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兄弟歡聚寡言語,死士有情閉口難

139、兄弟歡聚寡言語,死士有情閉口難

趙政三人來到督騎營中,田虎率領幾名什長迎出營門。

眾人行了見禮,趙政快步上前,親熱的扶起田虎,拍著他的肩膀說道:"阿虎,我剛到邯鄲就想你了。怎麼樣,你想不想我啊。"

田虎嘿嘿一笑,也不言語,只狠狠的點了點頭。

趙政哈哈一笑,拉著田虎走入營中。

"昨天酒宴上,各位管事齊聲誇讚督騎。說你們執紀嚴格,處事合理,處罰合情。我今天在谷中行走,只見谷中各處,秩序井然,人際和諧,這都是你們的功勞啊。"

田虎也不言語,只微笑著引領趙政進了中軍大帳。眾人按照職爵入座榻中。田虎令人搬來三盤木簡,與趙政行了一禮說道:"公子。這是您離開谷中期間,督騎巡查記錄,召集士人開庭處罰記錄,還有各營管事功勛記錄。"

趙政知道,除了公事,田虎是不會與人聊天的。他只好收起笑容,免了寒暄,直接說入正題:"好。這些我稍後再看。我今天來這裡,是想見一見趙夕。我有些事情,想問一問他。"

田虎點頭,轉身吩咐道:"李厚。刑獄歸你們什負責。去將趙夕帶來。"

趙政揮手止住李厚,"還是我們到刑獄去看他吧。"

田虎點了點頭。李厚連忙起身,引領趙政等人前往刑獄。

督騎的刑獄大牢十分簡陋,只是一排在營地一側山體中掏出的石窟,加裝了木窗木門而矣。

李原見趙政皺眉,連忙解釋道:"谷內需要囚禁的人不多。以前只有孟卓父子。田家令將他父子囚在女媧洞廳一處石窟內,看守不嚴,這才給了趙夕與他見面的機會。出了這件事情之後,田家令才讓我們修建了這處刑獄,專門關押趙夕等人。公子放心,這牢獄雖然簡陋,但十分堅固,每日由我們這一什人輪流看守,出不了事情。"

趙政點了點頭,淡淡說道:"趙夕關在哪間石窟,你和阿虎陪我進去,阿槐和阿狼守在這裡,其他人都回去吧。"

"諾。"眾人行禮,領命而去。

李厚拿鑰匙打開了關押趙夕的石窟,田虎搶先走了進去。趙政一笑,緊隨田虎而入。

石窟並不大,只深入山體兩三丈,寬約兩丈,高一丈多一點而矣。

趙夕滿身血痕,雙手帶著木夾,躺在一張枯草墊子上,背對牢門。他聽到了趙政說話,也聽到了牢門響動,卻絲毫未動。

李厚上前踢了趙夕一腳,高聲喝罵道:"滾起來,你這吃裡扒外的東西。再不交待,早晚打殺了你。"

見趙夕行動遲緩,李厚心中著急,俯身抓住他肩頭,一把將他拉了起來。

趙夕傷口崩裂,痛的輕哼一聲。他坐直身體,冷眼盯著趙政,不理李厚,也不言語。

李厚雙眼一眯,反手一個巴掌狠狠甩在他臉上。"老不死的東西,還敢對公子無禮。"

趙夕腦袋被打的一歪,一縷鮮血順嘴角流下。他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鮮血,呵呵冷笑。

李厚雙目一瞪,揮手要再打。田虎輕咳一聲,止住了他。

趙政望著趙夕,淡淡的開口說道:"好了,不必打他。對於一名武士來說,敵人的拷打是對他的尊敬,自已的鮮血是最高的功勛。我說的對嗎?"

趙夕呵呵一笑,搖了搖頭。

"看來,你不想與我說些什麼了。你身為武士,能為主君盡忠而死,確是本份。可你家人和朋友的性命,卻有些不值了。你對得起他們嗎?"

