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九 誤會
我被控制著從審問台上弄了下來,一晚上坐著,腰麻,腿麻,甚至連脖子都有些發麻,腳一落地,差點跌倒。
「自己注意著點。」
警察扶了我一下,就又推搡了一下,「走,走,趕緊走,別在這裝模作樣。」
警察有的是辦法對付不老實交代的。
如果不是有石頭寶貝暗中助我,此時的我恐怕已經發燒發炎的說胡話了。
「嗯,嗯。」
手銬在背後,走起來非常不方便的跟著出了審問室,又被兩名魁梧警察的護送下進了另一間更大的審問室。
有鐵欄杆的,把我鎖在了裡面。
「蹲著。」
我蹲下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可手銬在背後,難受不已,勒的我手腕疼,就說,「警察能不能給我解開啊,我不跑,我也是受害者。」
「你受害,哼哼,老實待著吧你。」
還給了我一腳,差點把我跌倒。
「日了。」
睡了一覺,精氣神十足,腦子就也夠用了,在那便想了想昨晚的經過,已經可以肯定了,就是執勤抓住的我,沒什麼提前的證據,也沒人陷害我,就說,「我認識李磊,你們認識嗎?他可以替我說清楚,是怎麼回事,能不能幫我找找他啊。」
「李磊,城北分局的?」
其中一個警察居然真的認識,可也撇嘴了,「你殺了人,找誰都不好使,認命吧,別他媽的琢磨找個人就能出去了,人命關天誰也救不了你。」
「不是,不是,這件事只有他說的清楚,我是在跟蹤一個人才過去的,我真心是在幫助你們警察啊。」
「你還會找說辭,還幫我們警察,你還是老實交代吧。」
不信任我,還指著我說,「在多說一句,我就給你手銬弄的更緊,媽的,老實給我蹲著,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
只得閉上嘴。
此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心中憋悶的顛三倒四,因為就算那個乳|房不是那個反被分屍女孩的,也不好交代啊。
那可也算分屍啊?!
「這回真不好辦了。」
還是那句話,不是我不想幫佟曉靜,攝像頭此時反是我的救命稻草了。
過了得有半個多小時,我腿都蹲麻木了,忍著的就要跌倒時,老警察與昨晚抓我的那個警官過來了。
就是二人要審問我。
把文件仍在了桌子上,不悅的哼哧,「把人給我弄起來。」
「是。」
把我重新按在了審問台上。
隔著鐵欄杆。
我在那呲牙咧嘴的下半身都沒感覺了,咧嘴說,「我真認識李磊,你們把他叫來就清楚了,我,我不是什麼殺人犯,我是警察的線人,沒錯,就是線人。」
「你看香港電影看多了吧,什麼線人啊,警察根本就沒有線人。」
推搡了我一下。
我無可奈何,還想著此時的佟曉靜、柳依依在幹什麼呢,我可是在警察局受審呢,這他媽的也太難受了。
「砰!」「砰!」
老警察敲了敲桌子,言辭激烈的問我,「說,昨晚為什麼下雨天的去挖坑,還拿什麼骨灰盒,你到底是在幹什麼。」
「我,我實話實說。」
我不敢隱瞞了,「是這樣的,我女朋友最近行動詭異,晚上總跑出來,我呢,就琢磨盯梢盯梢,看看她到底幹什麼,誰曾想,她跑到了花園裡埋東西,我就好奇,埋的是什麼,就過去給弄開了,誰曾想,是,女人的乳|房,可,可我真的是無辜的,不信你們可以查監控攝像頭,我絕對是在跟蹤我女朋友?!」
「你跟蹤你女朋友?!」
「你女朋友叫什麼啊。」
質問著聲音越來越大,不信我。
昨晚只是小兒科,臨時的審問審問,換到這地方,才正式開始。
我身旁跟著兩個魁梧的警察,稍微不聽話,必然是一同胖揍,就咽了咽口水說,「我女朋友叫佟曉靜,是那個城東分屍案施暴者的女朋友,她女朋友現在也在我家住,是,是負責辦案的警察,李磊讓我監視的。」
自圓其說。
我這個小嫩雛,此時害怕顫抖著說,「警官,你們把那個李磊找來就行了,找來就能弄清楚了。」
「李磊?!」
這兩個警官不認識。
其中一個魁梧警察便說,「是城北分局啊,好像是在負責分屍案,嗯,死者好像是城北區的。」
「這樣啊?!」
兩個警官互相一看,點了點頭,就說,「你先把你自己交代清楚,我們會去查的。」哼哧著說,「還有你女朋友,不是你女朋友埋的骨灰盒嗎?把她電話給我們,我們聯繫一下,問問她,合適合適。」
「這??????」
我嘆百感交集,實在是怕佟曉靜真是殺人兇手啊,和孫小亮是同謀,如果是,佟曉靜就完了,什麼陰氣入體,根本不算證據?
