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壽誕(三)

皇上的壽誕(三)

兩人站在荷池的身影如一副絕美的畫,彷彿是不忍分離所有章節都是請到直到千亦的聲音響起:「殿下,時辰要到了,該去向皇上行禮了。」子堯輕輕閉上了濕亮的眼睛,再睜開時卻是絕然落寞。他默默望了一眼如雕塑的水月,眸光閃過很多思緒,最後都在對上那雙黑白分明的眼后歸為平淡。輕嘆一口氣:「水月,宮中比你想像的要複雜的多,好自為之吧!」

輕輕點頭,目送他離去時還不忘泛起溫婉的笑,等到漸行漸遠的身影就要走出自己的視線,子堯聽到如夜鶯般動人的歌: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頭,吳山點點愁。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時休,明月人倚樓、、、」

嘴角的笑意慢慢散開,水月,皇宮不是你呆的地方,這個地方太冷,太無情,終有一天,我會帶你離開這兒,離開這個無情的地方。

一個人的時候會覺得有些落漠,深深吸了一口長氣,水月百無聊奈的四處打量。隱約之間,在荷池的另一側站著一個高瘦的人影,雖然相隔較遠,可仍然能感覺到那雙閃爍著精光的眸子正默默審視著她。

似乎知道對面的麗人現了自己,他轉了轉細長的藍眸,往她站的地方走了過來。紫色的錦袍鬆鬆的披搭在身上,露出裡面素白的雲杉,小麥般的膚色給人一種健康而陽光的溫暖,特別是一雙湛藍的雙眸,幽深的彷彿是一片浩淼大海,只見他的嘴角含著一絲玩味的笑容,透著點壞壞的味道提ち供

「水月,還認得我嗎?」他走近她,輕聲笑了起來。

水月訝異的望著面前這個好看的男子,總覺得在哪裡見到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遲疑著,不知如何開口。

「這也難怪,」男子揚起臉,嘲弄的說道:「在你的眼中,只看到軒轅子沐一個人,又怎麼會記得我?」

回憶越來越近,水月恍然大悟,面前的男子,不是在江南時與子沐在曉月閣中為了自己而一擲千金的男人么?只是當時自己的眼裡的確只看到子沐,而忽略了這個人而已。她微張了張了口,這個人怎麼也會在皇宮之中?見她眼中時而疑惑,時而了悟的樣子,他的笑容越來越大:「想起了?看來水月姑娘還是記得在下,真是讓我非常欣慰啊。」

「真是抱歉,」水月禮貌的點點頭,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我記起公子了,但公子是?」

「在下拓拔寒,月氐國太子。」他微微欠身,右手拿起放到左肩,想來是月氐國的禮節。

水月暗自一驚,忙回禮道:「原來是太子殿下,真是失禮。」

拓拔寒含笑的眼緊緊盯著她如花般艷麗動人的臉,說道:「在下在江南時就對水月姑娘相當仰慕,只可惜,」他淡淡一笑:「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意戀落花。)到了軒轅帝都才知道,姑娘當時所看中的人,竟是軒轅朝四皇子,軒轅子沐!看來,姑娘的眼光真是獨到。」

聽出他話里的諷刺,水月不以為意的別開眼:「如果當時太子殿下能回答出水月的問題,水月一樣可以陪伴太子,這隻能說我與太子的緣分太淺,怪不了別人。」

「那是,那是。」拓拔寒爽朗一笑:「想來那四皇子也是個孝心極好的人,水月姑娘的琴藝天下無雙,看來,經此一晚,皇上對四皇子的喜愛只會越來越好,當時我還以為他是真對水月姑娘動了心呢,看來,我是錯了。」幽藍的眸子忽閃忽閃,他是存心要氣她的么?

細長的眼中柔和一片春光,水月顯得越得清麗誘人,她婉爾一笑,淺淡得沒有任何感情:「太子真是會開玩笑,水月只是一介風塵女子,四皇子怎會動心?不說這是萬不可能的事情,就是有可能,水月也不會將自己的一生放到這樣的金絲籠里,太子還是不要說這樣的話,以免別人笑話。」說罷不再理他,仍舊望著一池殘荷,不言不語。

拓拔寒眉宇間掠過淡淡的異樣,順著她的目光望向了荷塘:「殘花有什麼好看的?水月姑娘的喜好真是奇怪。」

「如今的荷花是不美麗,雨水侵蝕了她的肌膚,秋風掠走了她的容顏,她只剩下殘敗不全的枝條,可誰曾想過在夏日裡她的丰姿呢?紅的、粉的、白的荷花以最美麗的姿態綻放在團團簇簇的綠色里,曾令多少人留連忘返?荷葉可以明年再,而人的青春歲月卻是一去不復返的。)多少人會愛慕你年輕時的容顏,明亮的眼睛、輕盈的腳步、嬌艷的紅唇、白皙而富有彈性的皮膚,無一不在昭示著青春的美麗,會令多少人趨之若鶩又求之若渴。而當鉛華褪盡、紅顏老去之時,誰能與你相依相伴?又有誰能越表面的浮華而單單愛你獨一無二的內心呢?」她平淡的說著,長長睫毛下眸光輕轉有笑意綻放。就如同悄然綻放的蘭花,幽靜清淡,卻瞭得人心醉。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拓拔寒才從滿心的震動中回過神來,他順著她的眼角往前望去,輕聲說道「水月姑娘對荷花的理解到是與常人不同,」

