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夜雨

第

狐苒看著外面漸漸變得更加陰沉的天空，小小的便利店裡愈發寒冷，狐苒抱著自己，身上還披著金允賢的外套，但是還是覺得冷，好像整個世界的溫度都降下來了一樣。

……

液瀾、宋一依和那個兩個人決定去一邊廢棄的屋子裡去躲雨，因為那個金髮的男人覺得這個雨有點不對勁，總是感覺壓抑而且很奇怪。

……

安格看著快速變得陰沉的天空，拉著孟蘿躲進一個寫字樓中，決定等雨停了之後再走。

……

狐苒靠在櫃檯上，坐在一個軟墊上面。金允賢則是站在門口看著慢慢增多的雨點，他呼出一口氣說到：「這個雨不是普通的水，起碼我沒辦法控制他的

狐苒站起來：「這個便利店裡絕對安全嗎？」

「只要是能躲雨的地方就能安全些。」金允賢看著玻璃門外面，越來越大的雨滴在地上激起濃濃的水霧，「你不是說想找到你的朋友們嗎？確定她在首都？」

「當然啦。」狐苒嘆氣，「我之前和她回去的時候在路上被人襲擊，我就住院了，後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我就再也沒看見她。」

「我幫你找他。」金允賢立了一個flag。

……

葉魂煙看著外面的雨，又看了看躺在旁邊水的安穩的顏笑。嘆氣，走到顏笑身邊摸了摸她的頭。他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感情了，唯一有的只有那些記憶，得到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這就是懲罰。

葉魂煙坐在一邊，摸了摸顏笑孩子一般的臉頰，說到：「我要趕快……完成我的東西。你已經和我有了交集……也是必須死亡的人之一，但是你的疼是暫時的……作為禮物，你會復活，回到以前什麼都沒有的時代。一切都重新開始……我知道有點對不起你，我卻感覺不到你的意願，但是我想讓你作為我曾經在這個世界上的記憶……你替大家見證我的存在。」

顏笑在夢裡蹙眉，軟軟的哼了一聲：「嗯……」

葉魂煙笑著摸了摸顏笑的頭：「我不會親自來帶走你的靈魂，會有人替我來的。請不要恨我突然離開你……也不要恨我讓你作為見證人。如果沒有末世，你會活得很好，和那些正常人一樣。」

「嗯……」

「謝謝你，願意做這些。」葉魂煙看著外面漸漸變大的雨勢，暫停了時間，走進雨中，在雨中留下了一串自己走過的痕迹，白色的衣服被雨水打成灰色，時間又開始繼續流淌大雨很快就淹沒了他做過的那串痕迹，就像是未來他也會被所有人遺忘一樣。

顏笑睜開眼睛看著外面的暴雨，雲纏繞著她的手指，她伸出手，雲朵在她的掌心行程一個小小的心型：「謝謝你這麼信任我，真的很感謝。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顏笑站起來，看著外面的大雨。這一場雨一定會帶來很奇怪的改變。顏笑嘆氣，例如現在他就感覺自己的異能讓他很難受，說不上來的壓抑就像是一塊石頭壓在心間一樣。顏笑看著窗外，一個人走在外面，他被雨淋濕了。

顏笑蹙眉，雨敲打著地面的聲音讓聽不清那個人發出的聲音，但是看到出來他很痛苦。沒過多久，那個人就倒在地上了，顏笑輕輕地搖了搖頭，這個雨果然不對勁。能至人死亡嗎？

顏笑看著那個倒地的身影，沒過多久，那個身影站起來，但是看得出他的全身都變得很僵硬，果然……是喪屍嗎？顏笑躲在牆後面，盡量不發出聲音。喪屍看不到東西，只能聽到，這麼大的雨他估計也聽不到什麼。

但是怎麼感覺這個喪屍是二階的呢？剛剛出現就是二階？難道喪屍的等級都提升了？那……異能者為什麼不？

顏笑揮手，空中的雲依然和幾周之前一樣，看來這場雨只對喪屍們有效，異能者的能會被壓制。

顏笑自嘲的說：「開玩笑的吧……要是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在這兒。我們都結束了……」

