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說服

「何律師，你一直生活在大城市吧。」康雨霏並沒有急於反駁，反而平靜道。

「是。」何銘遠注視著康雨霏，良久才道：「如果康小姐堅持要去鄉下待產，我會安排好。」

「何先生，我雖然和你的委託人簽訂了協議，但是在懷孕期間，我有絕對的自由吧，至於我住到哪，就不麻煩何先生了。當然，你們也不必擔心我不認賬，孩子生下來后，我會打電話給何先生。」康雨霏似是帶著些許的惱意，那微揚的嘴角，像是嘲諷，又似是自嘲。

「這……」何銘遠有些猶豫了，康雨霏說得雖然沒錯，但是所有的一切，必須以孩子的健康為前提，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子，他真得無法相信她能照顧好懷孕的自己。更何況，他的老闆未必會同意，可是面前的這個女孩，雖然看上去很溫婉，柔順，但眼中的那份堅持，卻是無法忽視的。

見何銘遠難得的猶豫，康雨霏趁熱打鐵道：「孕婦的心情，會直接影響胎兒的成長。何律師，我相信你的委託人，一定希望有個健康，聰明的孩子。現在離預產期還有五個月，我保證，在這五個月里，我會按時寄產檢報告，到預產期的時候，我會提前回來待產，保證不會出現任何的意外。」

「康小姐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這個要求，我必須請示先生，另外……」

康雨霏黑著臉打斷了何銘遠的話，不悅道「何律師，我們答訂的合同里，並沒有說在懷孕期間，我連最基本的人生自由都沒有吧。」

何銘遠臉色微變，雙眉緊鎖道：「我知道了，但是請康小姐保持電話通暢，在預產期前，必須回來待產。」

「成交，再怎麼說，也是我的孩子，我不至於拿孩子的生命開玩笑。」康雨霏說著，話峰一轉，略帶嘲諷道：「如果何律師是擔心我調包，到時可以做DNA鑒定。」

華天市萬華大廈

剛結束會議的歐陽一鳴回到了辦公室，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兩個女人，眼神微黯。

「媽，有什麼事，你打個電話就是了，何必大老遠跑來公司。」

「我和寶珠在附近逛街，想著快中午了，想讓你陪媽吃頓飯。」歐陽媽媽笑眯眯道。

歐陽一鳴並沒有立即回應，反而按了內線道：「王秘書，中午的飯局取消，我要陪母親吃飯。」

「總裁，十分鐘前昊天的袁總裁來過電話，說他已到暢春園大酒店……」

不待歐陽一鳴掛電話，程寶珠就起身道：「何姨，既然歐陽大哥有應酬，那中午我陪您吃飯可好。」

歐陽媽媽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身邊的程寶珠，有些討好似地道：「阿鳴，既然你中午有事，那媽就不打擾你，你有好些天沒回去，晚上回家吃飯吧。」

「王秘書，送夫人和程小姐。」歐陽一鳴連一句敷衍的話都不說，直接讓秘書送人。

「阿鳴……」

歐陽媽媽還要說什麼，程寶珠輕扯了下她衣衫，打斷了她的話，「歐陽大哥，那我和阿姨先走了。」

看著母親離開，歐陽一鳴的臉也沉了下來，再次拿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