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第四十六章鄭家表哥回京】

承恩侯府傳出侯爺要納貴妾的事。

次日,惋芷的兩位庶出嫂嫂到家裏小坐時跟她說了這事,兩人也都在徐老夫人幫助下尋好宅子,準備儘快搬出去。

先前惋芷以為婆母只是說說的,哪知是真尋了一位貴妾。

尤其在她聽到二太太壓低聲說的那兩句後,更是吃驚得合不攏嘴。

這位貴妾是四品官員家不受寵的庶長女,因為有不能生養的寒症,所以到十七歲親事都沒有着落,本再一年就打算讓她自梳,哪知被徐老夫人看上了。

惋芷只能說婆婆為了長房真是操碎了心。

長房納妾,徐禹謙知道消息後面上淡淡的,到了晚上,還是叫人去問徐老夫人歇下沒有。

明叔回稟徐老夫人才喝過補湯,尚未歇下,他便換了衣裳過去侯府,惋芷想跟着過去,被他攔住了,他到底不想讓徐光霽再碰見她。

等徐禹謙回來的時候,神色更清冷。

惋芷不清楚婆母和他說了什麽,見他不想說話,她也就不問,轉身去小廚房端了生地黨參豬骨湯出來。

四爺這幾日沒有歇好,似乎朝事還很忙,早上她發現他的嘴角起了個小水皰。

看着青花瓷湯盅里的補湯,徐禹謙眸光漸深,拉過小姑娘坐到他腿上。

「這東西可不管用。」

惋芷感覺到有東西抵着她,臉瞬間就紅了。

「四爺,還不行……」

她的小日子雖已經是第六日,但尚未乾凈。

徐禹謙自然知道,也只能兀自嘆氣,他都跟着「吃齋」小半月了。

他抬手端起湯,一口就喝個乾凈,惋芷這才鬆口氣,讓人收拾下去,要伺候他沐浴。

他笑着拒絕,怕自己忍不住對她的渴望。

歇息時,惋芷習慣貼着他睡,徐禹謙聞着她身上的幽香,又是半宿沒合眼。

次日,他依舊到翰林院先忙公務,再到皇帝跟前侍講。

皇帝今日的精神不太好,待到眾人次第退出南書房,徐光霽特意與徐禹謙並肩而行。

「四叔父,我知您不願與侄兒說話,侄兒卻不得不提醒一聲,近來老師怕是有打算,您還是多加防範。」他壓低聲音快速說完,便走開來,裝着有幾分刻意輕慢的樣子。

徐禹謙腳步頓住。

嚴瀚前陣子才收了徐光霽為門生,這就放心徐光霽涉入這麽深?

旋即,他又無所謂地一笑。

不管嚴瀚是藉機試探徐光霽,還是真有打算,他倒是不懼的。

前世與嚴瀚鬥了那麽久,他知道嚴瀚的陰私事多了去,如今不動是他不想動而已。不然,只是藉著張敬的手,嚴瀚不足半年便得倒台。

他只是越來越摸不透張敬,有些樂意看着兩人繼續相爭。而且他如今才只是個小小六品官,嚴瀚倒那麽快,他找誰踏着往上爬?

徐禹謙從容地回了府。

今日晚上長房那邊就要抬了余家小姐進門,雖是名為貴妾,卻也只是個側室,自然不會有什麽排場,只有府里自己人擺了幾桌酒算是喜慶一下。

長房的熱鬧夫妻倆都有默契地不多問,只關起門過自己的日子。

晚上夫妻倆在水榭用晚飯,藉著月光看着一湖綠意,微風徐徐,愜意不已。

宋府那兒,程氏已從繼子口中得知了汪明毅的態度。

此事是汪母先提的不假,早先汪明毅也勸過自家母親打消這個意圖,因為他覺得宋承澤與徐禹謙待自己情誼頗深,提這事怕引得兩人以為他是故意窺探。

汪母把他教訓一頓,只問他是否有其他喜歡的姑娘。

汪明毅紅著臉,道他來京城不久怎可能有。

汪母便再問他覺得宋惋憐如何,相貌是否比一般女子要強、性子是否比一般女子要直率大方,這樣的女子連她都喜歡,他一男子就真沒丁點兒動心?

