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序章(二)

第二章.序章(二)

葉魂煙一直裝作一個路人跟著那個孩子，又再一次來到了那個路口，沒有人，這一次一個人也沒有。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和哀作鬥爭還是有一定的危險的。

小女孩呢？不見了。

葉魂煙看著自己的後面，沒什麼異樣。

可是那個小女孩手上的屍斑他看的清清楚楚。能控制死人嗎？奇怪的能力。

「你是來找我的嗎？」葉魂煙前面出現一個低著頭散著栗色頭髮的女孩子，低著頭，聲音不知道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你是林願？」葉魂煙擺出武術的姿勢，眯著眼睛看著她。

「對啊，我是林願。林地的林，願望的願。」林願笑了。

「你爸媽很擔心你，回去吧！」葉魂煙還是不放鬆，這個林願的嘴沒用動，可是卻有聲音傳出來。

「我才不要呢！他們總是逼著我學習，學習。和花在一起才是最好的！」

「花？這麼娘的名字。」

「呵呵，我可不管你怎麼說，我是不會回去的，這裡才是屬於我的天堂。」

「你……」

「是啊。」一個帶著墨鏡的男人從林願的身後走出來，攬住林願的肩。一個瞬間，林願就好像一個失去動力的人偶一樣倒下去了。

「你是什麼人？！」葉魂煙感覺他有些熟悉。

「哦！我的煙，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夜雨花啊！」那個男人摘下墨鏡。

「哦？是你。別和我套近乎，你是哀吧。」

「什麼都瞞不住你。」夜雨花把林願人偶一樣的身體扶起來，笑著說「是啊，你沒看出來吧，我剛才的技術是多麼的完美，這個女孩子的身體是一個完美的載體。」

「我清楚的記得你是和我一個高級警校畢業的不是嗎？」

「我當不會和你一樣被他們束縛著，我有我自由的天堂，這裡不好嗎？一個虛擬的世界里，完美的度過一生，我有很多人來陪我，他們都是已經死掉了好久的人，我可沒有殺什麼人啊。」

「胡說！林願這一副身體很鮮活，一看就是還沒死的人，她的靈魂呢？！」葉魂煙皺眉。

「什麼？她的靈魂當然在我這裡啊~保存的好好的呢。她確實沒有死，她本來是想要死的，你看看這麼完美的身體要是摔壞了怎麼辦？她的身體並不是屬於自己的，我只是幫著她保存自己的身體而已，我錯了嘛？！」

「你把我找來幹什麼？！」葉魂煙有些氣憤的說。

「但是我發現，你的皮囊更美。」

「看看你有沒有能耐吧。」葉魂煙有些焦急。

「哼。」夜雨花冷笑。

從葉魂煙的背後衝出來好幾個人影，力氣大的狠，他的手腕都要被捏碎了。

「啊！」葉魂煙根本無法掙脫，他只是人類，而他們是感覺不到痛感的死人。

「嘭嘭！」幾聲槍響，葉魂煙感覺身上的重量消失了，向著聲音的源頭看去。

「葉魂煙，多年不見你又弱了好多！你不慚愧嗎！」液瀾站在周圍的樓上，手中的槍還冒著白色的煙氣，他笑了笑「你不慚愧嗎？」

「慚愧啊。」葉魂煙狼狽的站起來笑了「但是你來了，我好想你。」

「別說那些假惺惺的話，四年前我離開你的願因你不知道嗎？！我們幾個男人，能到這樣的朋友境地已經不錯了！你怎麼不救他？！」液瀾對著自己背後撲過來的人，給他們開了天眼。

葉魂煙笑了，神槍手可不是假的。

「呦呵呵，液瀾嗎？無姓的可憐人。」夜雨花躲開液瀾的子彈。

「這麼多年了，你居然墮落成哀了？但是還是這麼娘，別嚇唬我們。我看出來你是一個V4而已。」液瀾就是一個少有的天才，學什麼什麼就會，藥劑，槍法，武術，跆拳道，柔道，計謀，分析……什麼都會。在他面前，很強大的葉魂煙就是一個平庸的不能再平庸的人。

