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第一章、落入圈套

第一第一章、落入圈套

「來福哥,夕陽真美,我們能天天這樣坐着看夕陽,那真是太幸福了。」

「傻丫頭,我們還有未開始的事業,我們要一起拼搏啊!」

夕陽西下,德城一中的這條石凳上,每天是同樣的風景。兩位少男少女,並肩坐在長凳上,靜靜欣賞著夕陽美景。男的姚來福,女的李燕兒,他們是高三375班的同學。每天晚飯後,他們在這裏呆上半個小時,以緩解讀書帶來的壓力。

「來福哥,快了,你將跨進北大的校門了。而我呢,還不知會到哪個城市?」

「燕兒,你也是德城一中的高才生,為何如此沒有自信呢?」

「我不知道北京哪個學校適合我,我想去北京。」

「南京、浙江、復旦都是重本啊。」

「我不想離開你,我怕……。」

「傻丫頭,我們雖沒有山盟海誓,可我認定了你。你是我的紅顏知己,我將和你風雨同舟,蕩漾在這美好的人生海洋中。」

「你是當真的嗎?」李燕兒一片深情望着姚來福。

「嗯。」姚來福堅毅的點了點頭。

「我真幸福。」李燕兒把頭靠在姚來福的肩上。

……

「姚來福、姚來福,聽到廣播后,請你馬上到學校辦公室。」學校的廣播突然響起,不停地重複著這句話。

沉浸在愛的海洋里的姚來福慌忙站起,對李燕兒說:「燕兒,你回教室,我去去也回教室,該複習了。」

姚來福一去就沒有回教室了,他回到了大姚鄉,他的家。爸媽出了車禍,他得料理後事。

九六年的春天,對姚來福是殘酷的,沒有花香,沒有鳥鳴,只有悲痛和凄涼。一個對未來有美好憧憬,並一步步實現其理想的熱血青年,突然如斷線的風箏,從天堂掉進了地獄。手裏雖然有十幾萬父母死亡的理賠,可父母永遠地離去了,自己成了孤兒。

十幾天後,姚來福回到了曾今美好的教室,見到了朝夕相處的同學和魂牽夢縈的李燕兒,本以為事態會朝着好的方向發展,結果自己還是陷在深深的悲痛之中,不能自拔。看到悲傷、頹廢的姚來福,老師無數次開導,可他還是一如既往;李燕兒的綿綿情意,始終也沒有化解他心中的鬱結。

巨大的打擊,最終導致姚來福成了智障。幾十天的高考衝刺,姚來福始終在渾渾噩噩中度過,昔日信手拈來的題目,也成了難以跨越的鴻溝。做試卷時,他無法靜下心來,滿目都是父母的身影。

高考,姚來福兵敗滑鐵盧,輸得很慘,連普通大學也沒考上。一個準北大生,結果名落孫山,這成了德城一中的最大敗筆。後來,德城一中把姚來福的遭遇整理成教材,告誡學生心裏調節的重要性。

高考失敗后,看到昔日的同學大多走進了大學的校園,近期常來陪伴自己的李燕兒也來辭別,姚來福猛然醒悟了。自己是怎麼了,難道這是父母的心愿嗎?走的已經走了,生者不能用一生為死者買單,更不能陪死者而去,要為死者好好活下去啊。

「來福哥,你這樣我就放心了。」李燕兒見姚來福醒悟了,她很開心。

「燕兒,對不起,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姚來福對自己的頹廢很內疚。

「來福哥,你復讀吧,別放棄自己的理想啊。」

「不了。燕兒,你去吧,以後別再到我這裏來了,我不想……」姚來福低着頭,但語氣中,燕兒知道了他的決心。

「為什麼,我們不是要風雨同舟嗎?」姚來福突然提出分手,李燕兒很震驚,也很悲傷。

「沒有為什麼,只有這樣做,你要堅持,那就五年後相見吧。如果沒有闖出一番新天地,我還是不會見你的。」姚來福堅定地說道。

「我一定等你。」李燕兒知道姚來福的脾性,說一是一,沒有挽回的餘地,她哭着跑開了。

姚來福望着燕兒遠去的背影,淚水終於忍不住流了出來。燕兒,對不起,不闖出個人樣,我沒有臉面見你,也不配你。

大學不能上了,姚來福要自己創業,好在手裏有十幾萬元錢,有創業的基礎。

96年的豬肉價格一路飆升,養豬戶個個賺了一筆。姚來福看到養豬的前途,着手策劃自己宏偉的養豬事業。他在書店裏買了幾本養豬的書,草草閱讀了幾天,雄心勃勃買進了上百頭豬仔。豬仔不便宜,兩三百元一頭,但姚來福無所謂,四五個月後可以賣到上千,利潤空間很大。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晚上還爭搶食物活潑亂跳的豬仔,第二天早上就死了一大片。水腫病很厲害,專死強壯的豬仔,獸醫告訴姚來福。姚來福虛心學習,弄明白了養豬是怎麼一回事,豬也長得很好,沒有再死了。

