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西涼風雲

「黃哥，恭喜恭喜啊，又取一郡。」益州張彬發來飛鴿傳書。

「嗨，陳郡才多大點地方啊。比起你們西涼大軍，我們可就差得遠了。倒是應該恭喜林兄上任金城太守啊。」黃粱回道。

「不能這麼說，涼州郡縣都是偏遠苦寒之地。黃哥你占的可是中原腹地，哪能相提比論？」林沖應道。

「我倒是想要一塊偏遠之地，至少不會面臨漢軍環伺的風險啊。」黃粱謙虛道。

「荒涼之地漢軍確實鞭長莫及，但是不代表沒有外敵啊。這周邊的羌族部落可比漢軍還要兇狠百倍！」林沖嘆道。

「我聽說羌人崇尚武力，誰能勝過他們，他們便原意跟隨左右，其實是一股不可多得的精兵。你們涼州猛將如雲，搞定這些人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黃粱恭維道。

「黃哥真會說笑，要說猛將，有誰猛得過你帳下的許褚？」林沖笑道。

「對了，林兄。我最近得到風聲，說朝廷任命張溫為主帥，從各地抽調精兵猛將，準備到涼州圍剿你們，你可得當心點。」黃粱突然想起鄒壹的情報，趕緊出言提醒道。

「消息確切？」林沖聞言大驚。

「應當不會有假，隨張溫出征的還有董卓、孫堅、公孫瓚等等，全部都是大人物啊。」黃粱回道。

林沖得知消息大驚失色，簡單道謝之後便匆匆斷了傳書。他急忙尋來同伴呼延灼，讓其火速奔赴漢陽面見韓遂，務必將此消息快速送達。

涼州亦常稱西涼，本意為「位處西方，常寒涼也」。

漢武帝劉徹之前，西涼主要為月支、匈奴盤踞之地，尚不屬於大漢疆土。

漢武帝元狩二年，霍去病擊敗匈奴，正式將河西走廊納入大漢版圖，設立武威、酒泉、張掖、敦煌四郡。

元封五年，漢武帝分天下十三州，正式設立涼州。此後涼州下轄武都、隴西、漢陽、安定、北地、金城、武威、酒泉、張掖、敦煌10郡以及張掖屬國、張掖居延屬國。

涼州東連關中，西接西域，山脈前隔，沙漠后繞，通一線於廣漠，控五郡之咽喉。換言之，誰能扼守涼州，誰便可掌控絲綢之路。

但此地也因為遠離大漢中心，少數民族眾多，歷來就是紛爭不斷之地。

黃巾起義之後，天下大亂，涼州羌胡首領北宮伯玉、李文侯等人乘勢而起，舉兵反漢。

叛軍先是殺死護羌校尉冷征，繼而進攻阿陽縣，結果在此地遭遇漢陽太守蓋勛的頑強固守。北宮伯玉等人久攻不下，轉而攻擊金城郡，斬殺金城太守陳懿，劫持並脅迫涼州名士邊允、韓約入伙。時任督軍從事的邊允與時任涼州從事的韓約自此被朝廷通緝，二人不得已之下答應作為叛軍盟主，並分別改名為邊章、韓遂。

叛軍在邊韓二人帶領之下，先後佔據敦煌、酒泉、張掖、北地、隴西、金城六郡，張掖屬國與張掖居延屬國也是名存實亡，漢廷與西域都護府被從中完全隔斷。西涼叛軍的聲勢一時無兩，此後又大敗新任護羌校尉夏育、漢陽太守蓋勛、涼州刺史左昌，一舉攻克漢陽郡。

眼看叛軍貼近司隸重地，朝廷大為震動，將作戰不力且貪污軍餉的涼州刺史左昌免職收監，改任宋梟為新任刺史，又將司空張溫任命為車騎將軍、持節徵調各地精兵前往平叛。

張溫得令之後，立刻徵召袁滂為副都督、周慎為蕩寇將軍、董卓為破虜將軍、公孫瓚為奮武將軍、陶謙為揚武都尉、孫堅為佐軍司馬，命令眾人各領本部到長安聽候差遣。

張溫原本位居司空，是地位尊崇的「三公」之一，但他主掌的是水土之事，于軍略之道一竅不通。

正因如此，被徵召而來的人中，多有對不服，其中又以陶謙、董卓為甚。而自薦為將卻未被徵召的官員更是心生不忿，冀州中山國相張純乾脆糾合烏桓首領丘力居舉兵謀反，兗州泰山太守張舉也起兵響應。

漢靈帝聞奏之後，急忙召令行至半途的公孫瓚立刻返回幽州，與涿郡太守劉備一同討伐丘力居，又讓兗州刺史橋瑁、陳留太守張邈、山陽太守袁遺負責剿滅張舉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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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西門廣場。

眾人兵馬都已準時到達，唯有董卓與陶謙二人久未報道。

「大人，董卓、陶謙目無軍紀，姍姍來遲。待其到時，請以軍法論處！」佐軍司馬孫堅向張溫進言道。

孫堅，字文台，揚州吳郡富春人，乃是孫武後裔，少年即有勇名，十七歲時便獨自斬殺錢塘海賊首領胡玉。後任吳郡校尉，討平許昌、許韶叛亂，隨朱儁征黃巾時，擔任佐軍司馬，勇冠三軍，膽色過人。

「這……只是遲到片刻，若用軍法好像太過了吧。」張溫猶豫道。

張溫，字伯慎，荊州南陽穰縣人，早年為曹操祖父曹騰提拔，先任大司農，后封司空，人如其名，性格溫和，行事謹慎。

「大人，若是與敵交戰之時，豈能遲到片刻？戰場之上，瞬息萬變，倘若貽誤軍機，絕非一人生死之事！」孫堅繼續勸諫道。

「呃……文台所言雖有道理，只是……如今正是討賊用人之際，兵馬未動而先對將領施刑，恐怕有損軍心。」張溫說道。

「大人！」孫堅還待說話時，卻被張溫止住。

只見董卓、陶謙二人領着本部人馬慢慢悠悠而來，及至陣前也並不向主帥張溫施禮，更不主動告罪。

二人這幅桀驁不馴的姿態，縱使泥人也會生出幾分火來。

張溫雖然性格溫和，此刻心中也是大為不滿，自己好歹是朝廷欽命的車騎將軍，持節在手，擁有生殺大權。

「董將軍、陶校尉。你二人身居軍中要職，應當恪守軍紀，嚴律自身，以後莫要在遲到了。」張溫板着臉說道。只是他聲音本就不大，語氣也不重，這番訓話實在沒什麼威嚴。

「諾。」陶謙隨意敷衍了一句。

「董某非是故意遲誤，今日既是出征之日，軍中將士自要別妻告子，少不得耽擱一時片刻。」董卓竟然理直氣壯辯解道。他這番說辭純粹毫無道理，也虧他說得出口。

董卓本就是涼州隴西人，早年又隨名將張奐在涼州平定匈奴、羌胡之亂，麾下將士大多都是當時就已跟隨左右的心腹，幾乎沒有司隸之人，反倒是涼州籍貫最多。

孫堅見董卓強詞奪理，頂撞張溫，心中大怒，在一旁怒目瞪視。董卓身旁一位虎背熊腰之人看到孫堅神色，也是精光四射，怒目回視。

張溫擔心孫堅行事衝動，急忙說道：「董將軍愛兵如子，也難怪麾下士卒擁護。好了，既然諸軍齊整，即可往美陽發兵，務必討平賊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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