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蹤跡
一大早，部長和胖卡焦急的在派出所大門外等候。不一會，大卡和小卡從所里走出來，大卡無精打採的揉著眼睛，打著哈欠。而小卡卻似乎還沒從昨晚的恐懼當中走出來，兩眼獃滯。部長看見他們出來，氣就不打一處來，走上前去，啪的一下乎了小卡的後腦勺，說道：我嘶！你倆瘋了嗎，半夜去行裡面探險，還觸發警報了，看你們怎麼給總部解釋！
胖卡幸災樂禍的說：我看用不了幾天，你們的光榮事迹又會傳遍全行了。王大仙，你們昨天去查到什麼了嗎？
大卡無奈的手一攤：我倒是想看到，卻什麼都沒見著。但小卡非說他看到了。誒？你們不上班嗎？這麼好，竟然翹班來接我們。
部長一臉不削：接你妹啊，我們來是要告訴你們兩件事情。第一，總部讓你們儘快回去解釋情況，而且要對你們做出懲罰。第二件事，早晨夏子雯的媽媽給你打電話沒有打通，後來找到了我的電話，說夏子雯失蹤了。
小卡聽到這消息立馬清醒了過來，抓住部長的胳膊質問道：你說什麼？她失蹤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胖卡一把把小卡的手打掉說：哎哎哎~原來你剛才那樣都是裝出來的，聽到夏子雯三個字，立馬變了一個人。虧了凸凸對你還一片關心，悲哀啊！
小卡急了：夏子雯是我的員工，我能不急嗎。而且她的事都和上次發生的事情有關，雖然他已經辭職了，但是我得擔負起這個……
部長打斷小卡：別說了，我們都懂你，所以我把漠漠叫來，成立了搜查夏子雯小隊，你們要去嗎？
小卡堅定要去，大卡也說：算我一個。
「但是你們的首要任務是先回總部把夜裡發生的事情解釋清楚。」部長說道。
大卡拍拍小卡的肩膀說道：事不宜遲，我們兵分兩路。你一個人去總部解釋，我和胖卡還有凸凸去找夏子雯。
還沒等小卡同意，他們三人就驅車而去。只剩下孤獨的小卡在風中凌亂。
胖卡駕駛著他新提的大黃蜂，一路招搖過市，引來路人羨煞的目光。胖卡得意的哼著歌說：怎麼樣這車，泡妞專用。
「但是現在淪為了救人專用」部長回答道。
「怎麼能是救人呢，等我們找到夏子雯，我就要泡她。哈哈哈」胖卡色迷迷的說。
部長鄙視道：你就別禍害人家小姑娘了。
大卡插了一句：對了，夏子雯是怎麼失蹤的你知道嗎？
時間稍微往前推三個小時，凌晨四點多鐘，夏子雯的母親推開了她卧室的房門，屋裡一片漆黑，隱約的看見夏子雯一個人蜷縮在角落，又是一宿沒睡，母親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忍著沒有流下來。走上前去，對夏子雯說：雯雯，咱們收拾收拾出門了，帶你去看病。
夏子雯把頭埋在身體里，沒有理會。突然她的爸爸一腳把門踹開，怒吼：你這樣要到什麼時候！走，現在就去！把你這病看了！
說著一把抓住夏子雯的手腕，硬生生的把她拽到車裡，於是驅車前往大卡之前給他們的地址。這個地方地處真星市下屬的鄉村，從市區到那需要大概一個小時的車程。那個村子里住著一位神通廣大的大師，包治各種神病，有看穿兩界的眼睛，傳言更有招魂通靈之術。
這位自封空虛大師，寓意思想空凈與內心虛無。大卡從小受骨質影響容易招惹陰間靈物，所以經常會拜訪這位大師。時間久了自然而然的也熟悉了。
從真星市區到那個村莊需要途徑一小段高速路，天蒙蒙亮時，夏子雯的父母就帶著她前往那裡。一路上，夏子雯依然是一句話不說，默默的縮成一團坐在後面。
