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鬧就鬧,別拔草,怪貴的
月明星稀的夏日夜空,抬頭望去,心裡一陣舒適。郊區的籬笆小院,有蛙聲,有風聲,伴隨著偶爾的一兩隻螢火蟲,這裡的氛圍,極其的好。
車子停在籬笆小院的門口。
劉穎看著周圍,對著唐時衍道:「這裡不是綿綿住的地方。」
唐時衍也不說話,齜著牙笑。
後座的傅廷則已經抱著爛泥似的阮綿綿下車了。
「綿綿。」劉穎見狀不對,打開車門要下車阻攔。
只是還沒來得及打開車門,身後一隻大手就將她拉了回去!
「急什麼,你不知道這裡是你閨蜜常來的地方?」唐時衍拉著劉穎的手,挑眉說道。
劉穎微微蹙眉,沒有說話。
唐時衍見劉穎不說話,繼續道:「醫鬧的時候,我們家人怎麼也沒找到你閨蜜,後來才知道你閨蜜躲到了這裡。所以,可想而知,他們倆在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很熟悉了。」
說著,唐時衍一雙桃花眼,略微驚訝的看著劉穎的手。
白皙柔軟,拉著真舒服。
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牽著,劉穎這才反應過來!
猛地將自己的手縮回來,右手捂著自己的左右,低頭不看唐時衍。
「今晚謝謝二位了。現在沒什麼事了,我先走了。」
「急什麼。」唐時衍將車門鎖上。
安靜的車上,壞壞的男人,劉穎的心臟倏地跳了起來。
「別緊張,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回去顯得我太不紳士了。」唐時衍打趣道。
劉穎聞言,耳根微微紅了起來。
唐時衍看著女人微紅的耳根,心情略好的勾起嘴唇。車子一動,像一道掠影劃過,銀色的賓利快速的消失在小院門口。
傅廷則抱著阮綿綿進門,剛把門用腳關上,懷裡的阮綿綿就開始鬧騰。
划拉著雙手雙腳,阮綿綿忽然睜開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傅廷則:「我要尿尿。」
傅廷則:...
無奈,只好將阮綿綿放下。
得了自由的阮綿綿趕緊跑開,東倒西歪的,以為自己跑了很遠,指著傅廷則道:「哈哈哈,上當受騙了~~~」
傅廷則:...
就在我眼前,你嘚瑟啥。
「咦..這裡..怎麼跟我家一樣啊?」阮綿綿看著周圍,身體不受控制的往柵欄旁走去。
傅廷則心驚膽戰的跟在身後,聽到阮綿綿的話,眼裡閃過一絲流光。
「你家也有這個?」傅廷則問道。
阮綿綿重重的點了一個頭,回頭對著傅廷則傻笑,口水差點流了出來。
傅廷則嫌棄的嘆了口氣。
「我告訴你!」阮綿綿口齒不清的喊道,「我家以前!可漂亮了!!這些都是爸爸為軟軟種的花!」
一句話,帶著七分醉意,兩分懷念,一分凄涼。
「軟軟?」傅廷則挑眉。
「不許喊我這個名字!」阮綿綿怒指傅廷則。
傅廷則微微抿唇,臉上露出大灰狼的溫柔:「告訴我,你叫什麼?」
阮綿綿歪著頭,眼睛往上翻,似乎是在思考。
淡淡的月光下,一位喝醉酒的女孩,帶著童真,可愛又美好。
這幅畫面像一道白月光,直勾勾的照進了傅廷則的心裡,以至於在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都無法忘記今晚的阮綿綿。
「阮綿綿啊~~」阮綿綿醉醺醺的說道。
「為什麼姓阮呢?」腹黑狼傅廷則騙著喝醉的小綿羊。
「你搞笑來~」阮綿綿想看著白痴一樣的看著傅廷則,歪歪倒倒的走近傅廷則,小手指點著傅廷則的胸膛,大舌頭道:「你..白痴嗎!我叫阮綿綿,我當然姓阮了!」
傅廷則:...
