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循矩
坤業因為莫天的話引瘋狂大笑，「大言不慚，別無他法想用嚇人來獲取勝利嗎，笑話，我坤業怎會被你這種無稽的陋詞所惑，哈哈哈」
坤業譏諷、嘲笑的不亦樂乎，未料想，莫天身形一幻，不知何時便到了他的身前，同時兩個耳光已然打在了他的臉上，他剛剛感覺到疼，莫天的腳已經踹與他的小腹之上。坤業就這樣莫名間被莫天踢到了十餘丈開外。
「怎麼樣？我並沒有運展法力，如果用了，你覺得你還活著嗎？」莫天嬉笑著說。
坤業爬起身來臉上現出懼色，慌道：「你……你怎麼會有這麼快的身法？」
莫天說：「我告訴過你，我現在的法力是以前最佳狀態時的兩倍……」
莫天的話還沒有說完，卑鄙的坤業便猛得操他的「雲煅邪刀」向莫天突然斬去，「我管你多厲害，去死吧！」
這一斬顯然要比他第一次斬莫天的那一刀厲害很多，從出刀光的度和猛烈程度上就可以斷定，但現在的莫天已經不是剛才的莫天了，雖然不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實力增強了兩倍，但確實是增強了不少。
只見莫天，沒有揮巨闕神刃去抵擋這一斬，而只是左手推出，便有一道金光洪浩而出，迎著坤業的刀光便去。與刀光相交的一霎那，只聽「嗤嗤」作響兩聲，然後轟然彌蓋了坤業的全部刀光，直接打在坤業的胸口上。
諸多神佛，詫異不已，他們都感嘆著莫天是如何突然之間變的這麼強大的，臉上都洋溢出歡樂的笑容。
坤業在中了一招之下雖然沒有死，卻也受了傷，他恐懼起來，兩個眼珠子飛快的轉著，試圖找到什麼方法來對付莫天。遺憾的是，在他還沒有想到什麼有效良策之時，莫天的巨闕神刃卻指在了他的脖子上。
「坤業，三界不可顛覆，無尊不行，北極聖君不行，你也一樣不行，而你最終將會和先前的那兩位一樣死掉，你比他們幸運，可以死在我的手裡，他們卻都死在了所謂同伴的手上。你可以安息了！」莫天說著巨闕神刃一動就要刺入坤業的脖子里。
坤業急聲喊道：「不要！你不能殺我！否則你會後悔的！」
莫天猶豫了下來，冷笑說：「殺死你乃三界幸事，開心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後悔？」
坤業說：「也許……也許別人很開心，但是，但是你一定會後悔的，你可知道玉絕艷所中的招法叫做什麼？告訴你，叫做『魔邪之魂』，如果我死了，她的傷將永遠不會再愈，直至渾身潰爛而死。因為……」
莫天仔細聽著坤業的話，心中為玉絕艷擔心不已，卻在這時，坤業乘他一個不備，突然旋身避開了莫天的劍指，並同時飛快的用那把「雲煅邪刀」刺向莫天。莫天完全沒有想到坤業會來這麼一下，他的心思全在玉絕艷的傷勢上，等莫天有所察覺時，刀間卻已經挨著他的小腹了，莫天剛要閃身，為時已晚「噗」的一聲，那把「雲煅邪刀」居然深入了莫天的腹部。鮮血順著「雲煅邪刀」涓涓淌下，牽動周身的巨痛，讓莫天難以忍受。
玉絕艷看到這一幕，驚聲喊著，莫天的名字，哭著便撲向莫天。眾神佛也是一驚。
坤業卻哈哈奸笑著，他知道莫天不那麼容易死，身怕一旦回擊他一下，立時就斃了他的命，所以在偷襲一擊成功后，迅的將「雲煅邪刀」從莫天身體上拔了出來，快飛身逃開。
莫天的腹部刀口處，一股血漿激噴而出，令他雙腿一軟，「撲通」跪......