神病講究看病不過午，意思就是不能過中午十二點，過了中午也是可以看的，但療效就會大打折扣。而且最好趕在早上看，越早越好，但是必須要在天亮之後。因為黑夜是那邊人的世界，而天亮的時候恰是陰氣最弱的時候，在這個時間看病最好不過了。
凌晨的高速上連半個人影也沒有，她的父親就這樣一直飆到一百四十碼，想儘快見到這位能治好他女兒病的大師。遠處的天際線漸漸的明亮起來。突然，她父親一個急剎！
「嗞————」
輪胎與地面摩擦出的聲音大的刺耳。地面被摩出了好幾道黑色的印記。整個車橫在了路中間。父親驚慌的說：剛……剛才有個東西……在……在路中間。
她的母親被剛才的急剎嚇的還沒有緩過神，心跳加速，喘著粗氣：什……什麼……？
父親指著前方說道：沒看清……不知道……好像是……個人頭……
母親稍微穩定下了情緒，想起後座還有女兒，轉身關心道：雯雯……你沒……
後座卻空無一人。
兩人頓時僵住，好端端的大活人，怎麼會消失了？下了車，不管是前後還是圍欄外面，都找不到任何人的蹤跡。這看不到盡頭的高速路，兩邊被圍欄圍住，如果翻過圍欄，下面也是很陡的一個大斜坡，再往外就是田地了。父親說：難道是剛才急剎車，我們都被嚇懵的時候，雯雯下的車？
她的母親蹲在地上哭泣起來：雯雯，你去哪了啊……嗚嗚嗚嗚……
她的父親把車開到應急車道，打開雙閃，點起了一根煙，看著遠方，惆悵的說了一句：報警吧。
部長把事情大概的講述了一遍，問道：大卡，難道世界上真有憑空消失這樣的說法。
大卡撓著頭，眉頭緊鎖說：我也不知道，真是一樁接著一樁的發生事情。
就這樣開了半個多小時，期間大卡一直在給二卡打電話，但始終沒人接聽，不一會二卡回了一條簡訊：全國代理商峰會開幕，勿擾。大卡不由的罵道：艹，就TM的你忙。
到了高速入口處，已經被全面封鎖了起來。警方派出上百人全力搜查失蹤人員。夏子雯的父母此刻已經回到了入口處，她的母親已經泣不成聲。從出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個半小時，始終沒有夏子雯的下落。
這時部長的電話響了起來，小卡在電話禮把總部領導臭罵了一通。因為總部不讓他請假過來，命令他直接回行里，否則嚴重處罰。
大卡心想還好總部沒有找他事，鬆了口氣說道：小卡不來也好，省的他又傷心。我們得儘快找到夏子雯才行，憑這些警察我看查不出什麼名堂，還是得我們自己來。現在必須要去事發地點看一看，也許在那能找到些線索。
大卡走到她母親身邊安慰著說：「阿姨，放心吧，我保證會把夏子雯安全帶到你身邊的。」她母親抬起頭看著大卡，淚流滿面的點了點頭。
胖卡駕車準備進入高速時，卻被巡邏的民警攔下，告誡他們發生案情，道路已被封鎖。胖卡從車裡探出頭，遞上了一根煙說道：我們是失蹤人員的家屬，是她媽媽讓我們來一起搜查的。
那位小民警拒絕了煙，敬個禮說道：對不起先生，失蹤案件交給警方處理就行了，謝謝配合。
胖卡在心裡罵道：警方有個屁用啊！大卡低聲的問胖卡：這車質量怎麼樣，要不我們直接撞過欄杆衝進去。
「我艹，你滾蛋，這尼瑪是我新提的車，撞壞你給我修啊！」胖卡激動的罵道。
「那怎麼辦，多耽擱一秒，夏子雯就多一秒危險，你TM還想不想對她表白了。」大卡也不甘示弱。
民警：您好先生，請您離開或者把車開到一邊，這樣會影響警車的通行。
最後胖卡還是把車停到了一旁靜候時機。不一會，遠處就駛來一輛警車，大卡想機會來了，對胖卡使了個眼色。
胖卡油門把油門踩的嗡嗡作響。隨時準備衝過去。部長緊張的說道：艾瑪，太刺激了，估計這一衝，回來咱們都得進警局。
