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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雲止的傷勢很重,被一劍刺穿心臟,雖然不致命,可造成的傷害也不會小。雲墨帶着慕雲止一路疾馳,回到了珈落山,珈落山已經空了,只剩下幾個年邁的老人家留在這裏看管珈落山。

雲墨帶着慕雲止回來,並沒有驚動他們,而是帶着慕雲止一路進到珈落山地底最深處的一個岩洞之中。

岩洞裏有一個祭壇,這便是當年為了救慕雲止,陸竹溪在這裏設下的祭壇,當初為了救慕雲止,他們兩個人用上很多的東西,其中就有生命之木,這是萬年也難得一見的寶物,陸竹溪當年無意中得到,後來為就慕雲止的時候,就把它放在了祭壇這裏,雲墨帶着慕雲止再次來到這裏,便是希望藉助生命之木的生命力,來幫慕雲止修復被刺穿的心臟。

實際上若是以慕雲止自身的恢復力,讓她恢復一個百來天的,傷勢也能好,只是這段時間之中,慕雲止會因為軀體保護,而陷入沉睡。雲墨心中一急,都已經把這事情兒給忘了。

等到將慕雲止擱在祭壇之上,生命之木的力量開始湧入慕雲止的心臟的時候,雲墨才苦笑着想了起來。他癱坐在地上,背靠着祭壇,就這麼等著慕雲止醒來。

雲墨在發獃,他想到了很多很多,想到了自己的前世,在前世的時候,他只是一個很不起眼的公司職員,沒什麼大本領,長相也只是一般,頂多就是有一些小聰明罷了。突然間來到這個世界,突然的背負了這麼多的東西,突然的變成了救世主,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當初的那個小職員有些不知所措。

慕雲止對他的感情他不知道嗎?顯然不是的,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的,在當年慕雲止還小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對慕雲止來說,是不一樣的存在。他是外來者,不會受這個世界的規矩所侵擾,他是外來者,終有一天也會離開,從哪來回哪去。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公子不允許慕雲止與他交集過多。

怕慕雲止越陷越深,公子甚至是在他們都很年幼的時候,就給慕雲止定了親事,雖然沒有明說,可實質上他們那些人都知道君陌是公子給慕雲止定下的夫婿。可誰也想不到,就因為這一婚約,才會造成後來的一系列慘劇。誰也不知道會有後來的那些事情,若是知道,公子會不會後悔呢?君陌又會不會後悔呢?

他們如何,雲墨是不知道的,可他卻是知道,自己後悔了,他後悔當時在這裏發下的那個誓言。若是沒有這個誓言,或許就不會有楚墨的出現,或許現在娶了慕雲止的人會是他,即便不是他,那他也不必為了怕楚墨多心而要刻意的遠離慕雲止。

雲墨知道的,他自己從來不是什麼君子,他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小人,可他也有自己的底線,哪怕他會後悔,也不會違背誓言。可是若有下一世,若是有下一世,他是不是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來做呢?誰也不知道究竟會不會有下一世······

「雲墨······」慕雲止醒來,當下就察覺到身處的位置不大對,側頭看到坐在地上的雲墨,於是喚了一聲。

雲墨回過神,怔了怔應到:「醒了啊!你怎麼就這麼衝動呢?傻不傻啊?」

慕雲止輕輕笑了:「反正你也習慣了。」

「還習慣呢,我差點被你嚇死。」雲墨說着眼皮都不想抬一下了,「你甭說話了,接着睡你的,這裏有生命之木,能讓你儘快至於恢復。我累了,要休息一會。」

慕雲止:「······」她哪裏得罪這傢伙了?

