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悄悄背鍋
羅安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雖然他沒有發佈徵收令，免得動作太快剛上位就搞得民不聊生，但城堡里確實放着不少村民主動獻來的蔬菜和魚肉。
對這些平凡的村民而言，這他們能拿出的最好的感激回報，雖然對羅安來說眼下的怪情況尬得他臉都紅了，不過凱蒙和迪特卻認為這是害羞的表現，是王子從來沒有接受過人民的愛戴，只要習慣就好。
「咳，那麼，還是讓他們按之前的計劃去做吧，秋收結束可以利用壟耕法和耕具翻田，來年就會慢慢好起來了。」
羅安捂著額頭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這黑鍋肯定是他背了，不過當初他也是無意識做的，不能算他作惡，不然這鍋實在有點重。
這群平民倒也算是樸實城鎮，沒有貴族的那些花花腸子，對他們好他們就願意聽自己的，經過這麼一次烏龍尬事，倒是證明他們有潛力可挖，至少忠誠度上值得往上培養。
「是的，王子殿下，不過從護符上來看，您的身體相比於您的兄長們應該還是很羸弱的，請盡量不要隨便動用神力，養好身體為主。」
神力？也對。
羅安又閉眼想了一下，現在看來這王族身份真是方便得不得了，用了些奇怪的力量根本不需要解釋，連掩飾幌子都省了，真不知道該說他們是愚蠢還是忠誠，亦或者兩者都有。
靠，明明作了個大死沒想到事情發展居然這麼順利！
「嗯，我沒事了，只是這種力量不太熟練而已。」
羅安起床掩飾尷尬，咳了一聲說道：「走吧，凱蒙陪我去碼頭看看，監督改造計劃的事就麻煩迪特你了，不過現在也不急，你現在也可以先過來看，嗯，聽說這邊的河流里，有些稀有魚類是對修鍊有好處的吧？」
凱蒙露出困惑的表情，隨即眼神明亮起來：「有的，是一種金黃細鱗的虎紋小魚，叫虎丁魚，進補相當於一品靈獸的肉，不過產量很少而且價格很高，平民飼養的效果又不好，就算漁夫捕撈到也一般繳納到上面來了，您是要……」
「沒什麼，別聲張，就是試一試，要不是那頓鬧騰，可能我還沒完全掌握這種力量，說起來有點抱歉，是因為我的原因才讓很多人受傷。」
羅安沒說謊，不過想想還是算了，雖然不喜歡愚民政策，但這種東西說起來有些匪夷所思，自己藏着就好。
凱蒙和迪特算是「看出來」了，羅安王子是有點過分謙虛，沒有什麼王族的威嚴，說話語氣緩中帶笑，非常平易近人，也就不再多說。
一到碼頭，羅安便按捺不住測試的心情要來搞事情了。
「王子殿下！」見到一頭銀白的羅安走來，幾名漁夫立即鞠躬道。
「抱歉，今天過來主要是想用你們試試某些東西，我也沒有完全掌握，你們適當節制就好，不必細問。」
羅安見到這群漁夫乖乖的，立即閉上眼睛開始推算。
自己的力量不能夠直接逆轉到物質是否存在，所以河流里的魚，總量肯定是相對恆定的，那麼給出一個時間量，以漁夫正常3天的捕魚量來算，一次性集中捕撈到1天內應該在承受範圍之內。
幾條魚而已，權重上來算應該不怎麼樣。
然後在這些魚的基礎中，標記一條特殊的虎丁魚，增加樣本來減少特定事件的稀有度，保持總量也可以相對減少回饋造成負擔傷害。
否則直接讓這群漁夫抓一大群虎丁魚，羅安不清楚自己扛不扛得住，也不知道過分超出合理限制以後，這些會負擔會轉化到哪裏去。
但是基本原理，之前那次是已經搞明白了。
讓這名漁夫可以在今天內捕撈到3天的捕魚量，但未來2天的捕魚量會相對減少以減輕總負擔，再加上一道反射贈予效果，這詭異的力量用起來就像神力一樣，至少表面功夫極具忽悠性質。
「我施加了一道祝福，不過持續時間不是很長，應該也就1天左右，你們可以開始工作，沒分到的也不必擔憂，要是成功了，你們可以多拿幾條魚留給自己，試一試吧，別興奮過頭了，注意安全。」
羅安已經開始學習厚著臉皮的弄虛作假了，可這群人偏偏就愛吃這一套，也是尷尬得有點想笑，但是礙於形象只能憋著。
漁夫們出發了，白岩城外的河很不錯，遠方連着一片大湖，要是發展起來，完全可以一路匯入江流奔入大海，為流域的領土提供了相當重要的食物資源和水資源，這個世紀若是沒有什麼廉價好用的傳送魔法，商船交易也是必不可少的。
捕魚開始以後，羅安就感覺到身體上的變化了，應該是力量生效了，不過他只是稍微覺得吃力，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中。
果然用這種辦法拐騙好東西是可行的，但也不是完全安全，一旦對物品價值的權重估算失控，多餘的負擔回饋他可不一定受得了。