大卡：哈哈，為了小卡的夏子雯，拼了！
胖卡反駁：屁，那是我的夏子雯。沖！
大黃蜂的速度瞬間提到了80，像箭一樣「嗖」的一下就沖了出去。
這時入口處民警看到有警車出入，把路障和欄杆都撤了回去。正當警車要通過的時候，大黃蜂從側後方，飛快的沖了進去，車速太快引發的氣流把路障都吹倒，執勤的民警也被卷到在地。那警察從地上爬起，大喊道：快，攔住那輛車！此時的大黃蜂已經不見蹤影。
汽車在高速上飛快的賓士著，每個人內心都非常的激動，部長的心情還未平靜：太刺激了，老娘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幹這種事。
大卡也接道：這就是電影里的橋段，竟然發生在我們身上！
胖卡：咱們別得意太早，用不了多久警車就會追來了。到時候非得把咱銬起來不可！
大卡：最好的辦法就是到地方棄車逃跑，他們最多也就是把車拖走，到時候再找關係把這事擺平不就行了？
胖卡一路180，也顧不上超速，只想快點到達事發地點，甩開警察順利逃跑。只用了十幾分鐘，就到了當時夏子雯父親急剎車的地方。三人下了車，看著地上幾道深深的印記，往前延伸了十幾米。胖卡蹲下來，摸了摸地上說：「我靠，這印子最起碼從100的速度驟停的，要不是好車的話估計都得飛出去。」
大卡順著車輪印往前走，如果當時從這裡開始踩剎車，在車往前滑行十幾米的距離中，夏子雯應該不會下車，那就是等車停穩之後。大卡走到了輪印盡頭，說道：應該就在這裡下的車，到底是什麼原因使她下車呢？
部長也跟著大卡走了過來說：而且每個車門都有鎖，她開門的時候四個門的車鎖會同時解鎖吧。難道坐在前面的父母沒有發現車門解鎖了？或者剎車太急門鎖也壞了？
大卡也思索道：不管怎麼樣，不可能憑空消失，肯定是打開車門逃跑的。當時她父親說看到了什麼東西才剎車。我就想是不是夏子雯被什麼東西召喚過去的。
「嘛~」
突然一聲奇怪的貓叫打破了兩人的推斷，轉頭看去，在高速的圍欄外，有一團黑色的東西。
「哇哦~哇哦~哇哦~哇哦~哇哦~哇哦~」
又是一聲警笛聲打破了他們，仔細聽去，好像是很多輛警車的警笛聲。
頓時，前面和後面一共六輛警車包圍了他們。胖卡拍了拍自己腦袋：哎，光顧著看輪胎印子了，把他們給忘了。
從車上下來了十二個警察，拿著三個手銬說道：別動！
咔—咔—咔—
三個人的手腕被銬了起來。其中一位帶頭的警官說道：「以擾亂警方偵查案件，加上涉嫌襲警為由，逮捕你們！跟我們回派出所。」說罷就要押送三人上警車，胖卡急忙套近乎：誒誒誒~大哥，等等，我認識你們孫局長。還和他喝過酒呢！
那警官小哥呵呵的笑了兩聲：你認識****都沒用。
三人已經被押上了警車，這時那警官小哥的電話響了起來，好像是上面領導打來的，只聽見那小哥一直在「嗯……嗯……好的……嗯」，而且一臉凝重。掛上電話，有些不耐的朝三人吼著：算你們走運，解開吧。
突然被釋放，三人一臉懵逼的看著六輛警車徜徉而去。部長：什麼情況？難道你認識的孫局長給他們打的電話？
胖卡尷尬的笑著：啊~不會吧，孫局長是我瞎編的。
大卡急忙說道：先別管誰打的電話，趕緊找那隻黑貓，也許會有線索。
三人在周圍找了許久，怎麼也找不到那隻貓了。大卡翻過旁邊的護欄，蹲在地上仔細觀察，突然發現土地中有個類似貓爪印的形狀，這時部長在遠處也喊道：大卡！這邊有個腳印！
部長這邊的是個類似人類大小的腳印，很淺。胖卡說道：難道是夏子雯的腳印？但為什麼只有一隻。
