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三人行
「我得為剛才的事情道歉。」林國慶試圖緩和自己和胖廚子之間的關係。
「又是新來的？你是要去應聘鬼差的？」胖廚子似乎對林國慶燃起了一絲的好奇。
「我是去當死神的。」林國慶雖然不知道胖廚子口中說的鬼差究竟是什麼，但是估計應該和死神有關，所以他直接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死神？哈哈。」胖廚子笑起來的時候臉上的贅肉也跟著上下顫抖著，這讓林國慶看起來感到很是難受。
「這有什麼好笑的？」林國慶不解地問。
「沒什麼。」胖廚子顯然並不想說出自己的內心想法，反倒是試圖憋住笑容。
「怎麼了？這有什麼好笑的？」林國慶有些不悅地說。
「我見過太多的鬼差最初都是想成為死神，但是最後都還只是鬼差而已。」胖廚子還是沒有忍住，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那麼我可以跟你打個賭，我一定會成為死神的。」林國慶這句話像是說給面前的胖廚子說的，但是卻更像是跟自己所說，畢竟只有完成了自己的任務，自己才能夠重新回到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的身邊。
「好吧，你想賭什麼？」胖廚子顯然對於自己會贏十分有自信。
「一碗面怎麼樣？」林國慶知道自己並沒有錢，所以只好用這個機會來換一碗面。
「你是不是沒錢？」胖廚子顯然對於林國慶的提議沒有任何的興趣。
林國慶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出去，去銀行取點吧，無論是什麼你生前和家裡人多麼不和，家裡人怎麼都會給你燒點過來的。」在胖廚子的眼中，眼前沒有錢的林國慶就如同已經被吃完的殘羹冷飯一般，他收起了笑容，拖著沉重的身軀向後廚走去。
林國慶不禁感嘆到錢在什麼地方都好使，他無奈只好出去找銀行。
銀行的招牌倒是如同人間一樣很大很醒目，唯一的區別就是這裡的銀行只是自助營業廳，裡面並沒有工作人員。
三台外形酷似ATM的機器擺放在大廳的深處。
林國慶來到了亮著屏幕的機器前，發現這裡竟然沒有輸入密碼的鍵盤，更沒有插入卡的地方。
林國慶試圖在閃著的屏幕上尋找如何操作的提示，卻沒有任何的收穫。
這樣的窘境，讓林國慶體會到了老人們在銀行時面對ATM機的無助。
「有人嗎？」林國慶對著空無一人的大廳喊道。
並沒有任何人回答他。
林國慶又來到了機器的屏幕前，手指在屏幕上隨意地按著。他看到了攝像頭，好奇地看向了攝像頭。
屏幕突然出現了一條賬戶信息，賬戶姓名欄上寫的是林國慶，賬戶餘額為零。
「也是，我都沒死，怎麼會有人給我燒紙。」林國慶看著賬戶餘額後知後覺地自言自語地說。
林國慶發現自己的肚子已經餓了，也許自己真的死了就不會感到餓了吧。
如果在這餓死會怎麼樣呢？
一個奇怪地想法在林國慶的腦中閃過，他現在對於自己突然冒出如此異想天開的想法已經不再感到有任何的奇怪和不適。
「又招鬼差了。」
「是啊。」
「這回再當不上不如去輪迴吧。」
「你個餓死鬼當然巴不得去輪迴，你這死後也沒有人給你燒紙，在這兒還餓不死。只是一直難受。」
外面不知是誰的對話解答了林國慶的疑問。
一直餓著的感受可不好，林國慶悄悄地跟上前面那兩個人，確切的說應該是鬼。
走在左面的是一個背影瘦高，卻有些含胸的鬼。
而他身邊的鬼的影子讓林國慶感到很是好奇，因為那影子的頭上插著刀的，想必那把頭上的刀就是這個鬼生前死亡的原因。
「你個倒霉鬼就別說我了，離我遠點。省的我也倒霉了。」餓死鬼有些怨氣地說。
「就你餓成這個樣子，你還有什麼力氣。」倒霉鬼自然不甘心被說，反擊道。
「好吧，從現在開始都不說話。」餓死鬼的肚子又響亮地叫了起來。
