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出手 敲山震虎

沈家出手 敲山震虎

大婚前幾日秦笙離果真再沒有見過楚慕言,謝沛白也一直外出未歸,秦笙離慢慢也有些擔心,挑了個時機去了海棠館。

「主子。」秦笙離的這海棠館中的大夫多是秦笙離親自傳授的醫術,在此之前更是送到清風閣中學習過些許武功與情報收集,楚慕言更是把清風閣中數一數二的女殺手給她以護她周全,現在想起原來竟是這般早楚慕言對她便已經是不一樣了。

「青煙,你走一趟清風閣,帶著草藥回去,探聽一下清風閣內是否是有什麼事情,順便看看公子和少爺有沒有在閣中。不要讓人察覺。」清風閣中都習慣稱楚慕言為清風公子,謝沛白為沛白少爺。秦笙離輕輕地敲著靠椅的扶手。

「主子是擔心閣中……?」青煙的話點到為止。

「感覺不太對勁,看來是有人按耐不住了。你去吧,不要讓人發覺了。」青煙走後秦笙離又獨自坐了良久,轉身進內廳換了男裝。

秦笙離到這芙蓉苑時正是花燈初上的時辰,這條花柳街里各色各樣的男人在涌動,門口的姑娘們各自散發者自己的魅力。早先與陳媚兒打好招呼,秦笙離直接就被帶到了二樓。

「主子。」陳媚兒是芙蓉苑明面的老闆,也是清風閣最早埋下來的一條線。

「閣內最近可是有事發生?」秦笙離沒有和她廢話,上來直接問道。

「公子和少爺交代過,讓你在府里安心待嫁,其餘雜事無須操心。」陳媚兒對這位主子很是頭疼,從前便是古靈精怪,這幾年心眼是只多不少,現在公子更是縱容著,這位爺要是不高興了,想想就知道自己以後日子不會好過了。

「媚兒,你們的膽子倒是越發的大了,連我用的茶水都敢動手腳了。」秦笙離舉著茶杯細細的看著。

「主子,屬下不敢。」陳媚兒連忙跪下,這群笨蛋,自己早就說過是瞞不過眼前這位主的,真是愚蠢啊!

「這蒙汗藥做的倒是無色無味,難以發覺的。只是在我面前用這種伎倆未免太蠢了些。」何止是蠢啊,簡直是蠢。

「主子,公子和少爺請您在府中安心待嫁。」陳媚兒不敢多說。

「我知道,他們才是你真真正正的主子,我的話有時候難免會沒有分量。」

「屬下不敢。」陳媚兒覺得自己的後背都被汗濕透了。

「不敢,我看你是敢的很,媚兒你說今天我要是從這躺著出去了,你家公子和少爺臉色應該是很難看吧。」秦笙離冷冷地看著陳媚兒。

「主子,閣中最近是有著不太平。」太狠了,盤算一下利弊,眼前這情況只有出賣那兩位主子會好一點了。

「說。」

「先是閣中在邊境的幾個情報點遭到了襲擊,不過因距離長安城頗遠,所以一開始放過去的人都是一流的高手損傷不是很大,只是好多情報工作無法繼續。」陳媚兒停了一下,看了一眼秦笙離的表情繼續說道「只是最近靈雲山附近一個較大的情報點也被襲擊了,這個情報點向來隱蔽,在那裡的多是稍會武藝之人,對方是請了一流的殺手,存的是絕殺的心,那晚要不是公子和少爺及時趕到,那些人怕是都要折在那裡了。」

「可有查到都有誰參與其中嗎?」想到那日楚慕言身上的血腥味,他只怕是剛來得及沐浴更衣便帶她去了山頂,怪不得那日看起來很是疲累。

「除了宮裡的勢力還有沈家。」

「沈家?可是城西的沈家?」

「是主子。」

「城西沈家與謝、林、秦並稱為長安四大世家,只是沈家與林家已很少涉入朝堂,怎麼會是沈家呢?」秦笙離有些想不通。

「沈家旁支甚多,這次出手的是沈家嫡親系的一位少爺。」陳媚兒感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沈家的這位無非就是為了權勢,世家出身的人錢財、名利都已經不放在心上,那唯一吸引他的就是權勢了。」秦笙離分析道「既然人家都出手了,咱們也不能太仁慈了。宮裡的那位暫時不能動,這沈家也是該敲打敲打他們了,順產給宮裡那位一個教訓。據我所知這四大世家或多或少都有你們的人。派人把這位嫡系少爺的事透漏給他們老爺子。」

