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經驗

廣場上，嘲笑聲迭起。

白空眼淚刷地就流了出來。

「別哭。第一次都這樣！」楊哲安慰道。他背着白空，低頭趕路，也覺得臉面無光。

五人戰隊，他這個隊長，一槍未開，倒是讓個9級的絕脈者做了主力。真是太喪了！

明雨真沖那些嘲笑他們的人叫嚷。「你們懂個屁！我們這是閃電完成任務！」說着，她把手裏提着的三隻細鱗玄猴甩了甩。她提的細鱗玄猴的尾巴，三根猴尾，一把就握住了。

蕭凱歌則提着那隻藍光兔，對眾人的嘲笑充耳不聞，默默地跟在隊伍後面。

笑聲暫停了片刻，又以更洪亮的方式爆發出來。那些學生用玄靈器偵測出了細鱗玄猴和藍光兔的等級。

「菜！太菜了！哈哈哈了……」

「史上最菜戰隊，新鮮出爐！哈哈哈……」

進城門的時候，校衛們也很無良，一個個爆笑不止。

「嘿，你們不是剛出去嗎？哈哈哈……」

「這什麼呀？難道我們的廣場被玄靈獸佔領了嗎？哈哈哈……」

白空完全忍不住了，趴在楊哲肩上，嗚嗚痛哭。

楊哲也是臉上無光。銀瞳和蕭凱歌都耷拉下腦袋。

只有明雨真提着那三隻細鱗玄猴揮來舞去，一路走一路懟那嘲笑他們的人。「你們不許胡說！我們是閃電完成任務了！瞧，這是我們的戰利品！你們都是白痴！總有一天，你們會知道姑奶奶我的厲害！你們都去死！」

醫生只給白空腿上綁了繃帶，給了白空一瓶外傷藥液噴劑，就請白空離開醫院。醫生還說：「以後這種小傷就別大驚小怪的跑醫院來了！我忙着呢！自己隨身帶瓶藥水，碰一碰，包紮一下就得了！別跟嬌小姐似的！」

白空的小心肝再次遭到重擊。

一行五人，除了醫院，一邊往學校里走，一邊討論此次得失。

銀瞳說：「我記得老師說，進入森林，一定要儘可能地保持安靜！玄靈獸很容易被驚擾。一旦受驚，哪怕是吃草的小兔子也會咬人。」

明雨真就忸怩起來。其實，以她的條件，不至於沒有戰隊要她。蓋因為她太能咋呼了！

這次白空會被襲擊，完全是因為明雨真開路時動靜太大，驚了這些原本無害的低階玄靈獸。

「別攆我走。我一定會改的。」明雨真低着頭，小聲說。

楊哲也很為難。明雨真走路的動靜太大，這恐怕很難改。

銀瞳道：「下回，我背你。你只要保持安靜就行。你嗓門太大了！」

「真的？」明雨真一下蹦跳起來，撲到銀瞳面前，就要去抱銀瞳。「竹子姐姐……」

銀瞳背後的大盾一閃，就頂到了前面，擋住了明雨真。

明雨真訕訕後退，小聲地說完她的話。「竹子姐姐，你真好！」

楊哲說：「我出資戰隊置辦裝備。下次出去，咱們所有人都穿上最好的防禦鎧甲，拿上最好的武器！」

蕭凱歌一瓢冷水就潑下來。「若真是那樣，我們走不出廣場，就會學長們扒光的！」

「他們敢？還有沒有王法了？」楊哲瞪眼。

銀瞳漠然道：「法令止於城門。」

蕭凱歌補充道：「我跟隨我師父進過幾次森林，親眼見過學長們搶劫。我師父不管，他說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在森林裏巡邏的老師，也不管。只要不出人命，就算女學生在森林裏被糟蹋了，也沒人管。」

楊哲嘴巴張得比鴨蛋還大。這草蛋的世界！他看看自己身上這套昂貴的鎧甲，下次出去，還是不要穿了。免得招災。

大家議定了下次任務的時間，就散了。

楊哲獨獨把蕭凱歌叫住。

「小蕭，你明天來找我一趟。」楊哲說。

「哦。有什麼事嗎？」蕭凱歌問。

「我一會兒去煉丹系給你弄一枚開脈丹。你明天來取。算我借你的，等你將來賺錢了，再還給我。」

蕭凱歌說：「沒用的。」

楊哲道：「開脈丹開脈的幾率是五成，若是再配上一缸開脈藥液，幾率就能達到八成。你試試吧。這點錢，對我而言，只是毛毛雨。」

蕭凱歌道：「我師父不同意我用開脈丹。用開脈丹，只能打開尋常玄靈脈。我師父希望我能依靠自己的力量，開啟特殊靈脈——羽靈脈。他說，我是天生的神弓手，有極大的幾率開啟極致羽靈脈。」

「那你什麼時候能開脈？」楊哲問道。

蕭凱歌低下了頭，聲音放低了許多。「我六歲那年，師父發現了我。他說，我七八歲就能打開極致羽靈脈。後來，他又說，我十歲前一定能開脈。現在，他已經不說了……他應該是失望極了。」

楊哲拍了拍蕭凱歌的肩膀。「兄弟，隨緣吧。極致羽靈脈是神弓手的最佳靈脈，可是，尋常玄靈脈再差，也總比沒有的好。我勸你，還是放鬆些。命里有時終須有，不必強求。」

蕭凱歌點點頭。「隊長，我聽你的。你能賺那麼多錢，一定是個極聰明的人！我麻麻說，我生來愚笨，讓我多聽聰明人的話。」

楊哲樂了。「現在全世界都說我是傻子。」

「顧老宗師不是傻子，他不會收一個傻子為徒。你不是傻子，一定是那些人錯了！隊長，你定然是極聰明的。」

楊哲呵呵笑了兩聲。這馬屁拍得他很受用。而且，蕭凱歌說這些時，很實在、很質樸，不像曲意逢迎。

「那我就去給你找開脈丹了。」楊哲說。

蕭凱歌說：「不用。開脈丹的價格在百萬金幣左右，一缸開脈藥液，大約五十萬金幣。這些錢，我想自己去賺。若是我二十歲前，依舊賺不到這麼多，隊長你再借我好嗎？」

楊哲搖頭。「不。」

蕭凱歌抿了下嘴，有些黯然。

楊哲道：「我給你一年的時間。若是一年後，你還沒有開門，我就讓銀瞳和白空捆了你，強行給你灌喂開脈丹。我的戰隊，不能一直帶個絕脈者做任務。」

「隊長……」蕭凱歌望着楊哲，心中暖極了。

楊哲擺了擺手，徑直走了，留給蕭凱歌一個瀟灑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