然後，隨着一聲歡呼，羅安情不自禁的尷尬起來，畢竟那些漁夫真是傻得可愛，撒開網差不多就是看着魚往臉上跳，而其他沒有被施加祝福的漁夫則完全陷入懵嗶，變相導致他們的捕魚量都少了點。
這算是變相的自然削弱嗎？羅安無法窮舉他的力量所造成的干擾，但是可以肯定，這種力量用在獲益上肯定是一把雙刃劍，但參考凱蒙中招以後的狀況，用在戰鬥上說不定更適合一些。
「裝不下了，別客氣，借你們的船用一用！」那名中招的漁夫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面對這瘋狂湧來的新鮮活魚，他只知道這是神的恩賜，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交好運。
至於金光閃閃的，那又是什麼？
迪特也情不自禁的讚歎了幾句，不過發現羅安確實沒有剛起床那麼精神以後，還是背地裏朝凱蒙使了個眼色，畢竟羅安還很年輕，這種事情肯定不能亂來，別讓王子殿下身體還沒好就亂用力量照顧別人。
不管國王是否知情，真出了岔子他們可交不了差。
「殿下，看您臉色好像還是有點差呀，要不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王子殿下，我這幾天把城堡外圍的訓練場重新修過了，城鎮治安防禦也檢查過了，等您過去也不必每天呆在城堡頂上修鍊了，可以適當的到訓練場鍛煉體力，練習一下弓箭武器什麼的，不如回去看看？」
凱蒙和迪特雙管齊下，這話一聽就知道是串通好的。
「嗯。」羅安不知道那條關鍵的虎丁魚什麼時候會來，乾等著是有點奇怪，他這樣做不僅是刷聲望，也是為了自己的身體與修鍊。
畢竟王族的身體構造和人類似乎有很大區別，單憑護符的數據測試就知道這身體有多少修鍊的真空期，離開王都過上苦日子，要是食物補給再跟不上，天知道距離體格1.0還差多遠。
不過話說回來，本地食物真是難吃，總有一天我要吃上米飯配菜的。
轉身回到城堡，迪特和凱蒙也不是新手，幫羅安把些瑣碎的事情一抹，他倒落個清靜自在，除了修鍊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
至於那3名下級騎士，在事情傳開以後明顯努力了許多，雖然不知道這位被稱作沒有神力的王子到底是什麼情況，但他們顯然不敢亂挖王族的秘密，能遇到這種機會已經是他們的幸運了。
也幸好當時羅安沒亂寫，火器和弓弩這次總算是順利送來了，他可以利用知識稍微再改良下，順便也套問些不知道的事情。
凱蒙面露難色，看羅安有點拉不動弓，反而是火器使得較為輕鬆精準，一臉疑惑的說道：「殿下喜歡用火器嗎？那個，火器只是平民的武裝代替品，看着威力大嚇唬人，最多也就打打野獸或者偷襲，真正作戰是上不了戰場的，而且對修鍊幾乎沒有任何用處。」
「哦？」羅安豎起耳朵，他在王都確實是接觸不到這些東西的。
「是這樣的，很早以前火器盛極一時，煉金協會曾表態要用這種力量取代魔法，結果就是魔法師發明了特定的法術，專門對付火器。」凱蒙一邊說着一邊比劃，看着對火器很是嫌棄。
「首先是浸濕火焰，其次是引燃備彈，最後是驅逐繳械，歷史上有個火器起家的王國因為得罪一群白魔法師，保養武器時軍火庫被直接遙控引爆了，不管怎麼改造子彈和槍械，只要不附魔就會被弄得無法開火，而使用附魔消耗品又會導致成本大幅度提升。」
「您是出身高貴的王子，劍和長矛是理想的武器，只要您好好恢復努力修鍊，刀劈子彈盾牌彈反都是很基礎的戰鬥技巧……」
「火器這種東西除了訓練相對方便，在低端戰鬥力里可以欺負一下平民和非修鍊者，對強者來說火器只是紙糊的玩具而已，甚至不如弓弩附魔加持方便，畢竟一般的弓弩箭矢是不會爆炸的。」
好吧，如果魔法師和戰士們都有這種騷操作，純火器發展不起來完全可以理解，頂多魔法大炮尊嚴尚存，其他套路估計還沒走上批量生產就被弄死了。
羅安忍住吐槽的衝動，把幾把武器稍微試了一遍，不得不說，火器這種純射擊消耗式的武器，以持續修鍊持續發展來看，確實是浪費修鍊進度換了點攻擊能力。
火器玩得再好，僅靠射擊來修鍊靈魂和肉體的速度真的差很多，肯定導致壽命相對變短，也就人均壽命不超過70歲的平民覺得無所謂，上位者可能也有點高端貨用來應急防身——主武器用火器確實和修鍊核心需求不兼容，沒辦法。
「凱蒙，你可以教我點你用的招數，王族的修鍊手段對體質要求太高了，我身體不達標暫時沒法練，可以先學些基礎的鍛煉身體，另外也可以叫其他人一起鍛煉吧，這麼大的場地也別老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