97年下半年,到賣豬的時候,他才發現,原本四元六角的豬價,現在已經跌到了三元六角。看到豬價還有下跌的趨勢,姚來福慌忙把豬全部賣了,最後盤算,整整虧了四萬。

虧了四萬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還可東山再起。但形勢非常不樂觀,生豬的價格一路下滑,飼料卻一個勁地上漲。姚來福判斷,養豬是不能養了,現在已是谷底了,周期性的東西,只能迴避。他果斷退出養豬業,向商業進軍。

商業雖沒有養殖業那樣膽戰心驚,可時運不好,往往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幾年下來,姚來福最終還是虧了。幾年拼搏,姚來福的戰績是把十幾萬變成了幾萬。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是中國人難以擺脫的宿怨。姚來福想隱瞞事實,結果還是路人皆知,「背時鬼——來福」的名號橫空出世了。

得到「背時鬼」的綽號后,姚來福的心裏防線一下垮了,他不敢再做生意了,彷彿處處都是譏笑的眼神。他氣餒,他妥協,他悲觀,他失望,他開始借酒消愁了。人背時,喝水也塞牙,姚來福不去做生意,想保住剩下的幾萬元錢,可偏偏有人看中了他的錢,開始打他的主意了。

「背、來福,喝酒呢?」姚來福喝酒的時候,外面進來一個年輕哥們,笑着和他打招呼。

雖然說了一個背字,但背時鬼三字終究沒有出口,姚來福點了點頭,好感地看了看他。近來與姚來福打招呼的,大都在來福前冠以背時鬼三字,使他很反感,可又能奈何眾口?

「來福,我們能同飲幾杯嗎?」看到姚來福沒有反感自己,年輕哥們套近乎問道。

「嗯。」姚來福點了點頭。

「老闆,再來一瓶酒,這桌算在我的賬上。」年輕哥們說道。

「不、不用,還是我來。」姚來福說道。

「我們是哥們嗎?」年輕哥們看着姚來福說道。

「是啊。」姚來福違心說道。

「是哥們還計較你我,今天小弟作東,一醉方休。」年輕哥們很義氣。

年輕哥們叫猴仔,社會一小混混,姚來福不知道。猴仔又加了幾個菜,和姚來福你一杯、我一杯乾了起來。

三杯過後,猴仔笑道:「來福,你真哥們。」

來而不往非禮也,姚來福笑了笑,說道:「哥們,你很義氣。」

「我們今天成兄弟了,以後我叫你來福哥好了,來福哥。」猴仔真的認姚來福為哥了。「來福哥,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我們一醉方休。」

「好的,就為我們今天相逢乾杯。」姚來福說。

酒又喝了幾杯,話也多了,慢慢地兩人開始掏心窩了。

「來福哥,其實,我早就想認識你了,可就是沒有機會。」猴仔說。

「哎,我不知道,要是知道,我們不早就是兄弟了。」姚來福真把猴仔當作兄弟了。

「來福哥,聽說你近期不是很走運,其實,你是站錯了隊,入錯行。」猴仔說。

「此話怎講?」姚來福問道。

「你看,養殖這個行業吧,不僅風險很大,而且還是周期性很強的行業。周期性的東西,你知道什麼時候是谷峰,什麼時候是谷底呢?個人的力量很難左右,也難把握。再說,做生意嘛,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得看人,不是忒精鬼的人,很難在這個行業有所作為。你是一個很實在的人,哪知道什麼心計,如何不虧呢?……」猴仔滔滔不絕。

「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兄弟真不簡單啊。」姚來福徹底信服了猴仔。

「其實,在我們大姚鄉賺錢是很容易的。」猴仔輕鬆說道。

「我怎麼不知道呢?」姚來福說。

「你沒有用心而已。」

「什麼地方?」

「賭場。」猴仔說。

「賭場我不去,進了那地方,以後就很難自拔了。」姚來福說。

「也是。不過,小弟有個百戰百勝的方法,如果不告訴來福哥,那太沒有仁義了,也白做兄弟了。」猴仔很講義氣。

「好,那就說來聽聽吧。」姚來福不好拂了兄弟的美意。

「我們大姚鄉賭場主要是賭單雙,我觀察了很久,也經歷過一段時日,連單連雙的,最多七寶,沒有八寶的記錄。也就是說,我要賺一百元錢,有一萬為後盾,那是穩賺不虧的了。」猴仔說。

「說說過程。」姚來福有點興趣了。

「第一次押一百,如果輸了就押兩百,兩百不行就四百,如此類推,最後肯定會贏的。」猴仔說。

「一百、兩百、四百……六千四,不對啊,應該超過了一萬?」姚來福心算很厲害,幾秒鐘內就發現了問題。

「哈哈,來福哥,說你實在,你真是實在,你吃虧就吃在這裏,我們難道非要第一次就押上嗎?」猴仔說。

「哦,我真笨。」經過猴子點撥,姚來福終於明白了。

「來福哥,開點竅,看看我是怎麼贏錢的。」結完賬,猴仔拉着姚來福離開餐館,朝賭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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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賭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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