……

葉魂煙回到了一個地下的建築物里，身上的衣服濕透了，他感覺到手上的一陣刺痛，他抬手。手背上有裂開的痕迹。

辰夜從那個拐角走出來，就看到了正在觀察自己的手的葉魂煙，馬上跑過去：「您的手怎麼了？」

葉魂煙無所謂的說：「有點裂開了，可能是時間的反噬吧，別在意。」

「這怎麼能不在意呢？」辰夜蹙眉，看著葉魂煙我所謂的表情，用手撫上葉魂煙的臉頰，「……您已經……」

「我不知道，我什麼感覺都沒有。」葉魂煙偏頭，躲過辰夜的手，「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別轉移話題，我心裡有數。」辰夜拉過葉魂煙的手，「這是時間的原因，也是這個世界不得不保持的平衡，從現在開始不到迫不得已的情況下，禁止使用時間的異能。」

「好吧……」葉魂煙和辰夜向前走。

辰夜跟著葉魂煙的後面：「這可不是玩笑，你要愛惜自己的身體，你的身體是一個承載體，可不能這麼早就消失！」

「我知道。」葉魂煙蹙眉。

「你已經沒有感情了嗎？」辰夜的話讓葉魂煙停下來，「接下來是什麼？你會失去什麼？是不是痛覺？」

「不知道。」葉魂煙看著辰夜，「所以說你要趕快……在我失去五感之前，殺了他們。失去感情也不錯，我還害怕自己下不去刀呢，現在感覺都可以了。」

辰夜點點頭：「明天我和加雯爾就出發。」

「現在吧。」葉魂煙說，「現在就出發，殺了狐苒。她的身邊有一個水系異能者，還不弱，他也可以一併殺死。我不在意。」

「好，我們那現在就出發。」辰夜離開。

葉魂煙回到自己的房間，吧身上的衣服都脫下來，自己全身已經不只是受傷的裂縫了，還有還能多地方都有裂縫，沒想到病情這麼快就發作了，只不過才用了幾次，這下真的不能再用異能了，要留著開啟法陣，回到過去。

葉魂煙摸了摸自己腰間的裂縫，傳來一陣刺痛，要是這個痛覺消失就好了……他走進浴室泡在水中，白色的霧氣蒸騰，因為有太陽因為有呼吸所以他才會像物品一樣老化。

……

加雯爾拉著辰夜一下出現在狐苒和金允賢的便利店的樓上，辰夜摸了摸自己的臉：「啊，明明是空間性瞬移為什麼還會有這麼多水？」

「滾！別這麼多P事兒。」加雯爾伸手，手心突然出現一把手槍，「你是用異能還是用手槍？」

「我的異能啊……是空氣切割對吧？」辰夜接過加雯爾手上的手槍，「你覺得什麼好呢？」

「都行。」加雯爾嘆氣，「你愛怎樣就怎樣。但是你不要忘了，要殺的人是那個女孩。」

「我知道，我又不是傻。」

辰夜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水，就聽到加雯爾說到：「你的雙異能……這下有用了吧？」

辰夜點點頭，閉眼。周圍的空氣形成大風，身上的水都差不多幹掉了。雙手敷在自己的臉上，拿開雙手的時候已經是液瀾的樣子了：「沒想到我的易容竟然變成了我的第二個異能？」

「還是很像的。」加雯爾坐在樓上的一個椅子上，「你能快點兒嗎？我在這裡的等你。」

「不知道啊。」辰夜從窗戶跳到外面，走到超市的正門，一下推開門，跪在地上。

金允賢馬上擋在狐苒面前，看著這個不善的來著。狐苒看著那一頭白髮感覺很熟悉，就是不知道哪裡不對。她馬上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金允賢，跑到『液瀾』身邊，也不敢碰他，只是試探性的問道：「液瀾？你是液瀾？告訴我……」

