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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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豐村最破的房子,是豬圈邊上的一個泥坯房,說是房子,其實和茅草棚也差不了多少,四面透風,眼看這秋天就要過去了,冬天也不遠了,住在這樣的房子里,不消多長時間,怕是就能把人給凍死。

當初那個泥坯房是專門給村裡晚上守夜的人睡的,不過那也已經是很早之前的老黃曆了,當年隊上養的牲畜比較多,雖說這一般情況下也沒人有那膽子敢來偷,村裡人還是在這牲畜棚的邊上起了一間小屋子,好每天晚上安排人守夜。

自從那幾年飢荒,這隊上凡是會吐氣的除了人以外的牲畜,都殺的殺吃的吃了,這牲畜都沒了,守夜用的屋子,自然也就沒了用武之地,漸漸破敗了。

四面牆其中一面塌了一半,頂上也被去年的一次暴風天氣掀了大半,裡頭的炕床也塌了,壓根就沒法睡人,加上這些年又開始養起了豬羊,以及三頭驢,這屋子緊挨著豬羊的棚子,臭味熏人,偶爾隊上還會將一些漚好的肥料屯在那屋子裡,又臟又埋汰,平日里就是村裡人無事也不往那裡去。

「我看讓他們住那屋子挺好。」

公社的大會結束,小豐村的小會就開起來了,畢竟村裡來了幾個要勞改的人也不是什麼小事,怎麼安排這些人,那也是一件需要商量的事。

趙青山早就已經對上位沒什麼希望了,他現在就想著安安分分當他的副隊長,憑著他的年齡,在苗鐵牛退休之後,好歹也還能撈幾年的正隊長坐坐。

他現在唯一的奮鬥目標就是活的久一點,更久一點,別沒熬到坐上正隊長的位置,就蹬腿了。

也不是趙青山沒志氣,而是再有志氣的人,在被苗家兄妹一次次的打擊之後,也都提不起勁來了,況且這苗鐵牛現在還是紅旗公社的副主任呢,他就是鬥倒了苗鐵牛坐上了大隊長的位置,得了,把公社副主任給得罪了,這下子還不得被穿小鞋穿到死。

人家可是在主席面前掛過名號的人,也別管主席還記不記得有那麼一個人,就是憑著那封表彰信函,和那張報紙,就足夠苗鐵牛在這塊地界橫行了,他趙青山算是什麼東西,有那膽子和人家斗。

不過趙青山的狗腿子王三一直還沒熄這個心思,私底下一直都在替他出謀劃策,趙青山聽是聽了,有沒有往心裡去就不知道了。

趙青山謹慎地說出了自己的提議,覺得似乎也沒什麼毛病,又看了眼苗鐵牛。

「住那地方,天氣一降溫,八個人裡頭四個老的,估計都撐不過幾天,要是一時沒熬過全都翹辮子了,上頭來問這人現在悔過了沒有,是你給領導解釋,還是我給領導解釋?」

苗鐵牛沒好氣地看了趙青山一眼,砸吧了一下嘴,覺得嘴巴里的味道有些寡淡,伸手掏向胸前的口袋,掏出一包紅色包裝的香煙,上頭寫著偌大的兩個字,牡丹。

牡丹牌的香煙,這可是只有領導才能抽得起的,一般人有錢也不一定買的著,要不是苗鐵牛有顧建業這麼一個外甥,恐怕這輩子也抽不到這樣的好煙。

只可惜,外甥孝敬是孝敬,就是愛給他出難題,找來那麼一大群麻煩,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才是最好的。

「呦呵,牡丹牌的,鐵牛你行啊。」

林伯樂呵呵地看著苗鐵牛,自從這趙青山退了一步后,他也漸漸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不在假裝中立,和苗家顧家的接觸也越來越光明正大。