趙夕終於有了一些反應。他挺直身軀,望著趙政說道;"你們能放過他們嗎?"

"他們的性命在於你,而不在於我們。你是山谷中的元老,主持谷內營建之事,還是有些功勞的。"趙政冷冷的回答道。

趙夕遲疑片刻,嘆息一聲道:"我是平陽武士。君上和成少君己死,趙高公子就是我的家主。我與家主通報些消息,何罪之有?這谷中建設,如不是平陽府中支撐,可有這般規模嗎?我平陽府不應該知道山谷中的情況嗎?"

趙政取出趙玉那封信函竹簡,遞與田虎說道:"拿給他看一看。"

田虎接過竹簡,上前展開到趙夕眼前。

趙夕雙目一掃,臉色頓變。

趙政淡淡說道:"你的信使確實是你派去找趙高的。所以無論田叔他們怎麼拷問,他也只能這麼說。"

趙政說完,看了看面色蒼白的趙夕,見他沒有反應,只好繼續說道:"趙高身邊的近侍江松,才是你真正想傳遞消息的人。而江松,己被阿母拿下。他可沒有你忠誠,也沒有你堅強,沒有用多久,就全交待了。你們是平原君早就安插進來的密探。"

趙夕面色灰白,垂下了頭顱,

"我只奇怪一點。你在谷中己半年有餘,一直沒有行動。是什麼消息,讓你冒險行動?你又為何去見孟卓?"

面對趙政的提問,趙夕不為所動,依然沉默以對。

趙政也不心急,依然耐心詢問道:"你的消息必然在那信使身上。只是那信使也不知真正的消息藏在哪裡。"

趙夕冷啍一聲,依然不答。

趙政繼續說道:"應該在給趙高的那個信函中吧。那封信函己被田叔截獲,用不用我令人取來,在你面前拆開來看看?"

趙夕長嘆一聲,乞求的望向趙政說道:"公子要問什麼?我知無不言就是。只求公子能饒彪兒一命。"

"我說過,他們的性命在你,而不在我。"

趙夕沉吟良久,點頭說道:"公子想問什麼?"

"是什麼消息讓你冒險送出山谷?"

"是公子師從鬼谷的消息和馬鐙、馬掌、乳酪的製法。我發現山谷中多了許多新鮮事物,戰刀,鋼甲,飛舟,馬鐙,新軍,督騎,飛輪弩弓,還有滑輪等等。這些東西都是軍國利器。我只負責營建,雖然多方打探,但谷中防備嚴密,始終一無所得。只聽人講,這些都是公子傳授的鬼谷秘術,不準外傳。不久前,我連日暗中觀察,終於從牧場那裡得到了乳酪的大致做法,便想傳與主上。我本想利用孟卓,假作平陽府內部紛爭,即使被抓到,也罪不致死。卻不想從孟卓那裡得到了馬蹬、馬掌的秘密。"

"外祖和阿母待你不薄,你為何背叛?"

"我本來就是平原君死士,何來背叛之說?"

"你們這些死士和密探歸誰統領?"

"大部分歸趙叢管轄,我們少數幾人直接與君上單獨聯繫。"

"鄭朱和平原君有何關係?"趙政不經意的問道。

"鄭朱是。"趙夕沒想到趙政突然轉換問題,沒有防備之下,脫口而出道。

"是什麼?"趙政平靜的望著趙夕。

趙夕話柄己露,只得交待道:"我也只是聽人說起,並不一定準確。"

"你只管將知道的告訴我即可。"

"鄭朱身世有些問題,他並非鄭氏親子,而是鄭氏家主鄭佩在韓國領養的假子。"

"你聽誰說的此事。"

"以前鄭朱與平陽君交往甚密,我數次回報關於鄭朱的一些消息。但君上令江松傳信給我,不必再關注鄭朱。我順口問江松為什麼。江松告訴我了這些,也不知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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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風雲之秦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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