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二秩序-亞洲分部
「走吧，沒時間了，我還想在我的床上休息一會兒。」蘇小明低聲道。
「好嘞！」徐叔應聲。
暴龍咆哮般的引擎發動，發出類似雷電的隆隆巨響，猛烈的聲浪把圍在車周圍的人迫得向後連退數步，讓開了車的前路。
Lykanhypersport可以在三秒內飆到時速一百公里，讓這具鋼鐵猛獸遏制自己的秉性，夾在鬧市區的車流里像只小綿羊一樣溫柔地前行，實在看着很突兀。
徐叔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仗着Lykanhypersport完美的隔音，車喇叭不停地按。
周圍的人紛紛側目，他們的眼神中滿是鄙夷，還有隱藏着的嫉妒。
蘇小明扯了扯嘴角，出聲制止道：「徐叔，能不能別這樣，你把超跑開出了拖拉機的感覺。」
「咳咳，好的。」徐叔有點尷尬地應聲。
車流緩慢，蘇小明無聊地望向窗外，恰和一雙好奇的眼睛對在一起。
蘇小明：「......」
趙嵐：「......」
蘇小明放下窗戶，露出腦袋，表情變得很生硬，氣氛很尬。
「蘇小明！我的天，怎麼是你，這車是你家的？」趙嵐眼中寫滿了驚訝二字。
「呃，你不是早走了嗎？」蘇小明無奈地轉移話題。
「你原來是個富二代，藏得這麼深！這車得一百萬吧？」
「還好還好，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是個富二代，一言難盡，一言難盡。」蘇小明搪塞道，「你們不是早走了嗎？」
趙嵐的媽媽看着蘇小明，張著嘴說不出話，透過眼睛，能看得出她腦子裏似乎在想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買了點蘋果。小明，你得請我和馮茹吃飯啊！」趙嵐說道。
「有時間的話一定請你們吃飯。」蘇小明回答。
「沒時間？剛高考完，出成績還有好久，怎麼會沒時間呢，今天晚上我就讓馮茹喊你出來請我們吃飯。」趙嵐興奮地說道。
「可今天晚上我就要走了，一會兒還想睡一覺。」蘇小明無奈地說道。
「今晚就要走，這麼着急，你要去哪？」趙嵐有些好奇，「BJ，還是出國？」
蘇小明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爸媽讓我去的。」
「唉，那真是可惜了。」趙嵐說道。
「......」
兩人一直聊到車流暢通，期間趙嵐媽媽和徐叔一句話都沒說。
「那，這次真的再見了。」蘇小明慢吞吞地說道。
「嗯，再見！」趙嵐笑着說道。
「再見！」蘇小明揮揮手，車窗自動上升。
Lykanhypersport稍微提速，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趙嵐過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她心裏嘀咕道：真看不出來，原來蘇小明家裏這麼有錢，怪不得不學習。
「嵐嵐，小明家裏是幹什麼的？」趙嵐媽媽問道。
「我怎麼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他坐這種豪車，平常他很樸素的，看起來和別的學生沒什麼區別，哦——除了他買了很多閑書。」趙嵐回答道。
......
Lykanhypersport的馬力十足，徐叔的駕駛技術神乎其技，沒過多久，就穿出了擁擠地帶，Lykanhypersport一路駛往郊外，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
也許明天的花邊新聞里會有一條：考生被豪車接送。
誰知道呢？
反正蘇小明不care，真的再見了，這句話可不是開玩笑呢.....
......
高速公路上，Lykanhypersport疾馳，蘇小明閉目冥思，車內飄蕩著優美的英文歌曲。
「小明，要到了。」徐叔壓低自己的聲音，儘可能溫柔地說道。
「嗯。」蘇小明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他已經有些睡著了。
蘇小明感覺只是過了三四秒，徐叔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到了，小明。」
蘇小明強行睜開眼睛，然後十分清晰地說道：「我不下車了，到點了喊我。」
一片黑沉，他這次真的睡著了。
徐叔看着疲憊的小明，什麼都沒說，坐在車裏，掏出手機玩了起來。
窗外是一座別墅，看起來很久沒有專業的人來好好打理過了，牆壁已經泛黃，只有地面還蠻幹凈。
似乎過了很久很久，蘇小明看向自己的周圍，一片漆黑。
我是誰，我在哪？
他好奇地站起身，周圍出現微弱的光，照亮他的身周。
他的身前出現一條木質的柵欄，青黃斑駁，看上去腐朽、不堪再用，詭異的氣息從柵欄的另一邊傳來，似乎還有水的聲音。
蘇小明，凝視着這條柵欄，過了不知道多久，莫名其妙地跨了過去。
水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巨大起來，光的範圍向前蔓延，蘇小明眼前出現一片大湖，暗淡的光線下看起來漆黑一片。
『大魚』都被吃了。
咦，我為什麼會知道？
『它』來了。
誰來了，是誰來了？
就在哪。
蘇小明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飄向湖中央。
在那裏，不知何時出現了起伏的浪濤，湖面劇烈波動起來，巨大的黑影出現在湖面下方。
我允許你上來進食。
我在對誰說話嗎...
黑影向湖邊移動，半顆猙獰的頭顱露出湖面，兩盞血紅的大燈籠望向蘇小明。
上來吧，我允許你上來，讓我看一看今晚你的食物是什麼。
嘶——
蘇小明知道，這是蛇的聲音。
『它』是雙頭蛇，『它』今晚的食物是一顆人頭。
蛇遊了上來，它的尾巴也離開水面，那裏是另一顆蛇頭，嘴裏叼著一顆鮮血淋漓的男人頭顱。
這顆頭顱還活着，他怒目圓睜。
蛇的『尾巴』把人頭拋到陸地上，用自己的身體纏住，男人頭顱張開嘴咬在蛇的身子上，蛇並不在乎，它張開嘴巴，露出長長的、泛黃的、猙獰的蛇牙，狠狠咬下。
「吼！！」男人頭顱發出痛苦的咆哮......
夢醒了，蘇小明緩慢睜開眼睛。
「出來吧，到時間了。」徐叔對他說道。
蘇小明眼中一片茫然，他望向車外，一片死氣沉沉的夜空，無星無月，但很真實。
他漸漸有了神采，坐起身，晃了晃腦袋，走下車，渾身用力，一股舒爽的感覺反饋給他的大腦。
「現在，九點了？」
「是的。」
噠噠噠噠噠——聲音就在他們的頭頂上。
蘇小明仰頭向上望，一條漆黑的繩梯從空中擲下，垂在他身前一米處。
他望向徐叔。
徐叔紳士地躬腰伸手：「歡迎登機，本次航班的目的地為：第二秩序-亞洲分部。」
蘇小明伸出手，握住繩梯兩側，雙臂猛地發力，身體攀上繩梯，瘦弱的身體被風吹得搖晃。
徐叔也爬到繩梯上，他從背後抱緊蘇小明，向上吼道：「可以了！！」
繩梯上升，兩個人影在風中搖晃，去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