「是建業那小子給你搞的吧,那孩子能耐大還孝順,鐵牛你有福氣啊。」村裡德高望重的長輩也是能參加這樣重大的討論的,雖然不知道牡丹牌的香煙有多貴重,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從林伯艷羨的眼神,和苗鐵牛那隱隱的自得中知道這是個好東西。

「那孩子是個孝順的。」苗鐵牛笑了笑,要是這是他親兒子,他估計都能笑醒,不過外甥也不差,建業那小子,對他這個當舅舅的可是沒話說。

「大夥都來一根,往日可抽不上這樣的好煙,也就是建業那孩子惦記著我這個舅舅,厚著臉皮和領導討了一包過來,五毛錢一包還不算煙票,我就說那孩子浪費,咱們村裡人抽抽經濟牌勞動牌不就成了嗎,這牡丹煙一根就遞上人家一包了,多不划算啊。」苗鐵牛嘴上罵著,面上笑成了一朵菊花,顯然罵的一點都不誠心。

在場的生產隊小幹部和德高望重的長輩,都是有些年紀的,這個年紀的男人有那個不是愛抽煙的,苗鐵牛說的大氣豪爽,這分煙時候的動作都快心疼地打顫了,幸好人不多,就七個,不然恐怕小氣又愛煙的苗鐵牛會心疼地抽過氣去。

看著空了將近一半的煙盒,苗鐵牛覺得自己的心裡在淌血,只不過想想自家房裡被他藏得嚴嚴實實的那兩包還沒拆封的牡丹煙,苗鐵牛又覺得心情好多了。

那兩包煙他要省著點抽,平日里抽抽勞動牌的就成了,好煙自然得在好日子抽,這麼一想,那兩包煙還能抽挺久的。

苗鐵牛頓時心情大好,連帶著對妹妹外甥擺脫他的事,也更加上心了。

「好煙。」幾個老煙槍熟練地用火柴點上火,這便宜的煙煙味兒刺鼻,又嗆又辣,可是這牡丹煙就不同了,入口柔和,煙味醇厚,在吐出口中的煙后,還有一股煙草獨有的香味,而不是那些此等香煙的酸澀。

眾人交口稱讚,當然,這部分稱讚很多都是基於這煙的價格上的,人都是這樣的,原本只有三分好的東西,你要是知道這東西價值高,珍貴稀奇,這心裡自動會把這三分的好升為六分,甚至更多。

抽了苗鐵牛給的好煙,大夥這心裡都有些不太好意思了,一邊讚歎這苗鐵牛的大氣,一邊又想著能還這個禮。

因為這一包煙,原本緊張的氛圍瞬間就變好了,苗鐵牛的眼神閃了閃:「那個牲畜棚邊上的土坯房倒是還不錯,趙副隊長的這個提議可以採納。」

苗鐵牛的話讓趙青山微微挺了下胸膛,「只是——」他的話顯然還沒說完,趙青山還沒來得及高興,頓時臉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這土坯房好歹也得修一修,那些人雖然是下放改造的,咱們也不能一下子把人弄死,人要是死了,怎麼改正錯誤,得到足夠的教訓?所以我提議,咱們就修一下那泥坯房,也不用修太好,就把牆糊上,把頂補上,然後修好炕和灶台,勉強能住人就行了,至於在這屋子沒有修好的這段日子裡,他們就暫時住在當初建黨住的那個小屋子裡頭,那兒當初也是修過的,兩間屋子還有一間雜物房,勉強擠一擠也能住下七個人。」

苗鐵牛的話說的有理有據,大夥聽得紛紛點頭。

「難不成還要咱們幫那些人修屋子不成?」趙青山抽著苗鐵牛給的煙,只是自己的意見被否決了一半,這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委婉地表達自己的意見。

「也不用咱們社員幫那些人建房子,這幾個人本來就是下來勞動改造的,自己要住的屋子,自然得自己修,我提議,正如隊長說的讓他們暫時住在建黨當初住過的那個小屋子裡,每天做完農活,就讓他們去修屋子,不會修,找個會修的過去教導,等什麼時候房子修完了,再讓他們搬過去。」