「可惜我沒有錢，我的賬戶總是收不到錢，要不然我一定請你吃一頓好的。」倒霉鬼安慰這餓死鬼說。
「哼，跟著你能遇到什麼好事。」餓死鬼充滿嘲諷地說。
兩個人不在爭吵，默默向前走著。
走著走著，倒霉鬼就發現身後一直跟著的林國慶。
倒霉鬼拉了餓死鬼一下，餓死鬼的注意力顯然都放在叫著的肚子上，他對於倒霉鬼拉住自己很是不滿。
倒霉鬼對餓死鬼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的身後有個鬼。
餓死鬼這才發現身後跟著的林國慶。
見倒霉鬼和餓死鬼已經發現了自己而停下來，林國慶也停了下來。
「你跟著我們幹什麼？你是新來的吧？」倒霉鬼上下打量著林國慶后問。
「恩。」林國慶如實地答道。
「新來的，也許我們能從他身上騙來點錢，讓你吃一頓飽的。」倒霉鬼低聲對餓死鬼說到。
可憐的倒霉鬼一定不會想到眼前的這個鬼雖然是新來的，但竟然也是賬戶上沒錢的。
餓死鬼對倒霉鬼會意地點了點頭，無聲無息之間，他們兩個人就醞釀出一個詭計。
「你也是要去參加鬼差考試的？」倒霉鬼充滿熱情地詢問。
「嗯。那你們一定知道考試是在哪裡吧。」林國慶對於眼前一身破洞衣服的倒霉鬼。
「當然。」
「報名需要錢嗎？」林國慶對於報名費感到很是擔心，畢竟自己現在身無分文，如果報名真的需要錢，那麼自己將無法完成那大O給予自己的神秘任務，自然也就不能回到人間。
「報名倒是不用錢。」快言快語的餓死鬼搶先回答到，這讓一旁還在想著如何借著報名費的緣由來騙些錢的倒霉鬼感到很是不悅，他用眼睛瞪了冒失的餓死鬼一眼。
餓死鬼發現倒霉鬼瞪著自己的眼睛之中充滿了怒火，他知道自己做的又打亂了倒霉鬼的計劃，為了不再破壞倒霉鬼的計劃，他只好不再出聲。
「那還好。」從兩個鬼的表情變化，林國慶知道眼前的倒霉鬼是自己必須提防的，而那餓死鬼倒是明顯要善良得多。
「報名費倒確實沒有，只是如果你要是不知道在哪，還不是白費？」倒霉鬼說。
「那我們正好一起去。」林國慶面朝餓死鬼說著，邊說邊向餓死鬼的身旁走去。
「我們倒是知道，但是我們有點不想去了。」倒霉鬼面露難色地說。
「怎麼？」林國慶雖然知道這只是倒霉鬼的託詞，但是身無分文的他不得不裝傻。
「實話跟你說吧，我和他也不是第一次去參加考試了，但是卻都沒有考上。現在我和他餓得走到報名的地方都成問題。」
站在飯館面前的倒霉鬼說著的時候，刻意地背對著飯館，讓林國慶面對著飯館。
林國慶知道自己身上沒有錢，雖然已經猜出了對方的意思，但是他只能繼續裝傻下去。
「哎。」懷著無限期望的餓死鬼再一次迎來的竟然是失望。
「還是直接跟他說吧，你身上有錢嗎？請我們吃一頓飯，我們就告訴你考試的地方，怎麼樣？」倒霉鬼索性與林國慶開門見山地說。
「沒有。」
「你別騙我們了，新來的人怎麼能沒有錢呢？」倒霉鬼顯然並不願意輕易相信自己會如此倒霉，他還做著無謂的掙扎。
「我真的沒有錢，但是如果我當上了鬼差，那麼我不就有錢來請你們吃飯了嗎？」林國慶顯然並不像輕易失去打探鬼差考試的機會，他提出了一個讓對方覺得十分合理的建議。
林國慶的回答顯然讓倒霉鬼和餓死鬼感到失望，但是抱著一絲僥倖心理的他倆還是讓林國慶親自去銀行證明了自己確實一分錢都沒有。
看著屏幕上只有零的餘額顯示，這讓倒霉鬼和餓死鬼徹底死心了。
這也讓餓死鬼對於認識倒霉鬼感到後悔不已。
「跟著你果然是沒有好事會發生啊。」餓死鬼的肚子叫得更加響亮了。
「那這樣吧，如果你當上了鬼差，你可一定得請我們吃飯。」倒霉鬼顯然只能將希望壓在林國慶的身上。
「好的。我一定會的。」
「沒事，如果你不會，倒霉鬼會在你身邊陪著你的。」餓死鬼的威脅讓倒霉鬼感到很是不悅，但是卻沒法反駁。
「好，我們一起走吧。」倒霉鬼說完走在了三人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