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高考竟然零分？
答完最後一科。
何濤徹底放鬆了壓抑的心情，終於完成了可恨的高中學業，可以前往期盼已久的大學。開始自己的自由人生。
攜帶的演算紙，在下一刻化成了滿天的白紙片子。
做完這一切，何濤狡猾的打量了下四周，隨後一溜煙，離開了考場。
從此天涯任我飛，在也沒有束縛。
時間飛快流過，轉眼間就六月中旬，一些家裡有人的孩子，已經率先知道了分數，而向何濤這樣，家裡沒有勢力的考生，只能寂靜的等待。
六月中旬很熱，熱的讓人難受。
丹縣不是很大，確切的說應該是很小，很多的事情，只要八婆們一傳，幾乎小縣城人人都能知道。
然而這一天，當何濤走在大街上的時候，他發現不論是周圍的鄰居，還是一些陌生人，看向的自己的眼光，都充滿了奇怪的色彩。
那是一種好奇，一種譏笑，甚至是蔑視的神情。
就連同班的同學，看向自己的目光，都變的異常複雜，甚至不願搭理自己。
這讓何濤意識到，自己可能有什麼事被人知道了。
難道是亂扔垃圾，又或者是偷看誰洗澡……
百思不得其解，然而當天晚上，他最尊敬的父親回到了家裡。
拉著自己的手，不斷的問那問這，眼裡充滿了失望。
這讓何濤心裡咯噔一下，難道自己的高考落榜了，這是唯一一個能讓父親如此失望的事情，以往不論他做什麼，父親都會勸解，然而這一次卻對自己失望。
可是何濤相信，雖然不能考上清華北大，但是本省的名牌大學，還是有把握考上。畢竟自己可是號稱縣一中才子，曾經多次考入年紀前十，這樣的成績，可是讓自己在學校出盡了風頭。
搖搖頭，不再想下去。
何濤撥通了自己最親滅的夥伴，劉文輝的電話。
「文輝在做什麼呢？」
「餓，是濤子啊。找我有什麼事。」
「最近比較煩，想找你出去溜達，呆在家裡實在是太沒意思了。」
「哎，濤子啊，我知道你在煩什麼，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就不要在鬱悶了，而且最近風聲還比較緊，你就在家裡呆著吧，等這陣過去，兄弟好好陪你溜達，行不。」
「等等，你在說什麼，我有點不是太明白？」
「得，濤子。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和我裝，就你那點事情，整個縣城的人都知道了。」
「我什麼事啊？你小子說清楚，否則……，嘿嘿。」
「好，既然你打死不承認，那就別怪我揭穿你了，高考第一……。」
劉文輝這個一字拉的很長很長，長的讓何濤直皺眉頭。
話已經到這份上，就算自己在笨，也聽出了一個大概，看來真的落榜了。
何濤的心更加的煩躁，甚至有中狂奔的衝動。
「文輝，你知道高考分數了，我到底打多少分？」
「天啊，你真的讓我說出來啊。好，也罷，我的零分先生。」
「零分先生？」何濤張大著嘴巴，難以相信自己，竟然考了零分：「你確定，你沒有說錯，我真的考了零分？」
「這還能有假，現在幾乎全縣的人都知道了，甚至市裡，省里都有不少人知道了你的成績，不對難道你還不知道自己的分數？」劉文輝終於聽出了點問題。
零分，我竟然真考了零分。
何濤渾身的力氣，都在這一刻消失，躺在床上，連電話都沒有力氣關掉，只是在不停的嘟囔著零分。
原來自己是零分先生，怪不得這麼多人看著自己譏笑。原來我在他們眼裡，就是一個笑話，一個笑料而已。
哈哈，往我還在自豪年級前十的成績，原來那都是過去時，現在的我只是一個零分先生。
將腦袋藏進被裡，自從十歲以後，何濤就以男人自居，這麼多年來，不論什麼事情，他都沒有向現在這樣無助過。
這一刻，眼裡的淚水，在也無法控制，順著眼角，一點一點的劃過，何濤稚嫩的臉龐，最終融入淡藍的毛被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哭累了，也可能是心身承受不住，最終何濤昏昏睡去。
在夢裡何濤很幸福，夢見自己成仙，成為孫行者的同學，甚至同一個寢室，這是多麼神奇的夢境，可是卻被劇烈的敲門上打斷。
懶散的爬了起來，揉了眼角的次模糊，來到門前。
「誰啊，打擾我睡覺，不想活了啊。」
劉文輝的瘦弱的面龐出現在眼前，只見他激動的盯著何濤：「還好，還好，你小子沒有出什麼事，否則我真不知道怎麼和阿姨交代。」
「不好意思濤子，我事先以為你在逗我玩，沒想到你真不知道分數。」
