國的重大事情。」

粉兔子嘴角微微一翹,「哼,編,接著編,還花果山的重大事情,你怎麼不說現在的猴王是假的,整個花果山就快要完了啊。」

李飛連連點頭,「對,對,就是這樣,您真是冰雪聰明。」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猴王從哪裡找到的你啊,要本事沒本事,要長相沒長相,連個瞎話都編不利索。」粉兔子一臉嫌棄地上下看了看落魄至極的李飛,拍了拍健壯兔子的腦袋,「老幺,咱們走,等他廢了再把他扔洞天府里去,叫那猴王知道,我水天大酒樓可不是任他捏的軟柿子。」

粉色的流氓小兔子跟壯得不像兔子的老幺走了,厚重的門沉沉地關上了,隔著透明的玻璃,幾隻停在窗台上的鳥兒撲閃著翅膀飛走了。

水天大酒樓內無數客人在推杯換盞,直線距離往外一千米就是人來人往的街道。

自由,近在咫尺,卻咫尺天涯。

李飛覺得很荒謬,自己身懷系統,腹部腹肌八塊,練就四門神功,居然就這麼被人下了迷藥往這一捆,肚子上還被貼了個過兩小時就會廢了自己的噬靈符,最好笑的是自己居然一點辦法都沒有。

「救命啊,有沒有人啊,來救救我啊!……」

他嚎了幾聲,四周靜得嚇人,只能說水天大酒樓里房間的隔音效果太好了。

「大師父、二師父、三師父、四師父,丁一秋、王九重、馬六兒,我沒轍啦。」

李飛沒招了,納戒被拿走了,功法被封了,被吊在這個不可能會有知道的房間內,現在的他哪怕連死都死不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煎熬中等待噬靈符廢了自己,然後被丟進洞天府,運氣好會被守衛戳死,然後重生,然後再從頭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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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取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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