慕雲止無奈,轉眼又沉沉睡了過去。

雲墨確實是累了,他就這麼靠在祭壇上睡著了。

等到雲墨醒來的時候,慕雲止卻不在這裏了。他揉了揉發疼的額頭,沒看到慕雲止,便順着進來的路,出去找人。凰閣之中,是沒有人的,這裏很安靜,雲墨轉了一圈這才看到坐在水晶宮頂上的慕雲止。雲墨瞅著,走了上去。

「怎麼在這裏?」雲墨走過去,在慕雲止身邊坐下問道。

「閑的唄。」慕雲止隨口答了一句,手上拿出一個靈果丟給了雲墨。就好像這一切什麼都沒有改變,還是和多年前一樣。

「閑的?」雲墨接住靈果苦笑不得的看着她,「你要是真的這麼閑,怎麼不去幫幫楚墨啊!」

「那些事情,我還是不插手的好!」慕雲止笑了,「你休息好了,我們就走了。」

「不在多留一會?這裏離開,只怕是再也不能回來了。」雲墨說着,站起了身,「怎麼說,也是我們辛辛苦苦二十年才建立起來的山門啊!」

「山門建立着,是留給後輩的,我們可用不上。」慕雲止笑笑,臉上全是悲哀之色,「不知道這一戰之後,我們這些人會剩下多少。」

雲墨不說話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半響之後,也只是嘆息著說到:「走吧,時候不早了。」

慕雲止沒說話,卻是跟在雲墨身後,出了迦落山,一路向西而去——那是戰場的方向。

雲墨這一離開就是大半個月,而慕雲止離開的到現在也有七八天時間了。他們兩個回來的時候,貔貅又壯大一圈——魔族解封,君陌和洛千鴻已經回來了。

雲墨和慕雲止一起回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他們兩個在眾人之間說話的場面。

看到他們回來,楚墨是第一個迎上來的,楚墨一迎上來,就一把抓住了慕雲止的肩膀,面帶憂色的問道:「你沒事吧?傷勢要不要緊?」

「我沒事,傷已經好了。」慕雲止抓住他寬大的手掌,對他笑了笑算是安慰。

「傷口好了,不代表傷勢全好了,你回去休息去。楚墨,你帶她回去休息。」雲墨側頭拆台。

聽到雲墨這麼說,楚墨絲毫不猶豫的,把慕雲止拉着就回了房間。慕雲止也沒反抗,她看到了人群中的君陌,知道雲墨這是不希望她和君陌有過多的交集。

慕雲止跟着楚墨走了,雲墨卻是眼中閃著冷芒,走向了人群中的君陌。

而慕雲止被楚墨拉回房間之後,就被楚墨纏着脫下了身上的衣服,檢查傷口。慕雲止的衣服是道衣,有自己恢復的能力,不過卻不會自己洗去上面的血漬。所以在楚墨強硬的扒下慕雲止的那身沾了血跡的衣服后,慕雲止只能是一臉無奈的光着身子,把自己埋在白錦裘之間。

白錦裘很軟和,有被細心的裁剪成了蓋被的樣子,她抱着白錦裘坐在床上倒是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舒服的。

楚墨給慕雲止端來了熱水,給她擦洗身子,擦去胸口的血跡,看着慕雲止如雪一般的肌膚上,已經凝結在一起的星空色血跡,他有些心疼,板著一張臉,沒有什麼好臉色。

慕雲止就這麼抱着白錦裘遮住自己的身體,不過這樣子也沒多大用處,她傷的地方是心臟,即便是她有意遮住,卻還是有大半的春光落在外面。

楚墨給慕雲止擦完身子,便讓她睡着,而楚墨自己卻是把那道衣給拿了出去,說是要洗乾淨。慕雲止一聽連忙叫住他:「誒,這是道衣,普通的水是洗不幹凈的,你還是給我吧!」

「道衣?那得那什麼洗?」楚墨愣了愣問道。

「嗯······靈液。」慕雲止想了想回答他,「用混沌靈氣的靈液。」

楚墨:「······」真是好土豪啊······

「你有嗎?」楚墨一臉懷疑的看着慕雲止。

「能拿出來給你們用的沒有,不過如果只是要洗洗這東西,我還是有的。」慕雲止笑着,手指觸碰了一下被楚墨拿在手中的道衣,道衣隨之就消失不見了。

「不要忘記了,我們丹田中,可是多得是混沌靈液的。」慕雲止補充道。

楚墨:「······」

楚墨一臉無奈的在慕雲止身邊坐下,無奈的看着她說到:「這個也能算的啊?」

「當然!」慕雲止回答的很是理所當然。

「你呀······」楚墨苦笑,一把抱住慕雲止的肩膀,將她擁在懷中,額頭抵在慕雲止的額頭上,聲音中帶着脆弱,「以後······不要再讓我擔心了。」

慕雲止一怔,還沒來得及回答,紅唇就被吻住。楚墨的吻帶着帶着些許的卑微,些許祈求,慕雲止的眼中閃過一絲歉意,心中無奈,雙手卻是伸出回抱住了楚墨,順帶着順手佈置下一個結界,免得有人在這個時候誤闖進來。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慕雲止睡醒的時候,楚墨已經不在了,慕雲止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穿上她的那件道衣,就出去去看她的那兩個徒弟去了。

