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反擊3

295、反擊3

「母后這是要作甚?!」皇子溪正要上朝時卻見屋檐上金絲雀直飛,便知曉養心殿內出了急事。

這是林福之與他應急時用的法子,在萬般無奈下人出不來便用鳥來傳信。

他翻下馬來,走向傅雲初,又道,「母后要將朕的思兒帶往何處?!」

傅雲初面色一陣陰沉,冷厲的雙眸鎖住皇子溪,不緊不慢回道,「她犯了宮規自當要受處罰!」頓了頓,她眼神更為毒辣,先制人責備道,「早朝時間皇上不上朝,來此作甚?難不成這後宮之事比朝堂正事還要緊?」微微眯眼,她瞄了一眼皇子溪,又厲聲威脅道,「皇上若想為一思多加一條魅惑君王之罪,便跟予一併回去。」說著她抬著頭極有氣勢的轉身,揮了揮手示意李公公將一思推上馬車。

一思被塞著嘴,無法說出話來,她未看皇子溪一眼,只是掙扎著不肯上車。她動作極大,一身白衣在五彩斑斕的宮衣中極其的凸顯。

天已慢慢亮了起來,一切皆看得清楚。一思白色的褒衣凌亂不堪,時不時露出一大片春色來,又因適才跌倒,蹭開了皮,衣服上隱約佔了點血漬,更顯狼狽,令人心顫。

皇子溪一震,心徒然揪成一團,如此的一思令他理智全無,他怎麼能夠看著心愛之人受此大辱,遭受凌虐?!

臉上忽現怒氣,臉沉得可怕,他不顧傅雲初,大步上前,三兩招便將左右退開,將一思摟進懷裡,取下她口中的錦帕,憂心喚了聲,「思兒……」

話未說完,傅雲初便大喝起來,直道,「皇帝!!你這是作甚?!難不成你覺得這後宮之事不該由母後來管?!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母后!!」頓了頓,她有厲聲道,「為王者,以國為重,兒女情長如何成大事,將她放下,上朝去!!」

「母后口口聲聲說一思犯了宮規,她犯了那條宮規?母后在上台寺祈福,又怎知宮中生何事?母后一大早便衝進朕的養心殿抓人,是不是也有違宮規,若朕未記錯,養心殿乃帝王養心之所,若無召見任何人不得入內,包括您太後娘娘!!」皇子溪摟緊一思,憤怒寫在臉上,嵌在語絲中。

傅雲初聞言,雙眸寒越加冷厲,似要噴出冰錐來,咬牙切齒狠道,「好,說的好啊皇帝!!你還知曉自己是個皇帝,皇帝此刻不在朝中議事,跑來後宮作甚?摟著你皇妹作甚?皇帝不要忘了,一思尚未洗禮,她依舊是皇上的妹妹!!南秦太子的太子妃!!」

傅雲初字字玄機,句句帶刺,她是在提醒他,不要忘了他苦心積慮讓一思去上台寺為何?她是在提醒他昨日的寵幸不可宣揚!她是在告誡他,若他將昨夜之事當真便是褻瀆禮法,便是大逆不道之罪,便是將自己與一思推向世俗不容的境地。

是他一心想留住一思忽略了禮法,是他想要一思將她推進了死胡同,只是如此又怎樣,當年錦文帝不一樣毫無禮法的要了母后,即便被按上昏君頭銜有怎樣?只要他能與一思在一起,只要一思屬於他一切皆可以忽略。

他緩神,不理傅雲初,心意已決定要將一思帶走。只是未邁動一步,傅雲初竟強行道,「愣著作甚,還不將罪女拿下,送皇帝上朝!」

說罷,左右侍衛愣了愣便真向皇子溪靠了過來。

皇子溪一驚,母親竟這樣迫不及待,竟用強的。

一思見勢,冷笑道,「這下你該高興了,皇上?將一思逼到生不如死的境地,臨死還要遭受羞辱,你該了了心愿了!!」說罷,她臉一冷,用力將皇子溪一推,自己便要上馬車去。

皇子溪大驚,心猛然糾痛,愧疚與自責交織在一起合成一塊巨石,重重的壓在他心口,壓得他透不過氣來。

生不如死?!他讓她生不如死!!他令她連死都死得沒有光彩!!

不,不該是這樣!!他是那樣愛她,他愛她,只是單純的愛著她,全心全意為她好,八年來他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她,為她能有一個完美的將來,為與她能有幸福的未來。

不可以,誰都不可以將她帶走,誰都不可以將他們分開。她是他的,身心皆是他的,無人能帶走,無人!!

皇子溪回神,大步上前就將一思攬在懷裡,不顧左右便往養心殿走去。

傅雲初驚慌,她的溪兒果真沉淪得徹底!!

冤孽啊!!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那是**啊!!

不可,她決不可讓這事再展下去,即便得罪了溪兒,母子決裂她亦要將他們分開。藍一思一點小波動竟可讓溪兒惟命是從,即便她不是錦文帝之女,她亦不可留她!!

