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四百七十八章 青雲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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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剎那。
莫說第一道關外，乃至整個諸天萬界，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忍不住向星辰之上看去，便看到了難以想象的一幕。
無數混沌霧靄涌動間。
彷彿在上蒼之上。
有兩道身影，相對屹立。
其中一人，身穿灰色道袍，神態時而蒼老，時而年輕，盤腿坐在一個混沌高台之上，四周萬道交織，使得諸天道則都隨之震動。「嘩啦啦！」混沌高台，有九九八十一層階梯，其中，萬千仙光長鏈交織而出，充斥著神聖氣機，在無盡符文繚繞間，竟如無數根莖一般，轟向諸天萬界，使得所
有界域上的靈氣、道則，都在瘋狂向高台凝聚。
猶如，無時無刻都在吞噬諸天道則！
「咔嚓！」四周道則涌動間，歲月長河似都要崩塌掉。
似乎，正是太古神族的最後一位仙帝！
看起來，也是最古老、最強大的一尊！
「那是！」
可這一刻，陳凡，焚古仙尊等人，乃至整個青雲陣營的之人的目光，卻是忍不住看向了另一道身影。那裡，在一扇若隱若現的門戶之後，有一道身著白衣、身形挺拔的男子，黑髮披肩，每一根髮絲都在閃爍神輝，雙眸中有混沌宇宙在演化，可一眼看透無盡紀元
。
無盡幽藍色的霧靄，將他繚繞。
在其四周，有九顆星球懸浮，每一顆都龐大若天域。
「截古仙尊！」
下一刻。
陳凡驚呼出聲。
眼前的一幕，他曾在域外的萬族戰場中見過，正是……
截古仙尊！
「第一仙祖！」
「截古仙尊！」
不僅是他。
剎那間，無論是青雲陣營，還是太古神族陣營，所有人的神色，都是在此刻劇變，爆發出滔天喧囂，震徹諸天萬域。
太古神族，第一仙帝！
青雲陣營，截古仙尊！
現身！
他們，都是雙方陣營最強大的存在，都在遠古末年的一戰後消失。
而今日，在這萬古大局的最終一戰中，現身！
屹立在諸天萬界的兩側！
似乎相隔著無盡星海，又似乎近在咫尺！
二者間的道則博弈，使得星辰之上，演化出無窮戰場，時而神聖若仙域，時而陰森似地府。
「呼！」剎那間，無論是哪一個陣營的修士，都是倒吸冷氣。
這是兩大陣營的至高博弈！
以諸天萬界為棋盤，以諸天萬道為兵器，博弈在九天之上，動輒間似乎便可湮滅無數界域。
「為何沒有生機？」
只是下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一凜，面色駭然。
因為無論的截古仙尊，還是第一仙帝，他們雖道則可怕，但身體之上，卻都沒有一絲生機散發。
這一點，與陳凡曾在萬族戰場中見到的情景相似！
「難道……」一時間，連陳凡心中，都如墜深淵。
莫非，截古仙尊，真的已經崩逝了？
「他們間的戰鬥，已超脫時間與空間，交戰在古今未來，甚至可能發生在他們所構築的世界里，如今，正在回歸。」但就在這時，女尊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轟轟！」
而似乎在驗證她的話一般。
就在這時。九天之上，那兩道彷彿可以壓塌萬道的身影上，忽然有無盡仙符滔天，神靈高台之上，第一仙帝緩緩地睜開雙眸，一時間，高台四周，無窮道則世界演化而出，
化作萬千仙光，殺向另一側的截古仙尊。
「嗒嗒。」另一邊，截古仙尊四周的混沌大霧中，有腳步聲響起，似他從另一個神秘的世界中回歸，而當他的眸光睜開的瞬間，他沒有絲毫猶豫，身形一閃，似在瞬間撕開
了諸天萬界中的蒼茫星海，抵達第一仙帝前方，狠狠一拳轟下。
剎那間。
無邊仙光，橫掃諸天萬界！
無論是在那一片界域的修士，抬頭看去，都能看到，那兩道真正可稱為神祇的身影，在這個紀元，展開博弈。
一人置身高台，似誕生自太初鴻蒙時代，演化荒古天地！
一人攻伐而起，似可征戰九天十地！
兩大陣營至高存在間的博弈！
開啟！
「原來如此！」而陳凡目光一閃，狠狠地鬆了口氣，同時，心中一片震蕩。
截古仙尊，存於世間，並未崩逝！
他在萬族戰場中，之所以看到截古仙尊身上毫無生氣，只是因為截古仙尊與神族第一仙帝間的戰鬥，已超脫時空，不在五行中，故此難以捕捉。
而此時，他們雙雙歸來！
這一刻。
九天之上，兩大陣營最可怕存在的最終一戰，也徹底爆發了。
