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陰影

「你……」蘇小念原本想隨便說點什麼糊弄過去，可看著葉澤晨眼睛，想起的卻是早晨那杯蜂蜜水。

心不知怎的，一下就軟了。

緊張的閉上眼，將套在襯衫外面的V領毛衣脫下來，手一松，落在地板上。

接著，就是襯衫扣子了。

或許是太緊張，還扯掉了顆紐扣，空隙間隱約露出白色文月匈。

蘇小念強裝鎮定，實際哪曾做過這樣的事，也不敢去看葉澤晨，腿都有些打軟。

葉澤晨原本笑著看她如同只鵪鶉一樣抖著，可當眼神掃過她鼓鼓的月匈脯時……

笑意淺了，欲意卻重了！

襯衫也掉在地板上，蘇小念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將被子蓋上，全程一句話也沒說，只在最後從葉澤晨背後拉了拉他。

閉著眼睛，聽覺卻異常敏銳起來。

她緊張又害怕，整個身子在薄被下瑟瑟發抖。

葉澤晨壓上來時，蘇小念險些喘不上氣來，他沒脫，可全身硬的像塊石頭。

蘇小念不敢睜眼，雙手先是架在他肩膀，又垂落到葉澤晨后肩骨，肌肉強悍有力。

「抖這麼厲害？」他的聲音灑落耳邊，令蘇小念更緊張到胃部抽搐的程度。

蘇小念能夠感覺到葉澤晨輕吻她額角的溫度，原本平放在床上的手用力攥緊，身體繃緊成箭。

——你好壞，輕點。

——在這世上，只有我才是最懂你的。

——小心點，別留下印子。

五感褪去，蘇小念猛然聽到從記憶深處發出的聲音，如同驚雷，將她劈醒。

她彷彿又看到一男一女倒在床上做那檔子事，而原本躲在衣櫃里的自己透過縫隙看著這一切的發生，那些荒誕的，淫污的聲音，一聲聲傳進耳中。

小念並不懂他們在做什麼，那麼熱的天卻糾纏在一起，抵死不松。

隱約間，女人的臉緩緩轉過來……

「不要……」蘇小念睜開眼，猛地將壓在自己身上的葉澤晨推開，慘白的臉被冷汗遍布，大喘著氣，驚慌失措的看著四周。

而絲毫沒有任何防備的葉澤晨竟真被她硬生生推開段距離。

「不要……」蘇小念的眼眶又紅了，她怎麼也沒想到那段不堪的記憶竟會在這時沒有任何防備的冒出。

慌亂用薄被裹住自己，驚慌與葉澤晨對視。

葉澤晨被推開先是愣了下，隨後在見到蘇小念慘白小臉時，眉尖緊緊向中間皺起。

想要伸出手碰觸她，可還不等靠近，門外卻傳來開門的動靜，明顯是徐媽帶著奶奶回來了。

「念念，糖葫蘆……」聲音越來越靠近……

葉澤晨果斷起身將房門從里反鎖。

許是徐姨感覺到什麼，很快門外的聲音就小了。

蘇小念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了下去，倒是葉澤晨轉身走回來的動作，令她再度繃緊身體。

「你是不是……曾經遇到過什麼不好的事？」

葉澤晨斟酌再三，問道。

蘇小念倏然抬頭，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是誤會了什麼。

他是不是以為自己曾經被……

蘇小念剛想搖頭，卻見葉澤晨重新坐回到她面前，隔著薄被將她重新擁回懷裡。

葉澤晨身上原本的寒氣散了，松柏味轉成了另種木香，剛硬卻讓人安心。

「別怕。」

蘇小念腦袋埋在他懷裡，嗅著男人味，耳邊突然傳來這句。

不過簡單兩字，卻令蘇小念酸了鼻頭與眼眶。

「不是……你想的那樣……」這話讓蘇小念有些不太好說出口，但她並不想讓葉澤晨誤會。

手從被邊兒探出來，揪住他襯衫襟口，聲音嗡瓷。

「我……」我了半天，也無法啟齒。

葉澤晨也不催促，伸手在她有疤的背後來回摩挲，像是哄小孩似的安撫。

「我曾撞見我……爸與女人做……事……」

「跟我媽以外的女人。」她後補了句。

那種噁心感，比她看到自己後背的疤痕更甚。

葉澤晨動作一頓，終於明白她心結出自哪裡，幼時遇到這樣遭遇，難免會留下陰影。

他鬆開她，起身。

蘇小念突然從葉澤晨懷抱里被抽離，心裡陡然空了塊。

卻見葉澤晨轉身走到衣櫃前，重新給她挑了件淺藍襯衫，是她喜歡的顏色。

薄被移開，那雪白的身體就這樣映入葉澤晨眼中。

說不動欲，那是騙人的，可葉澤晨又不是禽/獸，總不會只想著那事兒。

將襯衫給蘇小念重新套好，扣子也一顆顆幫她扣上，整個過程沒讓她動一次手。

一切完畢，葉澤晨還伸手摸了摸蘇小念鬢間的發，薄唇勾起。

「慢慢來，我不著急。」他不想讓她壓力太大，順手將那盒新買的*扔進了垃圾桶里。

「葉澤晨……」蘇小念伸手拽著他衣角，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葉不是我的本姓，其實，我很討厭這個字，你若真覺過意不去，以後就改口別再加這字。」

葉澤晨目光沉深，葉不是他本姓，只是進到葉家后，葉雙雙幫他改成這樣。

目的，也不過就是為了羞辱而已。

蘇小念是多少知道他身世的，所以聽到葉澤晨說這話，心裡替他難受的很。

上次去葉家她也在，葉家是如何對待葉澤晨的，她看的一清二楚。

「澤晨……」聲音很小，卻被葉澤晨聽的清楚。

他突然就笑了，笑的異常開心，蘇小念瞧他這樣，心裡的陰霾也消散大半。

緊跟著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