她厲聲追喊,「皇帝!!」

只是皇子溪仿若不聞,依舊向前走去。傅雲初大怒,不顧皇帝顏面下令捉拿。

跟隨她而來的皆是太後宮殿的侍衛,雖是皇城近衛隊的人卻皆是她的心腹,只聽她指揮。她一聲令下,便毫不顧忌的紛紛而上,將皇子溪圍住。

皇子溪止住腳,身子怒得顫抖,道,「母后,你這是何意?!難不成要逼宮?!」

「皇上受妖孽蠱惑,已然失去理性,母后這是讓皇上清醒清醒!拿下!」傅雲初冷道。即便皇子溪一輩子恨她,亦無妨,即便她以死謝罪亦無妨,只要這罪孽不再延伸下去,只要她兒子不成為眾人口中的笑料。

「拿下!!」想到此,她又冷冷的下了命令。

只是終究棋差一招。

只聽聞整齊的步兵行軍聲響逼近,不一會藍墨便帶著宮廷禁衛軍而至,一聲令下竟將她們團團圍住,氣勢洶洶大有為國捐軀之勢。

皇子溪早先出來時便給自己留了後路,讓藍墨帶著禁衛軍隨後。怕的就是如今這番情景。

傅雲初一震,臉色煞白,身子不由顫了顫,她知曉今日之後,要殺一思便難了。而今日勝負已定,她絕沒有反勝幾率。黑眸深冷,高深莫測,她看了眼皇子溪臉色越加難看。

皇子溪亦看了一眼她,隨後竟道,「太后早起累了,護送太后回宮休養!!」說罷又對著傅雲初道,「近日皇城破亂,流匪甚多,母后好生在宮中休養,以防不測。」轉身又對藍墨說,「太後宮內人手不足,你撥些得力的保護太后,如太後有個閃失便拿你試問!!」

傅雲初震驚,無波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懼,這是明顯的囚禁!!她冷眼瞄向一思,見她一臉淡然仿若無事,可那雙能攝人魂魄的眸子深處藏著可怕的仇恨。

仇恨!!仇恨本就可怕,而一個被君王愛得痴狂的女子之恨,更是可怕到極點,大有毀天滅地的能耐。

一思一直靜靜看著這一出好戲。待到太后憤憤而走,她便推開皇子溪,自己一瘸一拐的向飄零院方向走去。

皇子溪心中一痛,立馬跟了上去,二話不說便打橫抱起她來。

昨日的驚恐未過,適才她便有懼色,卻因與太後周旋而稍稍忘卻,如今恢復平靜,昨夜極度懼怖的一幕又重現眼前,那樣沁入骨髓的懼怯令她慌亂不堪,心慌撩亂。

她掙扎,抗拒他所有的一切。

他痛,亦為昨夜的行徑感到不恥,他不求她原諒,只求她能呆在身邊。他忽略她的反抗,柔聲解釋道,「你受傷了,我送你回去……」

「皇上……已是早朝時間,大臣們……」藍墨提醒,如今這形勢,倘若皇上再忽略朝政,她不知後果會如何嚴重。

一思聞言掙扎,皇子溪擁得更緊,她便道,「你到底要將我置於何地?妖孽之罪還不夠重么?!」

皇子溪一震,肝膽俱裂。一思乘著他愣神之際便一躍而下,便要自己行走,只是她赤著腳,膝蓋又受了傷,哪裡能經得住這一躍,狠狠的便摔在地上,新上覆在舊傷上,真真的撕心裂肺。

她倒抽一口涼氣,硬是倔強的未出一聲聲響來。

皇子溪見之,無比憂閔,哪裡還能思考其他,滿心滿眼的皆是一思,皆是她血肉模糊的雙手。他驀地解下衣裳,裹住一思,不顧一思抗拒抱了她便往養心殿走去。

他是帝王,他要的女人何人能阻止。他便是要讓所有人知曉他娶一思的決心。

藍墨張口,欲言又止,他知曉即便全軍上前阻攔亦是無用,皇上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完全沒有挽回的餘地。只是今日得罪太后,即是得罪朝堂之上大批大臣,而今日無故免了早朝……不知有將會掀起怎樣的風浪……皇上此舉委實令人堪憂,心難安……

回了養心殿,皇子溪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淺雨被一思一鬧倒是未傷半分,李全卻沒有這般的好運氣,未死卻被打得不成*人形,大約這輩子都難以下地走路。

安置了李全,又吩咐了些瑣事與林福之,又喚了淺雨取來金瘡葯,便親自為一思上藥。一思仍舊抗拒,掙扎無果后便別開臉去不看他。他未讓淺雨與林福之離開,讓他們在身後不遠靜靜呆著,自己為一思一點一點的擦拭傷口。

他是怕一思恐慌,他知曉他冷若冰霜的顏面下隱藏著是怎樣一顆脆弱的心,他知曉自己傷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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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虐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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