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一切都是命運石之門的選擇

霧霾森林深處，諾比城建立之初修建，有著千年歷史的維森豪爾斯古堡，今日差點迎來了它的末日。

還好貫穿整個古堡的巨大窟窿下，亞瑟王毀天滅地的一擊，還未發出就突然消失了。在眾人眼中，她的身形那一刻好像出現了短暫的模糊，當再次清晰時，方才的攻擊似乎一場幻境。

獅心劍蒙上塵埃，掙脫禁錮，插在地上。

堅不可摧的盔甲裙裝，猝然石化，化作塵埃崩潰。穿著貼身白色內衣的亞瑟王，雙眼大睜，帶著不可置信，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

積蓄的攻擊被抹去，她的一切好像被一隻無形之手，殘忍剝離。

象徵榮耀和力量的獅心劍，蒙上塵埃脫離她。身上象徵皇者與征服的盔甲，玩笑般化作一地塵埃。體內澎湃流動的鬥氣，被抽離一空，心中締結領悟的領域之證——王者徽章，被石化凍結。

火焰熄滅的貝爾愣神地看著，瞬間被打入凡間的亞瑟王，和她額頭閃動的荊棘徽記，帶著憐憫和冷笑。

「沒想到被諸神眷顧，萬族眼中必將成為大陸之主的你，居然被聖光主神制裁了。」

沒有理會她的話，阿爾托利亞·潘德拉貢驚愕地指著，貝爾身後身體恢復完畢，頭上閃爍著一個微型法陣的莉莉絲。

顫聲道：「她是聖光主神的眷屬？你告訴我一個幽靈，就是失蹤很久的聖光主神眷屬？」

望著安詳沉睡，因為煉製哥特蘿莉時，加入提升契合度的共生契約，被哥特蘿莉反饋的生命力恢復的莉莉絲。貝爾淡淡道：「你要是覺得在聖光大陸有能吃東西，有不怕陽光的幽靈是正常的話，你可以繼續當她是邪惡的。」

啊哈哈哈，哈哈哈！

走出迷惘，阿爾托利亞·潘德拉貢，洒脫大笑著，似是明白了神的旨意。

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會輸在自己的偏執下，這是對我傲慢的懲罰嗎？摸了摸額頭灼熱的荊棘徽記，她站起身，抱起陷入虛弱額頭閃爍著共生契約法陣的虛弱蘿莉，往她的房間走去。

「沒想到，信仰深淵主宰的黑暗種族，也有喜歡上聖光眷屬的一天。」

「我和她簽訂的契約，是守護她生生世世。這是最高的從屬契約，我沒有辦法反抗。」

「是嗎？」

聖光眷屬的幽靈，喜歡上聖女的夜裔，被剝奪力量的我，想不到當初簽訂的一個契約，竟然這麼的有趣。愛憐地看著懷裡虛弱昏迷的哥特蘿莉，走出餐廳，她突然想到，還有這個跟聖女同生共死的異鄉人。

把束髮的發箍拿下，被驕傲束縛的單馬尾，散落下來。金色的長發鋪灑里，覺得捲入某個麻煩旋渦，心情複雜的亞瑟王撇了撇嘴。

——大不了，重頭再來。

一場衝突，戲劇性的解決了。俯視著蜷縮在地上，皺著眉頭似乎做著噩夢的莉莉絲，貝爾無奈搖搖頭。上前將她抱起，送回主卧。

猶豫了一下，再次回到，被亞瑟王鬥氣沖毀的古堡窟窿下方餐廳里。望著頭上一圈浩瀚繁星，溜進來的銀白月輝下，他嘆了口氣。強撐著戰鬥后的疲憊和燃燒小部分生命力的虛弱，紫色的魔力隨著他的咒語，在餐廳里流淌。

破損的古堡在魔力帶動下逐漸修復。

清晨的陽光從窗戶里撒進，莉莉絲又看到熟悉的天花板上色彩艷麗的詭異壁畫，很是愁緒。回憶起從這裡離開后發生的悲劇，懶懶的不想動彈。

腦子裡掠過貝爾挺身而出的寬厚背影，雙目無神中，她覺得以後對他好一點吧。當個哥們兒似乎也不錯，前提是別再作死。

癱瘓了好一會兒，她從床上飄出，五心向天懸浮在地攤上，開始正兒八經的修鍊起大日如來決。

還是太弱了，自己已經不是那個，混得風生水起的著名青年演員了。唏噓中，她觀想著，按照法訣進入無我的修鍊佳境。

卧室外的廣場上，亞瑟王拿著從古堡里找到的，一柄用作裝飾的華麗長劍，在噴泉的空地上一下下揮劍。累了就坐下運行從小就修鍊的獅王決，恢復修為。帶有滋潤溫養作用的金色微弱鬥氣，在她體內又一次出現，一點一點增加著。

