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破碎的憧憬
三年前。
....
鹿霉在前面走得很快，是突然穿上新買的衣服所以行動力也上升了嗎？
......
話說回來這幾年鹿霉真是長大了不少。雖然不算高但身材比例極好，腰板也挺得老直，有著就算不看臉也知道一定是個模特預備軍的體型。
...大概從小學跳舞的關係吧？現在這傢伙的身板和氣質已經足以在這個小城鎮的女孩子中鶴立雞群了。
鹿霉其實也挺厲害，要是我可堅持不了那麼多年的舞蹈課。
我在心裡默默地對她表示讚許。
「哼...哼！」感覺到我盯著她，她回了一下頭哼了一聲就又回過去。
莫名其妙。
不知道為什麼這傢伙突然好像很生氣。
被蘊罵了？明明讓她跳了半個小時的舞，不是又偷懶了吧？
「鹿霉，我說你啊，是不是剛才又沒有跳舞？」
「啊？」
看起來她還是認真的在生氣。我還是先決定先扔個安全雷。
「....剛才蘊姐又數落你了？」
「嗯。就是這樣，只是因為我沒穿衣服就嘮叨起來。」
...還好沒讓我碰見，不然估計又是一場腥風血雨了。鹿霉現在是超容易害羞的那種類型，我想即使是我，看見她不穿衣服的樣子也不行的吧。
「.....那也不是很嚴重吧？」
畢竟沒讓我看見，告訴她下次不要這樣就可以了吧？
沒想到鹿霉突然就在大路邊停下，認真的走到我旁邊。
「對啊，我都說了就算大凶在也無所謂，可她還是嘮叨來嘮叨去，說我已經14歲了，不能總是管我什麼的，我就很生氣，就還嘴了。」
所以就和鹿蘊吵起來了么？
隨後她又細細的訴說了經過，直到我完全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
鹿蘊也真是的，為什麼總要跟妹妹較真呢。
但是....
「什麼叫我在也無所謂？還是說什麼意思，你就連裸體都敢給我看？」
「誰，誰說是那種意思了......哼，誰看都不能讓你看。」
那就好，反正也沒什麼好看的。再說你完全沒必要這麼認真的。
「那就乖乖聽鹿蘊的話不就好了，別非要跟她逆著來啦。」
「我也並不是要跟她逆著來.....」
鹿霉抱著胸，似有所悔改的喃喃道。
不管怎麼說，知錯就改就還是好孩子。鹿霉雖然平時不聽鹿蘊的話，不過其實心裡還是挺尊敬她姐姐的吧。
我們那天去了商品街，因為要立秋了的緣故，鹿霉在美特斯邦威買了兩件長袖和兩條褲子。我當然什麼都沒有買，長袖衣服什麼都可以穿去年的，所以錢就留給鹿霉買兩件吧。
反正鹿蘊從來不會任由她耍小脾氣什麼的，在哥哥面前得到一點作為妹妹的特權也並不過分。
所以一直都是由我來慣著她，鹿蘊只負責管理就好了。這樣說雖然顯得自己是賢妻良母那樣，但實際上鹿霉並沒有把自己當成小孩。
唉，就當是我自己的一廂情願吧。反正就算鹿霉長大，最後變成一個廢柴中年人也沒有我的責任。以後我們三個人各成一家，她那種種壞習慣也該改掉了吧。
但是...總覺得她以後的丈夫也會非常不靠譜。
...
晚上回家的時候，因為剛剛換上了那身秋裝，鹿霉的心情總算好起來了。
就不會熱嗎，那丫頭。連句謝謝也不說就挑了相當貴的襯衫，還振振有詞什麼「買大一號的明年還可以穿，那麼明年我就留下錢給大凶多買幾件。」
好像一副多在乎我的的樣子這麼說了。
我可不需要她省錢幫我買衣服.....但是感覺有點高興，畢竟我的照顧沒有白費，鹿霉還是知道回報的。
爸媽今天出差剛好回來，和鹿蘊把熱騰騰的飯菜端了出來，水煮魚的氣味透過客廳傳到了正在換鞋的我和鹿霉那裡。
那裡的所有菜都是鹿霉愛吃的。總之就是大量的辣味菜和米飯，鹿霉平時不好好吃飯，但向來對這類食品來勁的很。
鹿蘊這個笨蛋，說什麼做功課，其實卻是給不聽話的妹妹準備晚飯。
看來那傢伙看到這些也不會心安理得了吧。
「爸，媽，我回來了。」我向老媽打了招呼。
「回來啦，大凶。咿？小霉呢？」
小霉？這麼一會突然不見了？剛才好像看到她越過餐桌，去的是卧室方向。
難道是去找鹿蘊認錯？真的假的？
想到這裡，不自覺就露出笑容來。
姐姐也會高興吧，鹿霉能有這種成熟的舉動。不管怎麼說，也都有我的些許功勞，這樣一想就覺得自己也挺欣慰的。
「大凶？你在偷笑什麼？」
「啊？沒什麼，我去叫鹿霉吃飯。」
說著我走向卧室，突然想起一件事。
......剛才鹿蘊不是還在把飯菜一樣一樣端出來嗎？
怎麼這麼一會兩個人就一起不見了。
並不是很奇怪的事，怎麼說都是一家人，不可能有失蹤的事發生。但是我隱隱約約覺得不安。
因為很有可能是鹿蘊把鹿霉帶進了裡面的房間。這兩個人剛剛吵完架，如果這時候碰面。
算了，碰面也沒什麼。剛才在路上的時候鹿霉不是也說過嗎，並不是非要逆著她來。
沒什麼好擔心的，鹿霉也說過不是小孩子了，那麼就好好的交談，興許以後這個家就會更添和睦的氣氛。
我這麼想著，也就不再擔心，走向鹿蘊的卧室。
走廊里相當安靜，心情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總覺得發生了什麼事會讓我的生活從此不再平靜。
「因為大凶已經有女朋友了。」
剛剛走到門前，竟然聽到鹿蘊這麼說道。語氣有除了無奈還有一點不耐煩。
....女朋友？
姑且不談有沒有，鹿蘊為什麼要跟鹿霉提起這事呢。
「因為他在學校很受歡迎，有女朋友不是很正常的事么？」鹿蘊繼續道。
.
「——那種事我早就知道了。」
這次是鹿霉的聲音。
「但是，那種事...我才不要。。」
雖然任性但是擁有意外的堅定。
「我不是最重要的了，我才不要。絕對不許讓外人奪走他。」
門內突然沉默，隨後似乎傳來不可思議的話來，聲音太小以至於完全聽不清。
.....
.....
「那麼，小霉。如果要奪走他的人，正是我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