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跪

罰跪

青鶯見她出神,便仔細地將銅盆撤了下去。秦笙離把手拭乾,展開謝沛堯送來的信箋,上邊只單單寫著一句話,「東宮已買通了禁衛軍統領」。

看樣子東宮已經尋好接替禁衛軍統領的人員,這次倒是低調的很,若不是謝沛堯在宮裡有所察覺,她們定是不會發現的。

「青鶯。」秦笙離將信箋丟進火盆中。

青鶯走上前來:「主子。」

「這幾日差了青行出去,盯著禁衛軍統領,若是瞧見東宮的人與他接觸,要及時來報。」秦笙離瞧著那點火苗漸漸消散,沉聲說道「順天府尹那裡動作要快一些了,沈府那裡有了沛白今夜添的這把火,咱們就不用太過操心了。」

「不知少爺今夜這把火候足不足。」青鶯應著她的話。

秦笙離毫不憂心,笑著道:「哥哥向來是有分寸的,今夜咱們就安心歇下吧,明日臨安城中必有好戲唱起來。」

青鶯與相視一笑:「是。」

楚慕言和林越攀著峭壁,一路到這山凹處才停了下來,穿過那層水霧,兩人的衣衫混著水汽與細汗,已經是潮濕的很了,裡衣貼在身上也是不大舒服。

遠瞧著這座宮殿就已經很震撼了,近看更是讓人嘆服。精緻的亭台樓閣,煙雨中的小橋流水,皆是照著南下的樣子造的,騰空的水汽混在建築中,倒是極有仙界的意境。

兩人也顧不上停歇,便朝著宮殿的大門走去。硃紅色的大門緊閉,但是只稍稍用力便應聲而開了,水汽常年經久的繞在宮殿的各個角落,楚慕言推開宮門的手上也沾了一層薄薄的水漬,但是被門內湧出來的風一吹便幹了去。

林越也感受到那陣不大不小的清風了,有些詫異道:「竟然有風?為何這些水霧卻散不去呢?」

楚慕言也覺得奇怪,這些水霧就像是被什麼東西鎖在這裡一樣,即便是有風吹來,也是依舊繞著這座宮殿在動,水霧浮在半空中,地面卻半點都未被打濕。

「這裡太奇怪了,暫時還瞧不出有沒有機關,小心些。」楚慕言將清風劍拎在手中,林越的劍也亮了出來。

楚慕言剛踏進去,地上落著的灰塵瞬間便印出了他的足印,這個地方許久未有人進來了。走到院子中間時,仍是沒有觸碰到什麼機關,但是卻聽到了狼嚎的聲音。

「雪狼!」林越幾步跨到他身邊,與楚慕言背緊靠在一起。

「果然是藏著要緊的東西呢,小心些。」楚慕言的話音剛落,帶頭的雪狼便撲了上來,兩人與狼群惡戰了起來。

秦昭華在書房跪的時間有些長,膝蓋處之前落下的隱疾發作了痛的厲害,回到屋裡便就歇下了。此時沈安又讓人將她喊了起來,秦昭華只得起身,披了披風便就急匆匆地過去了,走的急,連個暖手爐都沒有拿。

謝沛白好整以暇地在正廳里等著沈安的結果,沈芷巧卻有些犯困了,手扶著額頭打盹,一時間手失力胳膊肘便滑了出去,謝沛白連忙伸出手托住她的下巴,生怕她閃著脖子。

沈芷巧這一滑,睡意倒是散了幾分,看著謝沛白心疼的眼神,打著精神朝他笑了一笑。

「沈大人,夜色也深了,若是這樣難以拿主意,那便報官吧。我家夫人精神憊懶了已經,我瞧著也是心疼的很,著急帶著她回家安寢。」謝沛白有幾分不耐地開口。

沈安也是焦躁,桌案上的手不停地敲著,本是想拖一拖再想一想好的法子,如今這樣也是拖不下去了,對著一旁候著的人道:「去瞧一瞧夫人,怎麼還沒有過來。」

「是。」

秦昭華只是預備這去正廳,想著也沒有幾步路,便穿著軟鞋就出來了,誰知那小廝卻引著她繞著沈府遛起圈來。

「等等。」秦昭華止了步「不是去前廳嗎?為何繞了這樣遠的路。」

「夫人,是老爺吩咐的,奴才也是依照老爺的意思行事,夫人莫生氣。」那小廝是沈安身旁的心腹,秦昭華雖然是有幾分怒意,但是因著今夜的事也不大好發作,只能忍下去繼續隨著那小廝走下去。

直到沈安派來另一個小廝過來尋的時候,這才引著秦昭華往正廳去。秦昭華在外遛了這麼長的時間,身上到還好,只是那一雙軟鞋已經是冰的透透了。好在腳下一直走著,也還沒有冰到沒有知覺。

「老爺。」秦昭華走進去,微微福身見禮。

沈安悶著聲音:「過來了。」而後便也就不做聲了。

謝沛白冷笑了一聲:「沈大人還等什麼?」

沈安見實在是拖不下去了,無奈地對秦昭華說道:「到外邊跪著吧,日後萬不可這樣魯莽。」

「老爺。」秦昭華急忙跪下,她身子里還留著上次小產是未清的寒症,若是在這樣的夜裡在外邊跪上一晚,前幾日調和的身子也就是白費了:「妾身不知是犯了何錯,要受這樣的懲處?」

謝沛白一直盯著,沈安只能擺了無私的樣子說道:「錦緞之事你惡意誣陷芷巧,挑撥芷巧與為夫的關係,如今竟然毫無悔意,到屋外跪著去。」

「老爺,妾身沒有誣陷妹妹,只是那錦緞確實是妹妹送過來的,妾身只是說了實話。妾身也沒有讓春桃去喊妹妹過來,不是妾身啊!」秦昭華確實是有些冤,她並沒有讓春桃去喊了沈芷巧來,也不知沈芷巧是為何來的。

「春桃,你來說!」沈安厲聲喊過來春桃。

春桃帶著沈芷巧來府上,下邊的人都是瞧見了的。春桃被沈安嚇到,整個人幾乎是撲著跪了下來:「老爺,確實是夫人讓奴婢請了小姐過來的,夫人剛進書房看到您書案上的錦緞,便知道不好,附在奴婢耳邊讓奴婢將小姐府上了,奴婢所言句句屬實。」

春桃的話,不僅坐實了秦昭華誣陷沈芷巧,更讓人懷疑錦緞上的毒便是秦昭華下的,不然她怎麼能只瞧了一眼書案上的錦緞,便知道不好呢。

「你胡說。」秦昭華說著就要起身去打春桃,謝沛白自然是攔了下來。

「惱羞成怒了?」謝沛白甩開她的手腕,秦昭華被他甩了一個趔趄。

「老爺,妾身是被陷害的。」秦昭華只能是將希望寄托在沈安身上。

沈安閉著眼睛揮了揮手:「出去跪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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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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