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上官煜和公孫若成親的當天。
因為公孫若在那個時代並沒有親人，唯一一個算得上是親人的就屬剛認不久的乾哥哥，於是宮宇天就提議要若兒從宮府出嫁。
此刻正是在公孫若待嫁的閨房中。柳含煙和韓飛雪正忙着幫她打扮。
「若阿姨，你真的要嫁給上官叔叔了嗎？」宮天俊小小的臉委屈地看着一身新娘妝的公孫若。
「小鬼，你可別再跟我兒子搶新娘了哦，你若阿姨是嫁定我兒子了。」柳含煙實在有些苦笑不得，當初乍一聽到這件事時，她只是當個天大的玩笑，沒想到這個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子居然如此認真，到現在都還沒放棄。這可不行，兒媳婦可是她的千等萬等才等來的，非嫁自己兒子不可！
「可是我已經和若阿姨抱抱了啊！」嗚……若阿姨這麼漂亮，又這麼好玩，他不要把她讓給上官叔叔啦！
「呃……」
「俊兒，不要再胡鬧了！」韓飛雪看着沒完沒了的兒子，出聲制止道。
「我不管，我就要若阿姨！若阿姨你不要嫁給上官叔叔好不好？等俊兒長大了就可以和你成親了。」小手拉着公孫若的衣袖認真地說。
「小俊，你為什麼一定要和若阿姨成親呢？只是因為我抱過你嗎？」撫摸着他的頭，問道。
「嗯……因為若阿姨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而且你總會有很多好玩的點子，小俊最喜歡和若阿姨玩了！」笑臉滿是興奮。
「那小俊，以後等若阿姨生了小妹妹，就讓她當你的新娘好不好？」
「我不要，我只要若阿姨！」
「小妹妹比若阿姨還要漂亮，還要好玩哦！你真的不要嗎？」
「真的？」懷疑地看着她，會有比若阿姨更美麗好玩的小妹妹嗎？
「你敢不相信我！？」假裝生氣地看着他，這小子真的很難拐誒！
「我想啦！那……以後我還能和你抱抱嗎？」
「當然可以了，我可是你的若阿姨誒！」不過不能讓煜看到，不然那個愛吃醋的男人又要發飈了。
「那好吧！我就把若阿姨讓給上官叔叔好了，以後上官叔叔如果欺負你，你就告訴小俊，我幫你教訓他哦！」很有意氣地說道。
「好！」呵呵，這話她愛聽，瞧瞧，說得多窩心啊！
「好了，好了！俊兒，上官奶奶跟你保證你煜叔叔絕對不會欺負你若阿姨的。先讓若阿姨把新娘的頭飾戴好好不好？」這小子還真是杞人憂天，她那個兒子哪捨得欺負若兒啊！
「小若，頭不要動了。」韓飛雪拿着鳳冠準備為若兒戴上。
「哇……這麼大的東西套我頭上，很重誒！飛姐姐我可不可以不戴，直接這樣就好。」縮頭縮腦地就是不想戴那個龐然大物。
「當然不可以了，成親當然要戴鳳冠了。」
「媽咪……」楚楚可憐地看着疼她入骨的柳含煙。
「不行！一定要戴！若兒，堅持一下就過去了。」
「好吧……」不情不願地答應。唉！她好想穿白色的婚紗哦！她的傑作啊！
「這孩子，都要當新娘子了，還這麼孩子氣。」柳含煙看着那張悶悶不樂的小臉，嘆道。
「可是真的很重啊！而且啊，媽咪你不覺得我自己裁的那件漂亮多了嗎？」回頭兩眼放光地看着她，說不定媽咪還會同意她穿件自己設計的禮服呢！
「好好好，很漂亮，我的小祖宗，你就安分點好不好？」
「是啊，小若，你不要再動了，吉時快到了，快把頭冠戴上吧。」韓飛雪也幫腔道。
「可是這是我一輩子一次的婚禮誒！從小就幻想白色婚紗的樣子，好不容易盼到了，結果還是不能如願。」她好哀怨哦！辛辛苦苦完成的禮服結果派不上用場。
不過也沒辦法，現在她也只能乖乖聽話，任人「宰割」了，誰讓自己好死不死地選了個古代男人，還是個超級愛吃醋的男人。吃四歲小娃的醋也就算了，居然連看都不讓別人看一眼，說什麼不想讓她的美好暴露在眾人面前，這什麼邏輯啊！
終於打點好了一切，現在就等著新郎的花轎來迎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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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府大門前，門庭若市。眾人都在等著新娘新郎出現的一刻。
今天可是煜公子的大喜之日，只知道新娘是丐幫幫主宮宇天的義妹，不過聽聞新娘是個沉魚落雁的大美人，另外據第一庄的僕人說，少莊主也就是上官煜對她極為寵愛。
眾說紛紜，在場所有男性都想一睹美人風采，就算根本看不到新娘的臉也無妨。而大部分的女人當然不是來看令她們痛心疾首的新娘的，在傷心欲絕之後，現在也只希望看看令她們心馳神往的煜公子了。
敲鑼打鼓聲遠遠地傳來，漸漸地清晰，新郎來了。