「呃……」夜雨花的頭上瞬間出現一盒個血洞。

「消失吧！」

「不要！」葉魂煙來不及阻止他了，昏過去之前只能用盡全力喊到「把林願和她的靈魂水晶帶上！」

但是他沒能聽見液瀾的話「憑什麼？我憑什麼在乎他們的生死？」

……

葉魂煙睜開眼睛，是刺眼的白色，醫院嗎？

「你醒了？好好謝謝我吧。」液瀾放下手中的書。

「林願呢？」葉魂煙閉著眼睛說到。

「……那些陌生人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液瀾有些激動的站起來。

「……是的。」

「那你就去管他們吧！你早晚有一天會死在他們手裡。」液瀾站起來，走了。

不就醫生就進來了，葉魂煙知道，他是去叫了醫生。

葉魂煙剛回到警局的時候還是半夢半醒的狀態，看著詫異的顧籽寒，坐在座位上，揉了揉眉心「最近他們聽話嗎？」

「還行……」

「什麼叫還行？把他們叫過來！」葉魂煙又開始頭痛了。

「哦、哦！」顧籽寒跑到一邊打電話「喂！趕快叫他們回來！老大回來了。」

「什麼！你！好了好了，回去了。」

「他們去哪了？」葉魂煙轉過來看著顧籽寒。

「他們遲到了。」顧籽寒只能幫著他們打圓場。

「呵，遲到？你看看現在幾點了？下午三點。遲到也要看一個時間吧，我看他們是根本不想上班吧。」葉魂煙白了顧籽寒一眼，有繼續說道「他們和你，明天交兩萬字的檢討。告訴他們我會一個一個的檢查，可別偷懶啊。」

「……是……」

——

「不知好歹，我不在你們就這麼放肆嗎？要是我退休了還了得！」

我們會比你先退休的。

「一個個一點職業精神都沒有。」

根本沒任務啊。

「你們是要氣死我嗎？你看看，從你們來到這裡哪一天是讓我省心的？啊！你看看你們，氣死我了……咳咳！」

老大我們錯了。

「前輩，你別累著。」顧籽寒站在一邊。

「哈！我不累！一點也不累！」葉魂煙站起來，好煩啊，這些孩子……

「大哥！您慢走！」

葉魂煙有一種想抽死他們的感覺，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許這麼做。他想去林願的家裡看看。

「叩叩」葉魂煙看著古代中國的建築，心裡一陣舒暢，果然，還是年代久遠的建築更有內涵。

「您好，是、是葉先生嗎？」一個婦人推開門，很驚訝的說。

葉魂煙認識她，她是來報案的那個女士，好像一瞬間蒼老了幾十歲，臉上的皺紋變多了，頭髮也微微的發白，眼神暗淡，和那天來報案的意氣風發的女人完全不一樣。

「是的，我能進去說嗎？」

「好……好。」

……

「您的女兒前幾天我確實看見過。在她失蹤的那個路口，我想問一下，您的女兒認不認識一個叫夜雨花的人？」葉魂煙看著前面冒著煙氣的茶，一口未動，別人這麼著急自己卻在這裡喝茶，有些不太禮貌不是嗎？

「夜雨花……」婦人深色凝重，看了一眼那個先生，林先生點點頭，示意她可以說「確實有過，不瞞您說，我們確實太寵著林願了，她剛剛大三，就給我們帶回來一個男朋友，當時我沒在意那個男人，就是聽到願願說他姓夜，我也沒在意。後來送走那個男人後，我就和願願說『你別在外面交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看看他的耳釘，那是個什麼東西？趕快給我分手。』願願就和我大吵了一架，之後就失蹤了。」

「……」看來是了「林先生，林太太，我很對不起，我們只帶回了林願的身體，而……您們也應該知道哀吧？那個男人是哀，林願小姐的靈魂已經消失了，也就是說……請您們節哀。」

「什麼……」林太太臉色慘白，但是還是強忍著沒有倒下「謝謝您，請回吧。」

「作為特警我很抱歉。」葉魂煙轉身，離開的時候就聽到了人倒下的聲音。

這個林先生，意外的平靜。

他一定要戰鬥到最後，

剩下最後一滴血，

最後一點力氣，

最後化為塵土，

消失不見了，

他也願意，

因為那是恨，那是愛，

不可避免，不可迴避，

他不求讓世間的人都記住他，

不求那些虛擬的功名利祿，

只要能保護自己心愛的人，

自己在乎的人，

死，也不能讓他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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