苗鐵牛剛剛給的那根煙還是很有好處的,現在的局勢一面倒,大夥紛紛讚歎苗鐵牛這個主意出的好,考慮周全,還把苗鐵牛之後要說的話給補充完了。

「不錯,咱們農民同胞可不能給那樣的人修房子,要修房,就讓他們自己來。」趙青山也不會和一屋子的人對著干,臉上的表情笑的有些僵。

這修房子可是件大事,尤其那牲畜棚邊上的房子都破成那樣了,說是修房子,其實和重建也沒區別了,那些個人都是從城裡來的,恐怕都不知道修房子是怎麼一回事,即便有人教,每天就只抽出那麼點時間,恐怕這房子要修到猴年馬月去,這麼一來,住到牲畜棚的日子也就推遲了。

他這個做法誰都挑不出毛病來,即便是誰想著挑事,也是他占理。

「我那外甥建軍對著修修補補的活還是挺精通的,到時候就讓他看著那幾個,村裡其他的村民每天下完地就挺累的了,再加時間教那些人修房,怕是會累,建軍那孩子聽我的,就讓他暫時受點累吧。」

苗鐵牛吧嗒吧嗒地抽了口煙,吐了一口白霧出來。

「不能讓建軍白累,不如每天再給建軍多記上一分的工分,就當做是咱們村裡對他工作的支持。」林伯笑了笑,那七個人白天要下地幹活,能修房子的時間也就是晚上或是中午吃飯休息的那點時間,這麼一來顧建軍可是要受累了,苗鐵牛怎麼也不像是那種會害自己外甥的人,顯然是想著給他求好處呢。

「我看中,就按林會計說的來。」一分的工分在大夥能接受的範圍內,又不至於為了這點工分而眼紅,林伯也不是個笨的,提出這個意見前,自然會仔細思考一番。

果然是個上道人,苗鐵牛搓了搓手,對著林伯笑了笑。

對蕭文忠一行人的安排暫時也就這樣了,人還在外頭的空地等著呢,苗鐵牛安排人將他們送去了接下去一段時間他們將會住的屋子,然後就無事一身輕,美滋滋地回家了。

「爸,天氣馬上就轉涼了,媽把你冬天的衣服拿出來曬了曬除除味兒,過會兒我讓我媳婦幫你收起來啊。」

苗鐵牛一回家,大兒子苗智勇還在家裡頭,老二雙全也在,身上一股子煙味,顯然是抽了煙了,苗鐵牛的兩個兒子和他一樣,沒事都喜歡抽一口,只是家裡頭的女人看的緊,苗鐵牛倒是還好些,畢竟是一家之主,偶爾還能拿到錢去縣城裡頭買幾包煙,幾個兒子就跟在他後頭偶爾解口饞。

看這樣子,兩個兒子又偷偷拿他的煙抽了,苗鐵牛也不在意,在他看來大老爺們兒哪兒能不會抽煙啊,那些娘們還嫌煙味兒臭,那是臭嗎,那是男人味兒。

苗鐵牛擺了擺手,在經過兩個兒子身邊的時候覺得這味道似乎有點不太對,似乎不是自己往日里抽的那個勞動牌香煙的味道。

冬衣,晒衣服!

苗鐵牛一拍腦袋,臉色大變沖回了自己的屋,看著打開的樟木箱子,裡頭空空蕩蕩的,哪裡還有自己今天一早藏的牡丹牌香煙啊。

「大蠢子,二蠢子,把我藏在樟木箱子里的煙放哪裡去了。」苗鐵牛捂著胸衝到堂屋,看著兩個兒子厲聲質問道。

大蠢子和二蠢子是苗鐵牛在生氣的時候對兩個兒子獨有的愛稱,這點是和他妹學的。

「煙?」苗智勇咧了咧嘴,「爸,你換煙了,別說,那煙還挺好抽的,淳子他們也都說好。」

「淳子,你還給其他人抽了~~~」苗鐵牛這聲音帶著顫,捂著自己的小心肝,覺得下一秒就要被這逆子給氣死。

「抽了一根。」苗智勇嘿嘿笑了笑,苗鐵牛這氣還沒松,就被兒子下一句話刺激到翻白眼了。

「就是我和老二覺得這煙挺好抽的,一時剎不住車,全給抽完了。」苗智勇捂著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到。

