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魔改之後的紐約大戰（下）2.0

可愛的小天使你們好,你們所乘坐的飛艇將與24小時后抵達海岸丹尼爾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我會給你一張邀請卡，但卡上的名字是一個叫伊麗莎白的棕發女人，你戴上一頂棕色假髮，化個哥特系的濃妝,伊麗莎白是哥特風愛好者,一個妝容一個模樣,沒人會懷疑你。」

「我已經將海洋館館內地圖發到了你的手機上。」

「休息室在東南方向？那不是距離3號展覽會最遠的地方？」

「沒錯,所以你的時間很緊，我們已經在推特上宣佈了魔術時間和地點,這是一場盛大的表演！全世界都是我們的舞台！FBI的人到時候也會在海洋館嚴陣以待，莫莉，你不僅要在25分鐘之內換上裝備趕到3號展覽廳,你還要時刻躲開FBI的人。」

「那如果發生了意外？」

「不會有意外,因為我們是最偉大的魔術師！」

但是抱歉,你們之中出了一個叛徒。

默哀。

伊妮德會玩點小魔法,但是魔術是什麼鬼？藏起一顆球猜猜是在左手還是右手嗎？

然而這個遊戲伊妮德從小就沒贏過。

也許,這個時候應該來一句台詞,比如：相信奇迹。

晚上8點05分，海洋館。

棕發頭髮身材苗條穿着黑色哥特裙的女人手裏拎着一個正在清理的告示牌放在公用衛生間前,擰開門走了進去。

摘假髮，摘美瞳，抬手抹去口紅,將裙子肩膀處的粘帶撕開,腰間的別針拆除,一層紅色的布料瞬間墜了下來，黑色哥特裙變成了簡單的紅色小禮服。

傑克小天使友情提供。

「OK，伊妮德，為了回家，為了年終獎，打通這個世界遊戲，你能做到的。」

伊妮德對着鏡子裏的自己喃喃自語，她重複了二十遍，忽然抱頭哀鳴：「可是我不會游泳！！明明我們20歲之前都是一樣的，她怎麼5年學會了魔術還學會了水下逃生？！我小學游泳課從來沒及格過……這不科學！」

20歲的伊妮德還在為生計奔波走在危險的鋼絲上，而25歲的莫莉·凱利已經成為小有名氣的魔術師，並且和她的夥伴們在搞一個大事情。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伊妮德感覺世界的惡意在陰測測的朝她笑。

可伊妮德再怎麼催眠自己，時間不等人，伊妮德已經在衛生間浪費了5分鐘時間。

而從這裏到員工休息室也得五分鐘。

想到這裏，伊妮德突然想起一般大型公共娛樂場所的員工休息室都是不能讓外人進入的。

所以，她就算趕到了員工休息室，那她怎麼進去？

「這一定是冒險類遊戲……誰設計出來的……我要讓他進阿卡姆感受下人生……」

始終堅定認為這個世界是個遊戲的伊妮德看了眼時間，破罐子破摔的出了衛生間，往東南方向走。

走廊盡頭走來一名穿着員工制服的女生，她下意識露出禮貌的微笑。

她的方向和伊妮德相反，也許她剛從員工休息室過來。

伊妮德抬眼看了監控器的位置，和她擦肩而過的剎那輕輕呢喃：「sleep。」

清雅柔軟的聲線低吟著類似詛咒般的話語。

伊妮德扶住倒下的員工，將她拖去隱蔽的地方，換上了她的衣服。

「皮特他在忙走不開，他讓我幫他來拿一樣東西，但是我忘記問他儲物櫃是幾號了，你能告訴我嗎？」

亞倫剛準備關門就聽到一聲請求，他回頭看向伊妮德，一個陌生面孔，像個高中生，也許是今天來兼職的

「在17號。」

伊妮德道謝后，就進了員工休息室，將亞倫小心動的眼神隔絕在門外。

伊妮德環顧四周，從凳子下摸出一把鑰匙，打開17號儲物櫃。

一個藍牙耳機，一個高強度水下聲波器，還有一個珠寶盒子，用來裝海洋之心。

伊妮德拿起耳機戴上去，藍色的光亮一閃一閃，丹尼爾那邊接收到伊妮德信號，道：「現在是8點22，莫莉，你還有8分鐘時間，30分時後台控制室會打開展覽台，當然，我們做過了手腳，他們打開的會是4號展覽台，那裏可什麼都沒有。」