來到那三個小子住的地方的時候,慕雲止在外面就聽到他們三個叫喚吵鬧的聲音。好吧準確來說是羽涼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聲音。

「你們三個······在說什麼呢!」慕雲止掀開軍帳走了進去,一進去就看到蘇泓清、羽涼晨還有慕子堯三個人圍成圈蹲在地上,而他們中間,是一個臉盆大的蛋。

看到慕雲止進來,三個人連忙打招呼。

「師父師父,這個蛋要孵出來了。」這是羽涼晨。

「姐姐!」這是慕子堯。

「師父!」這是蘇泓清。

慕雲止走過去看了看那個蛋,應道:「嗯嗯,泓清,你的腿才剛好,不可以久站,也不可以蹲久了。」

「是,師父。」蘇泓清應着,他的臉上帶着些許的笑意。

「這個蛋你們從哪裏弄來的?」慕雲止也蹲了下來,戳了戳這個蛋,「不知道烤了吃掉會不會好吃啊!」

羽涼晨:「······」

慕子堯:「······」

蘇泓清:「······」

「師父,這個蛋是我從漠北山脈中偷出來的,據說是什麼神蛋。」羽涼晨都已經屋裏吐槽自家師父了。

「神蛋?」慕雲止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她倒是知道漠北山脈之中有一個還未孵化的神蛋的,不過怎麼會在這裏?

「你怎麼把這東西偷出來的?」慕雲止疑惑的問道,「我當初就是想摸進去看一眼,都沒成,還差點被發現,你們居然能把這東西弄出來。」

羽涼晨:「······我居然不知道師父居然也進去過,您該不會是想去把這個蛋給烤了吃了吧?」

慕雲止訕訕的笑了笑,瞪了他一眼,那態度顯然是默認了。三人再次無語。

「師父,這東西有辦法孵化嗎?」羽涼晨看着慕雲止問道。

「有倒是有,就是比較麻煩。怎麼你想孵化它啊?」慕雲止看着羽涼晨問道。

羽涼晨狂點頭。

「好吧,我幫你孵化出來,你們離遠點。」慕雲止點頭應道,伸手將蛋給抱了起來,掂量了掂量,手中升騰起混沌靈力來。在慕雲止的控制下,混沌靈力幾乎已經實質化了,變成了灰濛濛的火焰的形狀。

火焰形狀的混沌靈力將蛋包裹在其中,給蛋帶來適宜的溫度和充足的靈力。三個人眼巴巴的看着慕雲止手中的蛋。可是在等了半天之後,這個蛋還沒有任何反應的時候,羽涼晨突然就說了:「師父,你行不行啊?你該不會把這蛋給烤熟了吧?」

慕雲止對着他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他,注意力更加的集中。又是半天過去,圓滾滾的蛋終於是吸收了足夠的靈力了,即將要破殼出來。慕雲止立刻收了靈力,將蛋塞到了羽涼晨懷中:「抱着,馬上就要破殼了。」

話音還沒落呢,蛋殼就「咔嚓咔嚓」的露出幾條裂縫來,沒一會蛋殼就咔嚓的變成了兩半,露出裏面的······一隻羊!哦,不應該是叫瑞獸白澤。

突然破殼,白澤是一臉懵的,看着同樣是一臉懵的羽涼晨。羽涼晨差點直接把懷裏的東西給丟出去,慕雲止突然來這麼一下,可把他嚇得不輕。

慕雲止頗有興趣的看着小白澤,一邊看着一邊還「嘖嘖」了兩聲,一邊還說道:「白澤是瑞獸,你小子可得好好照顧了,嗯······趕明,我還得帶它去一趟漠北。」

「好吧!」羽涼晨嘴角抽抽,看了看懷裏的白澤,很是嫌棄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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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醫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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