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入手愛博文思

中秋節前夕的一天，我在學校過得相當懶散。

今天下著濛濛細雨，像是告別著秋天似的。從教室往外看，似乎還帶著滿園的春色，但是早就沒了夏日的那種聒噪。

.....今年的秋天...還真暖和啊。

我渾身慵懶的靠著椅子背，越看外面越是想要出神。這種灰濛濛的下午，可能會讓有的人感覺不舒服，但是對我來說卻是相當的享受。

這樣看來明天也是晴天。

鹿蘊不回來的話還有我。

今年的中秋夜也會和往年一樣熱鬧非凡吧？

所以我趁老師不注意，在書海下偷偷啜飲咖啡。

那麼，就讓我小睡一會，醒了以後再學習吧。

不......多少學一點也好，總不能每天都懶散度日，雖然已經不可能追上鹿蘊的腳步，但還是要給鹿霉做著榜樣。

不知道誰說過長輩就是孩子的燈塔，為了能保住燈塔此殊榮，就不能墮落。

想到這，我又抖擻精神，投入了學習。

「唉...鹿凶鹿凶......」

「嗯？」

是我前面的女生在叫我。是個挺開朗的女生，叫馬思漁。

這個人怎麼形容好呢.....總之就是一個超級好人。和我一點都不一樣，幾乎沒幾個人是跟她不熟的;表裡如一，拜託她的事如果力所能及就一定會全心全意的去做，即使不願意做也會婉轉而明確的拒絕掉;幾乎沒見她撒過謊。

長相很討人喜歡，就是讓人看著舒服的那種類型。

這樣當然不出所料會是個受歡迎的女生。

包括我，平時和女生說話也是和她講的最多了。她一般不會說出人意料的話，所以我倆合得來，要說女性朋友的話，她算一個，別的還沒有。

「告訴你個好消息哦，要不要聽？」

她神秘兮兮的用壓著的聲線說道。

「.....嗯嗯，你說？」

「那就，嗯——今天晚上陪我一起做值日吧？」

......

「這就是你說的好消息么？」

我苦笑著，這傢伙在捉弄我吧。

「當然不是！」她正經的搖搖頭，「是獎勵啦，我陪我做值日是作為我告訴你好消息的獎勵！」

居然是這麼折磨人的獎勵啊。

唉，跟她在一起的話確實不會感覺和其他女生相處那樣的為難，也沒有和妹妹相處時候的頭疼。

那麼我就答應下來。

「那我就說咯，聽著啊.....我表姨要生二胎了。」

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但是他們家的大兒子是個色弱患者，這種病就是什麼什麼染色體啦，xy啦，基因什麼導致的....反正我不太懂，總之這個病是遺傳下來的....你在聽嗎？」

「......嗯...然後呢？」

基因，遺傳，怎麼都好。

這些都是前幾天最在意的問題。

「然後我表姨和姨夫就想辦法讓二胎稍微降低一下發病的幾率，因為他們想讓二胎學畫畫，有點色弱色盲都不行。」

她攤開手，裡面是半板膠囊。

「最後在網上找到了這個....」

abwens....

上面明明白白的寫著，觸目驚心的藥名。終結人類社會基因病時代，標誌近親結婚合理化到來的倫理神葯，愛博文思。

想把這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忘卻的我再度想入非非。

真想不到，馬思漁竟然能第一時間把它搞到手。

「這是進口的.....不，應該說是偷渡進來的吧？我昨天好奇就拿了一板，反正就先送給你了。」

「....不是...這東西我要也沒用啊？」

但是她一臉壞笑，計劃通的表情盯著我。

我不得不緊張起來，咽了一口唾沫。

難道說.....

