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中原可定
司徒剛把司徒闊拉到一邊,「闊兒,你聽我說,一會你就帶兵投降。」
「父親,那你呢?」
「你就別管我了,為父自有打算。」
白肖都親自出馬了,司徒剛還能有什麼辦法?司徒闊可不信。
「父親,你就別瞞我,你是想以死謝罪。」
「既然你已經猜到了,就應該明白為父的用意。」
司徒剛這麼做,完全就是為了司徒家。
只有他死了,杜昂才不會追究。
「父親,我這就去求大哥,他也許會放了我們。」
「就算白肖放了我們,你覺得杜昂會放過我們司徒家嗎?」
「這...」
司徒剛:「闊兒,你別想了,為父也活夠了,以後司徒家就靠你了。」
「我怕我不行啊!」
「白肖對你不錯,他會幫你的。」
司徒剛一把推開司徒闊,翻身上馬沖了出去,「白肖,你拿命來。」
「父親。」
白肖:「自不量力。」
一旁的郝蒲感嘆:「他是在尋死。」
「那就成全他。」
一個人想死,怎麼阻止都是沒用的,還不如給他一個痛快的。
司徒剛最後被亂箭射死了,成就了他的忠名。
司徒闊跑了過來,把司徒剛抱在懷裏。
白肖不顧眾人的阻攔上前,他知道司徒闊不會傷害他,「你怪我嗎?」
「大哥...」
「這個世道就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想必剛才司徒老將軍跟你都交待清楚了,現在做出的你的選擇。」
司徒闊從司徒剛的身上,拿出了專屬於司徒家的兵符,交到了白肖的手上。
「大哥,它是你的了。」
「怎麼你也想死嗎?」白肖從司徒闊的眼中看到了死志。
此時的司徒闊,跟剛才的司徒剛很像。
「我也不知道。」
「別傻了,你父親用他的死成全了你,你難道想辜負他嗎?」
「.......」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司徒剛的部曲都歸入了白肖的麾下。
白肖帶人走向了馬車,「荀先生,你真是一個香餑餑啊!
所有人都想要了你的命。」
「我這輩子沒有白活不是嗎?」
「算是吧!你可以走了。」
荀衢看着白肖,「我真想你現在就殺了我。」
「吾的名聲已經很臭了,吾不想它再臭下去,你還是走吧!要不我讓幾個人送你離開。」
「不用了,我身邊還有幾個人。」
「到也是,一路順風。」
荀衢的馬車離開了,有着一種說不出來的悲涼。
同時瞿煉也在這個時候離開了,他該完成他的事了。
杜昂很快就得到了司徒剛戰死的消息,其子司徒闊帶兵投敵,「好一個白肖,好一個司徒剛,好一個司徒闊,他們真當我杜昂是老眼昏花嗎?」
葛洪上前,「主公息怒,司徒剛這麼做也是無奈之舉。」
在當時,他只能這麼做。」
「怎麼你同情他?」
「屬下,還不至於同情一個死人,只是我們現在什麼都不能做。」
司徒剛用他的死,給了杜昂一個交待,的確已經夠了。
「荀衢呢?」
「白肖,已經把他放跑了。」
「白肖真是一個小人啊!」
這話葛洪沒有接下去,因為他知道荀衢跑不了了。
難免會有一些兔死狐悲,荀衢畢竟是他的三師弟,從小一起長大的。
其實葛洪早就有心裏準備了,可準備畢竟是準備,不能一概而論。
葛洪並不是鐵石心腸,他的心還是會疼的。
「司徒剛一死,營中必會生亂,屬下這就下去安撫。」
「嗯,你去吧!」
.............