倒在地。玉絕艷這時剛到莫天身側，扶著莫天，兩眼淚水連連，並幫莫天捂住傷口，心疼的說：「莫天，你……你怎麼樣……」
莫天強忍著巨痛，硬是笑出來說：「我沒事，你不用擔心，英雄總是要流點血的，不然會被人笑話的，我就是為了更加像個英雄才故意被他刺中的，放心吧，真的沒事。」
坤業奸笑道：「莫天我告訴你，我沒騙你，你真的不能殺我，玉絕艷所中的招法，非得需要一定的魔氣縈繞，才會漸漸轉好，除此之外，別無他救。而現在三界之中，魔族便只剩我一個了，那些曾經跟隨你的戰地營魔兵，都被天界用仙丹化去了魔性，他們已不算是真正的魔了，你若要玉絕艷活命，必須留著我才可以。但現在看來告訴你這些已經沒什麼用了，因為你們都得死！」
坤業的「雲煅邪刀」舞動起來，引動天地變色，這裡一片昏暗，並且那把「雲煅邪刀」不斷燃燒著，幾乎成了一個火球。「莫天，看你怎麼接我這一招！」
坤業喊聲中，刀厲劈而下，刀光未至，風先猛揚，莫天姿態不變，但周身卻迸散出暖暖金光，待坤業的刀光欲至之時，莫天右手握著巨闕刃，向其一指，金光立時釋出，將坤業的刀光擋住，並一點點消弭著燃焰刀光，逐漸逼向坤業。
坤業「啊」的一驚，他想不到莫天在腹部中了一刀血流不止的情況下依舊這麼強大，哪裡還敢再強行相抵，招式一收，翻轉身子，逃到一旁。
莫天同時也收了招法，柔聲對一旁的玉絕艷說：「艷兒，坤業說你的傷，沒有魔氣縈繞是不會好的，而我又不能不殺掉這個卑鄙無恥的東西，所以只好委屈你暫時去一個地方了，那裡有很多魔，也有很多魔氣，等我殺了這個魔孽，定會立刻去那裡找你。你……等著我。」
「不！」玉絕艷說：「我要看著你殺死他，然後我們一同去那裡。」
莫天微微一笑，說：「一樣的，但你找去那裡一刻，我便可以早安心一刻，所以你還是先去吧，我不想讓這麼可愛的你看到那麼血腥的場面，我要讓這個坤業死的慘不忍睹。」
「可是，我擔心你……」
莫天的左手已經按在玉絕艷的受傷臂膀處，為她輸注真元了。「不用擔心我，你也看到了，現在的我有多麼強大，對付這個坤業自然綽綽有餘，你就放心去吧！」莫天說完，強行站起了身子，又把巨闕神刃交給玉絕艷說：「來拿著神刃，它會帶你到那個地方，而我給你輸注的真元足以幫你堅持到那個地方，到了那裡你就安全了。」
「可是……」玉絕艷本想說你沒神刃怎麼行，莫天卻硬是讓玉絕艷抓住了神刃，打斷她的聲音，說：「別羅嗦了，聽話，難道你不願意在好好陪著我了嗎？快去吧，我要對付這個可惡的混蛋了！」
莫天把頭轉到坤業所在的方向，一運法力，金光乍聚，卻不是擊向坤業的，而是包裹起了玉絕艷，霎時帶著她，如電一般急馳而去。「莫……」玉絕艷最後聲音只留在莫天耳朵里這麼一個字而已，因為度太快了，她只說出一個字便消失無蹤了。她去了「凶煞海」，那裡有很多的魔，對玉絕艷來說，是個療傷的好地方。而莫天在這一過程中，一直面向著坤業的方向，因為他怕玉絕艷看到他那兩眼忍不住的淚水……
坤業這時說：「莫天，我以為你很善良呢？卻原來為了要殺死我，成就你的名聲，竟全然不顧忌你心愛之人的性命！」
莫天沉聲道：「她會很好，而你的確要死！」
坤業不屑道：「你有巨闕神刃在手，我的確懼你三分，但現在，你既受傷......