圍欄外面是一個很大斜坡，斜坡下面是一條大約三四米的水溝，水溝外面就是一片農田。在往遠處就是樹林。
部長推測道：難道是她沒站穩，滾到的斜坡下面的水溝里去了？
大卡：應該不會的，要是滾到水溝里，警方應該早就發現她了。要不咱們下去到田野里看看。
胖卡一身熱血的就要準備下去，部長打斷：等等，那條水溝怎麼過，我們反不能游過去吧。看著好髒的樣子。
大卡目測了一下說：看樣子也就三米多寬，我們從這飛奔下去，應該可以跳過去。
「靠，你們可以跳，我怎麼辦，我是女生唉！」部長撇著嘴說著。
「你不是女漢子嗎？這點事都做不來？要不讓胖卡抱著你跳過去。」
「切就他那身子骨，還不如我呢！算了算了，我自己跳。」
胖卡反駁道：我靠，你那麼重，我才不抱你呢。
大卡和胖卡很輕鬆的就跳過了河溝，部長深呼吸了口氣，沖了下去。縱身一躍，誰知腳竟然踩滑了，在空中身體失去了重心。「靠，我不想濕身啊，快救我！」
就當她將要掉下去的時候，大卡一把拉住了部長的手，使勁一拽，兩人倒在地上，大卡：你趕緊起來，還真把我當肉墊了，好重啊你！
部長罵道：重你妹啊，老娘才90斤。
這時胖卡好像又發現了什麼說道：大家快看，地下又出現了腳印。這次是貓的腳印。
部長：這附近肯定還有，仔細找找，我們就跟著腳印走。
順著貓留下的輕淺的腳印，三人費了好大勁好不容易找對了方向，走出了農田。但是問題又來了，腳印竟然在這裡消失了。
部長說：我們這一路走過來，全都看到的是貓的腳印，人的腳印一個都沒有！難道她根本沒有走出過這農田？
胖卡說：咱們仨分頭，把這一片農田都給翻遍，我就不信找不到！
已臨近午後，綠灌木支行里生意慘淡，客戶稀少。距夏子雯失蹤已經過了10個小時，依然是沒有一點消息。小卡心急如焚，根本坐不住，在營業室里踱來踱去。在加上昨晚又發生了這麼恐怖的事情，他看每一個角落，都像看到有個人站在那裡的樣子。一刻都不想在行里呆著。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時間，出了門，小卡就給大卡打了個電話詢問情況。
大卡他們三人從農田出來以後，失去了貓腳印的線索，一時不知如何搜尋，乾脆就往樹林裡面走，轉了一下午，都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只能默默的回來了。
小卡嘆了口氣，覺得太不甘心，他認為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誤，如果夏子雯不來這個支行，如果她沒有遇到那件事情，也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情。
對於小卡來說，今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內疚和自責充斥著他的整個軀體，過了很久，他才疲憊的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小卡被自己的手機鈴聲吵醒，電話那頭是夏子雯母親哭泣的聲音，她告訴小卡，警方在離這很遠的一個水庫里找到了夏子雯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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