神族第一仙帝目光冰冷，似可鎮壓萬道，手中無數仙符打出，如神靈法旨，每一道符文，都演化出萬般神通，讓諸天萬界，都為之寂靜。
截古仙尊攻伐無雙，白衣獵獵，一道道神通打出，上可征伐九天神庭，下可平定幽冥地府！
「自遠古末年開啟的大戰，在這一世，終於要結束了嗎？」就在這時，神靈高台上，神族第一仙帝說道。
聲音淡漠無比，卻使得兩大陣營的所有存在，都為之目光一凜，甚至包括太古神族的另外兩尊仙帝。
因為此話中所蘊含的信息，太過驚人。
兩大陣營間的戰鬥，在遠古末年其實已算是中止，中間多少經歷過一段較為平靜的歲月，直到最近數百萬年，才再度重啟戰火。
然而，神族第一仙帝卻說是從那個時代開始的。
只有一個解釋。
兩大陣營間的大戰，在遠古末年中止，然而他與截古仙尊間的戰鬥，卻是從那個時代開啟的。
也就是說……
「從遠古末年開始，截古仙尊，便在與神族第一仙帝博弈，從未停止……」陳凡輕輕喃喃，看向截古仙尊的目光，充斥著濃郁的震撼之色。
這場大戰，其實從未停止過！
屬於截古仙尊的征伐，貫穿了整段歲月！「自荒古之初，便存活於世間，今日，你可瞑目了！」另一邊，截古仙尊神色冷漠，看向第一仙帝，手中的攻伐並未停止半分，右手一揮間，一口混沌仙鍾，攜裹
著萬千仙獄虛影，鎮壓向神靈高台。
「荒古之初便存活世間？」此話，則是使得陳凡等人，再度動容。
神族第一仙帝，未免太過古老！
「與我等並列帝境，統御諸天，不死不朽，俯瞰歲月長河，有何不好，何必尋死？」神族第一仙帝皺眉，輕輕嘆息，似極度不理解截古仙尊。
呼啦！
同時，他右手一揮間，無盡神幡涌動，使得虛空中仙光璀璨，似有億萬天兵，領命而來，殺向截古仙尊。
「你我的道，不同。」
截古仙尊冷聲說道。
「道，又是什麼呢？」
第一仙帝一聲輕嘆，看向高台之下，滄桑的眸光，似透過混沌霧靄，看向了第一道關的戰場，看向了一片片界域，看向了古今、未來發生的一切。「不入帝境，哪怕是准帝，都會湮滅在歲月長河裡，眾生更是如此，草木一秋，不值一提，逝去之後，無論生前如何，在時間長河裡，連一絲痕迹都不會留下，」第一仙帝輕嘆，無喜無悲，直視著截古仙尊：「既然如此，對你我而言，他們又算得了什麼呢？不如化為你我的道則，也算是能永存歲月，對他們而言，已是造化
。」
「而你等，為他們征戰，以俯瞰古今歲月的天資，卻將自己陷入身死道消的危機中，又有何意義？」
「這……」他的聲音，傳遍諸天，響徹萬界，使得無數天域、城池，齊齊震動，讓無數修士，都是神色茫然，似被這話語震動神魂，紊亂道心。
因為世間之事，確實如此。
不入帝境，皆是歲月天刀下的螻蟻！
無論生前是顯赫還是渺小，都躲不過歲月的清算，細細想來，充斥著悲涼意味……
若能化為仙帝道則，某種程度而言，似乎還真算得上屹立歲月長河而不朽！「草木雖只是一秋，但亦是草木本身的一秋，」可九天之上，截古仙尊的目光，卻沒有半分動搖，冷漠地注視著第一仙帝，聲震諸天：「生老病死、生死道消，都
是屬於他們的歷程，是天地道則自然的演化，不該由外人干涉。」
「即使渺小如塵埃，也輪不到你來高高在上地掌控！」
「何必將自己的一己之私，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轟隆！他不再多說，右手一轟間，演化億萬煉獄，如同滄海般，向神族第一仙帝轟去，攻伐氣機震顫萬古歲月，使得那些原本神思恍惚的修士，都是目光一凜，清醒過
來。
「輪不到他高高在上地掌控……」
而此話，也使得陳凡神色一震。
這，是截古仙尊，是太乙仙尊，是道初仙祖，是扶光准帝，是風謠女尊，是青帝，是青雲古尊，是整個青雲陣營，也是他自己……
在歲月長河中攻伐的意義！
是他們的……道！
無論是悠悠眾生，還是他們自己，在歲月長河中，或許會長存不朽，或許會身死道消，但無論如何，這都是屬於他們自己的道路，是天地大道本源的饋贈。而太古神族，奴役萬族，就是要將這所有的大道造化，歸於自身，要高高在上，掌控諸天萬界，干涉一切因果，為此，不惜發動大戰，使得一個個紀元以來，血
流成河、屍骨連天！
但青雲……
不願如此！
永生為人奴役，永生為人掌控！
世間本無仙，有仙皆屠之！
「殺！」不容陳凡多想，九天之上，屬於兩大陣營的至高博弈，已再度開啟，第一道關外，無論是仙帝戰場、准帝戰場、蒼宇級戰場，還是那浩瀚大軍，都已再度大戰，
殺聲震天。「開！」與此同時，女尊屹立混沌神瀑中，秀髮飛舞，纖指浮動，使得三千銅棺的棺蓋，徹底衝天而起，無窮陰兵，從其中殺出，無數身影，跨越歲月長河而來，無盡道則，湧入陳凡手中的萬道仙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