今天的上官煜不是以往的一身白，一身喜慶的紅色，讓他原本冰冷的氣質得到稍微的緩解，看上去比平時更是俊逸。周圍頓時多了無數雙程愛心狀的眼睛。
花轎停在宮府的門口，上官煜從馬上下來，等待着他的新娘。
吉時已到，新娘由韓飛雪和柳含煙攙扶著緩緩由門內出來。一身紅裝，婀娜的身段，即使紅巾覆頭，看不到她的臉，依然讓人移不開眼。
上官煜的眼神在見到公孫若的瞬間，由原本的冷淡疏離變得溫柔，深深地看着她，目光中閃爍著**裸的感情。
這是眾人從未見過的，冷淡內斂的煜公子，向來以冰冷而為人所知，沒想到居然也會有如此鐵漢柔情的一面，真是跌破大夥的眼鏡。
而周圍為一睹煜公子風采的姑娘們，這回終於徹底死心，原來他也可以溫柔，也可以有如此火熱的眼神，只是惟有在面對這位神秘新娘的時候才會有。
至此，眾人皆知，江湖中兩位「玉公子」的感情世界都已塵埃落定，身邊已有佳人相伴。顧名思義，眾未出閣女子從此放下痴迷的心，安分待嫁。而所有未娶妻的成年男子歡呼，他們終於有妻可娶了！
上官煜從柳含煙手中接過若兒的縴手，緊緊地握著，深深地看着她。這時——
「上官叔叔，我把若阿姨讓給你了。如果你敢欺負她，我會找你算賬哦！」當然又是那個人小鬼大的宮天俊嘍。
圍觀的人個個張大嘴看着這突來的一幕，現在是什麼狀況？！
「哈哈，俊兒，你就不要再捉弄你上官叔叔了。」宮宇天笑着對自己的兒子。
「我沒有捉弄他，我是在警告他。」緊緊地盯着上官煜，好像他要是不給個答案絕不善不甘休。
「我不會讓你有機會的。」沒有起伏的話就這樣脫口而出。握著若兒的手緊了緊。
上官煜意料之外的一句回答猶如定身咒，在場的人皆啞口無言。煜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呃，這傢伙還真把兒子的話當真了？！宮宇天驚訝地看着他，這未免為也太……
「哈哈……」不行了，他忍不住了。兒子胡鬧，沒想到這冰塊居然認真了！
上官煜的臉上呈現罕見的尷尬。眾人這下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面面相覷。
此刻公孫若卻在扼腕，可惡，這該死的頭巾遮住她的視線了，她好像看看煜此時的表情哦，不知道是紅的還是青的？
「好了好了，新娘子該上轎了，不要錯過吉時。」韓飛雪催促道。狠狠地瞪了眼宮宇天，這男人真是不知收斂。
宮宇天被親親娘子這一瞪不敢再造次，乖乖閉嘴。
而上官煜也以恢復了正常，細心地扶著若兒上轎。
不過公孫若可沒打算就這樣放過他，不能穿自己婚紗也就算了，但是無法親眼目睹這麼好玩的一刻可就很說不過去了。於是在轎簾被緩緩放下之際，以著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煜，我很確定你是在吃俊兒的醋哦。呵呵！」
「若、兒！」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他這是為了誰啊！
「不要害羞嘛！我很喜歡你吃醋的樣子哦！」說完就鑽進轎里去也。
看着她急迫地躲進轎里，上官煜再次感到無力。嘴角卻微微地勾起。
迎新隊伍離開宮府返回山莊。然而喜慶總是容易讓人失去警戒心理，就在所有人滿心期待着婚禮的開始之時，一雙怨恨的眼隱藏在人群之中無人注意。
柳微微恨恨地盯着花轎前行的方向，卸下偽裝之後是一張猙獰的臉，周身散發着駭人的氣息。上官煜，這是你逼我的！我得不到的幸福，她公孫若也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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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庄
庄內早已聚集前來賀喜的人。花轎停在氣勢宏偉的庄門口，公孫若在韓飛雪的攙扶下，緩緩步出花轎，與上官煜一同進入喜堂。
偌大的喜堂四周坐滿觀禮的賓客，韓飛雪把若兒交到上官煜手中之後，一旁的宮宇天也終於正經了一次，「兄弟，我把我義妹交給你了，我知道你一定會好好疼她，一定要讓她幸福，讓她在那裏的遺憾在這裏得到補償。」
「我知道。」溫柔地看了眼身邊的若兒，鄭重地回答道。
媽媽，你看到了嗎？女兒成親了，煜他真的很好，我會很幸福，你快樂嗎？
「吉時到，新郎新娘拜堂！」
「一拜天地！」
……
「禮成！送入洞房！」
公孫若被丫環攙扶著送入洞房，喜宴開始。至此公孫若名正言順地成為天下第一庄少夫人，而一場風暴也由此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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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若與上官煜的新房裏
