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看我心情

第164章 看我心情

歌鳳一走,蘇卓然出來了,站在殷卧雪身後,問道:「那個叫歌鳳的真是你的侍女嗎?」

他怎麼看,怎麼不像。

「有消息了?」殷卧雪直接問,她沒必要回答蘇卓然提出來的問題。

蘇卓然會來皇宮找她,除了找到另外半塊玉佩,殷卧雪想不出他還有什麼目的。

蘇卓然嘆口氣,說道:「卧雪,我是人,不是神。」

一聽這話,殷卧雪轉身朝榻走去,每次她問他的時候,蘇卓然就是這麼堵她。

「卧雪,再給我幾天時間,我保證會給你帶來消息。」蘇卓然跟在她身後。

「你不欠我的,沒必要向我保證。」殷卧雪抬眸,睨了蘇卓然一眼,不知為何,蘇卓然沒給她帶來消息,她反而輕鬆起來。

「卧雪,你這樣說就太見外了。」蘇卓然受傷了。

「我們很熟嗎?」殷卧雪問,她跟蘇卓然沒熟,只能算是認識,跟他熟的人是哥,不是她。

「我們不熟嗎?」蘇卓然反問,他覺得他們夠熟了。

殷卧雪懶得回答,問道:「沒帶來消息,你來皇宮做什麼?」

「睡不着,不能來找你聊天嗎?」蘇卓然落坐在殷卧雪旁邊,毫不客氣的提起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茶,還不忘問殷卧雪要嗎?

「睡不着,你就來皇宮找我聊天?」殷卧雪搖頭,她不渴,不想喝茶。

「不行嗎?你睡不着都跑來驛站找我聊天,還不許我來找你聊天嗎?」蘇卓然優雅的泯了一口茶,皺了皺眉頭,很是嫌棄。「這誰泡的茶,怎麼這麼難喝,卧雪,真佩服你的勇氣,這種劣質的茶你也能將就喝。」

殷卧雪嘴角一抽,她睡不着是因為心事太重重,還有,她也不是去找他聊天,而是找他辦事。「沒人逼着你喝。」

「卧雪,我強烈建議你,把泡茶的人給換了,需不需要我介紹給你一個,保證他泡出來的茶,純香醇厚,再普通的茶葉,他也能泡出上等的茶。」蘇卓然熱情的向殷卧雪推銷。

「留着你自己享用。」在殷卧雪心中,除了哥的茶技,她不承認誰的茶技能贏過哥,在這世上任何人都沒得比。

「你知道的,我喜歡與人分享。」蘇卓然揚眉一笑。

「還是留着你自己獨享。」殷卧雪看了他一眼,見他還想要說什麼,又開口。「在這世上除了我哥,有誰的茶技可以與他並駕齊驅?」

蘇卓然默了,還真沒有,殷遏雲的茶技可是公認的,他就奇了怪了,在殷氏皇朝時,天天喝殷遏雲給她泡的茶,怎麼就沒將她的胃給養刁呢?

這種茶水,他都嫌棄,她居然喝得進。

「請回,我沒心情與你聊天。」殷卧雪下逐客令,她有些擔心蘇卓然在這裏,萬一傅翼來了,撞見蘇卓然在,又是一場惡戰。

「沒事,我有心情。」蘇卓然臉皮厚起來,比誰都厚。

「我累了,沒精力。」這樣說他該走了吧。

「沒事,我有精力。」蘇卓然見招拆招。

殷卧雪敗給他了,這男人的臉皮真不是蓋的,無人能及,想想也對,他是商人,商人的臉皮若是不厚,很難將生意作大。

「隨便你,我要去休息了。」殷卧雪打着哈欠起身,朝內室走去。

「沒關係,你睡你的,不用招呼我,我坐一會兒就走。」蘇卓然很是貼心的說道,他是來找她聊天,人家不願意陪他聊,他也不勉強,她睡在內室,他坐在這外面,靜靜地坐着對他來說,時間也會過得快些,若是他獨自躺在*上,或是獨自獃著,時間就會過得很慢。

這麼多年他都等過來了,還有十二天,他卻覺得時間過得慢了。

第二天,宮人們起來打掃院子,見院子裏的大樹倒了,均目露驚訝,滿腦子的疑問,昨夜有晌雷嗎?沒有啊!他們都沒聽見。

若不是被雷劈斷的,那這棵大樹是怎麼斷的?

