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東宮失火，殃及魚池3
刺殺太子妃可是死罪，雖然她是個不受寵的太子妃，但是身份在這裏，難不成墨昱珩還能假裝沒有看見，這裏可是有幾十雙眼睛盯着呢？
何況還有皇上呢？他到處在找墨昱珩的錯處，怎麼可能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寵妾滅妻在西元可是要受處罰的。
轟——
一聲巨響，墨雲院徹底坍塌，火花四濺，瞬間形成一個火堆，院子裏站着很多人，那樣子倒有點就像草原上的牧民，圍着篝火歌頌他們肥美的收成。
「這是怎麼回事？朕還沒回到宮中，就傳來你這東宮走水的消息。」院子入口處，皇上的儀鑾突然出現，語氣很不和善。
一群人看見去而復返的皇上和皇后，嚇得忙跪地請安：「皇上萬福金安，皇後娘娘萬福。」
皇上很不耐煩的揮揮手，道：「都起來吧。」
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堆快被燒成廢墟的宮殿，在看一眼墨昱珩懷中的趙昭和穆影懷裏的緩緩。
當目光落到緩緩身上時狠狠的怔了一下，若不是因為緩緩身上穿着大紅色的喜服，他也認不出緩緩來。
他原本還想緩緩留在墨昱珩身邊，還希望她用她的容貌迷住墨昱珩，但是現在她這張臉已經被毀得完全看不出曾經的傾國傾城。
反而讓人看了有種噁心到想吐的感覺。
皇上道：「這樣抱着太子妃，成何體統。」
穆影也很為難，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最後只能站着回答皇上的話，說：「回皇上，太子妃脊椎骨被砸斷，受了很重的傷，站不起來。」
皇上又是一愣，沒有在對穆影說什麼，只是眼神淡漠的從緩緩身上一掃而過，又落回墨昱珩身上，眸光半眯，「不照顧太子妃，你護著一個良娣幹嘛？她是死了還是傷了？有太子妃嚴重嗎？」
墨昱珩沒有反駁皇上的話，而是很溫順的低頭道：「兒子謹遵父皇教誨。」
話雖這麼說，但是一點知錯的樣子也沒有，站在原地不動。
緩緩在心裏暗暗冷笑，這兩父子還真是像啊，都不在乎她的死活，所以連假裝都不用了。
不過這樣也正常，畢竟她只是一顆被安排到墨昱珩身邊的棋子，能用就是好棋，不能用就是廢棋，既然是廢棋就只有放棄。
而她現在就是一顆廢棋而已。
「好端端的怎麼會失火？」皇上終於問道主要問題之上了，其他的事他已經不想再管了，他也懶得管。
在他的眼裏，只有有用和沒有用。
「······」墨昱珩也不知道啊，他聽說墨雲院走水趕過來，墨雲院已經燒得差不多了。
所有人也是一頭霧水，雖說這天乾物燥的，但是這大白天的火燒成了這樣才被發現也太說不過去了一點。
何況墨雲院裏為什麼只剩下太子妃和趙良娣，這事太蹊蹺了。
「是她，是她打翻了燭台，她要燒死我，我的婢女雲兒已經死在裏面了。」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只有趙良娣指著緩緩大聲的控訴。
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到緩緩身上，等待着這樣的解釋，在他們看來，墨昱珩那麼寵趙良娣，緩緩要殺死趙良娣也不是沒有可能。
因為女子一旦嫉妒起來，那是很恐怖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緩緩裝出一副委屈驚恐的看着所有人打量的目光，張了張嘴，可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除了搖頭還是搖頭。
火是她放的沒錯，但是她不會承認，因為除了趙昭和她，沒有人知道真相。
「你可有什麼要說的？」皇上將目光看向緩緩，他並不是給緩緩解釋的機會，只不過是順便一提罷了。
緩緩委屈的看着皇上，淚水從眼眶流出，從臉上的傷口劃過，疼得緩緩幾乎快暈過去，但是她忍着全身傳來的疼痛，艱難的抬起重如千金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這時御醫也剛好趕到，皇上看了那御醫一眼，道：「去給她看看。」
那御醫看到緩緩，驚訝的目光一瞬即逝，快速走上前，停在緩緩的身前為她檢查喉嚨還有身上的傷，檢查完不禁大驚，因為她全身是傷。
「回陛下，太子妃被人下了毒，開不了口。」那御醫轉身跪在地上回話。
所有人聽到這句話全都震驚了，因為緩緩全身幾乎沒有好的地方，所有人都暗暗為緩緩惋惜，脊椎骨斷了，原本傾國傾城的臉也被毀了，可是喉嚨還因為中毒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時他們才想起，在緩緩被柱子砸到和被炭火灼燒時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趙昭驚恐的踉蹌後退一步，她怎麼忘了這件事，怎麼辦？她不想死？
「這毒也是太子妃自己喝下去的。」皇上看着趙昭冷笑一聲，他是不在乎緩緩的死活，但是他怎麼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父皇，這事恐怕是有什麼誤會。」墨昱珩本想說是緩緩自己喝的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他不能那樣說。
「哼，誤會，你倒是告訴朕有什麼誤會。」皇上不屑的嗤之以鼻，有誰會為了冤枉一個人，將自己陷入這樣的險境。
中毒、被掐、斷骨又是毀容，可能嗎？
「······」墨昱珩找不到話回駁，這個是誤會的可能性確實是太小了，只能將目光看向趙昭，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趙昭嚇得跪在地上，拉着墨昱珩的袖袍，又是搖頭又是點頭，最後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該搖頭還是該點頭了。
「殿下，真的不是我，毒確實是我下的，可是我只是想給她一些教訓。」縱然她在怎麼對緩緩不滿，她也不敢殺子吟。
真的不是她，真的是緩緩自己打翻了燭台，她還企圖掐死她，是她要燒死她，真的跟她沒有關係。
「人差點就被掐死了，就算火不是她放的，可這謀害太子妃的罪名是大家親眼所見的啊。」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多了一句嘴，其他人也很有默契的點頭。
弱者都是值得人同情的。
世人都知道太子寵她的良娣寵得無法無天，但是以太子這麼好的品性，他所喜歡的人斷然不會差到那裏去。
可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趙良娣當着很多人的面要謀害太子妃，這個事實怎麼也不可能抵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