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我是來請你幫忙的

第210章 我是來請你幫忙的

想到醫院裡看到檢驗報告的那一刻,我感覺自己都快要炸了,這個時候,我哪裡有什麼心情來處理別人的事情?

我該怎麼辦?我能夠怎麼辦?

我被判死刑了,好幾家權威醫院就把我給判死刑了。

車上的廣播,候機室里的顯示屏,飛機場,一路走來,全部都是在討論這件事情?

這似乎已經成為了全名熱議的話題了。

吃瓜群眾的聲音大致分為兩種,一種是覺得感染者很倒霉,打個美容針也能夠感染上艾滋病?

一種就是,她們要是潔身自好,怎麼會感染這樣的病呢?罪有應得。

只有極少人在追求事情的源頭,比如說美容針是哪裡來的?

譴責工作室的人倒是多得很,還有人提議將負責人處以死刑等等。

同樣也有人在討論,這些被感染的人群將后該怎麼辦?她們的生活將會面臨怎樣天翻地覆的變化?

媒體也很會抓話題的,不過一夜時光而已,就已經出現了好幾起家庭拋棄感染者的事情。

比如丈夫帶著孩子離家出走,留下感染妻子無助抓狂。

再比如,因感染被家庭嫌棄,而選擇自殺。

或者,因為這個事兒,引發出的倫理事故等等?

千奇百怪,十條新聞里,有一天是正能量就不錯了,類似知道妻子被感染,丈夫選擇不離不棄的。

這樣受人歌頌,但是,其他的也沒有被人譴責。

然後大家就自然而然地把自己代入進去,想著假設是他們的親人不幸感染了這個病,他們會怎麼做?

飛機上的人本來都是互不相識的,可是因為有人提起這個話題,然後竟然熱火朝天的議論起來了。

有人說,雖然這個時候選擇拋棄感染者,是不對的,但是也可以理解,畢竟誰願意身邊有這麼一個定時炸彈啊?

說是感染沒有那麼容易,但是遠離總是更加安全一些吧?

甚至還有人說:「他們就不應該與正常人生活在一起?畢竟沒有治癒的方法啊?劃一個地區出來,讓所有感染的人都生活在那裡,總之他們也不能有後代,既然如此,就讓他們在那裡自生自滅嘛,等著他們死完了,這個病不就是杜絕了嗎?」

也有人說:「太不人性了,只要小心謹慎,是不會被感染的,只有血液傳播、性傳播、母嬰傳播這三種方式的,這種病雖然沒有藥物可以治癒,但是並不危害大家的生活,不該帶著有色眼鏡去看他們的。」

「話是那麼說?蓋不住有人惡意傳播啊?」

好多話聽在我耳朵了都好像跟刀子一樣。

坐在我不遠處的有個中年女人說:「這都不是關鍵啊,關鍵是,感染這個病的人沒有什麼標籤啊,你不知道她有這個病,你怎麼去注意一些事情啊?現在的年輕人生活作風亂得很,要不是這麼亂的話,這個病這麼難傳播,怎麼還是沒有斷根呢?真是貪玩起來不要命的。」

有人提議說:「讓人研發出一款手鐲,給每個人檢查出來的人戴上,讓大家區分一下。」

「那不就是成為赤裸裸的歧視了嗎?這樣是不對的,對他們不公平。」

有人懟回去說:「對他們不公平,那對我們這些健康就公平了,那些亂搞男女關係生活作風有問題的人感染了,也就算了,是他們咎由自取,那還有很多意外感染的人呢?誰對他們公平過啊?」

我感覺自己都聽不進去了,可是這些話卻又好像長了翅膀一樣地朝我耳朵里鑽。

轉眼離開繁城也有一年多的時間了,雖然不算是很長,但是感覺也有很大的變化,機場附近,我記得從前這邊都沒有完全開發的,現在好像也高樓聳立,特別繁華了。

還是一樣,彷彿所有的人都在關注這件事情。

我對於蔣依依開的工作室具體運營什麼的,是一點也不知道,而且,因為時間還短,她也沒有給我清過賬,當然這事兒就算與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也不會不管落霞的。

我們這樣的人,走上新路,不容易的。

我聽聞工作室那邊已經被人給砸了,都被警察給封鎖了,因為人被帶到了警察局,故此,那些受害人也開始跑到了警察局裡去靜坐了,大意就是讓他們主持公道。

然後,還有媒體不停的爆出,感染者的名單情況,雖然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但是這無疑是對受害者的再次傷害。

我是擔心自己完全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處理,我也不能拿著往地上撒吧,所以,我幾經思考還是決定去找路垚。

我想他現在肯定也是焦頭爛額,現在的媒體可與從前不同,現在科技發達,信息共享,不是那麼能夠控制的,一旦有點風吹草動,就會鬧得眾人皆知。

此時的路垚估計也該是焦頭爛額了,畢竟誰不知道繁城的一切都是他說了算了。

雖然現在還輪不到他來給民眾一個交代,但是可能上任之後幹了不少大事兒,他的名聲已經久遠,大家不信任他手下的那些官員,直接嚷著讓他出來發言。

我去他上班的地方找他,不過據說他是沒有上班的。

我不知道是個推辭還是別的?

