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殺！
大量的陽光從林地邊緣撒了進來，轟隆隆的水流聲也緩緩的從遠處傳播過來，戚五威臉上露出了喜色
「你們聽到水聲了嗎」戚五威對身後的楚國兵卒們高興地喊道「馬上就到都柳江了，馬上就能回國了」
楚人們聽到了戚五威的話后都安靜的聆聽著邈邈的水聲，所有人都不可掩飾的咧起嘴笑了，這江水聲就彷彿他們聽過的最美的仙樂
楚軍加快了腳步，想要趕快回到自己的國度，回去拿獎賞做一個富家翁
少傾，一條奔騰的大江出現在了楚人面前，滾滾的江水看上去就像狂奔的馬群一般勢不可擋，再向都柳江下游望去，河道漸漸地在變寬，水流也在點點的放緩
「下游在變寬，定是虎牙灘的方向，我們向下遊走！」戚五威大聲的高喊著，以免眾人只聽得到驚濤的江水而忽視他的聲音
楚人們聽到了戚五威的命令，便快速的轉變方向向下遊走去
在楚軍走後，呂子佩帶領的滇軍也來到了剛才戚五威在的位置
看著驚濤駭浪的都柳江，呂子佩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當他看到一路的私貨郎的屍體時就已經知道這附近一定有一條連通滇楚的走私通道，很明顯楚人是要從走私路徑回到楚國，要是在楚人回國之前援兵還不能來的話，只能自己孤軍與之一戰了，雖然戰勝的可能性不大，但作為將門之後，從小自家的教育便是為國盡忠，所以就算死掉，也要咬下楚人的一塊肉
呂子佩當先走在隊伍前列，看著遠處模糊的楚人背影和一些零星的弓手
「一定會贏得」呂子佩在心中為自己打氣
「三哥，老十的援兵會來嗎？」老四明都對呂子佩問道
「會來的」呂子佩看著憨厚的明都說道
明都點點頭便有些高興地回到了隊伍之中
呂子佩望著明都走開的身影心中有些感慨，這個四弟看上去憨厚魁梧，打起仗來也很是勇猛，之前在營地的伏擊中，要不是勇猛的明都一衝上前擊潰的楚人的陣勢，也許自己這方的傷亡會更多
但是面對這個憨厚勇猛的兄弟，自己只能撒謊來保持他的意志力，如果現在告訴他援兵到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的話，估計會瞬間擊垮這個大漢
呂子佩心中在煎熬，他知道為了自己盡忠滇國的信條在帶著自己的兄弟去送死是很自私的事，但呂子佩卻依然選擇了這條路
看著身後的這些兵卒兄弟，呂子佩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也不由得皺了起來
甩了甩頭，呂子佩讓自己清醒了一下，大戰在即，不允許他再有其他的奇怪想法，只能保持著近乎冷酷的冷靜才是一個領軍者應有的狀態
江面在變寬，水流在變緩，呂子佩擔憂的事終於發生了，前方不遠處，一個極其寬闊的河灘突然出現在了滇軍的面前，整個都柳江的水一瞬間在這裡放慢、變淺，而已經抵達河灘的楚軍則是興奮的砍殺著河灘上幾十個私貨郎
私貨郎的血在染紅虎牙灘，呂子佩的心卻在慢慢的陰沉下來，彷彿天空感知到了呂子佩的心境，一片烏雲也遮住了炎炎的烈日
陰影遮住了虎牙灘，日光也離開這這裡，呂子佩看到河灘上的楚人撿起了死掉的私貨郎的貨物，高興地準備渡江，而楚軍隊伍最首那個楚軍將領手中牽著一條繩子不屑的望向了呂子佩
呂子佩來到了隊伍最前方，看到了楚人一副泰然處之的模樣，這群楚人已經認定了呂子佩不敢衝上來
正在高興地楚人沒有料到的一聲怒吼驟然出現在了呂子佩的口中
「殺！！！」呂子佩率先向虎牙灘的楚軍沖了上去
身後的滇兵也精髓著呂子佩的腳步向前衝鋒
正在分發戰利品的楚軍看著衝過來的滇軍愣住了，誰也沒想到並不佔優勢的滇軍會在這時發起衝鋒
「迎戰！！！」楚軍中的張副官最快回過神來，迅速的召集散亂的楚軍迎敵
在呂子佩衝去楚軍的前一刻，楚人的軍陣已經已經結成，但是驍勇的呂子佩一刀前突便當先殺入了軍陣，身後的明都緊隨著呂子佩也殺了進去
現在滇軍中最勇猛的兩人都殺入了楚軍軍陣，為身後的滇兵撕開了一個口子，滇兵魚貫而入，仗著自己的人數優勢生生的將楚軍倉促結成的陣型衝散開來
「殺！！」不絕的喊殺聲在虎牙灘上空此起彼伏，這兩支相互追逐的軍隊終於碰撞到了一起
「啊！！」呂子佩喊叫著刺死了身前的一個楚人，拔出長刀向楚軍後方望去
只見楚軍的那個年輕的將領站在人影晃動的虎牙灘邊，微笑著看著亂成一團的戰場，手中抓著綁在一個人脖子上的繩索，他甚至沒有拔出自己的武器，彷彿戰場與他無關
呂子佩像猛獸一般嘶啞的大喝了一聲便向那個年輕的楚軍將軍衝去
衝到一半時他便知道那個楚人的將軍為何那麼的有恃無恐了，看似散亂的戰場實際上並沒有那麼得凌亂，楚人大都訓練有素的團結到一起，遇到有人進攻便相互協助攻防，而呂子佩就在沖向那個將軍的途中遇到了這樣訓練有素的楚軍的圍攻
呂子佩看著向他緊逼而來的四個楚人，將自己手中的長刀握緊，突然向身後一名楚兵迎頭攻了上去
後面這個楚兵完全沒有料到呂子佩會率先向他攻來，只得倉忙舉刀應對
楚兵感覺到刀上傳來的微弱力道很是吃驚，只見呂子佩一刀只是佯攻，趁那楚兵舉刀防禦之際沒呂子佩依然逃出了四人的包圍
呂子佩回頭看了眼剛才包圍自己的楚兵，然後迅速的跑回到了自己滇人較多的一方，他可不想再被圍攻一次
當呂子佩穩定了心神打算再一次帶著滇軍向前沖的時候，一隻只羽箭從楚軍後方射了出來，在陰暗的天空下，白色的羽箭如同一道道閻王勾魂的繩索，紛紛指向了滇軍
「噗！噗！噗！」一聲聲破皮響動傳來，而每一聲響動之後，便有一名滇兵倒下
呂子佩目眥盡裂，看著死神一般的楚軍弓手，再看看自己這面已經中箭倒下的人，心中大恨
現在滇軍是進不得退不得，進有不長眼的弓箭，退又會被楚軍反殺
呂子佩眼睛已經通紅，已經顧不得太多了
「殺！！！」呂子佩再一次喊起了衝鋒的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