殷卧雪也起來了,沒見到蘇卓然的身影,被他嫌棄的那壺茶被他喝得一滴不剩,走出房間,聽到宮人們竊竊私語,知道他們在議論什麼,她卻不加理會。

「蕭王妃,殷眠霜要見你。」一個侍衛來向殷卧雪稟報。

「殷眠霜。」殷卧雪喃喃念著,殷眠霜又要見到了,殷卧雪覺得,這段時間怎麼老是有人要見她。

殷眠霜要見她,見她做什麼?難道殷眠霜想通了,要告訴她孩子的下落?

想到這裏,殷卧雪急不可待的想要見到殷眠霜,儘管她也很想見到殷眠霜,但她沒有因此而走捷徑,而是跑去冷宮。

地下室,侍衛一見殷卧雪,立刻給她開門。

「來了。」殷眠霜背對着殷卧雪而坐。

雖然不是很清晰,但是殷卧雪還是看清楚了殷卧雪的面容,微微一抬手,說道:「找我做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想要見見你,跟你聊聊天。」殷眠霜盤著腿,扯了扯衣裙。

殷卧雪有一種被殷眠霜耍了的感覺,深吸一口氣,說道:「告訴我孩子的下落。」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殷眠霜問道,她心裏清楚,若是說出孩子的下落,對他們而言,她就沒有用處了,對於一個沒有用處的人,殷眠霜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她可不想就這麼死了。

更何況她根本不知道孩子的下落,就算是知道,她也不可能說出來,在沒有確保自己平安之前,她不會說。

孩子的下落,對她而言,就是她的保命符。

「只要你告訴我孩子的下落,我立刻放你出去。」這是殷卧雪的承諾,只要殷眠霜肯說,她絕不食言。

「放我出去,你做得了這個主嗎?」殷眠霜問。

「你心裏清楚,我能。」否則她也不會要想見自己,這點自信,殷卧雪還是有的。

「似乎很有*性。」殷眠霜故作沉默,隨即又說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只能相信我,除了我,沒有人會跟你談條件。」殷卧雪早就將殷眠霜此刻的絕境分析得清清楚楚了,若是在殷氏皇朝,她或許還能找其他人,可這是在傅氏皇朝,除了皇太后,就只剩下她了。

「殷卧雪,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殷眠霜轉過身,與殷卧雪面對面,又說道:「最討厭你這副嘴角,總以為這世人除了你自己,好似沒有別人了般,殷卧雪,我就不讓你如願,你越是想要知道孩子的下落,我越不會告訴你,反正孩子也不是我的,急死你。」

「殷眠霜,你知道嗎?若是你不來招惹我,或許,我不會主動來招惹你,孩子的下落,你願意告訴我時,我再來找你,就憑你剛剛那些話,我改變主意了,你越是不說,我就越要你說,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了,現在,我只問你一句,說還是不說。」殷卧雪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任何波折,卻滲透出殺氣,很濃烈的殺氣。

「不、說。」殷眠霜一字一頓,從牙縫裏吐出兩個字,接着又說道:「你越是逼我,我越不會說,逼急了我,小心事得其反。」

「事得其反,很好,我也想看看,到底是如何的事得其反。」殷卧雪話一落,退出鐵室,命令侍衛把門重新關上,卻未上鎖。

「蕭王妃。」見殷卧雪不走,侍衛出聲提醒。

「你們先出去。」殷卧雪說道。

侍衛兩人面面相覷,不明白殷卧雪的意思,說道:「帝君讓我等死守這裏。」

他們的意思很簡單,除了傅翼給他們命令,否則,他們是不會離開。

「我只是讓你們暫時離開一下。」殷卧雪解釋道。

「暫時?」侍衛兩人又面面相覷,他們能離開嗎?「蕭王妃,這是帝君的命令,若是出了事,我等承擔不起。」

「放心,若是出了事,我會承擔後果。」這兩個侍衛是盡責,還是死腦筋。

侍衛還猶豫,殷卧雪搬出傅翼,解鈴還需系鈴人,侍衛妥協了,卻並沒有離開,而是遠離鐵門,殷卧雪覺得這樣也行。

殷卧雪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拔開木塞,咬破手指,將自己的血滴了一滴進瓶內,裏面的藥粉末,因殷卧雪滴了一滴血,葯香著夾着血腥味兒,殷卧雪晃了晃,把藥粉均勻的灑在鐵門離地面的縫隙里。