汪明毅吶吶的說不出一句話來,腦海里卻閃過宋惋憐古靈精怪的樣子,還有喊自己時那柔柔甜甜的模樣。

汪母見兒子這樣哪還有不知道的,便先去探探程氏的口風。

而程氏也不是扭捏性子,就讓宋承澤再去探汪明毅的意思。

白天汪明毅被宋承澤堵在皇城門口,被他直白的話問得面紅耳赤,又見宋承澤平時不愛笑的臉越發嚴肅,心裏直打鼓,總感覺自己說什麽都得被狠揍一頓。

最後宋承澤見他就是不說話,只道一句「我知道了」,便要轉身離開。

汪明毅又着急了,拉住他的袖子說,怕自己家世配不上他庶妹,說完就緊閉着眼等挨揍,只是等了許久都不見有動靜,再睜眼時卻發現早沒了宋承澤的人影。

程氏知道汪明毅也有意,便隱晦地去問宋惋憐的意思。

宋惋憐本是個通透的姑娘,見母親如此問話,哪有什麽不明白,只羞紅著臉,咬唇不語。於她來講,能嫁給探花郎這等才俊也算是她的福氣,多少高門大戶的庶女都是被主母隨便配人的。

如此,程氏就越發篤定了,只等著汪家尋媒人上門。

惋芷次日就知曉這事,同時還被跟着桂嬤嬤一同抵達的消息嚇一大跳——原定說好五月才到京的表哥們,酉時前會到達京城。

吃驚過後,她問向送信過來的鄭家僕人。

「你可知為何行程突然提前了?京中的宅子可有人管理打掃,立時能落腳嗎?」

外祖一家一去南京五年,逢年過節亦不回京,宅子就算有人照顧,廂房這些年沒住人也不知是個什麽樣。

那僕人露出為難的神色,「小的不太清楚原因,是老太爺臨時決議的。宅子早在半個月前老太爺便派人來修繕了,不料京中一連下了許久的雨,耽擱了些時日,且又是提前許多抵達,總怕是還有不妥的。」

問不清事情原由,惋芷心裏隱隱不安,外祖父做事從來都是極有計劃的才對。

桂嬤嬤道:「姑奶奶,夫人的意思是只怕還得勞煩您去給表少爺接風,她已經給老爺和大少爺送信了,就怕他們有事耽擱失了禮。」

繼母身子重不好出門,且她的身分在外祖家面前還是顯得尷尬的。自己去接風也是合情合理,倒是鄭家兄弟倆落腳這事還得要見着父親才好說,眼下只能先讓他們住在宋府,等鄭府修繕好。

惋芷思索一番,便讓桂嬤嬤先回了宋府,叫人安排鄭家的僕人先歇一會、用些吃食,然後喊明叔來,吩咐他要出門到運河渡口接人的事。

明叔遲疑半晌才說:「太太,此事得先給四爺送個信為好,省得他若是回府,見您不在,還得擔心。」

「我也是這樣想的。」惋芷點頭,「得再勞煩你派人給四爺送信。」

明叔應聲下去準備。

午休起來,惋芷開始打點接風的事,還帶上了幾攢盒的點心,想着可以給表哥們在路上先墊墊肚子。

另一邊,當宋承澤收到表兄、表弟回京的消息不久後,徐禹謙也收到了信,兩人於是打算一同趕到渡口去接人。

到了快散衙的時候,徐禹謙的上峰卻喊了他過去,不由分說駁回他今兒所做的差事,指他敷衍搪塞未用心,直訓了一刻鐘。

徐禹謙從頭到尾神色未變半分,只立在那兒聆聽,那上峰雖得了指示也不敢太過,總歸記得這是張首輔的門生,所以也只敢說話難聽些罷了。

待到出了翰林院的時候,宋承澤的神色陰得都能滴水,明眼人都知道這是無中生有、故意挑事的。

徐禹謙倒是覺得有趣,嚴瀚居然真找人為難自己,卻又是這樣不痛不癢的。如今他在御前走動,上峰說他一萬個不好,也抵不過皇帝一個好字。

兩人還未出皇城,惋芷已經收拾妥當從家中出發。

她到渡口的時候離酉時還有兩刻鐘,運河又是京城人流密集之地,她於是只安靜地坐在馬車上等。

約過了一刻鐘左右,有人尋了過來,問是否是宋家大姑奶奶的車駕,並遞上名帖以示身分。

知道表哥們終於下船了,惋芷這才戴了帷帽下馬車。

明叔帶着一眾侍衛護着她往前去,惋芷未走幾步,便見前方有一行人被一群高大的侍衛簇擁著走來,她還未看清來人,便見一位公子撥開侍衛往自己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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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寵小媳婦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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