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煞氣治煞氣

以煞氣治煞氣

方玖逸從仙居樓回來之後,臉色便一直陰沉著,他一想到暮錦那得瑟模樣,火氣便上來。心想這暮錦真是欺人太甚,她失憶之後便不再來糾纏他,他還以為她能消停一陣,沒想到她竟然如此針對他,他自問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上次她入宮之事要不是他放水,她能好好地待在臨川嗎?

方玖逸心中煩悶,走路難免橫衝直撞,入門與他娘方夫人撞了個滿懷,話說這方夫人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是個標緻的美婦。

「你這孩子,誰又招惹你啦?走路也不看著點。」方夫人揉了揉自己肩膀,美目一轉,忽然想到什麼,前一秒還有些責怪的臉上立馬掛上了討好的笑容,「兒子,聽說皇上要給你賜婚?」

「你倒是消息靈通的很,你認為我會答應嗎?」方玖逸眉頭微皺,滿臉不耐煩。

方夫人說道:「兒子,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娶個媳婦了,你說的現在那暮錦丫頭失憶了,也不來纏著你了,你娶個賢惠的妻子,讓我和你爹抱個孫子,多好啊!」

「大哥和大嫂不是領養了劉氏家的孩子嗎?你們這不是有孫子了嗎?」如果要他娶自己不喜歡的女人,他還不如戰死沙場呢。

「你甭給我提那孩子,我說那孩子還真是邪門,來我們家這麼多天了,竟然不閉眼,每天瞪著那大眼睛,看著賊嚇人呢,也不知道你大嫂哪根筋不對,非要領養這樣的嬰兒。」方夫人說著就哆嗦了兩下,「兒子,你說要不要請個道士來咱家裡去去邪氣。」

「隨便你,你要瞎折騰便瞎折騰去吧。」方玖逸敷衍著,他現在只想把那殺人兇手找出來,給他父親一個交代,也給臨川百姓一個交代。

方夫人越想越慌,如果嬰兒被什麼邪氣的東西給附身了,那就不好了。她立馬叫人去請了一個道士回來。那道士圍著嬰兒轉了幾圈,然後搖搖頭說這嬰兒煞氣太重,一般人無法鎮住他,也無法讓他閉眼,除非找一個煞氣更重的人,以毒攻毒來給壓住坐嬰兒體內的煞氣。

去哪兒找一個煞氣更重的人呢?這讓方夫人犯難了。

看著無眠這般無眠,王雲也是揪心,她忽然在腦海中想起暮錦來,然後對方夫人道:「娘,你說在這臨川,還有誰比那暮錦煞氣更重呢?」

這暮錦失憶之前可是個女霸王,人人畏之懼怕,那煞氣不重才怪,可是暮錦失憶了這幾個月倒是消停了不少啊,也不知道這暮錦的煞氣能不能鎮壓住無眠這孩子的煞氣。

午後,天氣有些燥熱,陰涼的庭院中,暮錦跟鳳老頭下著圍棋,自從鳳老頭髮現暮錦很會下棋,便喜歡來找暮錦對弈。

「丫頭,你今天要小心了。」鳳老頭笑著落下一顆黑子。

「你確定要這麼走嗎?」說著暮錦手持白子,輕輕放在棋盤上。

鳳老頭細觀棋局,輕嘆道:「老夫輸了,輸了。」

「不,鳳先生,不是你輸了,是你中招了。」暮錦笑笑,「你只是太過自信,認為我這盤棋掀不起什麼風浪,為了讓你大意,我布這盤棋可費了不少功夫呢。」

鳳老頭點點頭,說道:「棋如人生,丫頭,你這棋局布的不錯,可是在人情世故上,難免欠缺了點。」

暮錦微怔,「欠缺?鳳先生,我欠缺了什麼?」聽這鳳老頭的意思,她似乎不擅處理人情世故。

「我看無影那個小子不錯,是你的良配。」鳳老頭說道,「老夫是不會看錯的。」

這鳳老頭,是在替她做媒嗎?「鳳先生,想必你也看出來了吧,無影他喜歡我,可我對他呢,只有朋友之誼,我發誓,此生斷不跌入情網。」感情那種東西,最終只會讓人痛苦,前世的悲痛她無法忘記,所以這一世她情願無情,也不願意為任何人動心。

鳳老嘆氣捋了捋鬍子,一本正經道:「世間萬物皆空,唯其空,便能包容萬物。」

暮錦陪笑了兩下,這鳳老頭又在講大道理了,如果他生活在現代,絕對是一個當思想家哲學家的料。

「小姐,方夫人親自登門拜訪來了!」靈兒小跑了過來。

「方夫人?」不會是方玖逸他老媽吧?「她來找我有什麼事?」

靈兒說道:「說是為了劉氏滅門慘案那孩子的事,小姐,聽說那孩子邪乎得很,自從家破人亡之後便一直把那雙眼睛瞪得老大,怎麼也不願意合上。」

「丫頭,去看看吧,那孩子跟你有緣。」鳳先生說道。

暮錦一臉納悶,但還是去接見了那位方夫人,和暮錦想象中的不同,這位方夫人十分的隨和,都說男孩兒像媽媽,這方夫人長得跟方玖逸長得極像,但並不像母子,倒像一對姐弟,看來這方夫人保養得還不錯。