「主子好計謀。」這秦笙離雖說奸詐,但是這權謀但是讓人臣服。

「沈家的內院也該起起火了,那裡邊的幾個夫人和小妾中也有你們的人吧,有時候這女人往往最能做成大事。」秦笙離又微微思慮了一下「還有這沈家的生意上讓兄弟也不必手軟,該搶的搶,該黑的黑,也不用太多,把咱們的損失雙倍搶回來就行。」

謝沛白和楚慕言當下只忙著清理內奸,還沒有空出手來修理沈家,這秦小姐出手果然只會更狠。

「罷了,你也別跪了,我看著也怪累人的。你家少爺和公子現如今在哪?」解決完這些事便該問問這倆人的行蹤。

「少爺和公子去了曇州。」陳媚兒結束了罰跪站了起來。

「曇州?一年不去一次的地方,去哪裡幹嘛?」

「三日前,閣中收到一封信請公子和少爺曇州一敘。曇州雖不常去,可是哪裡有清風閣最大的情報點,並且是與各個情報點相聯通的,公子早有退出長安之意,曇州那邊也算是一個選擇。」

「看來對方是想把清風閣連根拔起,他倆帶了多少人?」想必對方是做了萬全的準備才敢請他二人入瓮的。

「只有公子和少爺兩人。」公子將長安城附近的暗衛都布置在謝府周邊,就是為了防止他不在了,能有人護笙離安全。

「呵,看來這二人是打算送死去了。」秦笙離雖明白他這是為護自己周全,只是他也太不愛惜自己的命了。

「主子,公子和少爺也是惦記主子。」陳媚兒試著想勸解一下。

「不必多說了,將分散在謝府的暗衛留下二三人,其餘的全都撤回去,清風閣早年樹敵太多,現在這種局勢,若有半點消息傳出去,按現在的部署清風閣是打算覆滅不成?」

「主子,你……」

「我的命是命,這清風閣中的老老少少也都是性命,我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自保能力比你們也不是太弱,就照我說的坐。」秦笙離強硬性的下了命令。

「主子……」秦笙離的一番話說的陳媚兒是熱淚盈眶啊!

「另外派人去雲崖居走一趟,將我的這封手書送給雲崖先生,請他務必來一趟清風閣。」秦笙離把寫好的手書交給陳媚兒。

「主子,這是?」

「你家公子和少爺怕是會重傷,我這是提前請好大夫。」

主子,您可真是不盼他倆好啊!

「罷了,處理完了我也該回去了。」秦笙離的摺扇在手裡打了個花,雙手交叉在背後,看起來到像個大爺。

「主子,您去哪啊?」陳媚兒還是不太放心,就怕她直接殺到清風閣。

「當然是回府待嫁!對了媚兒,其實那杯茶里根本沒有蒙汗藥,我只是詐你一詐罷了。」秦笙離把那杯涼茶端起來喝了。

我一定是被蒙了心,剛剛才會被感動到,小魔王就是小魔王,披了層人皮也是小魔王。

秦笙離從出了這芙蓉苑的大門就感覺後邊有尾巴跟著,暗暗的打了個手勢,附近的暗衛還沒有那麼快的撤走,後邊的哪些尾巴就交給他們了,當夜公主府的側院起了一場大火。第二日秦笙離去了一趟公主府。

「見過公主。」秦笙離沒空搭理他們的這幾日,永成公主和秦致遠自己也在折騰,就因這府邸的事,秦致遠每日天微微擦亮的時候就離開府邸,有時候晚膳時方歸,有時甚至整夜都不見人影,永成公主除了拿自己的尊貴像他施壓之外也無計可施,可最近秦致遠膽子似乎大了許多。

「大小姐今日怎得空了。」這個節骨眼永成公主實在是不想讓她來,她肯定起不到好的作用。

「兩日後阿笙便要大婚,今特登門來送請柬,以示阿笙的敬意。」

永成公主名義上秦笙離的繼母,本不用請柬也要來的,秦笙離這個舉動擺明了就是告訴她,即便她是公主,但秦家大小姐從來就沒有承認她的身份,這秦笙離果然是來羞辱她的。可是偏偏知道是被羞辱,永成還是不得不接下這個請柬。

「阿笙聽聞昨夜公主府起了大火,想著定會有人受傷,今日特帶了上好的藥膏來。」那樣大的火,沒有燒死也定會燒傷。

「倒是大小姐心細,興在昨日那場火雖損失不少財務,受傷的人倒是不多,只是……」火起於深夜,那個側院一向是昭華在住,昨夜那場大火雖沒有傷她姓名,只是背部和臉上都有被燒傷,宮裡來的太醫說十有八九都會留下疤痕,永成公主對比頭疼不已。

