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下界

番外,下界

蘭溪和阿凌失蹤了!阿橙將北大陸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整個魔城一片哀鴻遍野,新任魔尊恨不得辭職跑路。

這次發飆連夢魘也震懾不住,雲眠和神尊已經半年不見,倒是引來兩位神尊。

阿橙見勢不妙拔腿就跑,恨恨道:「竟然把南溪帶走!太可恨了!」

阿橙在北大陸發飆不成,來到蘭城,對阿凌一番添油加醋的抹黑,蘭諾不願意了,開始給父母洗腦阿橙有多壞多任性思想,阿橙徹底孤立無援。

蘭城人人對阿橙都如臨大敵,阿橙見報復不成,悲傷的去找自己的學生訴苦,硬生生的將海底歷練的曾經天門將軍撈了出來。

他與學生們說說笑笑完全忘了先前的不愉快,還雀雀欲試加入歷練,被夢魘半路截道。

空氣中阿橙的呼喊格外悲壯:「放開我!我要和大家歷練!」

遠遠黑氣翻滾,傳來沉悶恨聲:「夢魘大人,請務必讓他一個月下不了床!」

阿橙:「你這半吊子魔尊,你等著!此仇不報非…」

熱鬧許久的仙界恢復往日平和,蘭城人百無聊賴的發現一周一次的彩禮大戲沒了。城主府更是掛起了慶祝的大紅燈籠,活像結婚。

這一日,在海邊度假的蘭溪慵懶的打開傳信紙鶴,向一旁淺眠的阿凌道:「阿凌!我們可以出發了!」

阿凌起身遞來一杯果汁,點頭道:「好」

蘭溪坐了起來,也沒了瞌睡,注視紙鶴所化之字道:「阿漓說,雲眠在山中很好,她很喜歡那些花海,上面提到他們和好了。阿橙找不到我四處搗亂,被神尊鎮壓,后被夢魘帶走,已經消失半月有餘。嗯…我妹妹阿諾還是對墨瀾恐懼…」

阿凌聽他念著,將他擁入懷,夕陽將兩道身影融合拉長,彷彿永恆。

看完了消息,蘭溪抬頭道:「我們找個地方藏起來下界?」

阿凌道好,兩人隱身進了蘭城,來到後山禁地,蘭城外來人很多,城主府的人都忙著管理治安,沒有人會來這裡,況且後山是蘭溪少時專屬禁地,也不會有旁人被關於此處。

兩人進了禁室,以防萬一施展了隱身術和防禦術一同元神下界。

雖說是元神,實際上有實體也可以被人看見,只不過被天道壓制實力遠遠比不上仙界,但在凡界還算的上頂尖。

元神下界帶不下來任何一樣法寶錢財,他們兩人只覆輕衣踏雲而行。

蘭溪覺得這個世界廣袤無垠又有仙魔妖獸,疑惑問道:「這裡是什麼界?」

「渡仙界」

阿凌帶著他停在一片荒蕪的曠野上。四周覆滿野草,揮手間野草灰飛煙滅,露出荒涼頹廢的斷壁殘垣。

蘭溪一愣:「渡仙界,不是我們遇到的那個世界么?」

阿凌點頭,牽著他走向一片廢墟,震開碎片露出一個布滿潮濕泥土的漆黑洞口。

蘭溪道:「你這是做什麼?」

阿凌道:「青靈宗」

「這裡是青靈宗?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啊…是我忘記了,已經這麼多年過去」

兩人走進了腐朽洞口,阿凌周圍燃起火焰,可以看清四周布滿苔蘚的牆壁,以及斑駁蛛網。

蘭溪笑道:「我還記得你當初被關押這裡,被鎖鏈困著,冷冷瞪著我,這麼想想,我救你,你卻咬我」

阿凌也露出笑意,口中卻道:「你那時是專程來尋我,因為你知道我會登上你所在界域」

蘭溪早就猜測到阿凌知道這些,便大方承認,並且有恃無恐道:「那時候我知道你是應運人,懷抱著逗你好玩,死前也要快活一番的心思,哪知後來就變了,你當初瞪我的眼神倒是挺懷戀,哎呀!你咬我?」