難以置信,自己竟然被一個醉鬼鄙視了!
按照劇情發展,這妮不應該道出自己的悲慘身世嗎?!
「今天是你母親的忌日?」傅廷則準備換一個思路問。
說到母親,阮綿綿呆愣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母親是誰。
傅廷則略有些緊張的看著阮綿綿,突然很期待她的回答。如果今晚知道了她家的情況,他以後追阮綿綿是不是就很容易了?
帶著這樣的打算,傅廷則露出了奸詐的笑容。
只是,這樣的笑容沒有持續多久,只見阮綿綿忽然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我滴個親娘啊!!你怎麼就死了啊!!!!」
傅廷則:...
怎麼又不按套路出牌!!!!!
「我滴個親娘啊~~~你怎麼捨得軟軟啊!!!」阮綿綿一邊哭,一邊憤怒的拔著地上的草。
傅廷則無語的扶額,忍不住提醒:「別拔草。」
怪貴的。
「我就拔!就拔!」阮綿綿紅著眼睛控訴著傅廷則,順帶拔了幾根草。
傅廷則眉毛微抖,算了,不跟酒鬼計較。
哭著哭著,阮綿綿就趴在地上不動了。
傅廷則頭疼的蹲下,拍了拍阮綿綿的腦袋,喊道:「自己起來。」
阮綿綿不動,額頭被傅廷則拍的跟撥浪鼓似的搖過來搖過去。
傅廷則看著阮綿綿的樣子,好笑的笑了笑,哎,還挺好玩。
於是乎,阮綿綿就這樣趴在地上,被傅廷則拍了很多下腦袋。
最後,愣是把阮綿綿搖醒了。
「頭咋這麼暈?」阮綿綿迷糊的抬起腦袋。
傅廷則忽然收起笑容,正兒八經的瞪著阮綿綿:「自己起來,地上涼。」
阮綿綿皺著眉頭,一臉抗拒:「你誰啊!」
傅廷則一陣語塞,張了張口,正準備介紹自己,只見阮綿綿忽然麻溜的爬了起來,一把撲倒傅廷則,抱著脖子就開始嚎叫:「親娘啊!!你來看軟軟了啊!!!」
傅廷則:!!!!
死丫頭勁兒怎麼這麼大!
「阮綿綿,鬆開!」傅廷則被阮綿綿勒的滿臉通紅。
「嗚嗚嗚,親娘!!你頭髮咋剪這麼短了啊!」阮綿綿死死的抱著傅廷則的脖子,不撒手。
傅廷則憋得難受,雙手不停的掰著阮綿綿的手。
一股涼意忽然滴到脖子上,傅廷則動作一僵,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媽..」阮綿綿將頭埋在傅廷則的脖頸處,一雙手死死的抱著傅廷則的脖子,就像是抱著人生當中的最後一根稻草。
小小的啜泣聲慢慢從阮綿綿的口中的傳出來,那種壓抑的,不敢表露真情實感的啜泣聲,像是一記鐵鎚,重重的砸在了傅廷則的心頭上。
「嗚嗚嗚嗚..」由啜泣變成小聲的哭泣,脖頸處的眼淚也越來越多。
由一開始的微涼,變成滾燙。
傅廷則抿了抿唇,躺在地上,雙手慢慢放下,小心的拍了拍阮綿綿的後背。
「不哭了。」傅廷則輕輕的抱住阮綿綿,一邊安慰的拍打,一邊安慰。
「嗚嗚嗚嗚嗚..」一年只放鬆這麼一次的阮綿綿,在醉夢中找到了哭訴的對象,把這一年受的苦、受的累、受的委屈全都哭了出來。
壓抑的哭聲,聽得傅廷則心裡一陣難受。
「乖,難受就哭出來。」傅廷則緊緊的抱住阮綿綿,想通過這個動作,傳遞給阮綿綿一些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