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無解的陽謀?
一夜繾綣。
銀霜從房間出來之後,整個人的氣質,和昨天完全判若兩人。
被雨露滋潤后的花朵,更加嬌艷。
那種容光煥發,將她自信而高貴的氣質,襯托得更加濃郁。
她鄭重其事的召集起薩摩賽特家族裡,所有的勢力代表,宣布了一系列的決定。
其中最重要的兩點。
一是殺手界的傳奇人物夜魘大人重現歐洲,並且成為薩摩賽特家族的供奉。
第二,則是銀霜對所有針對過薩摩賽特的人和勢力,發出了戰書,並且解散曾經的勢力聯盟,肅清家族上下心懷異心的人。
這兩道命令一出,便迅速的傳播出去。
薩摩賽特家族和其聯合勢力,又是振奮,又是忐忑。
所有人都曾聽說過殺神夢魘的名號,可對於他們來說,那個名字,只是一個遙遠的傳奇而已。
若是他真的肯鼎力相助,薩摩賽特的境況,肯定能迅速緩解。
可肅清家族上下的指令,也弄得人心惶惶的。
畢竟家族沉寂了這麼多年,為了維持的往日的風光,每個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帶著污點。
而夜魘之名,重新在歐洲響起,也掀起了軒然大波。
但在他們議論紛紛的時候,親手攪動起風雲的兩人,此時已坐在了舒適的私人飛機,踏上了返回華夏的旅程。
豪華的機艙里,只有肖宇和銀霜兩人相對而坐。
銀霜今天穿著一身米白色的高定西裝,看起來淡雅而幹練。
此時,她正端著一杯紅酒,輕輕的搖晃著,目光淡淡的飄向窗外。
「肖宇,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奇怪,也有些任性,而且很好奇我為何會變化如此之大啊?」
正悠然品酒的肖宇,被銀霜那突兀的問題,直接戳中了心窩子。
驚得他險些噴出來。
肖宇臉色漲的通紅,好不容易才把嘴裡的酒咽下去,故作平靜的說道。
「啊,什麼,沒有啊,我覺得你挺好挺正常的啊。」
要想騙過別人,就要先騙過自己。
可就在肖宇默默的做著心理建設的時候,銀霜微微一笑,又說出了一句直戳他心窩子的話。
「是么,那你的那個小兄弟,為什麼沒有跟我們一起回去啊?」
「呃。」
肖宇一愣,笑容瞬間尷尬了起來。
他沒想到偷偷將李星君留在曼徹斯特,讓他調查謎團的舉動,竟會被如此輕易的看穿。
看來小霜兒的確是吃了不少苦啊,這成長的速度很快嘛……
肖宇看著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知道這事兒肯定是蓋不住了。
乾脆直接咬著牙,委婉的承認了。
「嘿嘿,我,我這不也是擔心你嘛,你可千萬別想多了啊。」
看著肖宇無比緊張的樣子,銀霜淡淡一笑。
「你不用這麼緊張,我知道你沒有惡意,不過以後你想要知道關於我的事,大可以直接來問我,不用這麼大費周章。」
「夫妻之間,不就是應該坦誠相對的嘛?」
銀霜眉梢一挑,玩味的說著,將手中紅酒杯,緩緩的舉了起來。
肖宇一聽到「夫妻」兩個字,就是一陣陣的頭大。
「呃,對,坦誠相對,坦誠相對好啊,不過小霜兒,這場合是不是有點兒不太適合啊,這桌子椅子,多硬啊……」
他端起酒杯,和銀霜碰了一下。
目光憂慮的四下掃視起來。
聽著肖宇戲謔的話,銀霜俏臉羞紅,卻沒有像以前那樣面紅耳赤的躲避,反而美眸一轉,玩味的笑了起來。
「後面有沙發,很軟和,也足夠大。」
「呃。」
銀霜媚眼如絲的瞟著他,那誘人的風情,竟讓肖宇有種對面坐著的,是越可兒那妖精的既視感。
「要不還是算了吧,等回帝都之後,估計又是一場惡鬥,還是喝喝酒聊聊天,抓緊時間休息一下比較好。」
肖宇淡淡的說著,一口烈酒滾入喉中。
將他心底躁動的邪火,狠狠的壓了下去。
聞言,銀霜掩唇輕笑了一聲。
「原來你喜歡單純的喝酒聊天啊,以前我怎麼都沒看出來啊?」
聽著銀霜促狹的話,肖宇尷尬的笑笑,一時竟啞口無言。
發現肖宇的表情稍稍有些尷尬,銀霜也抿了一口紅酒,不再繼續戲謔。
「我們酒也喝了,也該開始聊天了吧?要不就先聊聊我這幾個月的經歷,我想你應該會感興趣吧?」
銀霜微笑的說著,肖宇的眼神瞬間就閃亮了起來。
「我這個人嘛,是很隨和的,你只要願意說,那我就願意聽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對吧?」
銀霜知道他明顯口是心非,也聰明的沒有揭穿,只是順水推舟的說下去。
「好吧,那我就隨便說說,你也隨便聽聽,就當打發無聊的時間了。」
「嗯,靠譜。」
肖宇點了點頭,舉杯敬了下酒。
於是,銀霜就目光沉凝的打開了話匣子。
