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污起來吧，少女

我現在感覺好像有點兒奇怪。莫非被盧浩然說中了？

「怎麼樣，有嘗試一下嗎？結果怎麼樣？」盧浩然像是能看到我的一舉一動一樣，恰到時機的開口了。

不行不行，我打死都不能承認自己剛才心裡究竟有怎樣的波動。雖說我知道盧浩然絕對不會給我去四處宣揚，但是剛才的內心活動，別說告訴他了，我自己想想都覺得很尷尬啊。

「沒有，沒啥特別的感覺，還和以前一樣。」我慶幸盧浩然此刻不再面前，否則的話，我感覺我會把他掐死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盧浩然似乎完全沒有懷疑：「是嗎？那就好。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多多留意一下比較好，不排除因為時間太短，體內激素還沒有完全起到作用的可能性。」

不，不用排出了。那些不知道什麼名字的鬼激素，已經開始賣力的幹活了，而且初見成效啊。

「對了，我忘了，你剛才說你現在在哪兒來著？」盧浩然突然開口了。

「嗯，我現在在……等一下，你問這個幹什麼？」我突然察覺到他的語氣里似乎有些異樣。

「那個啥，你看啊，咱們倆的感情吧，可以說很深了。你呢，現在又是那個樣子，我覺得吧，是不是……」這是我所知道的盧浩然第一次變得如此遲疑。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這傢伙腦子壞了吧。什麼時候了他在想些什麼？

「浩然，我有沒有告訴過你，要把持住自己？」說完，我果斷掛了電話。

目前我也沒有其他想要從盧浩然那裡知道的信息了，他也沒有再打電話過來。我不由的鬆了一口氣。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剛才那個稍顯忸怩的盧浩然，讓我的內心微微不安了一下。

不對不對！我不安不是因為什麼莫名其妙的原因，我不安是因為擔心他會過來做一些錯誤的事情，我是在為我的人身安全感到不安。一定是這樣！

這時候，手機響了，有簡訊來。盧浩然發過來的。

「你要記住，你現在的體征在陌生人看來都是女性，所以，再跟其他人打交道的時候千萬要注意。謹記，你現在是個少女。」

一邊呆著去，你才是少女！

我剋制住想要摔手機的衝動，畢竟好幾千塊錢呢。

不過冷靜地想一想，他說的話不無道理。認識的人自然都知道我是男的，不會對此產生任何的懷疑，只要穿些寬鬆的衣服，就不會引發任何問題。但是在公共場合對於陌生人而言可就不一定了，畢竟我平時就屬於會被人問「不好意思，請問你是男生還是女生」的類型。

以前我還總覺得自己這張臉清秀很不錯，不過現在真的恨自己沒長一張稜角分明陽氣外漏的臉。

不對，現在這個樣，長了那麼一張臉才是問題吧。說難聽一點，現在鏡子中的我還能看。要是換一張五大三粗鬍子拉碴的臉，而脖子下面卻是女性微微隆起的身材，那畫面太美我連想都不敢想啊。

「唉。」我看著穿衣鏡中的自己，長嘆一口氣。

鏡子里，我的臉看起來要比之前還要清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燈光的緣故。仔細想想，這個不是問題，反正認識我的人不會一直盯著我的臉看。不認識的人，看就看吧，現在這樣子說難聽點也是男女不分。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這個身體，該怎麼處理。

穿的寬鬆一點嗎？平時都是緊身顯身材的衣服，突然換了風格會不會引起懷疑。繼續穿緊身？這個樣子真的不要緊嗎？現實中的女生即便再怎麼不顯眼，都會穿內衣的吧，這東西我可沒有啊。

而且現在這個樣子，如果穿緊身的衣服，應該會感覺到一些不舒服吧。

我將目光從鏡子上移開，慢慢低下頭。

沒事的，沒事的，這再怎麼說也是我自己的身體吧，看看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吧。對了，現在這個樣子可能還要保持一段時間，感覺是不是得了解清楚，才能方便行動。

一想到這裡，我立刻扭過頭看向房門，確認已經鎖好無誤，防盜鎖也已經掛上了，不用擔心會有人突然推門進來。

俗話說君子慎獨，可是我又不是君子。而且，這是我自己的身體，平時洗澡也會碰到各種部位。另外，我這是為了方便以後的行動，所以適當的確認一下輪廓大小什麼的，也很正常吧，也算不上犯罪吧。

我咽一口唾沫，緩緩地抬起了雙手。

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柔軟的觸感席捲了全身。

「哈！哈！」我倒在床上，大口喘著粗氣。

我這是在幹什麼？這明明是我自己的身體，還在這裡興奮個什麼勁兒？我有病吧我？

不行不行，我要冷靜，絕對要冷靜。且不管我現在從外表上看是男性還是女性，我一定要牢記自己本質上是個男生。一個男生，摸著自己的身體都能興奮起來，要是傳出去的話，那後果不敢想象。

說到後果，江蕙那邊該怎麼辦？雖說其實是她倒追我的，但是這半年以來的相處，我對她還是有真感情在裡面的。今天發生的事，雖然也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明顯是對她造成了傷害。我該怎麼做，才能補償她？

儘管我十分懷疑江蕙可能不會再理我了，但是還是試著給她發了一條簡訊。

「今天的事情真的很對不起，但是我並不是有意要騙你，也從未想過要瞞著你什麼。如果你能夠給我個機會，我想當面和你把一切都解釋清楚。」

這樣就差不多了吧。說真的，直到現在，我其實都還抱著一絲僥倖的心理，萬一，萬一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呢？

而且，我仔細想了一下，從結識江蕙起，我們兩個還從未有過獨處在某個場所的時候。之前親昵的時候，也幾本都是在學校的林蔭路中。雖說人很少，但是絕對沒有隻有我們兩個的時候。

也許，正是因為和她獨處在某個空間中，我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說不定，只要我們倆再次獨處在某個地方，我就會恢復原樣。

「話說的倒是簡單，但是想要讓她再跟我見面，恐怕都比登天還要難啊。」我仰面躺在床上，自言自語。

不過現在想太多對我來說毫無益處，腦子裡裝了太多的想法是會幹擾判斷的。算了算了，先睡一覺再說，也許睡醒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雖然我是想排空思緒，好好讓自己混亂不堪的大腦休息一下，但是碰到這種事，再冷靜的人恐怕也不能輕易地入眠吧。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麼都睡不著。即便是閉上雙眼，腦子裡也不斷閃過自己那一種女性的姿態。

「啊！這種情況怎麼可能睡得著啊！」我從床上一躍而起，狠狠地將枕頭摔在窗戶上。

這時，一陣敲門聲打破了我的思緒。

「誰？」我立刻警覺了起來，意識到自己此刻還正赤裸著上身，連忙一把抓過襯衫就往頭上套。

「我，開門吧。」門外是盧浩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