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曹堅之死
瓢潑的大雨依然在下
「你不是要追我嗎！你倒是來啊！！」戚五威一把拔出插入曹堅身體的寶劍狠狠地說道，說罷又一腳將曹堅踢倒在地
曹堅緊咬著牙齒一聲不吭，捂著湧出鮮血的傷口，眼神凶厲的看著戚五威
戚五威見曹堅倒在地上已無再戰之力便欲轉身再次向虎牙灘對岸跑去，正準備再次奔走卻發現自己的腳根本抬不起來，低頭一看就看見曹堅半趴在水中，一手捂住傷口，一手緊抱著戚五威的大腿
「狗子的滇狗！！」戚五威勃然大怒，舉劍便刺在了曹堅的背上
「啊！！！」曹堅終於發出了一聲慘叫
在慘叫同時，曹堅張開的大嘴像多少天沒吃飯一樣，餓狠狠地咬在了戚五威的大腿上
戚五威突然疼痛難忍猛甩大腿，但曹堅就如同螞蟥一般，死死的叮在了戚五威的腿上，咬得滿嘴鮮血
「殺了你！！」戚五威痛失理智，不斷地用劍劈砍著曹堅的背部，每一劍下去造成的傷口都會湧出大量的血液，曹堅的口鼻之中也流出了粉色的泡沫
「唔！！！！」自己嘴中發出痛苦的聲音，但牙齒卻像捕獸夾一般堅硬的咬合著
戚五威已經痛失了理智，嘴中不斷罵著滇狗，手中的劍卻如同搗搖一般瘋狂的看在曹堅身上
漸漸，曹堅緊抱著大腿的手已經鬆開，咬合著的牙齒也無力的打開，曹堅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身體也開始浮在了淺水之上
戚五威依然在砍剁這曹堅已經成為肉泥的身體，鮮血也早已流干，緩緩的流水終於將曹堅的屍體慢慢的沖走時戚五威才停止了揮劍
大喘著粗氣，戚五威擦了擦面上的雨水與濺起的肉沫，「嘶！」戚五威在摸著大腿上幾乎快掉下來的肉痛的倒吸一口冷氣
管不了那麼多了，逃活命要緊，戚五威一手捂住大腿，一瘸一拐的打算繼續奔走
或許是戚五威真的倒霉到了一定境界，就在他轉身走了沒兩步，張行、李塑便已經騎著馬距戚五威不足十丈元
戚五威當然看到了還有追兵，一下便恐懼到了極點，不顧腿上疼痛開始在水中狂奔
張行、李塑剛才便見到河中有人在打鬥，而且還有一人身穿將服，這等軍功可是很難遇到的，所以二人在曹堅與戚五威扔石頭大戰時便開始向著二人趕來
張行、李塑目睹了曹堅與戚五威戰鬥的全過程
看著曹堅血肉模糊的屍體在向遠方飄去，張行由衷的對曹堅讚歎了一句「真是一條好漢」
李塑騎在狂奔的馬上聽見了張行的感嘆便說道「好像是當時放我們過楚營那人」
「或許吧……」張行喃喃道
「六哥快點，那楚將快跑了」李塑見不遠處的戚五威已經在瘋狂的逃命，便對張行催促道
「狗子的，敢跑？！」張行罵了一句便用力打了一鞭子在馬上，戰馬遇痛加蹄，飛也似的沖向了戚五威
戚五威咬著牙在奔跑，磅礴的大雨聲中聽見快馬踏水的聲音越來越近，戚五威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一個布衣漢子騎著馬已經近在咫尺
戚五威知道自己再跑下去已經沒有了意義，索性一轉身蹲下，躲過張行掠過頭頂的一刀，手提長劍向上刺出，一劍便將張行坐下的戰馬肚子上劃出一條長長的傷口
戰馬重重的摔在了水中，張行也順勢砸進了江水
戚五威見來人落馬，便上前一步，想要將張行一劍斃命，可劍還沒刺出，李塑的馬沖了過來將戚五威撞了出去
「六哥！沒事吧！」李塑向張行喊道
張行狼狽的從水中爬起來回應道「沒事！！」
李塑見張行沒有受傷，便望向了前面戚五威落水之處，等了一會兒也不見戚五威從水中冒出頭來
「狗子的潛水了！！」張行向李塑喊了一聲
話音剛落，只見下游不遠處一個人頭鑽出了水面，正是戚五威
「狗子的！」張行罵了一句便快速的潛入水中向戚五威快速的游去，李塑也驅馬追去
戚五威一處水便見到剛才那掉下馬來的滇人緊追不捨，又要向遠處逃竄，可水位已經漫過了大腿，戚五威又行動不便，速度也趕不上沒有受傷的張行與李塑
一前兩后的距離正在縮短，三人也到了虎牙灘江水正中央，流水已過腰部，李塑果斷棄馬向前游去，這樣速度更快
終於張行先追上了戚五威，從背後便捉住了遊動的後腿
一陣鑽心的痛苦向戚五威傳來，張行捉住的正是戚五威被曹堅咬傷的那隻腿
「啊！！！」戚五威難忍劇痛，回身便胡亂砍下一劍
張行連忙防守躲過一擊，並拔出了長刀也向戚五威砍去
刀劍相碰高下立見，張行膂力不及戚五威，一下便被震退一步，在流動的江水中差點失足跌倒，張行剛一穩住身形，戚五威的劍便又一次劈了下來，張行已經躲閃不及，便一頭埋進江水之中，戚五威的劍便砍在了水面上，擊起了一排水花
戚五威收回無力繼續看入水下的長劍，疑惑的看著被自己打出水花的水下沒了那滇人的身影，正當心中疑問時，另一滇人便殺到了
李塑一刀橫斬向戚五威，被戚五威擋開了，便欲繼續猛攻
李塑的武技是要比張行好上太多，這時與疲累的戚五威不相上下，厚厚的雨幕之下二人刀光劍影、你來我往，打得難捨難分，不多時二人身上便多了幾道淺傷，但都沒傷及要害
江中難解難分，但岸上勝負已然分曉，張棟庭帶來的騎兵給了楚軍最重一擊，很快便在河灘上追逐四散逃開的楚人，那些之前敗走的滇兵見戰況迴轉，又馬上殺回了戰場，搶奪來之不易的軍功
然而張棟庭卻面帶愁容的看著血流成河的虎牙灘，這條滇楚的走私通道他是知道的，就是因為邊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裡才能長久的走私下去，為了糧餉不足的飛馬軍，張墨生將軍接受著這些走私販的進貢，也就讓他們有了生存空間，可現在楚軍劫糧事發，逃走的楚軍又走的是虎牙灘，這件事已經瞞不住了，張墨生將軍也必定會受到責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