白肖回營之後,一直再等待。
到了晚上,瞿煉才把荀衢的人頭呈上。
白肖埋怨道:「怎麼會這麼慢?」
「人多眼雜。」
白肖打開包裹,荀衢那張臉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竟然再笑,大晚上的還是很滲人的。
「把齊央,郝蒲找過來吧!」
「他們就在帳外。」
「那麼讓他們進來。」
要是以前的齊央,肯定直接就闖進去了,反正白肖也不會追究。
可在當下,他卻怎麼都邁不動腿。
「二師兄,你說我這是不是沒有出息啊!」
「走吧!三師弟再等着我們。」
齊央和郝蒲一起進去,「主公。」
「你們來了,把他帶走吧!」
「唯。」
至始至終,齊央都沒有說一句話,這可真不像他。
齊央一直再哭,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
人死為大,還是要入土為安的。
眼下身處戰場,也就沒有那麼多講究了,郝蒲和齊央把荀衢埋在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至少不會被野獸啃食。
荀衢也是名動天下的智者,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不由的讓人唏噓啊!
齊央:「二師兄,你說我們會有怎樣的下場?」
「人終有一死。」
「那我們為何要如此拼搏呢?」
「因為我們還活着。」
齊央這才釋然,「對,我們還活着。」
與其同時,司徒闊也就近把司徒剛給埋了。
這已經比普通的兵卒要好了,他們可都是火葬。
「父親,我會保護好司徒家的。」
姜棣因為荀衢的死大發雷霆,最後他親自從洛陽出來了。
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說起來荀衢的死跟他大有關係。
荀衢一路上所遭遇的事,他又不是不知道。
現在知道痛心了,早幹嘛去了,這人啊!總是再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珍惜。
白肖嚴陣以待,他怕姜棣真的昏了頭了,對他下手。
那樣的話,就不好玩了。
姜棣調動了中原的大軍,那真是聲勢浩大啊!
這個時候鍾穢卻先到了,這讓白肖大感意外。
白肖現在是脫不了身,所以才留下的。
可鍾穢到好,明明已經脫身了,就在徐州好好待着唄,怎麼又踏進來了。
「鍾大人,你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我來幫你。」
「我沒聽錯吧!」
「我不想欠你人情。」
不管怎麼說是白肖救了他的家人,那麼這個恩鍾穢就會還。
這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不過有了鍾穢這員絕世武將,對白肖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求之不得。」
「你要怎麼做?」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先打我?我就先打他,如果都不來打我,那我就渾水摸魚。」
「行了,我明白了。」
鍾穢快人快語,反到是白肖不懂了。
「你明白什麼了,連我都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呢?」
「我是來幫你的,你怎麼做我怎麼做就好了。」
「那你還問?」
「也就是問問而已,你可以不回答的。」
白肖也是無語了,直接讓人把鍾穢給送出去。
鍾穢是來幫忙的不假,但卻不能指望他。
反而要防着他,畢竟他也是一方諸侯。
誰知道他心裏再想什麼?但肯定他不會像他說的那麼簡單。
姜棣到了,全軍上下帶着白綾,可以說煞有其事。
然後兵指杜昂,他這麼做白肖就放心了。
至少姜棣還算是冷靜,他知道自己該幹什麼?
他首要的敵人,不是白肖。
荀衢的死逼得他必須出兵,否則他無法給手下人一個交待。
任何一個臣子,都不想跟着一個完全冷血的君主。
「杜昂,你拿命來,吾要給荀先生報仇。」
「四皇子,有沒有搞錯啊!荀衢他不是我殺的。」
「巧言令色,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全軍衝殺。」
此刻杜昂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這屎盆子姜棣是扣定了。
白肖也帶兵出來,不過還在觀望。
姜棣可不會放過白肖,很快就帶兵過去了,「白肖,怎麼你要光看着嗎?」
「你的中原大軍,果然精銳。」
「白肖...」
「好了我會出手的,你沒看見我都帶兵過來了嗎?你總得事先讓我看看從哪裏下手吧!我要是幫倒忙就不好了。」