「誒,爸,爸你這是怎麼了?」苗鐵牛往後一倒,苗智勇和苗雙全兩個趕緊圍上去把兩腿癱軟的苗鐵牛給扶住,臉上滿是擔憂。

「誰給你氣受了,看我和老二不給你出氣去。」苗智勇滿是氣憤,他覺得他爸決計不是和他生氣,一定是外頭有人把他給氣了。

苗鐵牛看著兩個二傻子的兒子,捂著自個兒胸口口袋裡那包只剩下幾根的牡丹香煙,不知道現在把這蠢兒子塞回娘胎還來不來得及。

*****

苗翠花是負責給蕭文忠一行人帶路的,這個活是苗鐵牛給她安的,老太太還有些不情願,嘀咕了自家大哥一兩句,只是在苗鐵牛的勸說下,還是應了下來,嘴裡念叨著自家的活被耽擱了,一路上走在前頭,面色也有些不好。

後頭那七個人,除了蕭文忠和沙坤心裡頭有數,其他人都直覺這老太太脾氣有些壞,怕是不好相處,而且聽剛剛這個老婦人和苗隊長的對話,兩人還是兄妹,以後要生活在小豐村,苗翠花這個人可得罪不起,一路上安安分分的,連最沒眼色的孫明都被老太太這副黑臉嚇得心有惴惴,不敢嘰嘰歪歪說些什麼。

「行了,這裡就是你們住的屋裡。」

顧建黨曾經住的那屋離大隊部也就十幾分鐘腳程的距離,沒一會功夫就到了,因為當初顧建黨住進去的時候曾經修繕過,這屋子還算牢靠,至少比起豬棚邊上那房子,實在是好太多了。

「就給咱們住這屋?」

孫明看著泥土坯子的房子,一路看下來,就這屋子最破最爛,而且他們一共七個人,難道就擠這麼小一間屋子。

「怎麼了,你這身份還想住啥啊,要是有什麼不滿的,我讓隊長幫你寫封信上頭問問,給你起個洋樓,找幾個丫鬟伺候著。」

苗翠花的眼睛一瞪,嘴巴就和機.關.槍似得:「有的住就不錯了,咱們農民同胞住的難道就不是這樣的屋子,你這是想要個人享受,被資本腐化啊。」

她就看這小子不順眼,都什麼時候了,還拿鼻孔看人,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啊,人蕭老哥什麼身份,態度還沒他傲呢。

苗翠花的話讓孫明臉色一白:「大,大嬸,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話要是被人聽了去,他怕是要玩完了,孫明心中惱恨這粗俗野蠻的鄉下婆子,卻也忍住咽下這口氣,只等著自己沉冤昭雪了,好讓這老婆子知道教訓。