「小乖，你在嗎？」忍耐許久，公孫若終於忍不住了，出聲輕喚自己的丫環。
回應她的卻是一室的安靜。
「奇怪，這小丫頭去哪了？我快餓死了啦，真討厭，哪有讓新娘餓肚子的道理啊！還有這該死的頭巾，快悶死人了……」喋喋不休地自言自語着。
「誒？既然沒人，那我現在找點東西吃，應該沒人知道嘍！」一把扯下紅頭巾。
呼，空氣新鮮多了呢！來到桌邊，看到桌上擺放的物品，公孫若皺眉，「什麼嘛，就這些東西怎麼填飽肚子，紅棗、桂圓……那就不能怪我了哦！呵呵。」她要出外覓食。
剛要打開房門，門卻自動開了。丫環小乖端著一盤食物進來。
「公……若姐姐，你餓了吧，我幫你準備了些飯菜。」動作輕柔地張羅著桌上的熱菜，絲毫沒有差點露餡的慌張。
「哇……小乖，還是你最好了，還記得姐姐我餓著肚子。」感動地一把抱住小丫環，對她之前稍顯彆扭的稱呼沒有在意。
「好了，若姐姐，快趁熱吃吧。」把碗筷地給她，催促道。
「嗯！」公孫若一門心思地專註在填飽餓昏的肚子上，錯過了一道陰狠的眼神。
酒足飯飽之後，公孫若正準備帶上頭巾坐回床上繼續等待。突然胸口一陣刺痛，讓她跌坐在地，接着刺痛越來越明顯。
「小……乖……」公孫若用殘餘的力氣叫喚著丫環的名字。回答她的再次是滿是的寂靜，小乖早已不在屋內。
飯菜有問題，小乖？！不可能，小乖不可能那麼做！
「煜……」公孫若的意識逐漸模糊，她快死了吧，「對……不……起……」眼皮無力地垂下，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那樣的絕望與不甘。呵，她的幸福依然是曇花一現。老天爺，你果然是在捉弄我。
屋外，一直屏息注意著公孫若的小乖，終於狂笑出聲：「哈哈，公孫若，這就是跟我作對的下場，你就等著七日之後命喪黃泉吧，哦，我忘了還有每日的萬蟲噬心之苦。」
撕下臉上的面具，露出的是另一張狠毒的臉——柳微微。走近已然失去知覺的公孫若，恨恨地說道：
「你可知道，為了今天，我付出了怎樣的代價！我放棄自己的貞潔，把自己的身體給了那個噁心的男人，就是為了得到連韓飛雪都無能為力的唐門至毒。你當然不會知道，那有多令人作嘔！但是我忍住了，為了讓你死，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哈哈……」
轉身離去，還不忘狠狠地踢公孫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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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宴上，眾賓客介於今天是上官煜的大喜之日，一改之前對他的畏懼，鉚足了勁地灌他酒。
上官煜礙於盛情難卻也只能忍着回新房的衝動應付著。然而心底卻總有掩不去的不安，若兒應該乖乖地在房中等着他吧。
甩甩頭，對自己說道，上官煜，你也差不多點，若兒已與你成親，你還在擔心什麼！
壓下心頭的不安，上官煜繼續周旋於賓客之間。
來到蘇州柳家落坐的桌前。柳含煙的哥哥柳青山舉起酒杯，說道：「煜兒，來，舅舅敬你一杯，祝你早日為你娘添個金孫。」雖然遺憾女兒沒有嫁給侄兒這個人中之龍，柳青山到也釋然，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謝謝舅舅。」舉起酒杯，又是一杯下肚，卻不見半點醉意。
這時，柳微微也回到自己的座位。
「微微，你去哪了？」柳青山不解女兒怎麼離席這麼久，以為她還在傷心，關心地問道。
「我、我有些不舒服，所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作暗示。幸好，沒露餡。
「老頭子，這餐桌上你就別問了。」柳夫人以為女兒是上茅廁了，連忙替她解圍。
「呃……是，是，瞧我糊塗的。」
恢復正常的柳微微，舉起斟滿的酒杯，對上官煜說道：
「表哥，微微在這裏敬你一杯，祝你和若姐姐白頭偕老。」哼！我看你們怎麼白頭偕老，我要你嘗嘗失去心愛之人的滋味。
「嗯。」冷淡地應了聲。看到她臉上的笑意，上官煜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之前的不安更甚，已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
不行，他一定要回房見到若兒才能安心。
放下酒杯，丟下一句：「失陪。」便快步往新房走去。