「我說鹿凶你啊......不知道我的意思嗎？」

「怎麼可能會知道啊，難道說是覺得我明天就會結婚，所以送這個么？」

說實話送我這種東西就猶如送避孕藥物一樣聳人聽聞。

然而她又是更為詭秘的眯起了狐狸般的眼睛，使我不自覺打個寒顫。

「唉？難道說你知道這個東西的用途？」

「這個就算我不知道你剛才也已經解釋過一次了吧？」

她貌似很迷糊的樣子，剛開始不是就告訴過我「這是表姨家阻止遺傳病的藥物」嗎。

「...是...是嗎？那可丟臉啊......那...你剛才說的『就算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這個傢伙在談話方面說不定是莫名其妙的脫線。

「意思就是....我也知道這個葯的用途。那天看新聞聯播有看到過獲獎者。」

我有點含糊的說道。正是因為這個那天晚上還夢到了鹿霉.....

鹿霉...?

等一下，這傢伙的意思會不會是？！

「新聞聯播嘛？是跟妹妹一起看的？」

果然如此，我已經跟這個事脫離不了干係了。

僅僅因為我有一個漂亮的妹妹，所以在這方面受盡了嘲諷，此葯發售後流言蜚語之多當然更是不言而喻。

「是的話又怎麼樣....反正我也不會跟她有那種關係。」

「我還沒說就自己承認了......你早就打算和妹妹脫離清白了嗎！？」

......

這個女人.....雖然說的根本就不是事實但是又有那麼一點道理，導致我沒法理直氣壯的反駁她。

「哼~怎麼樣？人家看柯南長大的，最擅長的就是推理。」

她揚起頭哼一聲，深藍的大大眼睛透出得意洋洋的光芒。

「不怎麼樣，你思維太跳躍了。要是照你這麼說，你送我葯的動機是什麼？該不會說是想讓我......」

「和你妹妹洞房。」

噗！

毫不遲疑啊這個可惡的女人。我本來想說是想讓我做妹妹的男朋友之類的話呢，沒想到竟然能說到這個地步。

「不要一副假裝不情願的表情嘛......你應該對我一針見血的接話感到佩服和讚許！」

讚許個屁。還有你生氣個什麼勁。

「還..假裝不情願，我在你想象中到底是什麼人啊。因為如果認真回復你就會更加可疑，如果不回復你就是默認，如果開玩笑的承認那就是承認，所以我現在為難的很......」

這個理論是對的，沒錯，至少對馬思漁來說是這樣。她已經進入了有罪推論狀態，我要怎麼洗清我和鹿霉的純潔？

下課鈴這時候響起來了。

不好了，這樣她就會更加肆無忌憚的詰問我。

「哎？我聽說你妹妹長得超級可愛的。」

「....畢竟一家人。」

我盡量少說話，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她蹙起眉，很是正經的靠近我的耳邊。

「少臭美了你。」

.......如此正經的態度我還以為要說什麼呢。

「那麼就說正經的，我說你答就行。」她呼了一口氣，「你看你妹妹那麼好看為什麼不想娶她？」

「因為她是我妹妹。」

哼，真是漂亮的回答呢。我像冷酷系角色一樣不露任何錶情。

我的回答足夠簡潔，簡潔到不足以讓她作出任何YY。

她貌似略有錯愕，不服氣的再度發問。

「那你長得這麼帥，你妹妹要是喜歡上你怎麼辦?」

不錯的讚許，不過我的立場可不會因此而改變。

「不會的。」

「為啥？」

「因為我是她哥哥。」

我照舊簡潔的回答她，只有這個道理是她永遠無法否認的根本法則，這樣就能打破她的妄想理論。

果然，她開始冥思苦想。哈哈，沒用的，只有這個道理你沒法胡攪蠻纏！

「思漁，數學老師叫你去趟辦公室——」

「呃，OK！」

她慌張中站起來，把那一板葯塞在我手裡。

「最後一問。反正我有葯送你了，你去試試又沒什麼壞處！」

她說完便走。

唉，我跟不上她的思維速度。再這葯怎麼試試？你倒是先告訴我.....

我望著窗外鹿霉已經放學卻仍孤身一人等待我的身影，不覺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