，又無巨闕神刃，我又有何怕你的！」
莫天依舊聲音低沉：「那就試試吧！」
話音落，金光，剛猛迅疾，坤業似乎並不想去躲開，而是欲要用斬力相抗，可救在他揚刀還未斬下之時，莫天所出的金光便已穿過了坤業的身體，向其身後繼續沖瀉著。
「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快……」坤業嘴角不斷浸出烏血，極不情願卻始終還是倒了下來。而他身後的山石被莫天那穿透他身體的光波擊碎，坍塌隕落下來，生生埋葬了坤業。
「坤業死了。」莫天走到元始天尊等上仙尊佛近前低聲說。
「恩，」元始天尊點一下頭，表情並不是多麼激動和高興。
莫天沉默片刻說：「我來救人。」然後他走到暈厥的哪吒和二郎神面前通過法力終於將他們喚醒。二郎神和哪吒顯然很高興，他們激動的說：「總算殺了這些魔孽，莫天你真是三界最偉大的英雄。」
莫天微微一笑不作答話，又走到了孫悟空身邊，正要幫他輸注法力企圖救醒孫悟空時，元始天尊說：「莫天，還是先不要救孫悟空了。」
莫天有些不解，問：「為什麼？」
元始天尊和燃燈古佛以及如來等幾位，面面相覷，流露出幾分難色，許久之後，燃燈古佛才說：「孫悟空在五行山下的劫數本未圓滿，我們希望他能夠繼續受持劫數，然後完成他的使命，最終得成正果。」
莫天略微一想，說：「我知道，可是為什麼非得這樣麻煩呢？」
玉帝一聲嘆息之後，說道：「三界是一個龐大複雜的體系，這個體系要很好的運轉不息，就需要一些法則和矩度，只有萬物都遵照這樣的天地法則而行，才能更加的安定、祥和。一切的事情都是在法則和矩度之內環環相扣，牽連久遠，若一件事情改變，那麼將會影響到後世不知多少的事情，很可能會因此再造就什麼災難。天界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生，所以從大局出，我們有時候只能捨棄一些小善，這是不得已的舉措。」
莫天又點了點頭，他心裡卻還在迴響著玉帝所說的「若一件事情改變，那麼將會影響到後世不知多少的事情，很可能會因此再造就什麼災難。」這句話讓莫天不安，他呆立在那兒，如若失了神。
觀音菩薩折實說：「莫天，你的傷口還在流血，還是趕快幫自己療傷吧。」
莫天低頭一看自己的整個下半身幾乎已被鮮血浸染，他對菩薩說：「謝謝菩薩，我這就去處理一下，那邊有個湖，我去那裡一下。」
莫天說著，飛身而去。他並不是去了那個湖邊，他也不知道要去哪兒，他只是煩。而他終還是落了下來，在那個被叫做「魔尊頂」的地方。莫天還在想著玉帝的那句話，同時他也聯想到了元始天尊曾經和他說的「不能改變歷史，歷史一旦改變本身就是災難……」
我到底是救難的還是製造災難的？莫天迷惑了。
「魔尊頂」下有一個山洞，從那裡進入可以通往「魔尊頂」，就在此時，洞中唏唏唆唆的有些不尋常的動靜，莫天心下一凜，提起戒備之心輕步走了進去，「難道這裡還藏有什麼魔孽？」
進入洞中不遠的距離，莫天聽到了細小的聲音，從一面牆壁後傳來，是說話的聲音――
「我們可以出去了嗎？」
「不可以，那位英武的銀甲將軍說過，我們要一直在這裡待著，直到什麼動靜都沒有了才可以。」
「可是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動靜了？」
「那位將軍說了，這裡會生大戰，不想我們受到牽連，所以才會將我們藏在石壁後面，只要我們不吵嚷，是誰都現不了的。就算動靜都沒了也要等上幾天，才可......
以破壁而出。那樣才會真的安全……」
莫天明白了，這裡本來是生活著許多魔族的，他們在這裡過著和人類一樣的耕作生活，悠閑而愜意，但莫天這次來這裡卻竟然沒有現什麼魔族中輩，原來是被北極聖君藏在了石壁後頭。
英武的銀甲將軍，一定是北極聖君了，他其實也是善良的。在青海湖畔沒有傷害一個人類，在這裡又事先將生活在這裡的魔族隱藏起來，怕他們受傷，就算是天庭諸神佛，又能這麼周到的考慮嗎？
莫天終於明白了，在他這一系列的際遇中，並不是扮演了什麼正義，其實就是參與了一場三界問鼎的紛爭，沒有善惡，只有勝負……
嫦娥、玉絕艷、小青、郭襄，還有那把巨闕神刃……這一切都其實不是自己的，自己都終將難以擁有，而那些愛，也只是一種感受罷了，莫天真正擁有的其實只有藏在他衣囊中的那粒橢圓形丹丸。
莫天拿出了它，良久的看著，苦苦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