不一會兒,不知從哪兒爬來無數只黑色的小蟲子,一會兒的功夫,黑壓壓一片,密密麻麻,除了黑色的小蟲子,還有他各種不同的小蟲子,兩個侍衛見到這一幕,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他們見過蟲,卻沒見過這麼多的蟲,他們也不怕蟲,各種蟲子爬在一起,看着臉都麻了,驚駭不已。

順着鋪滿藥粉的地面鑽入鐵門的內,很快就消失不見,蟲子消失后,又有無數只黑小蜘蛛爬滿了四周的牆壁。

「蕭王妃。」侍衛很是擔心,一會兒這些蟲爬進去,一會兒這些蟲爬進去,現在連蜘蛛都跑來湊熱鬧了,在等一下,還指不定什麼東西爬進來。

「避免被有毒的毒蟲咬傷,你們今後可以不必守門了。」殷卧雪拍拍手,好心的奉勸道。

「不守門?」那他們做什麼?帝君知道了,他們能安然無恙嗎?

「我也是不想殘害無辜的生命,所以才提醒你們,放心吧,傅翼那邊我會去說。」殷卧雪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麼。

一聽殷卧雪這麼說,侍衛們放心了。

可是,問題又出來了。

「這些……很厲害嗎?」侍衛問道。

「不是厲害,而是殺傷力強。」殷卧雪回答。

侍衛驚愕,隨即又問道:「那……我們怎麼去給裏面的人送飯?」

「送飯?」殷卧雪勾起嘴角,問道:「誰讓你們給她送飯的?」

「不吃會死人的,帝君有交待過,不能傷她的性命。」侍衛後悔了,後悔沒阻止她。

「放心,餓她個幾天又不會死,再說,如果她實在是餓得忍受不了,她可以抓蟲子吃,你們不用擔心,我說了出了事我承擔,我也有分寸,不會弄死她,只要她不死,不怕對傅翼沒有交代。」殷卧雪的話讓侍衛毛骨悚然,她不是說這些東西有毒嗎?怎麼能吃呢。

她是說了出了事,她承擔,萬一她不認賬,還是他們倒霉。

殷卧雪伸了伸懶腰,笑道:「今天心情,你們是守,還是不守,你們自己看着辦,過兩天我再來看她。」

殷卧雪轉身走出了地下室,那兩個侍衛沒反應過來,等他們反應過來,地下室內已經沒有殷卧雪的身影了。

其實,殷卧雪並沒有離開,而是走到氣窗前,蹲下身體,這個氣窗已經用鐵欄桿封住,殷卧雪愣了一下,第一次來地下室的時候,這個氣窗明明沒有用鐵欄桿封住,傅翼怎麼會讓人封了呢?

難道殷眠霜逃跑過,所以傅翼才讓人封住氣窗。

如果是她,也不會認命的被關着,只要有一絲逃跑的機會,她都會進全部了力量逃跑。

殷卧雪踢了踢鐵欄桿,還很牢固,暗室里的殷眠霜聽不到聲音,殷卧雪鞋上的灰塵落了下來,抬頭,透過氣窗,看到殷卧雪在上面不知在擺弄什麼,心猛然涼透,她從*上跳下,跑至氣窗下,仰首,雙眼瞪大,不住的驚恐:「你在幹什麼?」

隔音效果很好,上面的人聽不到下面的人說的話,下面的人也聽不到上面的人說的話,但她們能看到彼此。

殷卧雪笑了笑,只見殷眠霜張大嘴吼,卻聽不見她在說什麼,想了想,殷卧雪轉身離開,沒一會兒又回來了,取來紙和筆,將寫好字的紙搓成團丟了下去。

殷眠霜撿起,打開來看,只見上面寫着。

「溫馨提醒,別碰那些蜘蛛和黑色的小蟲子,蟋蟀勉強可以陪它們玩,哦,對我,這幾天我決定給你斷水斷糧,不過你放心,餓不死你,如果餓得受不了了,蚯蚓跟那些花花綠綠,還有那些毛茸茸的蟲子可以吃,也別着叫人救命,我將看守你的侍衛叫走了,我也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讓你有個好環境好好考慮,幾天後我會來找你,屆時,希望你別讓我失望,否則,我還會讓你好好反思反思,希望你這些天不會無聊。」

「殷卧雪,殷卧雪。」殷眠霜怒吼,莫名的恐懼襲上心頭,可惜,無論她如何吼,殷卧雪就是聽不見,任她吼破了喉嚨,殷卧雪還是聽不見。

殷卧雪可以將她想要說的話寫下來告訴她,可是她不能將她想要說的話寫下來告訴殷卧雪,別說這裏沒有紙和筆,就算有,她寫好了也不可能丟給殷卧雪。

典型的只許周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殷卧雪聽不見她吼什麼,無心再待下去,起身離開,這次她是真的離開了,當殷眠霜看見滿地的蟲子時,整個人越發的驚慌,聲音都差點變了調。「啊!」