留下一頭霧水的眾人，這是怎麼了？！
「誒！上官，你這是……」宮宇天看着他離開的背景先是不解，片刻后恍然大悟，「哈，沒想到這傢伙這麼猴急啊！」
轉身對自己的親親娘子說道：「娘子，你說咱們能這樣就放過他嗎？」話是疑問句沒錯，但是他的行動告訴韓飛雪，絕對不能就此放過上官煜。
呵呵，宮宇天拉上老婆和另外幾個兄弟鬧洞房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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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上官煜疾步趕到新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心愛的人倒在桌旁一動不動的畫面。
「若兒！」雙手顫抖地抱起脆弱得彷彿不堪一擊的人兒，不信之前還好端端的人此刻卻毫無生氣地躺在冰冷的地上，「若兒，你醒醒，你怎麼了，不要嚇我。」懷裏的人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不——」一陣痛苦的嘶吼聲霎時傳遍整個第一庄。
隨後到來的宮宇天夫婦，不敢置信地站在房門口，看着屋內的情景一時之間都不知做何反應。
上官澤夫婦也聞聲而到。
「煜兒！這是怎麼了？若兒她……」見到此情此景，柳含煙突然間感到雙腿無力，幸虧有上官澤扶住她，才能站穩。
得不到任何的回答，此時的上官煜早已失去平日的冷靜，一顆心早已因公孫若而空洞。
上官澤注意到房外的看客越來越多，隨即說道：「各位，抱歉，今天的宴會就此結束，各位請回吧。」
此時韓飛雪已經恢復冷靜，看到不應出現在桌上的飯菜，心下瞭然。小若怕是中毒了。
「讓我看看。」
執起公孫若的手腕，細細地為她把脈。屋裏的人個個凝神等待結果。
時間慢慢過去，而韓飛雪眉間的結卻越來越緊。良久，她沉重地宣佈診斷結果：「小若這是中毒。」
「什、什麼毒？」看着妻子糾結的眉心，宮宇天艱難地問出口。如果連他的飛雪都露出這種表情，那……
「唐門的七日散。」頓時引來一陣抽氣聲。
「怎麼會？若兒不可能跟唐門有過接觸，而且我們上官家也不曾與它有過過節。」柳含煙說道。
「飛雪，你可有辦法為若兒解毒。」上官澤問道。為今之際先為若兒解毒最為重要，至於下毒之人，如果他沒猜錯的話……
此時的上官澤一臉的凝重。目光瞟向一臉擔憂的柳含煙，正好與她對視。無言之中兩人似乎達成共識，他們的懷疑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畢竟他們沒有任何證據，而魯莽告訴煜兒或是宇天事情會更糟。
「我能夠制出解藥，但是解毒所需的藥引我沒有辦法得到。」
「是什麼？」眾人異口同聲地問道。如果只是藥引，相信以天下第一庄和丐幫的實力應該不難拿到才對。
「菩提果。」
「什麼？！」
「菩提果，人人都以為菩提果的功用只是一種傳說，但是它的確存在，只不過並不如傳言所說只要一顆就可以延年益壽，我記得師傅曾告訴過我，菩提果作為藥引，可以讓藥物的功效發揮到極致。也惟有它，才能讓七日散的解藥發揮功效。因此唐門至毒至今無葯可解。」
「那若兒她……」柳含煙一陣寒顫。
這時，上官煜懷中的人兒動了動。發出痛苦的呻吟：「嗯……好痛……煜……」
「我在這，若兒！」上官煜這才從絕望中清醒過來，看着若兒蒼白的小臉，心痛不已。
「煜……我是不是快死……」
「不——，你不會死，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既然沒有解藥，那麼錦囊一定有辦法。
「煜……我……」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他的話堵住。
「若兒乖，先睡一覺好嗎？睡著了就不疼了。」輕輕地抱起她，將她放於紅色的喜床上。
「嗯……」緩緩地閉上眼，好像真的沒有那麼痛了。
「煜兒，你是要開第二層錦囊了嗎？」
取出的錦盒已回答了柳含煙的問題，然而當第二層的錦囊打開之時，眾人又是倒抽一口涼氣。
小小的紙條上只有簡單的五個字，卻如泰山般沉重——
一命換一命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真要……
「如果把若兒的毒逼到我身上，她就會沒事嗎？」心中已有了決定，上官煜靜靜地看着韓飛雪。
「你……」天啊，他是認真的！
「煜兒！你要幹什麼！」柳含煙驚恐地看着兒子。
「我一定要救她，就算要我用我的命也在所不惜。」目光堅定地看着床上的人兒。
