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守門人
當真實之眼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漆黑的時候，楚陽就懷疑這一切都是虛假的了。
「不可能，一定是哪裡錯了，一定是哪裡錯了，一定是哪裡錯了！」
鬼魂全身都在顫抖，他感覺自己身上的力量正在逐漸流逝，這種感覺令他很不舒服。
撲哧。
這種聲音很奇怪，彷彿某種東西開始爆裂聲音，又彷彿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無奈痛苦感。
如果沒有其他情況出現的話，他整個人即將消散化為虛無。
「蒙蔽了我的感知，讓我陷入幻境，你到底想做什麼？或者說，你背後到底有什麼東西」楚陽彎腰看著他。
他的身體非常飄渺虛弱，而且漸漸地變得不是很清晰，同時他身上的已經也逐漸令楚陽感知不到了。
「就算，我死了，你們也不會得到什麼東西的，你們只是，冥界的走狗而已……」
那隻鬼魂從剛開始茫然不信，逐漸到聲音開始顫抖認命，到最終，他開始咬著牙，聲音幾乎都是漫天的恨意。
一些掙脫束縛的鬼魂，往往是帶著不甘心的恨意。
當這句話說完后，那鬼魂再次深深地看了楚陽一眼，突然冷冷一笑，最終化為虛無。
楚陽站直了身體，耳畔依舊回蕩著冥界的走狗這句話。
他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很複雜，原比自己所想象得要複雜得多，同時，他心中對地府守門人的話產生了一絲的懷疑。
地府的大門，以及地府的漏洞，以及那個逃離地府的鬼差。
這個鬼魂就是那個守門人口中的鬼差嗎？如果不是鬼差的話，那麼又是什麼？
冥界的世界，又是怎麼樣？地府又是什麼樣的？這隻鬼魂所說的地球就是地獄，真是地獄嗎？
此刻許許多多奇怪的想法在楚陽的腦海中纏繞糾結，楚**本就不知道這個世界什麼東西才是真實，什麼東西才是虛假的。
楚陽雙手插兜離開大街，朝京大走去，他還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是京大裡面的一個學生，而且今天上午還有一節課。
事實上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以後，楚陽對上課這個概念還真的非常模糊，不知道現在的自己上課到底有什麼意義，就算京大畢業了，自己估計也沒有辦法和其他人一樣找一份工作，談一場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最終過上日子吧……
可是，如果不去上課的話，那麼自己還能做啥，是想辦法度過夢境中的世界，然後玩超級馬里奧這款遊戲，玩到吐嗎？
偏偏有些東西他又找不到人來說，也不知道怎麼發泄心中的那股莫名其妙的鬱悶感。
或許，也只有在學校楚陽這才感覺自己並不是一個人，或許在教室里，楚陽才覺得自己已經融入普通人的角色裡面了吧。
來到教室后，楚陽老老實實地坐在位置上，旁邊是同學們的議論聲，或是說哪款哪款遊戲好玩，或者是說哪個哪個人比較漂亮……
楚陽看著他們臉上洋溢著各種各樣的表情，不自覺地心中那一份鬱悶感少了很多。
如果沒有那該死的神秘存在，自己現在也應該和他們一樣活著吧。
十多分鐘過後，上課鈴聲響了起來，楚陽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前方，然後看到教信息技術的老師走了進來。
楚陽拿出書本，準備和其他大學生一樣聽課，可是在拿出書本的剎那，楚陽又感覺這個世界的時間停止了。
「你應該有許許多多的疑問吧。」
很陰冷，又很乾澀的聲音突然在楚陽旁邊響起，楚陽下意識回頭，看到坐在自己旁邊的一位同學站了起來，而且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
這股氣息楚陽很熟悉，正是守門人的氣息。
「嗯。」楚陽點點頭。
「我們存在的世界里其實許許多多的東西都是謊言，只要沒有人揭穿，那麼謊言就不是謊言。」那個同學笑著抬頭。
「我們所活的地球，真是地獄嗎？」楚陽突然問出了這個問題。
「地獄？」守門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呆了呆。
「誰跟你說的？」
「一位自稱曾經也是陰陽搜查使的鬼魂。」楚陽眯著眼睛，同時真實之眼開啟。
他看到這位同學身上纏繞著一股黑暗力量，這股黑暗力量很陰冷。
看來，守門人並不在這裡，而是通過這股黑暗力量才控制這位同學，從而和自己對話的。
「你遇到他了？」
「是。」
「他在哪裡？」
「他消散了。」
「怎麼消散的？」
「我也不知道。」
有些東西，楚陽並不打算和任何人透露，楚陽覺得這守門人有什麼東西瞞著自己。不但如此，甚至這次自己極有可能被守門人給利用了。
守門人說，京城的陰陽搜查使已經全部死了。
但楚陽在剛才還遇到一位……
如果搜查使全部死了，那麼自己還怎麼會遇到呢？
這明顯是一個悖論。
「你我都是冥界的工作者，有些東西，我希望你能跟我坦白。」守門人沉默一會，隨後看著楚陽，眼神中閃過一絲寒芒。
「我可以跟你坦白，但也希望你跟我坦白。」楚陽無視這種寒光，露出淡淡笑容。
「我並有什麼瞞你的。」
「所以我也沒有。」楚陽觀察著守門人，他發現守門人身上的黑暗力量正在逐漸消散減弱，同時，楚陽這位同學的身體也莫名其妙地顫抖了下。
看來掌控同學的這股黑暗力量會隨著時間慢慢消散。
「可惜，我不能親自來到這個世界，否則的話……」守門人的聲音漸漸地輕下來，然後終於消失，而這位被掌控的同學則和剛才一樣坐在位置上，恢復了剛才的動作。
「現在開始上課，同學們不要交頭接耳。」
講台上，老師的聲音響了起來。
本來停滯的世界開始恢復了活動，時間也開始了本身的流逝。
楚陽則是眯著眼睛，想起剛才發生的細節與一幕，心中出現了一個念頭。
這守門人，是真正的守門人嗎？
如果不是的話，那麼，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