伊妮德有點跟不上他們的思維：「我們不會打草驚蛇嗎？」

「不，只有在展覽台打開時才是你行動的最佳時刻，當他們在隔壁為空蕩蕩的展覽台驚慌失措時，一隻小美人魚已經溜進了水下奪取海洋之心，莫莉，今晚你才是主角，40分時，我們在展覽大廳等你，到時候全世界都知道你莫莉·凱利的名字！你會發現那是多麼的令人興奮。」

不，我並不興奮，我還有點心虛，因為我不會游泳。

伊妮德感覺有點方。

這種感覺，在伊妮德站在3號展覽台邊上時尤為清晰。

深6米，淺藍色的空運過來的海水帶着淡淡的海鹹味，伊妮德注視着池底，正方形的展覽櫃在水中隨着水波扭曲變形，然而也無損海洋之心折射的光芒。

伊妮德雖然是個地道的哥譚人，可還從來沒上過蝙蝠俠或者警方的追捕榜單上，但沒想到，某一天，她會頂着陌生的名字在陌生的世界，成為FBI追捕的盜竊犯。

莫莉·凱利曾做過什麼都無所謂，如果伊妮德跳下了池子時，那麼她就已經是一個盜竊犯。

「在遊戲里，一切皆有可能。」

伊妮德滿不在意的輕笑着，沒人能阻止她回去的步伐，哪怕在哥譚，她擁有的只有一棟父親留給她的屋子和□□里冷冰冰的一串數字。

不，她還擁有一個身份，那就是伊妮德·威爾遜。

這個名字，她永不拋棄。

昏暗的展覽台，唯有海水折射的淺色光芒。

時間一分一秒到達8點30分，隔着不遠的距離，主持人激情昂意的解說以及那句象著着四騎士出場白一般的「showtime」。

展覽台上的伊妮德前傾身體，跳進了池子裏。

展示廳里卻陷入了瘋魔一般的喧鬧和喝彩，主辦方衝進了4號展覽台里查探失竊的海洋之心，FBI妄圖穿過瘋狂的人群去逮捕四騎士，然而熱情的觀眾們卻在為又一次挑戰世界的華麗行動鼓掌。

「讓我們歡迎第五位騎士！我們的夥伴！莫莉·凱利！！！」

然而打開控制台，3號展覽台里除了空蕩蕩的展示櫃和漂亮的海水之外，空無一人。

海洋之心和莫莉·凱利一起消失無蹤。

槍聲驟起，子彈深深嵌入阿卡姆的金屬牆壁里。

小丑解決了看守人，他很快就可以離開阿卡姆，但他並沒有立刻離開。

半個小時了。

「也許我離開阿卡姆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宣揚一下哥譚的黑暗文化，而是找一家火化場，把我的小甜心燒成灰……oh，燒成灰……為什麼要燒成灰？做成標本不是很好嗎？」

小丑嘟囔著關於處理伊妮德屍體的一二三四種的方法，但哪一種都讓他不滿意。

他來到水缸旁，敲了敲毫無動靜的水缸，「伊妮德醫師？你死了嗎？」

小丑沒有得到回應，於是他將箱子從水缸上搬了下來。

臉上抹滿獵奇油彩的小丑站在水缸旁，凝視着在水裏猶如陷入沉眠的伊妮德，黑色的發像海藻飄散在水中，她的容顏蒼白精緻，在水下就像個死去多時的娃娃。

「你真漂亮。」

小丑眼裏的顏色深邃又瘋狂，他伸手探進水裏，將伊妮德提了上來，雙手捧着她的臉，吻上她冰冷潮濕的唇。

蔫壞蔫壞的完全不需要憐惜的那種。

就連伊妮德偶爾良心發現都會覺得這個破組織怎麼還沒遭天譴呢？而從伊妮德得知九頭蛇從二戰時期就存在至今時，和世界正派負隅頑抗並逐漸強大，基地分佈大半個地球，不由得懷疑起這個世界的造物主其實是個賊壞的反派之流的人物……

