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章 墟神
「這，是什麼？」
秦業顫聲低喃。
他可以肯定，眼前看到的宮殿，那氣息，絕對是超越主宰，乃至超越輪迴劫恐怖的存在。
而其來源於廢土。
以往靈念入廢土，皆是一片虛無。而這一次，丹田如此劇變，這裏，竟然看到了一座恢宏恐怖的宮殿。
那宮殿氣勢，比主宰都恐怖。
這是什麼存在？
作為曾經的三劫主宰，他見過甚至五劫、六劫主宰，甚至那恐怖到毀天滅地，法則交替的輪迴劫都沒這座宮殿的氣勢恐怖。
這廢土，難道……
秦業陡然驚悚。
輪迴神器，如果廢土根本不是輪迴神器，而是超越輪迴神器的存在……
嘶！
驟然想到此處，秦業倒吸了一口涼氣。
良久，秦業心念緩緩湧向宮殿。
在宮殿跟前，他渺小到連一粒微塵都不如的地步。
什麼主宰境界的心境，在那鋪天蓋地的威勢下，不堪一擊。
他心神顫慄，瑟瑟發抖。
帶着無盡的驚恐，以及無法抑制的渴望湧向宮殿。
轟隆隆！
天崩地裂，世界崩碎。
秦業恍若隔世。
他看到了無數的靈印符文，整個宮殿，竟然都是由無窮無盡的靈印符文凝結而成。
若非心神與宮殿交融，絲毫都看不出來。
而且，這每一枚靈印符文，都是法則。
由強大無比的法則凝聚而成的靈印符文。
「天哪。」
秦業心神在顫抖。
如此巨大的宮殿，如此浩瀚的法則符文，這廢土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這裏每一枚法則符文，都恐怖至極，不比一位主宰所凝聚的法則之力弱。
要知道，一位主宰，大多只能操控一種法則。
一些天賦異常，體質特殊等的，或許可以操控多種。
這宮殿內的法則符文，無窮無盡，汪洋大海，各種法則應有盡有。
秦業腦袋一片空白。
轟！
好似天鍾巨響。
宮殿轟然崩塌，化為泡影，消散在虛無之中。
「墟神道，墟土而生，萬界本源。御法則之力，凝墟神紋，自墟土之上立墟神宮，是為創造。墟神宮成，掌控本源，永生不死，亘古不滅。」
冰冷的聲音，雷鳴般在秦業腦海中轟鳴而起。
破碎的無盡泡影之中，一枚枚符文閃現消逝。
秦業渾身一凜，被這聲音徹底震懾。
直至許久，待他回神，卻發現一切都已化作虛無。
心神回體。
丹田一如既往。
廢土古井無波，黑色漩渦徐徐運轉，井然有序。
方才發生的一切，恍然若夢。
秦業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嘶！疼痛無比。
「墟神道，萬界本源。」
「凝墟神紋，創墟神宮。」
「掌控本源，永生不死。」
秦業顫聲低喃，渾身巨震。
什麼主宰境界的心境，在此刻被那最後的聲音給徹底擊碎，如何也無法保持鎮定。
萬界本源。
這廢土，竟然是萬界本源的存在。
不，應該說是墟土。
「天吶，我竟然將萬界本源以為是區區輪迴神器。」秦業此刻說不出的瘋狂與激動。
人修鍊不就是為了活的更久，變得更強嗎？
但成為主宰，也無法永生不死，因為還有輪迴劫。
在輪迴劫下，主宰都不堪一擊。
所謂生死有命，除了實力佔據一部分外，另外一部分真的是成敗在天。
「若能夠修成墟神宮，就能掌控這本源墟土，超脫束縛，成為比主宰更強的存在。」
「永生不死，亘古不滅。那時候，就算是輪迴劫也無法影響。」
「墟神紋，對了，墟神紋乃是關鍵。」
秦業心神恍惚，瘋狂的回憶方才看到那一幕。
那無窮無盡的符文，就是墟神紋。
「在哪裏？」
「我看到了一切，一定存在的。」
秦業心神劇烈波動，拚命的尋找墟神紋的痕迹。
掌控不了墟神紋，那這一切就都是空想。
他如同瘋魔一般的尋找。
……
「怎麼會沒有？」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秦業睜開雙眼，目光血紅，狀若巔峰。
「六弟，你怎麼了？」
「六殿下，發生什麼事了？」
秦未幾人獃獃的看着秦業，滿臉擔憂。
但秦業聞所未聞，彷彿完全沒有聽到。
「會長，六殿下這看上去像是走火入魔了。」一位中年突然面色一變，小聲道。
「走火入魔？」
秦未瞳孔大縮。
他死死盯着秦業血紅的眼睛，嘴裏更是不斷發出聽不清楚的低吼。
他一咬牙，驀然走前一幕，盯着秦業，張口大喝：「六弟，給我醒來。」
喝聲如晴天白雷，在秦業耳中轟然響徹。
嗡～～
耳中嗡嗡作響，秦業茫然抬頭。
發生了什麼？
轟！
他癲狂的心神，驟然沉寂了下去。
秦業驀然回神，滿腔心悸。
剛才，我竟然差點走火入魔。
嘶！
冷汗『唰』的一下襲遍全身。
超脫主宰的誘惑，一瞬間讓他近乎堪比四劫主宰的心境徹底失守，毫無防禦之力。
秦業渾身驚悚。
只差一點，他就要陷入深淵，不可自拔。
「秦未，謝謝。」
緩緩看向滿目擔憂與小心的秦未，秦業慘白的臉上擠出一絲消融，感激的道。
「呼。」
秦未長出了一口氣，道：「六弟，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差點嚇死我。」
方才那一幕，把洞窟內幾人都嚇得要命。
前一刻還好好的，卻瞬間走火入魔。
尤其是秦業如今的地位和身份，讓秦未幾人緊張無比。
「因為一些東西，心境紊亂了，若非你那一吼，我的麻煩就大了。」
秦業心有餘悸的道。
主宰，在超越主宰的誘惑面前，一如低階靈修面對珍貴寶物一般。
再強的靈修，歸根到底都是人，慾望與貪婪更強，無非隱藏的更深罷了。
「清醒過來就好。」秦未喃喃道。
「我沒事了，你們先出去吧，我得冷靜一下。」秦業道。
「好，我們在外面等你。」秦未點頭道。
「我們走。」
秦未一揮手，幾人迅速離開洞窟。
洞窟內，變得死寂。
秦業面色慘白，垂首不語。
半晌，他長長一嘆。
「該我有此一劫。」
「因果。」
「若非我入住秦氏，也不會得到這般元磁精石，兩種靈力融合也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
「若不在此處，那時候，我一樣會失去理智，但卻未必會有人在我跟前將我震醒了。」
秦業喃喃自語，雙目清澈透亮，紊亂的心境變得冷靜無比。他發自內心的感激秦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