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閣聚首(一)

清風閣聚首(一)

倆人稍坐了一會馬車就來了,楚慕言給秦笙離穿上披風,悄悄地從這後門出去。初冬的夜空倒是亮的很,一眼望不到星空的邊際,除了這吹起來甚涼的風以外,在這路上走走倒是也有一番情趣。

「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這小孩子也沒有穿上夾襖,你就將這披風套在身上了。」謝沛白他們從小習武,體內有內力的人與旁人相比抗寒的能力要強的多,以前也沒見秦笙離這樣注意自己的身體,大冬天的有時還穿著單衣在雪地里亂逛,被楚慕言看到往往都會把她拎回屋,但總是屢教不改,如今倒是稀奇了。

「這幾日剛入冬,眼看就要下雪了,多讓她穿些防風寒。」楚慕言將秦笙離扶進馬車裡,剛坐穩馬車就動了。

「以往倒是沒人能製得住她,如今倒是聽你的話了。」謝沛白的話里左右有些不是滋味,自己養大的妹妹,就這麼被另一個人套走,想想也是令人難過。

「哥哥這話可是有些錯了,我自小可就是很聽他的話,要不然也不會白白就將你賣給了慕言。」既然謝沛白主動挑釁,自己豈有不應敵之理。

「那這麼說你從那時就瞧上了慕言?」謝沛白這話一出,楚慕言便騙著頭含笑的看著她,似乎在看她怎麼回答。

「那倒也沒有,只不過我當時以為你瞧上了他罷了。」秦笙離從來就沒有敗在謝沛白手下。

「那倒是奇怪了,你是從哪看出來的?」謝沛白倒也奇了怪了。

「如不是如此,那你為何還不成親呢?外祖父也讓你相了不少姑娘,也沒見你瞧上哪家的小姐。」秦笙離也知道謝沛白這些時日,謝沛白被外祖父壓著也見了幾個姑娘。

「你這也剛剛成親,自己的日子都還沒過清楚,這便開始取笑到我了。」謝沛白默默地覺得,這女人嫁了人果然更加八卦。

「阿笙擔心你也是應當,你身為兄長這終身大事也總沒有著落,她免不了要擔心你在這長安城的聲譽。」楚慕言可是不能容忍別人對自己和秦笙離的新婚生活有什麼意見的。

「你這龍陽公子的名號,現在也才剛剛洗脫下來,倒還能空出時間關心我。」謝沛白深深地覺得自己有些吃虧,這對方隨便拎出來一個,自己也是講不過的,如今二人明顯就是一心的,自己恐怕更是會一敗塗地。

「倒是有些意思了,我嫁的這夫君前二十年被傳有著龍陽之好,我自己的兄長怕是這后二十年也要被冠上這龍陽之好了。」秦笙離這番話兩個人都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了,一個懼內,一個懼妹。

夜裡的馬車走得慢了些,要比平日里多走了一刻鐘,還好秦笙離白日里睡足了,不然這會怕是又要犯困了。他們沒有從這清風閣的正門進,後門早已有人候著,門口亮著兩盞昏黃的燈籠。

「公子,少爺,主子」幾人在這正廳里坐下來,楚慕言和謝沛白自是坐在這主位,秦笙離以往是坐在謝沛白的一側,如今底下人倒是自覺的將椅子挪到楚慕言那一旁。

「將人帶上來吧。」楚慕言淡淡地說道。

小廝點了下頭,彎著腰退了出去。不一會兒就將三個捆綁結實的人押了上來,楚慕言和謝沛白都沒有開口,細細地品著被子里的茶,有二人在的時候秦笙離是從不插手這閣里的事,只是略微對楚慕言把茶換成了牛奶略微有些不滿。約莫過了這兩刻鐘的時間,地下半跪的人就有些按捺不住了,這些時間喝茶都能填飽肚子了,可是這二人還是一杯一杯的續著。

「要殺要剮給個痛快的,我唐門中人定不會多喊一個字。」地下的人終歸只耗不過這心思詭異的二人。

「你倒是聰明的很,我們還沒問,這便抬出唐門來唬我們。」楚慕言將這茶杯輕輕地放下說道。

「這唐門向來只與江湖中人來往,我也是有些時日未與唐門來往,竟然不知這唐門也對這朝堂之事有了興趣。」坐著買賣消息的生意自熱與江湖的各大幫派都有往來,況且這清風閣也從不摻和江湖中的恩怨,這江湖上的人多少也是要賣他們幾分薄面的。