而現在，伊妮德站在了反派陣營。

不論伊妮德的手上沾沒沾過血，殺沒殺過人。

但對所有人來說，莎莉·漢默爾，九頭蛇首席心理醫師，參與多達三項實驗體實驗，隨便一個拎出來就是個大寫的「行走的怪物掉落經驗值」。

伊妮德有做怪物的覺悟，但卻不準備成為勇士升級的踏腳石。

更何況，她還拖家帶口的呢。

於是伊妮德扭頭問冬兵：「打得過不？」

冬兵點頭。

「很好，沒白養你。」

伊妮德露出老媽子般欣慰的笑意，但眼裏卻閃爍著不安的情緒，「可是我打不過。」

這特么就很尷尬啊，對不起冬兵，這個後腿我拖的很心虛。

大廈里，冬兵拉着伊妮德在繁亂複雜的通道里穿梭，這座建造在基地地面之上的大廈最初也考慮過現如今情況的發生，建築構造易守難攻，至少能拖延點時間。

事情發生的太過急促，伊妮德身上甚至還穿着睡衣，外頭只套了件單薄的白色外套，頭繩忘記拿了，黑髮披散在身後，在黑夜裏，在大廈慘白的燈光下，印的伊妮德的眼睛幽邃，皮膚蒼白，去拍恐怖片都不用化妝的那種。

反觀冬兵，一身黑色作戰服，金屬手臂象著着安心感，他站在伊妮德身邊，莫名的給有些慌亂的伊妮德帶來了安慰。

沒關係，我還有冬兵。

「我知道你厲害，你打得過，但是，他們有兩個人，鋼鐵俠和美國隊長那麼陰險狡詐，群毆你，你打得過？」

伊妮德毫無心理負擔的抹黑鋼鐵俠和美隊，她心疼的摸摸冬兵的頭髮，「看看你的頭髮，都打結了！」

被訓斥了。

長官她不滿意。

冬兵下意識從褲袋裏抽出隨身攜帶的黑色小梳子，盯着梳子發獃。

「都教你多少次了！怎麼就學不會呢！」

伊妮德從冬兵的大手心裏拿起梳子，指尖點了點冬兵胸膛：「彎下來，你太高了。」

「好。」

冬兵彎下腰，沉默的將腦袋湊在伊妮德最舒適的位置，感受梳齒劃在頭皮上的輕微觸感。

長官的手很柔軟，在冬兵最初什麼都不會的時候，也是這雙手幫他洗臉，幫他修鬍子，幫他梳頭。

像媽媽，雖然冬兵記不得自己有媽媽，他的記憶里唯一的女性是伊妮德，唯一喜歡的人是伊妮德，唯一在意的也只有伊妮德。

冬兵心裏不由得疑惑，為什麼長官梳頭髮就很舒服，自己卻總是扯痛頭皮？

「還記得我們在鎮靜室里的實驗嗎？」

伊妮德梳着冬兵的棕發，輕聲道：「這裏暫時很安全，五分鐘內那個大鐵罐是追不上來的，我待會兒開啟時空門，你先過去，我隨後就到。」

冬兵想抬頭看看伊妮德，卻被伊妮德猛地一壓，皺眉不悅：「還沒梳好別亂動！」

「哦……」

冬兵繼續低着頭，過了會兒，伊妮德將小梳子放回冬兵手裏后，冬兵抬頭望着伊妮德：「為什麼不一起走？」

伊妮德扯扯嘴角，有些懊惱：「我無法開啟供兩個人同時進入的時空門，我魔法……還沒修行到那樣的程度。」

事實上伊妮德能開啟時空門，她這趟穿越就沒白來，可誰也不知道伊妮德還多了個冬兵.

伊妮德的命令冬兵從不反抗，包括讓他先離開這件事.

冬兵還沒學會忤逆.

淡紅色的風渦出現在昏暗的空間里，淺色的溫暖的紅光將伊妮德的藍眼睛照的有些奇異，她看着冬兵踏入時空門，風渦逐漸淹沒了冬兵的身形，緩緩縮小直至消失。

黎明的哥譚天空充斥着淺灰色的烏雲，從風渦中走出的冬兵茫然的站在一處高塔之上，他在原地靜靜等待伊妮德的出現，可一分鐘，兩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