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混沌中
在女媧胸膛被李小道洞穿之後。
在洪荒世界的核心之處。
一個灰袍老道猛然睜開了眼睛，目中出現一絲複雜。
「定數啊。」
………………
此刻，女媧臉色發白，她如同看到了平生最不可思議之事。
聖人之軀，居然被對方一隻手洞穿了。
在那一個瞬間，她竟然陷入了自我的懷疑。
她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成聖了。
可是，身體上的痛苦切切實實的告訴她，這就是真實的。
下一刻，女媧頭髮飛揚起來，如癲似狂，這簡直是比剛才斬破法則護體的那把劍帶給她的屈辱更大。
她悲憤驚怒交加，頓時怒喝一聲，周遭法則之力大震，轟然一敕，將李小道擊飛出去。
李小道頓時受到這實打實的一擊，形體有些潰散。
不過，他是能量之體，受了創傷，只要帝鴻形態不滅，就可以無限復生，這點倒是和聖人有種共同的體質。
聖人和天地同在，天道不滅，聖人不死。
只要受了重傷，頃刻間，就可以重新從天地之間汲取力量恢復。
但是，讓女媧驚駭的是。
她胸口的那個血洞，竟然不能修復。
這真是讓她震恐難當的一幕。
李小道也是若有所思的看著手上纏繞的三色氣流，隨即，看著女媧，淡淡的道：「聖人，似乎也不是殺不了的嘛。」
「你，你究竟是什麼來歷……」女媧此時壓低著嗓子，驚駭的問道。
這個玄機道人，能與聖人爭鋒，而且，還能給聖人造成短時間內難以復原的傷勢。
這等於就是說，他竟然可以殺掉聖人。
李小道不答，輕輕道：「聖人是否還要繼續戰過？」
「貧道自認肯定不如聖人擁有無限法力，可以從天地開闢戰到天地毀滅，不過，儘管沒有足夠的法力支撐我戰鬥那麼久，但與聖人切磋個三五百年還是能夠做到的。」
「雖然只有三五百年，但是，有這股力量的話，似乎可以和聖人同歸於盡。」
李小道看著自己的右手，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句話。
立刻，女媧的表情又驚又怒，她當即就要再度爆發，和著道人再戰一場，但是她怕了。
她是聖人。
但她竟然會死。
真的戰鬥下去，這個道人只要再用哪種古怪的力量擊中自己，那麼身上的傷勢會越來越重，到了最後，就是元神被擊中，徹底死亡。
「難不成，這廝從鴻蒙紫氣之內窺得了我所不知道的奧妙。」女媧皺眉苦思。
鴻蒙紫氣便是天道的一部分，她能成為聖人就是和鴻蒙紫氣融合成為了一體，所以，就有了掌握天道之力的能力，整個洪荒力量都是隨她取度的。
但是，這道人也是有一條鴻蒙紫氣的。
她也正是為此而來的。
是不是鴻蒙紫氣之中，真的有某種她還沒有參悟的奇妙之處，可以破解掉聖人的真身。
女媧此刻是猶疑不定，但卻是絲毫不敢再戰下去了。
她方成聖不到百年，如果真的和這道人糾纏下去，成了第一位隕落的聖人，那絕對是洪荒最大的笑話。
李小道看出了女媧忌憚的心理，負手站立，淡淡道：「既然聖人不欲再賜教貧道，那這場未完之局，便來日再敘。」
「貧道就此告辭。」
李小道說完，便淡化身影，消失在了此地。
女媧果真也沒有再追，她不敢追了。
她目色複雜的抬頭看向洪荒之上，喃喃道：「這件事，必須要找鴻鈞道人問個清楚了。」
今日之變，是她所根本沒有料想到的。
本來以為成聖之後，眾生皆為螻蟻，今日為哥哥奪取來鴻蒙紫氣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卻沒料到，居然還未成聖的玄機道人手上吃了這麼一個大虧。
女媧捂著胸口，看著那拳頭大小的血洞透體而過。
她秀手一拂，使用法則掩飾掉了外形，看起來正常如初，但這只是聖人之下看不出來罷了。
她自己清楚的能夠知道，那血洞之上附著著一股難以磨滅的力量，就是因為這股力量，她的護身法則直接就像一層紙被撕碎了，甚至於，洞穿了她的身體，更是不能恢復。
「在這股力量，究竟是什麼……」
她有心去找鴻鈞道人，但是她成聖之後已經能察覺到，鴻鈞道人在做一件重大的事情，關係整個洪荒天地，此刻根本分不開身。
她也就只能按下心思，等待日後鴻鈞道人再次臨世的時候問了。
…………
李小道離開了雲蒙山。
他終於得到了混沌青蓮的四分之三，只差最後一朵蓮花。
而經過剛才的一番大戰，他使用那三色氣流，居然給聖人造成了不能痊癒的傷勢，讓他立刻對混沌青蓮有了一些清晰地明悟。
他心中自語：「混沌、洪荒、盤古、青蓮、聖人、還有天道，看來洪荒世界也有死的一天啊。」
宇宙會死，這早就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了。
在洪荒，世界的死，叫做「無量量劫」。
經歷了剛才的那一戰，李小道通過身上的鴻蒙紫氣和那三朵蓮花的線索，已經大致明白了一些洪荒天地的隱秘。
他對於完全吞下洪荒，演化為自己的宇宙這一終極目標，有了更加清晰地路線和信心。
他並沒有再回到血海，而是去了天外。
混沌。
女媧已經成聖。
距離剩下的五個聖人出來已經不遠了。
他可以和女媧這個最末等的聖人同分秋色，以同歸於盡的代價威脅女媧，讓她有所忌憚，但是若是六個聖人同出，他可無法做到以一敵六。
所以，只能暫時離開洪荒，去往混沌之中，一來補充能量，二來混沌之中，蒙昧無序，不用他以宇宙沙盤或者願望靈球遮蔽天機，聖人也推演不到那裡去。
此刻，李小道體內吞下了足夠的能量，已經到了准聖巔峰，但卻還距離之前的境界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只是能量的差距。
可惜，在混沌之中要想補充能量，就必須得先將混沌狀態的物質演化成為地水火風才能吸收。
混沌狀態是存在與不存在的狀態，是一切開沒有誕生的狀態。
在這裡，能量也就是氣，都還並未誕生。
他要恢復修為，就必須先學盤古那樣開闢地水風火出來，才能化為自己的修為。
要做到盤古那樣，開闢一個無窮大的洪荒世界，是不可能的，但是在一小範圍內，演化出能量的這一元素，還是不難做到的。
混沌之中不計年，只因為這裡，時間都還並未誕生。
混沌，就好像是一個永遠也沒有變化的什麼都沒有，但是又可以是變化出無限未來的一個最終極的源頭。
這裡的時間，只有李小道自身的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