可以現在的情況不說,我就得自己扛,就是拿小命啊。
咬牙沒說。
主要是把佟曉靜一叫來,佟曉靜在一發作,沒準也送精神病醫院了。
「哼哼,撒謊是吧,不敢說是吧,我就知道,你小子沒實話。」
老警察「吧嗒!」點了一根煙,抽了起來,翹著二郎腿,冷笑著翹著我,「不見棺材不掉淚,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哼哼,行,我就聽你的,把那個李磊先給找來,讓你死心,不要說我們不仗義,等到時你的雕蟲小技的用完了,你就給我說實話。」
「是。」
其中一個警察去聯繫了。
我在這如坐針氈,心亂如麻,不知道李磊來了會不會幫我,這樣的事,李磊一個小警察能行嗎?感覺李磊的為人應該靠得住,或許會竭盡全力的營救我吧。
無奈嘆氣。
這時其中一個警察還問我,「你叫什麼,籍貫哪裡,父母是誰,都說清楚。」
做筆錄。
我只得一一道來,「我叫姜無涯,祖籍河南,在我八歲那年隨著爺爺來了湘西,家裡沒有任何的親人,父母早亡,爺爺與我相依為命,現在就我一個人了??????」
介紹一下我自己。
警官便冷哼起來,「開棺材鋪的啊,怪不得大晚上的出來埋骨灰盒,這種事一般人真干不出來。」
「警察,真不是我。」
我無奈嘆氣。
警察根本不聽,晃手道:「別說那些沒用的,說說你女朋友的情況。」
「我,我女朋友叫佟曉靜,就是湘西人,原先在紡織廠的工會上班,現在和我一起照看我的棺材鋪。」
說完又咋舌了。
其實就算不說電話號碼,我已經把佟曉靜說了出來,警察就也一定找得到。
低頭長出了一口氣。
自己內心還是自私怕死的。
「你啊你,這麼說不就行了,早交代早好,還有,我和你說了,不要信電視里演的那一套,如果我們有了證據,你小子就別想乾乾淨淨的走出去,把你扣起來是輕的。」
威脅我,要發很。
我立刻說,「我不敢欺騙警察啊,我說的都是實話,真心實意的實話。」
「那你說你女朋友的電話,我們詢問詢問不就行了。」
「你們可以去查監控啊,監控里必然一清二楚。」
感覺別是沒有監控吧,那可就要倒霉了,心中憋悶的暗暗咬牙,內心彷徨無助。
警官沒在問我。
似乎聯繫上了李磊,果然沒多長時間。
李磊穿著警服大步流星的出現在了我的視野里,一看到我,李磊非常驚訝,額頭是汗,肯定是著急忙慌過來的,立刻與警官握手,說,「麻煩您了,這是我的同學,也是我這次辦案的一個知情人。」
「哦,他說的倒是實話了。」
警官樂呵呵的拿出一跟煙遞給了李磊,說,「有什麼話,出去說吧,都是自家人,什麼都好說。」
「嗯,嗯。」
李磊沖我點了點頭。
我這才安心一些,爭取能說得清楚吧,可一想,怎麼說清楚啊,依然百敢交集。
自己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乳|房的事,基本是百口莫辯。
心如死灰。
而這次苦等了將近兩三個小時,一直天該中午了,才有人重新進來說,「解開吧,事情都了解清楚了。」
「是。」
警察解開了我的手銬,護送著我出了房間。
「我,我沒事了。」
抓耳撓腮的到了這一刻,突然轉危為喜,頗為激動,都快喜極而泣了,「是嗎?」激動的差點喜極而泣。
「對,事情弄清楚了,和你沒什麼關係。」
警察拍了拍我的肩膀,笑了,「早實話實說何必這麼費勁啊,你這人真是有病。」
「???????」
我根本不值這話的意思,低著頭,之後就見李磊走了過來,額頭上全是汗,想來,必然是一直在忙碌了。
「多虧了你啊。」
我過去就來了一擁抱,什麼都說不出了,「要是沒你,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和我沒什麼關係,是佟曉靜來了,哎呀,怎麼說呢,那乳|房,不是人的,一查,是豬的,只是切割的感覺想是女人的,其實就是豬的,自然就不算什麼案子了,沒事。」
李磊啞然失笑,哭笑不得,「就是一場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