地下幾人一聽這話,略微就有些跪不住了。他們自熱不是正經八百的唐門人,這唐門深居蜀地,自古便由這女主控制內里,男主在外邊傳遞消息。唐門是暗器世家,多少人就靠這養著,所以唐門的規矩甚言,一旦入門雖死不能出。唐門這些年日漸壯大,再加上手裡暗器製造的手藝,這江湖中人也是頗有些畏懼,但是也有些人借著這唐門的聲明在外騙些不知詳情的人,眼下看來這幾人多半就是被騙了。

「唐門中的事豈可是你這等人胡亂非議的,識相些就將我們放了,不然我唐門中人定會天涯海角的追殺你們。」這內部的消息,他們這些最底層的人自然不會知道,也只能是上邊安排什麼,他們便聽命行事罷了。

楚慕言重重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飛濺了出來,楚慕言指尖一彈,沒有落下來的水滴就直直地朝那人的膝蓋射過去。那人本是半跪在地下,這支撐著的一條腿膝蓋突然一疼,便雙腿跪了下去,他的額發上細看還掛了幾滴汗珠。

「剛才我送了一股氣入你體內,我雖是很有耐心之人,只是怕你忍不住了。這股氣會慢慢地在你體內遊走,先通過你的奇經八脈,在匯入你的丹田,再由你的丹田而出分散至你的各個穴位,然後再通過你的奇經八脈在你丹田裡邊匯聚。」楚慕言淡定的說道,這真氣在體內亂竄的痛苦,即是是這意志堅定之人怕死也難以忍住。

地下的這人已經有些瑟瑟發抖了,他感覺自己每個關節都在疼懂,每一寸皮膚都像是被這螻蟻在噬咬,這疼痛感一點一點地朝著自己的丹田匯聚,忍過去一波這頭上已經是大汗淋漓,剛剛鬆了口氣,這丹田裡的疼懂就開始慢慢朝著自己的身體分散,這次不僅僅是自己的關節,他似乎感覺自己的眼眶痛的都要流血了,忍不住便翻到在地上抽搐起來。

「抬下去吧,別再這裡髒了夫人的眼。」楚慕言看著地上的人已經開始有些口吐白沫了,秦笙離也噁心的放下了自己被換過來的牛奶。

其餘的二人看的也是有些心有餘悸。

「你二人可是肯交代實話了。」謝沛白瞧著差不多了問道。

底下二人彼此看了看對方一眼,沒有說話。

「你們倒是衷心的很,也不知這皇子是給了你們怎樣大的誘惑呢?」謝沛白見二人還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對了,剛剛忘了告訴你們,被抬去的那個人不會被痛死,只會日夜被這痛苦折磨,日日夜夜難安。」倆人的眼神已經有些猶豫了。

「你們為你們主子謀事忠心倒也是對的,只是如今是你們主子信不過你們,來我這買你們的命罷了,所以你們如今即便是回去也是難逃一死。」楚慕言說道。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這離間計?」地下一人開口說道。

「你倒是覺得自己聰明的很,你還不配我們用這離間計。」秦笙離站起來慢慢的走到他身邊「你若是沒喲懷疑你的主子,你也不會從他安排的藏身之處跑了出來,不是嗎?」

秦笙離俯身在他眼前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這媚心之術是她師娘傳授給她的,這些年也沒怎麼用過。秦笙離本就生的美麗,如今更是專註的看著眼前之人,這人忍不住就深深陷入她的眼裡。

「阿笙!」楚慕言輕輕地將她拉起來,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看。

秦笙離施到一半的媚心術被擾亂了,她自己倒是無事,只是承受的一方氣息波動較大,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阿笙,不用這樣,如他們實在不說便殺了算了,留下來也是浪費閣里的糧食。」楚慕言剛剛還一幅誓要他們開口的樣子,如今看這秦笙離用了媚心之術恨不得將眼前這二人千刀萬剮。

謝沛白低聲一笑,果然這貨還是亂吃飛醋,地下二人聽到這句話也是有些吃驚,這變化也快了些吧。

「公子,謝沛堯少爺請見。」外邊有人敲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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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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