金允賢馬上走到狐苒身邊：「你認識他？」

「他是我的男朋友。」狐苒解釋道，「你說話啊……你怎麼從B市回來的？」

「我遇到了一個異能者，但是他死在郊區了。」『液瀾』像是痛苦的抬頭，「他們和我說這個雨不能淋到……但是我還是……」

「快點……」狐苒拿起一個毛巾擦了擦『液瀾』的臉，「怎麼辦？允賢哥他淋到雨會怎麼樣？」

「喪屍或者……異能者。」金允賢怎麼看怎麼不對勁，怎麼這麼巧正好是他跑到了這個超市裡，周圍也有很多避雨的地方啊，就好像是有什麼目的的……

狐苒急壞了：「那怎麼辦？！」

「沒有辦法，雨里又比空氣里還要多的喪屍病毒，能挺過來就是異能者，挺不過來就是喪屍。」金允賢嘆氣，把『液瀾』抬到一邊的地上，讓他稍微離門遠一點。就看是狐苒現在的樣子他無論說什麼也都聽不進去了，現在只能默默地等著他露出端倪。

金允賢看著東邊天空的魚肚白，看著這個『液瀾』，馬上就要天亮了，馬上雨就要停了，一般來講身體出現問題會在淋完雨的十分鐘之後，就看看十分鐘之後會怎麼樣。

狐苒坐在『液瀾』旁邊細心地看著他：「終於見到你了……我都要急死了。

『液瀾』輕笑，白色的發梢還在滴水：「我不會再離開你了……我執行任務的那幾天我都要崩潰了，我遇到很多喪屍，真的是嚇死我了。」

「嗯。」狐苒輕輕地閉上眼睛，她整晚沒有合眼了，這一次實在是堅持不住了。

『液瀾』也輕輕的閉眼，只有金允賢一個人睜著眼睛。

加雯爾點燃一個圓形的香料，從二樓扔向一樓，這個金允賢真是個考慮周全的人，在這個末世只有考慮周全的人才能活到這個時候，可惜了……馬上就要送命了。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把金允賢驚醒，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變成了黑色的，金允賢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一片漆黑，在黑暗中好像有什麼東西閃著銀白色的光芒。

金允賢掙扎著站起來，但是一個人從背後抱住了他，剛想掙扎一個尖銳的東西在他的腰部，產來一陣刺痛。

「想活著……就老實點兒。」加雯爾冷淡的說，「我不認為一個人會為了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一個人獻出生命。」

「我……」金允賢不顧身後鋒利的刀刃，用力掙扎開，刀劃破了他的手臂，血滴在加雯爾的臉上，讓他一陣發愣。

金允賢看清了月光下的一切，正在熟睡的狐苒還有拿著手槍正準備扣動扳機的『液瀾』：「快跑！」

狐苒一下驚醒，預知危險的本能讓她馬上躲開了子彈，她從地面上爬起來，驚訝的看著月光下的『液瀾』。

『液瀾』輕笑，手槍瞄準了一邊的金允賢：「那我就線幹掉你，他也沒說不讓我殺了別人。」

金允賢的手臂還在流血：「快跑！」

狐苒搖搖頭，嚇得正在急促的呼吸：「不……」

「快走！」金允賢的指尖滴下一滴水，搖搖欲墜的掛在指尖，「你快跑，能跑多遠就跑多遠……不要讓他們抓到你。」

辰夜撕下他臉上的皮：「能跑嗎？我一個人就能殺了你一個一階或者二階的異能者。而她……不是異能者，加雯爾會輕鬆的抓到她。」

「跑！」金允賢大喊，水從他的旁邊冒出，牽制住加雯爾和辰夜，「能跑多遠就跑多遠，不要管我了。」

狐苒閉上眼睛，用盡全部力氣的推開玻璃門跑到外面去，潮濕的空氣里喪屍病毒非常多，但是管不了其他的了。她踩在馬路上的水窪上水濺起落在四周。

金允賢輕笑，嘆出一口氣：「我不是沒死過。你們願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但是我做的最後一件事兒就是拖住你們，讓她跑的遠一點兒。」

「你知不知道她的死會帶來多大的效益？！」辰夜看著緊緊的纏繞著他的水，沒有實體也斬不斷的水。

加雯爾同樣也被纏住，這個男人真奇怪……

金允賢的異能失控了，就是異能已經感知到使用它的人已經不想活著了，水從他的皮膚中溢出，撕裂一般的疼痛。

加雯爾說到：「或許你現在平復一下心情就不會死的太慘了。狐苒的死，是這個世界重啟的關鍵。不管你信不信，現在死掉的人在未來都會活下去。」

「死去的人是不會活過來的，」金允賢突然笑了出來，「所以用盡我的生命守護我想守護的人，這才是我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