苗翠花壓根就沒心思搭理他,眼神在蕭文忠和沙坤身上隱晦地劃過一圈,雖然她從來沒有見過兩人,可是根據家裡人的描述,從這七個人里,還是一眼將人認了出來。

「一共兩間屋子,還有一間雜貨房,你們三住這間。」苗翠花裝做隨意地指了指蕭文忠,沙坤以及溫伯偃,「你們夫妻住另外一間。」又指了指那對教授老夫妻。

「至於你們兩個年輕力壯的,就住雜貨房,到時候有人會給你們搬一塊木板過來,湊合著睡吧。」這話是對孫明和另一個老實的中年男子喬衡說的。

孫明又不服氣了,憑什麼他們就得住那破舊的雜貨房,其他兩間雖然差了點,但好歹也還是屋子啊,這雜貨房就是堆雜貨的,也就老鼠願意住。

「你有什麼意見。」苗翠花嗤笑著朝孫明問道,沒等他說話,緊接著跟上了一句:「有意見也給老娘憋著。」

差點沒把心高氣傲的孫明給氣到昏厥。

蕭文忠假裝咳嗽了幾聲,捂著臉,實則是為了掩飾住差點被苗翠花那模樣逗弄出來的笑聲,其他人沒說話,但是看著孫明吃癟的樣子,同樣也開心了不少。

別以為老太太她沒看見蕭老頭那憋不住笑的模樣,要不是顧忌著蕭從衍,苗翠花都不樂意搭理這蠢老頭。

做老子的被兒子折騰成這樣,早幹嘛去了。

「花花,你親愛的翠翠來看你了。」翠花鳥歡叫著,撲扇著翅膀飛了進來,繞著屋裡的幾人飛了一圈,盡情舒展著自己美麗鮮艷的羽毛,展示了一圈后,志得意滿地停在了苗老太的肩膀上,高傲著腦袋,傲視群雄。

都被鳥的美麗給震呆了,真羨慕他們,在有生之年,能夠認識如此美麗聰慧機敏活潑的鳥。

「這個是翠花,它可是受過主席表彰的進步鸚鵡,優秀青鳥,以後要多和翠花學學,爭取早日讓組織看到你們的悔過知道不。」

苗翠花對著那些好奇地看著翠花的人說到,「翠花,你以後也常來這裡教育教育他們幾個,讓他們從你的身上學習偉大光榮的品質。」後頭這句話是對著翠花說的。

「行吧,看在花花你的面子上,以後我常來。」

翠花鳥嫌棄地看了屋裡其他幾人,跟著苗翠花一唱一和,配合無比默契。

蕭文忠心裡隱隱猜出來了,怕是顧家覺得如果私底下常常和他接觸目標太大,就想著讓翠花鳥來當中間的信使,給翠花鳥常常出現在這個屋子裡的行為找一個合理的借口。

辦法是好辦法,只是這翠花鳥再聰明那也只是一隻鳥,能做好那些事嗎?

「奶,你咋還不回家呢,我和衍衍哥哥都等著你吃飯呢。」

顧安安和蕭從衍手牽手走了進來,餘光看了眼蕭爺爺和坤子叔,撒嬌著撲進苗老太的懷裡。

高了,也壯了。

蕭文忠看著孫子幾乎熱淚盈眶,都怪他,要是當初他能狠下心來,不去想著老母親臨終時的殷殷囑託,將那個逆子徹底打壓下來,現在也不會這樣,他落了難不說,現在連孫子都不能認,就怕拖累了他。

「奶,顧嬸今天包了餃子,白菜豬肉餡的,可好吃了。」

蕭從衍衣袖底下的拳頭捏得緊緊的,深深看了眼爺爺,除了臉色差了些,看上去似乎也沒受什麼罪,這麼多日來的擔心總算也少了些,收回視線扭過頭對著苗老太親熱地說到。

「誒,奶這就和你們回去。」

苗翠花美滋滋地睨了蕭文忠這糊塗老頭一眼,牽過兩個孩子的手,朝屋外走去。

「誒,別把鳥落下了,花花,等等你的翠翠啊。」翠花鳥扯著嗓子追了上去。

第一次當間諜,翠花鳥有些激動,看著屋裡七個人想著怎麼才能做好一個優秀的諜報鳥員呢,一個恍神那些沒良心的就丟下鳥走了。

「就這麼走了,這東西誰整?還有這飯菜呢?」孫明瞪大眼睛,看著走遠的三人一鳥,眼底的憤恨壓制不住。

可惜沒人搭理他,每個人都拎著自己小小的包裹,回了苗翠花剛剛給他們準備好的那屋,明天開始還有好多事要干呢,他們要學會的是適應,而不是毫無意義地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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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嬌寵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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