阿凌轉頭:「沒有」

「那誰咬的?」

兩人四處尋找起來,果然在一片陰影中找到一團黑色霧氣。

那東西原本想進行奪舍,但沒成功反倒靈魂更淡,幾乎虛無,現在被兩人逮到,更是瑟瑟發抖。

蘭溪將魂魄凝成人形,詫異道:「這人,好眼熟」

阿凌道:「岳震」

那被凝成人形的魂魄聞言一震,驚疑不定,視線在兩人身上看來看去,確定自己並不認識。

蘭溪想起曾經往事,恍然大悟道:「青靈宗的宗主?」

那魂魄顫聲問:「閣下是誰?」

蘭溪不語,阿凌神色平靜道:「舅舅,五百年不見,可好?」

不好!非常不好!那日被魂飛魄散后,還好有留手,事先在隱蔽之處撕裂魂魄以作萬一,可經曆數年終於擁有奪舍能力,人間早已物是人非,而他也再也無法出了這一片地下牢籠。

岳震猛的抬頭,喃喃道:「舅舅…舅舅…」

重複著重複著就流下眼淚,蹲身縮成一團。

蘭溪不滿道:「他害你那麼慘,為什麼要喚他舅舅?」

阿凌溫柔笑道:「因為慘,才會被你同情」

因為被同情,你才改變初衷,給我不曾體會的溫暖,至此一生糾纏。

蘭溪也想通了關竅,雖還是不大高興,口氣卻好了許多:「那還得感謝他?我可不會這麼叫他的,你也不許!」

阿凌道:「好」

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去看岳震,岳震說到底也得到報應,就算留了後手也只是一生孤寂獨活黑暗,無法再見天日。

過去了這麼久,有什麼執念也被時間湮滅成灰,阿凌那一聲喚,不過是血脈相連的自然而然,不帶一點感情。

但岳震卻哭了,他緩緩抬頭道:「這些年,我每天再想往事,想起同姐姐一起的日子,那時候什麼事還沒來得及發生,姐姐她對我很好,她只是太善良,可我…可我…」

阿凌轉身道:「我很慶幸那一世悲苦」

岳震一怔,停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又視線上移,停在蘭溪臉上。

蘭溪道:「你不記得我,我卻記得你,當年阿凌被囚禁此處,是我將他救出,說起來也要謝謝你,若不是你狠毒,我怎麼會同情阿凌,最後與他有情?」

兩人都轉過了身體,走進曾經囚禁少年凌殺的那一片空地,昔日鎖鏈和牢籠早就腐蝕成灰,但當時少年渾身傷痕冷冷瞪視歷歷在目。

蘭溪笑道:「你快站在那裡~」

阿凌依言站過,揮手變成少年模樣,空無一物的空間爬滿鎖鏈,那少年渾身傷痕望著自己。

蘭溪道:「目光兇狠一點!」

阿凌:「…」

蘭溪:「好吧,你咬我吧!」

阿凌咬了,沒有用力,沒有出血,只是輕輕含住,並斜眼抬頭瞅著他,舌尖輕舔。

蘭溪心痒痒的,道:「你怎麼可以這樣!錯了!」

身後岳震怔怔望著兩人,有所了悟,露出一抹痛苦的微笑。

他輕輕道:「姐,他活的很好,你們都很好,只有我不好」

他說著,身體漸漸虛無,終於放下最後一絲執念徹底灰飛煙滅。

蘭溪有所覺回頭,手指又是一癢,接著十指挨著癢過。

蘭溪燦然回頭,笑道:「你那時候是少年,又那麼弱,怎麼敢這麼肆無忌憚?」

阿凌揚眉不語,口中還含著細白尾指。

蘭溪興奮道:「你現在應該是弱小狀態,又被鎖鏈束縛,不可以亂動!」

阿凌果然不動了。

蘭溪這才滿意:「你不可以動,我現在要幫你把鎖鏈拿開,然後放在地上,你傷的很重,我要幫你查看」

………生命的大河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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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主別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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