白肖的嘴臉,姜棣真是一刻都不想看。
要不是為了大軍,他早就一巴掌耍過去,什麼東西啊!得了便宜還賣乖。
白肖:「全軍聽令,左翼殺入。」
鍾穢上前,「那我去了。」
「不用急着動手的。」
「我等不及了。」
姜棣看着遠去的鐘穢,「你把鍾穢收服了?」
白肖到是想了,可惜他沒有那個本事。
「我可是花了大代價,才讓鍾穢出手的,這樣你總能看到我的誠意吧!」說別的,姜棣肯定是不會信的,還不如這麼說呢?省得白肖再浪費口舌了。
「你的誠意,就是殺了荀先生。」
有些事可以否認,有些事還真的不用。
「這事不能怪我,是你把他放出洛陽的,如今的形勢你應該很清楚吧!就算荀衢沒有死在我的手上,也會死在杜昂的手上,難道不是嗎?」
「要不是你打折了荀先生的雙腿,吾就有辦法讓他活下來。」
具體的辦法,白肖不得而知,但白肖敢肯定一定是兵行險招。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你太自信了。」
「這話我反送給你。」
如今的白肖,比之姜棣有過之而無不及。
姜棣只是拿荀衢冒險,而白肖則是拿自己冒險,真是高下立判了。
面對姜棣和白肖的聯軍,杜昂到是不怕。
從兵力上來看,杜昂這邊也差不到哪裏去。
「奇怪,鍾穢怎麼上來了?」
「其實這並不奇怪,鍾穢不想屈居人下,怎麼會甘心偏安一偶呢?這場戰事對他來說是最後的機會,如果他失去了,就逃不過被人吞併的下場。」
作為一方諸侯,總是沒有選擇的。
「那就把他留下吧!」
杜昂曾經讓人抓了鍾穢的家人,兩個人也是死敵。
杜昂上次錯失良機,還以為放虎歸山了。
如今這虎自己跑回來了,那麼杜昂也就不客氣了。
鍾穢拿着赤銅柱,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突然他在這片沙場之上看到了陸宥,「你這個叛徒,哪裏走?」
如今鍾穢最痛恨的人不是杜昂,他們本來就是敵人,做什麼都不過分。
他最痛恨的是陸宥,曾經的鐘穢是那麼信任他,可他到好,反過頭來砍了他一刀。
這一刀,讓他痛入骨髓。
陸宥自知不是鍾穢的對手,調頭就跑。
「鍾大人,你還是別追了,你追不上我的。」
陸宥身邊,都是他現在的自己人。
而鍾穢的身邊,卻一個自己人都沒有。
他實在是太冒進了,陸宥知道杜昂的打算,要不然他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出於以前的情誼,陸宥才出言提醒的。
鍾穢根本就沒有聽進去,「陸宥,我不會放過你的。」
鍾穢越來越深入,他所在的位置,可以說是非常突兀。
就在遠處的白肖等人,都能看清他在哪?
「鍾穢真是英雄。」
齊央:「英雄,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大哥你還是當你的梟雄吧!這種事你不用羨慕了。」
「誰羨慕了?我是怕啊!鍾穢把我的大軍帶溝里了。」
鍾穢自己冒進也就算了,可他卻影響了北方的兵馬。
北方大軍,本就是以攻代守。
有鍾穢在前做榜樣,這幫北方的漢子可是很激動的。
「大哥,可以鳴金啊!」
「鳴金,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我們本來就是幫忙的。」
「你說得很對。」
白肖鳴金了,各方鳴金聲不同,到不會產生什麼誤會。
北方大軍向後,鍾穢也就退後了。
他是想殺了陸宥,但還不至於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荊楚楚還在徐州等着他呢?
沒過一會鍾穢和姜棣同時出現在白肖的面前,問得卻是同一件事。
「白肖,你為什麼要退兵?」
「白大人,這才剛開始啊!」
區別就在於,鍾穢還能客氣一點。
白肖看着鍾穢,「鍾大人,四皇子這麼問我也就算了,你怎麼還這麼問我呢?這一切還不都是因為你。」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的北方大軍在你的帶領之下,前後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大了,這在沙場之上是完全不可取,我總不能看着他們吃虧吧!
還有你在幹什麼?真當自己是殺不死的,你要是有個什麼好歹,別人又會說我借刀殺人了,不是嗎?四皇子。」
姜棣:「白肖,你別跟我耍花樣。」
「我沒有跟你耍花樣,我說的一切都是事實,剛才你不都看見了嗎?
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你放心我不會拖你後腿的,我整軍之後,就會再次出手了。」
白肖沒有耽擱的太久,只是這次白肖沒有讓鍾穢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