緩解完身體的疲勞后，她停止修鍊，再次揮劍，一如最開始苦修的模樣。

她的一旁，穿著哥特長裙的小蘿莉，盤膝坐在地上，手握丹田，四周的靈氣（在聖光大陸被成為魔力），在她特殊的呼吸節奏里，被吸納入體。在小千雷決功法轉換下，化作溫和的紫色元氣，沉入下腹丹田，隨著她的再次運行，反輔滋養著五臟六腑。

從窗外俯視她們的貝爾，打了一個響指，正在自己行動的掃把，絨毛單子，簸箕，拖把，水桶等清潔衛生工具，滴溜溜往下一個地方跑去。

真好，都在修鍊呢。自己是不是也修鍊一下，比如抓個稚嫩少女吮吸一番，補充完精血再食補一下？回憶著人肉的口感，摸著光潔的下巴，他覺得自己的修鍊也不能落下。但冥冥中直覺告訴他，這樣做只能離莉莉絲越來越遠，真是惱人啊！

主卧。

觀想著一個明塵不染，寶生琉璃的人像，默誦玄訣，莉莉絲感到自己身體的雜質，正在一點一點被排出體外。渾身暖洋洋地如被溫水包裹，實際上懸浮在空中的她被一層微光包裹。沒過多久，心中雜念越來越多，已經到極限的她，結束了修行。

照常念頌了一遍輝耀明光經，第一次修鍊結束，身體都被徹底洗禮一番，更加凝實的莉莉絲，愉快走出卧室。

「貝爾，早餐準備好了嗎？」

「稍等片刻，莉莉絲大人！」

......

霧霾森林裡，隨時都有著進來獵殺野獸，採集草藥的冒險者和領路人。

「都緊緊跟隨我，霧霾森林裡充斥迷失方向感的濃霧，一般工具是起不了作用的。要是真有可以使用的器械，你就把它買了，也不用來這裡冒險了。而既然進入這個有著劇毒瘴氣，吃人野獸，還有恐怖女巫莉莉絲的霧霾森林，不想死就好好跟著我。幾十年如一日的森林老字號，可不是吹的！」

老亨利，叼著香煙，穿著坎肩，勒了勒皮褲的腰帶，一邊在霧霾森林裡帶路，一邊大聲向身後的初入的冒險者們，講解著自己的經驗。

見這次進入森林的人，沒有以往的那些刺頭，一個個看著都很老實聽話，他很是慶幸，稍稍放鬆了監管。基本注意事項說完后，輕車熟路穿行在霧霾森林裡。他沉浸在帶著他們完好無損回去后，在冒險者工會，美美領到一筆豐厚獎金，去煙粉街，喝酒快活的畫面。

神不知鬼不覺，隊里有三人消失了，鬆懈的他沒有注意到。

霧氣濃郁的林中，一個粉色頭髮扎著兩小辮子，穿著紅色開叉旗袍，腳踏紅布鞋的少女，雙手抱頭如同在進行郊遊，對著正在看地圖，帶路的樣貌普通眼鏡男，抱怨道：「新吧唧，你是不是帶錯路啊？怎麼我看哪裡都很眼熟。」

跟在他的身旁，有著一頭凌亂銀髮，穿著藍白長衫黑色褲靴，腰間別著一把木頭長刀的大叔不耐道：「神樂說得對，這裡，我們是不是剛剛經過？」

扣著鼻子，他繼續道：「這要繞到什麼時候啊！」

新吧唧扶了一下眼鏡，額頭出現一個『井』子，捏拳懟道：「沒看見我在努力看地圖嗎？這裡霧氣這麼大，迷會兒路很正常的不是嗎？要不你們來帶路啊！」

「哎，果然迷路了啊！都說出來了，新吧唧，你不會裝裝很懂的樣子，讓人心安些嗎？」

「果然離開了姐姐，就什麼都不行呢。」

銀桑默默補刀，對某人造成了暴擊。

「你這個吃甜品，看漫畫，一事無成的廢材大叔，最沒有資格說我了，好嗎？！」

「喂，新吧唧，你背後有東西。」

「別轉移話題，神樂你是不是拍我肩膀？」正對銀桑進行教育的新吧唧，看著正在吃海帶的神樂覺得有些不對勁。

「我身後是不是有東西啊？」

「嗯摁！」

「可怕嗎？」

「新吧唧，我會為你燒小黃書的！」銀桑和神樂撒腿就跑。

眼鏡男新吧唧，眼淚汪汪，跟在他們身後逃跑，「別丟下我啊！話說為什麼我死後，銀桑你要給我燒小黃書啊！」

「因為你還是個雛男！」

「別這麼直白啊喂！」