當兩人在三萬英尺的雲底談天說地的時候,卻還有很多的人,非常不安分。
就像是郭胖子,手中緊攥著那張通緝令,狠狠的一掌,就把它給拍在了桌上。
那震耳欲聾的響聲,在偌大的辦公室里回蕩著。
郭胖子臉上的贅肉,都被氣得不住顫抖。
「瑪德,你說他們為什麼要發通緝令通緝宇哥,還你妹的什麼故意傷害罪,什麼畏罪潛逃,宇哥明明就是去歐洲救人去了,我逃你大爺啊!」
他自從那兩個警員扔下一張通緝令離開之後,就一直在跳腳罵街,而且那話是越來越憤怒,越來越不著調。
「還有啊,三兒,這什麼打人的事兒,後來還不都是你乾的么,跟宇哥有什麼關係啊?我說你也真是的,下手沒輕沒重的,對付那些貨色,教訓教訓就行了唄,你怎麼還下殺手啊,這下有把柄落到人家手裡,惹出大亂子來了吧,真是蠢得無可救藥!」
張三一直坐在他對面,默默的聽著他罵街,始終保持著沉默,一言不發。
可那死胖子罵著罵著,開始逮著人就咬,這樣一來,張三哪還忍得了啊?
他將手裡無聊擺弄的東西放下,不屑的白了郭胖子一眼。
「我說你這個滿腦子都是脂肪的獃子,別一有什麼事兒,逮著人就咬哈!」
「以前宇哥叫我跟著你學人情世故,可看你現在這樣,連這麼簡單的明謀都看不出來,我看你還是叫我師父吧,我要是哪天心情好的話,還能傳授你兩招。」
「滾一邊兒去,就憑你這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切!」
郭胖子不屑的擺了擺手,完全沒把張三的話聽進去。
張三也不動怒,只是轉了轉椅子,調整了一下姿勢,正經八百的說道。
「連你這死胖子,都知道出手教訓別人的時候,稍稍留點手,那老子怎麼可能不知道?」
「我那天的確是放倒了不少的人,不過出手都是很有節制的,我很確定,所有人都是輕傷,就算有人倒霉,落地的時候摔巧了,頂多也就是傷勢重點兒,根本不可能死人的。」
「恩?」
聽著張三的話,憤憤然的郭胖子,也眯著雙眼,緊皺起了眉頭。
明顯對他所說的,很感興趣。
「那你的意思是,這通緝令上說的,都是假的?」
聞言,張三也恨鐵不成鋼的翻了個白眼。
「喂,死胖子,這可是警方正式下達的通緝令,怎麼可能是假的呢?我只能說這次想要陷害宇哥的人,不光手眼通天,還很捨得下本錢。」
「你到底什麼意思?」
張三雲山霧罩的話,聽得郭胖子稍稍有點懵圈。
倒不阿他真的想不通其中的關節,只是一個人在盛怒的時候,的確是會失去一些判斷力的。
事態緊急,張三也沒賣關子的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這一次,是有人利用關係,捏造證據,向警方檢舉,在經過初期的查證之後,確認屬實,才下達的通緝令。」
「也就是說,的確是有人死了,但不是死在我或者是宇哥的手裡。我這樣說,你應該能明白吧?」
聽著張三的話,郭胖子的頭腦一清。
張三把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郭胖子要是再聽不懂的話,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你是說有人故意殺了人之後,還精心偽造了證據,誣陷宇哥,要真是這樣的話,咱們直接去找到證據,不就能洗脫宇哥的嫌疑了么?」
郭胖子激動的說著,張三抬起手,一巴掌就呼在了腦門上。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說你這死胖子,腦袋裡裝的真全都是脂肪么?對方既然敢悍然殺人,捏造證據,連警方都能騙過,你覺得他們會不毀屍滅跡,給你找到把柄的機會么?」
聞言,郭胖子緩緩的低下頭去。
「如果真是你說得這種情況,他們的確不會留下任何明顯的破綻,那我們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宇哥被通緝么?」
郭胖子猛地的一拍桌子,憤怒的站了起來。
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張三,幾乎要噴出火來。
「對方這次玩得是陽謀,而且動用的是正大光明的手段,咱們在沒有確切的證據,或者其他重要籌碼之前,是根本不可能有翻盤機會的。」
「而且,我們現在連是誰對宇哥下黑手都不知道,根本沒法做出有效的還擊。眼下之際,只能先把事情告訴宇哥,讓他有所準備,說不定他有辦法也說不定。」
郭胖子一聽,目光沉了沉。
「似乎也只能先這樣了,希望宇哥他能有辦法,解決這個困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