「煜兒，你不要衝動，我們再想想辦法。」
「不，我不要讓若兒承擔任何的風險。如果救不了她，我的生命也沒有意思。」
「啪——」清脆的響聲讓屋內的空氣更是瞬間凍結。上官澤顫抖着手，指著兒子，說道：
「你這個不肖子，你的生命沒有意義？！那麼我和你娘呢？還有，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真的把命給了若兒，那麼你要若兒怎麼辦？要她一輩子背負你為救她而死這個沉重的包袱嗎？你以為以若兒倔強的個性，她會苟且偷生嗎？」
「是啊，上官，你鎮定點，別衝動啊！」宮宇天也幫着勸道。
然而，此刻為救若兒心切的上官煜是什麼也聽不進去的。
「我心意已定，你們都不……」
「不！我不同意！」只是淺眠的公孫若被他們的爭吵聲吵醒，沒想到，她醒來聽到的居然是煜要拿自己的命換她的命，她絕不會同意！
「若兒！你……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已經決定了。」上官煜依然故我。
「那麼你也聽好了，如果你真的這樣救了我，我保證我會比你死得更早！」倔強的眼神透露出她的決心。
「你……由不得你！」上官煜氣結，情急之下，點了若兒的睡穴。
公孫若軟軟地倒入他的懷中。
「娘……我……」上官煜看着淚就滿面的柳含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明白了。你想做就去做吧。」柳含煙自知無法勸阻兒子，只能含淚答應。
「爹……」
「唉！」他能怎麼辦，今天換作是自己，也許也會這麼做吧！
「孩兒不孝，如果我有什麼不測，替我照顧好若兒，千萬不要讓她有機會自尋短見。」
「……」怕是到時候，他們也無能為力啊！煜兒，你真的不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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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若緩緩睜開雙眼，胸口不再有撕裂般的疼痛，當下明白是自己身上的毒已解。上官煜！心中有了一個決定。
「若兒！」上官煜激動地一把抱住若兒。
靜靜地推開他，深深地攫住他的眼。
「煜，你還是那麼做了，是不是？」語氣異常地平靜，讓人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沒有，你不要胡思亂想。」眼神飄忽，上官煜第一次不敢回視若兒。
「不要騙我，我選擇相信你，也希望你不要騙我！」
「若兒，答應我好好地活下去。」結果還是瞞不住啊。
「好——我答應你，可是你得給我孩子！」
「不——」立馬回絕道。他也許……不能拖累若兒。
「那麼我立刻死在你面前。」金釵的尖端毫不猶豫地抵在喉間。
「不要！若兒！」上官煜慌了，怕她一不留神上了自己。
「煜，如果我會失去你，那麼至少給我一個活下去的借口，也給上官家留下子嗣。」語氣柔了幾分。如果能在死之前把自己給他，那麼她就不會有遺憾了吧！
「好！聽你的。」無法忽視她眼底的乞求與悲哀，上官煜只能妥協。結果他還是要負她啊！
話音剛落，公孫若已主動吻住他的唇，丁香小舌緩緩地滑入他的口中，得到他的回應之後又離開他的唇。轉而來到他的耳邊，輕輕地啃咬。今天，就讓她放縱一次吧！
受不了她的誘惑，上官煜的呼吸開始急促，一手開始褪下她的衣衫，一手放下帷帳，留下滿室的迤邐……
中毒的身子讓激情過後的上官煜沉沉地睡去。公孫若輕撫上官煜俊美的臉，目光滿是留戀、不舍。
「煜！我愛你！還有，真的對不起！再見吧！」
撿起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最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公孫若絕然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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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崖邊，公孫若迎風站着，目光看着遠方。
媽媽，對不起！
良久之後，對着天說道：「一命換一命是嗎？那麼把我這條命再還給他！聽到沒有！你要的是我的命，沒必要托任何人下水！」
說完，縱身跳入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