方夫人簡單明了的說明了來意,暮錦扯了扯嘴角,這古代之人還真是迷信,說什麼煞氣壓煞氣,她身上哪有什麼煞氣呀。

和方夫人來到方府,暮錦便見到了方玖逸的大哥方玖軒和大嫂王雲,這方玖軒不愧被譽為是臨川四大美男之一,長得是一表人才,看上去也十分溫和。想起方玖逸那張欠揍的臉,暮錦不由搖搖頭,同樣是一個媽生的,怎麼差別就這麼大呢。再看那王雲,也是個楚楚動人的美人,和方玖軒那是男才女貌,十分搭配。

王雲看著暮錦有些畏懼,但還是抱著孩子上前,「暮小姐,這孩子……拜託你了。」

暮錦微微一笑,「不必客氣,我儘力而為。」然後上前抱住那孩子,這嬰兒估計是好幾夜沒有合眼了,眼睛又大又紅,還真有幾分嚇人。

大家都提心弔膽地看著,生怕暮錦把這孩子不小心給摔了似的。

「無眠,無眠。」暮錦叫著嬰兒的名字,咯咯地笑了,看著暮錦的笑容,嬰兒也被感染了,也咯咯地笑了。

「搖啊搖,船兒搖到外婆橋……」暮錦輕哼起兒童曲,她這算是在哄小孩兒睡覺嗎?這孩子也是可憐,才出生不久,家人便都死去了,只希望知府快點把傷害他家裡人的兇手給找出來,給死去的亡靈一個交代。

所以在場的人都愣住了,這暮家大小姐在搞什麼?竟然唱起了歌?不過這歌怎麼聽就像是哄小孩入睡的催眠曲。

暮錦懷裡的嬰兒微眨了一下眼睛,眼皮便耷拉了下來,陷入了沉睡。

王雲見狀,開心地道:「太好了!無眠他閉上了眼睛!」她心裡的大石頭也算放下了。

把懷裡的嬰兒還給王雲,暮錦淡淡笑了,「能幫到你,我很高興。」

「你們圍在這幹什麼?」

聽見呵斥,暮錦見一身官服約四五十歲的男子走了過來,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位便是方玖逸的老爹方知府吧。

「老爺,你回來了!」方夫人看見方知府立刻貼了上去,「那案子可有頭緒?」

「要是有頭緒,我至於板著一張臉嗎?」方知府說著瞥了一眼暮錦,然後小聲道:「你怎麼把這個祖宗給領過來了?」

方夫人笑眯了眼,小聲說道:「她是來卻邪的,而且這丫頭失憶了以後,脾氣變好了,很好相處呢。」

暮錦這次來方府只帶了兩個丫鬟,沒有帶靈兒,看見這方知府,暮錦還不知道這方知府和原主的關係如何,心裡想了想,這方知府是方玖逸他老爹,又與自己父母是好友,想比原主為人再暴躁不堪,對這方知府也是尊敬的吧。

暮錦走到方知府跟前,微微彎了下腰,很有禮貌地說道:「你便是方伯伯吧,小輩前段時間失憶了,許多人和事都忘記了,聽聞方伯伯與已故父母是好友,一直想來拜會方伯伯的呢。」

這還是以前那個暮錦嗎?方知府後退兩步,在臨川他這個知府當了二十多年了,什麼惡棍沒有遇到過,可偏偏對這暮錦也是無奈,她可是一直騎在他脖子上走呢,以前公然擾亂公堂也就罷了,更可怕的是,她一時興起要想審個案子,他還得給她騰出個位置。誰叫這暮錦武功高強,動不動就能把人給打殘,又被她爹娘拜託他照顧,他拿這暮錦也是頭疼。聽聞暮錦這丫頭失憶之後,脾氣秉性變了不少,今天一見,這氣質得體,但有那麼些大家閨秀的樣子。

「咳咳。」方知府咳嗽了兩下,板直了腰,故作慈愛卻又不失威嚴,一臉平和地道:「難得你有這份心,你以前皮是皮了點,但方伯伯我可是拿你當女兒般看待,你受傷失憶了以後,我公務繁忙,也沒有去看望,如今看到你這般懂事,我也很是欣慰啊。」

這原主的人緣,暮錦又不是不知道,她剛來這個時空那會啊,可並沒有見什麼親朋好友來看望,這臨川的百姓巴不得她死了呢。

暮錦一臉愧疚道:「方伯伯說那裡話,我自知從前是個很不討大家喜歡的人,失憶之後便決定改掉以前那些壞習慣重新做人,以前的我不懂事兒,給方伯伯添了不少麻煩,我在這給您道歉了。」說著微微鞠了一躬。

方知府連忙扶起她,笑道:「你這禮我可受不得。」

「老爺,暮錦壓抑住了無眠的煞氣,不如留她下來吃個飯再走啊?」方夫人說著對暮錦笑了笑,別看這暮錦失憶之後還可招人喜歡的。

「那是自然。」知府大人呵呵笑道,夫人啊,你都這麼說了,當著人家的面哪有不留人家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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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為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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