我又想著到他家裡去找他,但是,他的家也不可能是那麼容易就能夠進去的。

他本身也沒打算跟我們聯繫,故此我也沒有他的電話。

幸好,我等了一夥兒,剛好撞上了,從外面回來的星星,雖然她已經把過去的事情給忘記了,但是她還記得她在雋州的舞會上是見過我的,對我有點印象。

她好奇地問道:「阿姨,你怎麼來了這裡啊?」

她旁邊的女人可能是保姆急忙說:「小姐,不要跟陌生人說話的。」

星星指著我說:「她不是陌生人,叔叔帶我去見過她的,不信,你去問叔叔。」

我看她現在聽跟說都沒有太大的障礙,只是可能是因為過去的記憶全部都沒有了,有點膽小,反倒不如從前了。

從前她是害怕生人,現在不僅僅是生人,而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一切。

就因為這樣,我見路垚還沒有費多大的力氣。

只是見他的時候,他也在大發雷霆,大概是在電話里訓他的下屬,到現在也沒有把美容針的來處給查出來,然後又怪公關部門,沒有及時的封鎖消息,搞得現在好像這件事情是他的管理不力而導致的。

「如玉?」

「路廳長……」

他待我還算是客氣,畢竟時間久了,可能很多事情也稍微淡了一些。

「帶小姐上樓……」

星星很聽他的話,二話不說就上樓去了。

「你、你怎麼會來這裡?」

他示意我做,我抱歉道:「抱歉,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就過來了,但是,你放心我不是來帶走星星的,我、我現在也帶不走她,我為了這次幾美容針感染HIV病毒的事情來的。」

聽聞我不是為了星星來的,他的戒備之心就減弱了。

「這事兒跟你有什麼關係嗎?」

「關係不是很大,但是有一點。」

他「哦」了一聲說:「我知道,死者蔣依依,還有現在被扣押的洪霞都是從前一品紅樓的人,你是來我這裡走關係?希望我放過她是嗎?如果是的話,那我很抱歉,我如果把她給放了,我沒有辦法跟那麼多無辜感染的人交代……你還是不要開口了,免得彼此難堪。」

「可是,這件事情跟她沒有關係的?蔣依依已經死了,你們可以把責任推倒她的身上,何必再牽扯另一個人進去呢?」

路垚聽我這麼說,反問道:「你把我路垚當做什麼人?你是覺得我放過你,我就是個謀私權的人,對不對?我放過你,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是看在景睿的份上,看在星星的份上……當然也是看在林昊宇的份上……」

我低聲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件事情本身就跟落霞沒得關係,早知道會這樣,我該在老闆告訴我,他控制蔣依依,蔣依依是奉他的命令來我這裡探底的時候,我就該告訴落霞,讓她遠離蔣依依,不要把自己給搭進去的。

只是,我擔心打草驚蛇,所以才緘口不言的。

「幫幫我……」

我把林昊宇給我存摺給了他,他拉起來看了看,有點失望地問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路垚生來不缺錢的,但是,這麼大一筆賄賂的錢,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就為了救一個人?」

我搖了搖頭說:「不是的,這些我補償給受害者的,是林昊宇的錢,當然,也可以說是我的錢。」

「嗯,對,你們快要結婚了是吧?」

我又搖頭說:「不,不會了,我們不會結婚了,這些錢應該可以算是他給我的遣散費吧。」

「他不要你了?」

路垚吃了一驚,林昊宇在我這裡,幾乎是忍了天下男人之不能忍,在與他糾纏不清的期間,我跟了傅景睿,他這樣都沒有丟下我,怕是也沒有什麼事情能夠丟下我了。

「不是,是我、我……」

我抬起了頭瞧著路垚說:「我也感染了。」

「什麼?」

「嗯嗯,雋州幾家權威醫院,我都檢查過了,專門檢查HIV感染的醫院,我也去了,確診了,美容針我也打過……我感染了……」

這是事發近兩周時間裡,我第一次如此直白的面對這個事實,因為我內心已經做出選擇了。

我要離開林昊宇,我現在什麼都給不了他。

我不僅僅不能跟他生孩子,我連跟他做生孩子的事情都做不到了。

既然如此,我作為一個女人,在一個男人面前的價值到底是什麼呢?

我跟傅景睿的時候,他沒有放棄我;我惹各種麻煩的時候,他也沒有放棄我;我毀容的時候,他還是沒有放棄我,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放棄過我。

我想當他知道我感染了,也不會放棄我的。

而我除了拖累他,什麼都不能。

「美容針到底是哪裡來的?」

「我也不知道,是一品紅樓從前的老闆給的,現在他已經死了,沒人知道了。」

路垚憤憤不平地道:「又是他?他的本事不小啊……景睿就是被他開槍打死的。」

傅景睿?

很久很久沒有正式面對這個名字過了,他在我的人生里,就好像寫在沙灘上的字,被清風給拂平了。

「你打算怎麼做?」

「這筆錢賠償給感染的受害者,這麼大的一筆錢應該能夠平息這次的事情了,但是,你不要說這筆錢是我出的,因為我要讓林昊宇以為我帶著他的錢走了……我要讓他恨我,這樣他才能夠快速地忘記我,才能夠快一點開始新的人生,他不該跟我這樣的女人在一起,他可以跟更好的女人在一起。」

路垚聽了我的想法之後反問道:「不覺得你這個想法很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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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紅樓顏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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