「分數。奧，你說高考零分的事情，那件事情我早已經忘了，考都考完了，在想那個已經沒有意義了，我現在已經在考慮應該找什麼工作了。」
一覺醒來，從前的憂愁，就不在是煩惱。這是何濤最大的特點，可以說他是逃避，也可以說他是心大，但是你不能不承認，這是一個解壓的好方法。
「這就好，這就好。我多怕你出什麼意外。」劉文輝上前，給何濤一杵子笑道。
「看你這麼關心我，我請喝酒。」何濤的大手在劉文輝的頭上飄過，打了他一個激靈。
以往出現這樣的情況，都免不了受到一番折磨。然而這一次事情卻出奇的平靜，劉文輝只是點點頭，就繞了何濤。
無奈的搖搖頭，恐怕現在所有的親人，都和文輝一個態度，否則父親不能對自己那麼和藹。
好像，現在就他自己不在乎這件事情一樣。
哎，嘆了一口氣，何濤簡單的穿戴了一番。
兩個人也沒有走多遠，直接來到一家燒烤店，要了點烤串，點了十瓶啤酒，外帶幾碟小菜，便開始享用了起來。
花生很脆，烤串很辣……
這一頓飯，兩個人都在討論過去，和將來，絲毫沒有談過關於現在和分數的事情。
可能是兩個人的可以迴避，也可能是現在確實沒有啥好說的。
所謂天南地北，亂七八糟，胡扯一番，十瓶啤酒下肚，兩個人的酒量也差不多到頂了，雖然不長喝酒，但是兩個人只要在一起最少就是十瓶。
回去的路上，何濤在街上狼嚎了一首《未來我做主》。
最後兩個人來到了當地最高的大廈樓頂，高喊了一句：「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未來的路更加寬敞，等待我去闖蕩。」
兩人互相拍了一掌，各自返回了家中。
劉文輝的成績，以前雖然有何濤的幫助，但是成績也不是很理想，想來只能上個普通的專科。而自己雖然成績只是零分，但是花點錢，也能上專科，可是看著家裡古老的樓道，他卻搖搖頭，否定了這個念頭，畢竟家裡也不富裕，如果為了自己的事情，花錢去求人，還要花上一筆不小的費用，想來沒有什麼用。
門是敞開的，父母可能知道何濤要回來了，因此直接將門開著，沒有關上。
何濤的家不是很大，一眼可以望個大概。
此時客廳的桌上，已經幫放了六道家常菜，而何濤的母親，還在廚房忙碌著，好像還有什麼菜沒有上。
對於何濤這樣的家庭，只有在一些重要的日子，才能吃上六菜，甚至八菜……。
「濤子過來，今天咱爺倆好好喝一頓，關於你上學的事情，好好聊一聊。」何濤的父親，威嚴的坐在主位，看著何濤說道。
何濤笑笑，坐在下手：「父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們二老不用擔心我了，我已經沒事了，既然考了一個零分，那就是說明我不適合上學，因此我決定出去工作，順便見見世面，也不能總窩在這個小縣城，你說是不是？」
聽到何濤的話，父親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看來還是你媽了解你，你爸我不行啊，看不透你啊。」
原來，早在何濤沒有回來之前，母親就已經知道了何濤的答案。
撓撓頭，何濤微微有點不好意思。
「來咱爺倆和一杯。」說著就將手裡的白酒一干而下。
啤酒，乾杯何濤不在乎，可是這個白酒，就有點那啥了。
「你要死啊，濤子才多大啊，怎麼能這麼喝酒，只要喝半杯就成了。」目前這個時候，端著一盤魚，從廚房走了出來。
得，看來今天這個白酒非喝不成了，何濤在父母鼓勵的目光下，一飲而盡。
其後的時間，都是在談論一些家裡的事情。
直到何濤打了一個飽嗝，停下碗筷之後，何富潤走到電視前，拿出一個信封遞給自己：「濤子，本來我和你媽，也希望你出去工作，可是今天家裡來了一封信，好像是入學通知書，你拿屋裡看看，願意去就去，不願意就不去。」
「入學通知書？怎麼會這麼快，雖然分數可以靠人關係得知，但是學校也不能這麼快就下通知書啊。」
「這件事情，我們也不清楚，你自己看信吧。」
何濤呆了呆，隨後點點頭，從父母的目光中，自己明白，二老還是希望他能上大學，畢竟在這個學歷為尊的年代裡面，沒有學歷真的很難行走。
而這個信封裡面的東西，則是父母的希望。
回到房間，躺在床上，何濤想了一會，隨後緩緩打開信封，一張仙霧瀰漫的卡片，呈現在眼前。
「至尊學校。」入學通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