笑意在唇邊擴大,拓拔寒正要往下說,卻忽然住了口,漂亮的藍眸瞥向一別,輕蹙了蹙眉頭,說道:「在下就不陪姑娘了,也許,今後還有機會與姑娘見面。」他走得很急,等水月回頭時,他已不見了蹤影,卻見遠遠的走來一個粉面太監。他的臉上始終帶著卑微的笑,在走近水月身旁時微微彎了彎腰:「這位是水月姑娘吧?」他笑著:「我是皇上身邊的總管太監阿寶,奉旨來接姑娘,請姑娘跟老奴走吧!」

水月淺淺一笑:「原來是阿寶公公,皇上的壽宴不是要晚些時候才開始嗎?怎麼這麼早就勞煩公公過來?」

阿寶的眼睛在水月身上微一打量,開口道:「皇上的心思,做奴才的怎麼好去猜測,姑娘只管跟我去罷了。」水月略一猶豫,便隨著阿寶離去。

軒轅台輝煌壯麗,高接雲天,大紅的綢幔裝點的喜慶異常。如今早已坐滿了前來道賀的臣子,外國的使臣,正中寬大的暗紅龍案,一張巨大的盤龍椅向征著至高無上的皇權,軒轅皇神情矍鑠,目光中神光閃閃,雖已六旬,卻氣勢不減,不怒自威。身旁的身金黃色的雲煙衫,逶迤拖地的黃色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雲髻峨峨,鳳冠搖逸,一臉端莊和煦的微笑,正是皇后秋茹。

四位皇子依次坐在皇帝的右側,左邊位坐著的是月氐太子拓拔寒,大臣們依順序在兩側,此時正全部起身,齊聲恭賀。軒轅燁眼眸中閃爍著燦若月輝的清光,朗聲說道:「今日雖說是朕的大壽,但我軒轅正值升騰的旭日,天威萬方,與在坐各位愛卿的功勞密不可分,來,朕先與各位滿飲杯中酒!」一時間,所有人同聲高呼萬歲,氣氛達到了高氵朝。

阿寶一臉媚笑湊到軒轅燁身邊,低聲說道:「皇上,水月姑娘帶到了。」軒轅燁點了點頭,眼角掃了一眼正埋頭喝酒的子沐,淡淡說道:「子沐,這水月是你帶給朕的,聽子堯說,她不僅姿色不俗,且才藝不凡,朕也很好奇,她果真如傳聞的那樣嗎?」

子沐站起身來,平靜無波的眼淡淡瞥了一眼身旁的子堯,淺淺一笑:「父皇什麼樣的女子沒有見過?兒子只是覺得江南女子多才情出眾,心想父皇會覺喜歡,才帶了回來,傳聞多誇大其詞,父皇還是親自看了才知道。」

「好,那朕就看看,如果真如傳聞中那樣,子沐,朕會好好賞你。」軒轅燁哈哈一笑,大聲道:「阿寶,宣水月!」

台下一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將目光望向了遠處正緩緩走來的白衣女子。精緻的容顏竟比銀白的月光炫目得多,眉如春山遠黛,眼若秋波婉轉,淡色紅霞淺暈臉上勝似海棠醉日,神色間從容不迫,唇角微微帶起的笑容太純太凈,像是不染一絲世俗煙塵。整個人一如雲鎖懸崖上的桀驁紅梅,欺霜壓雪,清美高潔。

所有人的目光都為之吸引,為之神醉。子堯端起酒杯淡淡放到唇邊,彷彿自言自語:「可惜,可惜,任你再是風華絕代,一入宮門都會失了光彩。」聲音很輕,卻清晰的傳入身旁人的耳里,握拳的手在衣袖中微抖,子沐的眼神暗淡。

軒轅燁的眼裡也是光華閃爍,這個慢慢走近的女子讓他心中掠過另一個人的影子,老天!你是何等的神奇,竟會造出這樣神似的女子,水月么?為什麼你給朕的感覺如此熟悉,魅惑人心的紅顏啊,他腦子裡忽然閃過很多聲音:

「皇上,自古紅顏禍水,再不絕斷,恐江山危已!」

「皇上,身為後宮妃嬪,竟然惑亂軍心,再不除去,我軍士氣必會受損。」

「請皇上下決定,戰場變數頗大,千萬不可為了兒女私情毀了軒轅數朝基業啊!」

「皇上,皇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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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花水月之水月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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