「公主不妨請說,阿笙也不是外人,定會儘力相助的。」

「只是那火起在昭華的院子,雖撿了一命,可是也被傷的很重,只怕日後只能遮面度日了。一向聽聞大小姐醫術非凡,可否施以援手呢?」這最後的希望只能寄托在秦笙離身上了,就昭華的性子,若是知道自己容貌受損,定比殺了她還難受。

「竟如此嚴重,公主切莫擔心,還是先帶我去瞧一瞧妹妹吧。」

秦笙離一進屋子就聞到一股燒焦的氣味,秦昭華趴在床上,背部已經是血肉淋漓了。

「都給我滾出去。」秦昭華現在誰都不想見,背上一陣陣的疼痛讓她難以忍受。

地下跪了一地太醫,看來真的是傷的不輕。

「參見公主。」這群太醫看到永成公主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樣。

「都起來吧。」永成帶著秦笙離走入內室「今日辛苦各位了,小蓮。」公主身邊的一個丫頭會意,從袖口中分別拿出幾個錢袋遞給幾位太醫。

「公主請各位喝茶。」小侍女如此說道。

「謝過公主。」大家又是一陣寒暄,太醫們才離開了。

「母親,母親,我疼。」秦昭華在床上呻吟著。

「昭華,別怕,你大姐來了。」永成公主上前安慰著。

「大姐,對了,大姐一定有辦法,大姐,救我。」秦昭華急切的看著笙離。

「公主,可否留我單獨與妹妹談談,這治療也得要妹妹自己拿主意才行。」永成這會就算是不願走也沒辦法,只能帶著下人們出去。

「妹妹這身傷倒不是不能治,只是過程頗為痛苦。」秦笙離悠閑地坐在一邊。

「怎樣的痛苦法?」

「就是將妹妹這些已經壞死的表皮割下來,再塗用我這養肌膏,慢慢就會長出新的皮膚,並且保證比你之前會更加水嫩。」削皮之痛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的,可是這會秦昭華已經別無選擇了。

「當真會除去我這一身傷痕?」再痛苦只要能去了這疤痕,都要一試。

「半點不留。」

「好,那就有勞姐姐了。」

「慢,在此之前我倒有幾句話交代妹妹。」秦笙離含笑的看著她。

「姐姐請說。」

「妹妹替我帶句話給沈少爺,下次再動我之前讓他仔細著妹妹的這一雙巧手。」秦笙離在她床前彎腰輕撫她的一雙細手。

「是你?害我這樣的人是你!」秦昭華不是沒有懷疑過。

「是不是我都不重要了,妹妹的這身傷不還是得仰仗我嗎。」秦笙離輕輕地笑著。

「不治了,我不治了。」秦昭華似乎看到了魔鬼。

「那可由不得妹妹可,對了,妹妹不是迫切的想嫁給沈少爺嗎?等妹妹這身傷好了,這沈夫人的位子姐姐就幫你拿過來了。只是,依妹妹這身才華與家室,怎就會屈身做個填房呢?」秦笙離似乎想了一下「對了,這可能是遺傳。這娘坐了人家的填房,女兒自應當也隨母了。」

「秦笙離,你放肆,我母親貴為公主,你怎可隨意羞辱。」秦昭華掙扎著想要起來,可是稍微一動痛的便是全身抽搐。

「是呢,你說當朝公主的女兒怎就這麼迫切的要給你去做填房呢?」妄想用公主的身份壓迫她,秦笙離嗤笑一聲「罷了,說了這樣多我也累了,青鶯動手吧,對了,別忘了將這些東西留下來送到沈府,也算是個紀念。」

「是,主子。」主子近年來的惡趣味是越來越嚴重了。

秦笙離坐在外室聽著秦昭華的慘叫和咒罵聲不為所動。

「主子,好了。」青鶯將剝下來的爛皮放到了盒子里。

「嗯,送過去吧,記著一定要在他用膳時。」秦笙離叮囑了一下。

「是」青鶯內心痛苦啊,公子總擔心主子被欺負,可是每次都是那些不長眼的被主子欺負的死死的還有苦難言。而且每次這些噁心事都是她們來做,以前有青煙,只是最近這青煙不知去哪了,這份苦差事就落到了自己頭上。

青鶯走後,秦笙離去主廳見了永成公主,交代了一下注重事項便回謝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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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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