殷眠霜見蟲子都爬到她腳背上了,驚下之下,第一反應是跳到桌上去,滿地的各式各樣的蟲子,滿牆的蜘蛛,殷眠霜光是看到這些,她的膽汗都快要嚇出來了,殷卧雪一定是故意的,她明知道自己怕這些東西,偏偏用這些東西來嚇唬她。

「啊啊啊……殷卧雪,我跟你沒完,我不會放過你,我殷眠霜對天發誓,這一生有你沒我,有我沒你,你等著,等我出去以外,定要你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說也奇怪,哪兒都爬滿了蟲,唯獨桌面上沒有,連桌角凳子上都有,就是桌面上沒有,偌大的暗室,殷眠霜只能蜷縮著身子坐在桌面上,她動都不敢動,生怕自己一動,蟲就會爬上來般,嘴裏依舊瘋癲的叫囂著。「殷卧雪,我不怕你,有什麼惡毒的招式都使出來,就算你有千萬的詭計,又能對我如何?」

殷卧雪走出冷宮,傅翼就在外面等着他,這麼快就得到消息了,那兩個侍衛的速度還真夠快的。

「你是來看殷眠霜的嗎?」殷卧雪主動開口,故意誤解他的意思。

聽到她的聲音,傅翼轉過身看着她。「卧雪,你知道我不是。」

「我不知道。」殷卧雪挑了挑眉,說道:「你來看她,我能理解,她畢竟是你曾經愛過的女人,當初愛得那麼深,傷得那麼重,對殷眠霜的感情,我可以理解。」

「你不能理解,正如你所說,我跟殷眠霜只是曾經愛過。」傅翼伸手想要握住殷卧雪的手,卻被她躲開,傅翼的手僵硬在空中。「卧雪。」

「是啊,曾經愛過,我們也只是曾經愛過,你此刻對殷眠霜是什麼心思,此刻的我對你就是什麼心思。」殷卧雪側過身,目光悠遠的望着天際。

曾經,曾經他愛殷眠霜,後來又恨殷眠霜,在恨的同時,又愛上殷眠霜,殷卧雪可不覺得,他愛的人是她,她是頂替了殷眠霜,所以,他愛的人依舊是殷眠霜,而不是她。

這就是她這些天理清楚的感情,其他,傅翼並不愛她,傅翼愛的人依舊是殷眠霜,對她,只是恩情,以前他弄錯了,可以對陰諾諾無微不至的照顧,可以給陰諾諾想要的,他是在還恩,對陰諾諾如此,對她不也是如此嗎?

殷卧雪覺得自己很傻,居然把他對她的感恩,當成了愛情,真相信他是愛她的。

他傅翼報恩的方式,以身相許也在所不惜。

「卧雪。」傅翼眼底劃過一絲痛意。

「言歸正傳,你到底是來等我,還是來找殷眠霜?」殷卧雪斂起情緒,這個時候她不應該對他說感情的事。

「你打算什麼時候放過她?」傅翼問,侍衛已經將在地下室發生的事如實彙報給他了,他不在場,聽了侍衛的彙報,他可以想像出當時的情況。

「怎麼,擔心她了,怕我弄死她嗎?」殷卧雪冷笑一聲。

「我不是擔心她,我是怕你弄死她,因為我答應過你哥,只要不傷她的命,殷眠霜隨我處置。」傅翼真擔心殷卧雪誤會,誤以為他對殷眠霜還有情,他要說幾次她才能相信他,要向她解釋多少次她才能明白。

五年前,她是代替了殷眠霜的身份,他也真的愛上她了,他愛上的不是殷眠霜這個身份,而是她的人。

提到哥,殷卧雪沉默了,別說是哥,如果是她,也不會讓傅翼要殷眠霜的命,殷眠霜是皇叔最疼愛的女兒,看在皇叔的份上,他們就不能置殷眠霜於死地。

「看我心情。」殷卧雪回答他上一個問題。

「她會妥協說出孩子的下落嗎?」傅翼問道。

「不知道。」殷卧雪搖頭,她也沒把握,殷眠霜的為人,她太清楚了,就是因為太清楚了,所以才沒有把握。

「那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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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絕愛,棄妃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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